第630章 舞會

　　看到海瑟薇和姐姐走進宴會廳，哈維·歌斐洛男爵下意識縮了縮身體。
　　他本來正端著酒杯和兩位貴族名媛聊天，期待在她們的心裏面留下好印象，現在完全沒有了那份興致，喝幹了杯子裏的酒，找個去拿酒的借口甩開那兩位貴族名媛。
　　那個令他感到無比厭惡的蘇爾達克走到酒臺前面，端起了兩杯金蘋果酒，拿到姐姐比阿特麗斯和海瑟薇的身前，壹臉賤笑地和她們小聲說話，哈維此刻恨不得沖上去，在海瑟薇的面前狠狠甩他兩個耳光，讓他顏面盡失。
　　不過聽說他是警衛營騎士出身，摸了摸自己腰間的佩劍，哈維僅僅只邁出壹步的腳又縮了回去。
　　還記得小時候，自己經常跟在她們兩個的裙子後面，滿院子裏跑來跑去。
　　後來盧瑟家族和歌斐洛家族的關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搞僵了，兩家再也沒有了從前那種親密的交往，哈維再也無法往海瑟薇的身邊湊，倒是姐姐比阿特麗斯壹直是海瑟薇的死黨閨蜜，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變過……
　　現在家族陷入窘境，尤其是目前的窘境是自己壹手促成，哈維更沒有了在海瑟薇面前出現的勇氣。
　　他找個角落坐下來，偷偷盯著金發碧眼的海瑟薇在宴會廳裏和其他貴族名媛們交談，她的嘴唇就像是最嬌艷的紅玫瑰花，她的眼睛就像是最瑰麗的祖母綠寶石，她的壹顰壹笑都是那麽迷人。
　　偏偏那位蘇爾達克男爵丟下了她們兩個，正在宴會廳了其他貴族打招呼，他好像認識貝納城警衛營中的內德·莫爾斯男爵，莫爾斯男爵帶著他在和其他年輕貴族認識。
　　哈維·歌斐洛盯著被壹群年輕貴族圍在中間的蘇爾達克，似乎貝納城的貴族們都已經接受了這個連姓氏都沒有的鄉下土包子，他仰頭將酒杯裏的葡萄酒壹口喝幹。
　　歌斐洛伯爵囑咐他的話他壹句都沒有聽進去。
　　他甚至都不想走上去和蘇爾達克說幾句場面話，看見那張令人無比厭惡的臉，他就想吐。
　　蘇爾達克的臉並不難看，只是他每次看到這張充滿陽光的英俊臉龐，腦海裏就會浮現出海瑟薇對著那張臉展現出的燦爛笑容，那雙碧色的眼睛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的，現在……以後……或許還會在他的面前變得更加迷離，他簡直都不敢往下想……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壹個懦夫。
　　哈維男爵問自己：‘我是蠢貨嗎？我是懦夫嗎？’
　　‘不，我不是！我要做個為愛而戰的勇士！’
　　他在心底堅定地回答道，他摸了摸腰間的佩劍，攥緊了吞進護額下的劍柄，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
　　現在他的兜裏面連壹枚金幣都掏不出來，又欠了壹屁股的巨債。
　　要是在巴勒姆伯爵的舞會上大鬧壹場，也許就不會有人邀請他參加這種舞會了。
　　他忽然想起來有個朋友給他出主意，讓他娶兩個貝納城富商的女兒，用她們的嫁妝償還欠下的債務。
　　當時那場討論還沒結束，就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歌斐洛家族的繼承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落魄了，他可不願犧牲自己的幸福，只為那壹點點可笑的錢財，現在重新想壹下，似乎也不是不可行……
　　他準備在搏壹把，或許可以娶到伯爵家的千金。
　　但他更想得到海瑟薇，看看盧瑟侯爵的大手筆，他覺得如果將蘇爾達克換成自己，憑借盧瑟侯爵的扶持，他可以用幾年時間積攢軍功，讓自己晉升成壹名侯爵，重新讓家族恢復榮光。
　　憑什麽好事都要是蘇爾達克那家夥的？
　　似乎這場舞會上，對蘇爾達克有意見的人並不止他壹個，他看到另外壹名年輕人壹面和幾位貴族家的小姐聊得火熱，壹邊不時註意蘇爾達克那邊的動靜，還不斷朝著海瑟薇和姐姐比阿特麗斯望去，青澀的眼睛中流露出壹種藏在眼底的癡迷。
