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蠱寨迷魂】的背後真相！

　　【靈力：lv.40！（40.6）】
　　【綜合等級：lv.47！】
　　三才級初期的咒術師，靈力應該是lv.30才對。
　　但李觀棋的靈力百煉，即便是在三才級，也依舊有效果，百煉的靈力，百倍的總量，讓他在【靈力】這項數據上面，得到了堪比四象級咒術師的靈力評價！
　　話說……他是全球首位三才級的咒術師？
　　看來林羨白的進度還是慢了。
　　“呼——”
　　李觀棋深呼吸壹口氣。
　　他的胸膛上面，那道煉靈圖陣所散發的白光，也隨著他的呼吸開始忽明忽暗，直到徹底隱匿不見。
　　和此前的幾次突破不同，咒術三才級的突破，顯得更為平靜，沒引起什麽靈力劇變，也沒什麽威壓爆發。
　　因為他的煉靈圖陣，是煉靈蟲的自然所化。
　　天道自然。
　　天意如春雨，潤物細無聲。
　　這壹次的突破很安靜。
　　也許在某種程度上，平靜，也是天道的壹環。
　　又或許，天只是天。
　　天道自然，觀眾生為壹。
　　雷霆狂暴？
　　流水柔和？
　　火焰無情？
　　其實在天道眼中，壹切事物都沒有本質區別，所謂的種種特性標簽，都只是智慧生靈的強行賦予而已。
　　“嗯……我在想什麽？”
　　李觀棋晃了晃腦袋。
　　好像在得到純天然的煉靈圖陣之後，他對這片天地的親和度也上升了，導致他忽然就有了某些此前從未有過的感悟。
　　“這就是感悟天道的壹種麽？”
　　李觀棋若有所思。
　　“妳真的突破了……”
　　這時，王燕青也走了過來，看著此時成功突破的李觀棋，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妳怎麽做到的？！”
　　“剛剛不是說過了嗎。”
　　李觀棋回過神來，撿起地上的華貴紫袍，穿好之後，看向眼前的王燕青，微笑道：“要記住，妳家的小師弟，總是會把壹切不可能，都變成可能，不，是直接變成現實。”
　　“妳呀！”
　　王燕青無奈失笑，只得伸出手，重重點了壹下李觀棋的額頭。
　　“嗯？”
　　李觀棋此時卻註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經變暗，頓時壹楞，“要下雨了？”
　　“什麽下雨，那是天黑。”
　　王燕青忍俊不禁，“突破到咒術三才級，就這麽開心，都開心到傻了？”
　　“天黑？”
　　李觀棋滿臉疑惑，“可剛剛不是才上午嗎？”
　　“什麽剛剛……”
　　王燕青愈發無奈，“妳以為妳就坐了壹會兒？妳這壹坐，直接就是八個多小時過去了。”
　　李觀棋愕然。
　　八個多小時？！
　　他完全沒感覺啊。
　　“噓……妳聽。”
　　王燕青忽然側了側頭，“好像有什麽東西拉著車，在朝咱們這座客棧駛來呢。”
　　“晚上了，可能是莫邪家族的馬車。”
　　李觀棋轉身走到房間的窗邊，推開窗，遙望外邊的寨子街道與漆黑天色。
　　果不其然。
　　客棧不遠處的街道之中，有壹輛豪華精致的“馬”車正在緩緩駛來。
　　不過拉車的並不是馬。
　　那是三頭通體白鱗的蜥蜴，有點類似迅猛龍，後肢粗壯，前肢短小，是雙足站立的壹種巨蜥妖魔種。
　　雖是蜥蜴，但並不猙獰。
　　這種蜥蜴的鱗片仿佛潤玉壹般，極其漂亮好看。
　　“是白玉蜥蜴，成年就是兩儀級的妖魔種，據說壹頭就得八十萬金幣，莫邪家族果然有錢。”
　　李觀棋見此壹幕，忍不住說了句。
　　“這算什麽呀？”
　　床上的王家大小姐對此絲毫不以為然，小時候在京城的時候，那些貴族公子爺玩得那才叫壹個奢靡呢。
　　“不說了，師姐，這是莫邪家族的馬車。”
　　李觀棋轉過身，朝房間大門走去，“我該走了，看來我突破的時間剛剛好，不早也不晚。”
　　“我陪妳壹起。”
　　王燕青翻身下床，“至少護送妳到莫邪家族的城堡門口，不然我怕嚴承平在路上對妳下手，那架蜥蜴車旁邊的護衛可護不住妳。”
　　“也好。”
　　李觀棋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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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李先生，您的車駕已經備好。”
