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幻中幻

　　‘真人？’
　　意识扫描全身，除了腿部的仿生动力甲外，和正常少女没什么两样！
　　什么情况？
　　爱衣给的情报是错的？
　　还是有人知道了爱衣的存在，以此设下的陷阱？
　　少女的心跳衰减至一定程度，再不治疗，很快就会死亡。
　　八重霁抽回少女身上的链刃，面色凝重。
　　‘这一切都是假的？幻境？不对啊，我什么时候被攻击的？’
　　心灵枷锁纹丝不动，就连意识也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明镜之上的虚幻小人依旧盘坐，镜面反射倒影，直达心魂。
　　黑渊白花凭空浮现，八重霁半蹲下身子，另一只手放在昏迷少女的肩膀上。
　　“圣枪的百岁兰”发动，来时积攒的能量有一部分涌入骑枪内部，经过律者核心能量转换过，重归体内。
　　半晌，少女身上的伤害全然消失……
　　迷糊中，灰睁开眼睛，视线看到八重霁的一瞬间，仿若所有记忆回归！
　　俏脸上的表情惊恐到极致！
　　一边摇头，一边想站起身子往后退去。
　　在这种情绪下想要问出什么东西来，显然不现实。
　　一个极度微弱的意识冲击丢过去，少女立马双眼翻白，昏倒在地。
　　‘手机？刚才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你们的情报搞错了】
　　‘是吗……’
　　八重霁心里警觉，正常情况下，“手机”差不多会调侃一番，这么严肃倒不是第一次，却也极度少见。
　　意识空间内，那头紫黑色的大狐狸仍囚禁如此，见到八重霁到来，连眼皮子都不愿意抬一下。
　　真的？
　　假的？
　　八重霁走出房间，乔立马迎了上来。
　　“霁将军不打算在这过夜？等明天一早再搜寻城市比较好。”
　　八重霁瞅向乔，标准的人类，脸上的瑕疵，粗大的毛孔，香水与体臭混合的气味……
　　和乔随意交谈两句，又返回屋中，少女还在昏睡。
　　尽管心中怀疑这里是幻境，但幻境……总归得有破绽吧？
　　‘手机，说两个新梗听听？’
　　【给爷爪巴！】
　　‘不算，来个新的。’
　　【你让我说我就说，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来一个，别害羞。’
　　【有我在，不会让你陷入幻境】
　　“手机”没有再理他。
　　这个世界无比真实，无论是谁……
　　梅也好、凯文也罢，就连一脸朦胧睡意的樱也是真的。
　　每个人的性格，乃至各自的一些小秘密……一样都不差！
　　八重霁决定从眼前的少女身上下手。
　　伸手提拽起少女的手臂，将她放在一张完好的沙发上。
　　近距离观察。
　　肌肤上带有不健康的白皙，却有着堪比爱衣的完美无瑕。人类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尤其这位灰小姐还是白种人！
　　与之相矛盾的，还有她身体的构造以及强弱上，的确是人类无疑。
　　这是疑点。
　　手机振动了一下。
　　这时他和爱衣约好的，每隔一段时间会发来暗号，防止陷入幻境。
　　暗号正确……
　　这个世界矛盾感十足，除了面前的少女，其它事物的矛盾在哪又说不出。
　　站在少女身边，意识温和刺激了一下她的神经，本来昏睡中的少女再次苏醒。
　　见到八重霁的一瞬间，又抑制不住恐惧之心……
　　“请不要大喊大叫，之前只是一个虚幻世界的实验设备，你看看你自己。”
　　灰抬起手臂，那些伤口全然不见。
　　小姑娘对他恢复了一些信任。
　　“也许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但这并不重要。在你踏入这里的前一刻，你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被我所掌握。”八重霁坐在少女对面的沙发上，“凑巧，我的工作环境让我的有一定的‘正义执行’能力。听起来很可笑，却能帮助你。”
　　灰没有说话，只是正襟危坐，低垂眸子，不敢去看八重霁。
　　“数年前，致使你妈妈丧生，你双腿截肢的那起车祸……法官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灰猛地抬起头，嘴唇微颤，“法、法官大人告诉我，有人在刹车上动了手脚。”
　　“很好，我们先不聊这件事。”
　　八重霁起身走来，灰不自觉向后仰去。
　　八重霁的双手按在沙发两边的扶手上，目光直视着灰。
　　他可以肯定，灰的眼睛没戴隐形眼镜，更没戴美瞳。
　　根据爱衣之前发来的消息，这位的视力可以说是无限于接近盲人。
　　“你的眼睛，还有你的腿，是怎么治好的？”
　　“我……是妈妈……妈妈朋友的一个孩子出车祸去世，她的孩子签了捐赠协议，在那位阿姨的建议下，他们把眼角膜移植给了我。
　　那位阿姨……好像把我当成了她的女儿，又、又给我定制了仿生动力肢。”
　　八重霁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他差不多已经认定眼前的灰是假货。
　　以她继母的家庭，若是只换眼角膜就能重现光明，肯定早就换了！
　　还有，你家换完眼角膜，眼瞳还会变色的？
　　八重霁起身。
　　“导致车祸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你父亲。”
　　灰愣住。
　　八重霁将意识压缩成一点，随时准备挣脱这疑似虚幻的世界。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妈在自驾游前夕，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发了一笔小财？最后这些钱呢？都落到你父亲手里。
　　也许你不相信，但论起情报，一个个小小的地方部门，还无法和逐火之蛾相媲美。等伦盾的警报解除，我在……”
　　周围的空间仿若有些弯曲，八重霁找准机会，意识化梭，强行突破！
　　眼前世界如同破碎的玻璃。
　　八重霁还是站在屋中，感知重新回到体内。
　　一瞬间！
　　至少有数百发子弹击中了他！
　　还好体表下依附的冰元素保护住内脏不受伤害。
　　感知到外界少女，八重霁飞掷出黑渊白花，【黑渊凋零】在技能面板上闪烁！
　　空！——
　　身影几乎追着黑渊白花前进，3rd圣遗物也已出鞘，直斩而下！
　　哧——
　　被血液溅射一脸的八重霁一手骑枪，一手长刀，如迅猛雷霆，闯出安全点外侧！
　　……
　　‘杀了他，控制他太费力。想不到渺小的人类意识也能这么坚定。’
　　屋外，灰神情低落。
　　“你说，真的是……”
　　‘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后，你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人类这种肮脏的生物，清除他们我都嫌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