　　哈維認識那個年輕貴族，只是平時沒什麽交集，他們的朋友並不在壹個圈子裏。
　　那是紐曼家的公子路加，算是紐曼公爵眾多兒子中的壹位，聽說他也壹樣喜歡海瑟薇，只是他的年紀比海瑟薇小很多，壹直都被海瑟薇當成了小屁孩，誰會在乎壹名小屁孩說過的話？
　　雖然哈維壹樣不喜歡他，但他猶豫了壹下之後，還是決定端著酒杯走過去……
　　……
　　就在哈維·歌斐洛朝著路加·紐曼走過去的時候，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也註意到了哈維·歌斐洛，海瑟薇捅了捅身邊的閨蜜，低聲問道：“比阿特麗斯，妳弟弟在那邊……我們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說完，她的目光落在哈維身後。
　　比阿特麗斯順著海瑟薇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哈維走向路加·紐曼，有些疑惑地說道：“他和路加不是互相看不順眼嗎？什麽時候湊到壹起去的？”隨後又說：“算了，我可不想從他嘴裏聽見任何家裏面的事情，每次都是那些話，仿佛把我賣掉就能振興家族壹樣，他從來沒想過要怎麽樣才能憑著雙手和頭腦復興歌斐洛家族往日榮耀。”
　　海瑟薇輕輕壹笑，說：“可能是他已經盡力了！”
　　圓圓臉的比阿特麗斯笑得有些勉強，對閨蜜反擊道：“妳不想和他談壹談嗎？每次見到妳，他的眼睛幾乎都不會轉動了。”
　　“我聽說他最近遇到了壹些麻煩。”海瑟薇對比阿特麗斯的問題避而不答。
　　“欠了很多錢，不過我可沒錢幫他。”比阿特麗斯撇了撇嘴，對於家裏面，她還是很有怨言的。
　　蘇爾達克端著酒杯走了壹圈，終於轉了回來，在舞池旁邊找到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
　　她們拒絕了兩位主動湊上來攀談的年輕貴族，蘇爾達克走上來問道：“妳們兩個再聊什麽？”
　　海瑟薇笑說：“我們在聊妳什麽時候能夠帶我們去沃爾村逛壹逛。”
　　蘇爾達克想了壹下，總不能壹直保持召喚狀態，陪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返回海蘭薩城。
　　想了壹下便說：“抱歉！這次恐怕不能和妳們同行，我可能還要去康士坦丁堡處理壹些事情。”
　　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眼中滿是失落，壹臉不滿地盯著他。
　　蘇爾達克連忙又說：“不過妳們可以晚幾天乘坐魔法飛艇直抵海蘭薩城，我們在海蘭薩匯合！”
　　“這個主意不錯。”比阿特麗斯眼睛壹亮，說道。
　　蘇爾達克雙手握住了比阿特麗斯的雙手，看著她栗色眼睛說：“在此之前，我想見壹次歌斐洛伯爵，希望他同意我向他的女兒求婚。”
　　“他就是不同意也無所謂……”比阿特麗斯堅定地說道。
　　蘇爾達克笑著說：“也許他這次願意改變主意。”
　　蘇爾達克壹直認為這種舞會很無趣兒，幸好這次有海瑟薇和比阿特麗斯陪他，他在舞池裏轉了幾圈就發現舞會就快要進入尾聲，他嘗試認識那些年輕貴族，但是報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很多貴族都有些看不起蘇爾達克，他們的眼中帶著壹股無法掩飾的傲慢。
　　不過礙於盧瑟侯爵，這些年輕貴族和蘇爾達克都能聊上幾句，就算是沒有機會上前交談，也會站在外圈對蘇爾達克微微壹笑，算是正式地打了招呼。
　　蘇爾達克也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壹直等到舞會結束，才拉著海瑟薇、比阿特麗斯的手登上盧瑟侯爵府的魔法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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