　　李觀棋和王燕青剛壹下樓，推開客棧大門之後，壹位身穿深藍色長袍的獨眼青年就走了過來，朝李觀棋行了壹個莫邪家族的禮節。
　　“這位是我的姐姐。”
　　李觀棋指了指身旁的王燕青，“她想陪我壹起進入莫邪家族的城堡，可以麽？”
　　“當然可以。”
　　獨眼青年笑了笑。
　　李觀棋壹楞。
　　他就是隨口壹說，還真行啊？
　　額不，等等，應該不是看在他的份上。
　　王燕青是五行級的武夫，莫邪家族的族老們，應該都給這個青年打過招呼了。
　　進個城堡而已，五行級的面子，還是要給。
　　“不過，也只能是城堡的待客區域了。”
　　獨眼青年又道：“宣李先生您得到了大祭司的青睞，需要前往的是大祭司的居所，那片地方，這位小姐便不能跟著去了，還請留在外邊等待，請放心，莫邪家族會帶她參觀堡壘，必然是不虛此行的。”
　　“不必了。”
　　王燕青平靜道：“給我壹個房間讓我獨自待著就好，要離大祭司居所最近的房間，越近越好。”
　　“如您所願。”
　　獨眼青年對著她又是壹禮，這次彎腰彎的，比他朝李觀棋行禮的剛剛那壹下，彎得要低多了。
　　李觀棋看在眼裏，無奈搖頭。
　　詭異世界啊，拳頭才是硬道理，強者才能得到尊重。
　　“那就出發吧，別耽擱時……嗯？”
　　李觀棋才剛想走上這架蜥蜴車，結果卻發現拉車的三頭白玉蜥蜴有些不對勁。
　　他走到這三頭白玉蜥蜴面前，仔細看了看，甚至還伸出手，掰開了這三頭白玉蜥蜴的嘴，認真查看。
　　空蕩蕩的嘴裏，沒有利齒也沒有倒刺，只有類似人類牙齒的兩排大白牙。
　　李觀棋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這不是白玉蜥蜴。
　　或者說，這不是野生馴化的白玉蜥蜴。
　　白玉蜥蜴是有利齒的，而且口腔內部和駱駝壹樣，具備無數尖利倒刺。
　　可這三頭白玉蜥蜴的嘴裏沒有利齒和倒刺，反而變成了類似人類那種不利於撕咬生肉的鈍牙。
　　而且白玉蜥蜴算是溫順的妖魔種，但絕對比馬要暴躁。
　　然而李觀棋此時直接掰開它們仨兒的嘴查看，這三頭白玉蜥蜴卻沒有半點反應，簡直溫順到任人宰割好像都無所謂的地步。
　　這是經過培育的變種白玉蜥蜴。
　　經過壹輪又壹輪的雜交繁衍，除去了牙齒，還讓性格變得更加溫順。
　　“這是誰的傑作？”
　　李觀棋朝獨眼青年問道。
　　“莫邪家族的傑作。”
　　獨眼青年微微壹笑。
　　顯然，他並沒有說出培育者身份的意思。
　　但李觀棋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大祭司，司空薇。
　　那個五行級的女咒術師，王燕青在初見她的那天晚上，就覺得對方身上有壹股濃烈的妖魔氣味，是無數種妖魔混雜在壹起的。
　　顯然只有獸咒師才會長期和大量不同種類的妖魔種打交道。
　　不過這好像不關他什麽事。
　　“走吧。”
　　李觀棋鉆進了車廂。
　　王燕青緊隨其後。
　　緊接著的獨眼青年也坐上了車廂最前邊，駕馭三頭白玉蜥蜴，緩緩朝這座樹木城寨的最頂端，也就是那座莫邪家族的城堡所在地駛去。
　　夜色如水。
　　清冷的街道之上，行人稀疏，這架蜥蜴車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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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邪城堡。
　　深處。
　　壹間綠意盎然的房間之中，各種桌椅家具皆是由草、木、青藤制成，整體裝潢也都是以青綠色為主，讓人壹眼望去，便會感覺到壹股沁人心脾的春意。
　　壹襲祭祀服的司空薇坐在梳妝臺前，緩緩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
　　鏡子之中，是壹張絕美無暇的容顏。
　　“祭司姐姐……”
　　壹襲紫袍的少年莫邪林坐在床邊，巴巴地望著司空薇，“妳不會真的陪他的，對麽？”
　　“莫邪蠱寨的傳統，歷代大祭司的聖訓，我怎能違背？”
　　司空薇沒有回頭。
　　莫邪林面色微變。
　　“還有，妳該去七樓了，去妳妹妹的房間。”
　　司空薇聲音平靜，“這是妳身為莫邪族人該做的，不要每次都拖拖拉拉，如果妳再這樣，我會跟妳父親說，把妳靈魂裏有關所謂大洛倫理的記憶全部刪去。”
　　“記住了，妳是南疆的莫邪族人，而非大洛人！”
　　“莫邪家族的延續，莫邪家族的血脈純正，才是妳唯壹需要考慮的事情！”
　　“……”
　　莫邪林沈默著。
　　但這位身份尊貴的少年，還是只得低著頭，離開了這個屬於大祭司的草木居所。
　　司空薇則是坐在梳妝臺前，望著鏡中的自己，擡起白皙左手，輕輕觸摸著左邊耳垂上面的草藤耳環，眼神復雜。
　　“如果我不是這壹代大祭司，他也不是這壹代少族長，是不是可以帶他離開？”
　　“可我終究是大祭司，他也終究是少族長。”
　　空蕩蕩的房間之中。
　　壹聲女子輕嘆，悠揚且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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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便是距離大祭司房間最近的地方，青燕小姐，您可以在這裏等候宣李先生回來。”
　　莫邪城堡。
　　壹個精致的房間門外，帶路的獨眼青年停下腳步，朝李觀棋和王燕青恭敬說道。
　　“大祭司的房間在哪兒？”王燕青問道。
　　“就在那兒。”
　　獨眼青年轉過身，指了指走廊盡頭的窗戶。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夜色之中，城堡的壹處庭院裏，有著壹棵枝葉繁密的參天大樹，上邊還延伸出了樓梯、門窗等設施，想來又是壹棵被改造成房屋的樹屋。
　　那裏據此，不過五百米距離。
　　對於五行級武夫來說，這幾乎是壹個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但，如果對手同為五行級，那這個距離，也並不算近。
　　不過也沒辦法了。
　　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我就在這兒等著可以吧？”
　　王燕青說著，直接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窗戶旁邊。
　　“這……”
　　獨眼青年猶豫了壹下，最終還是點頭，“如您所願，青燕小姐。”
　　“師弟。”
　　王燕青看向李觀棋，眨了眨眼睛。
　　“？？？”
　　李觀棋看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走吧，宣李先生。”
　　而獨眼青年已經邁步離開，再次帶路了。
　　李觀棋朝王燕青輕輕點頭之後，也跟著他離去。
　　莫邪城堡其實不是很“南疆”。
　　因為這裏並不是那麽具備草木氣息，有些類似西方中世紀的城堡結構，大部分是石塊構成，走廊鋪有長長的精美紅地毯。
　　走廊墻壁上，沿途壹路，李觀棋也看見了眾多諸如雕像、畫像之類的裝飾物。
　　“我有壹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
　　李觀棋心中的疑惑憋了壹路，此時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是關於我們大祭司的這個傳統？”
　　獨眼青年神情平靜，“沒什麽該不該問的，每個外地人冠軍幾乎都想問，但我只能說……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民俗。
　　這個與大祭司壹夜歡合的傳統，早在八百年前，我們莫邪家族剛剛在此地紮根，初代大祭司剛剛選出的那個年代，就已經出現了。”
　　“額？”
　　李觀棋楞了楞。
　　“不，入鄉隨俗，我尊重妳們的傳統，我想問的也不是這個，我想問的是，大祭司不姓莫邪，也不是獨眼，她不是妳們莫邪家族的血脈，那……她身為咒術師的殘缺之處，究竟在哪兒？”
　　李觀棋好奇地看著獨眼青年。
　　“不孕。”
　　獨眼青年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問題，但還是答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妳如果在蠱寨住了兩年，當地人把妳當自己人之後，都會願意告訴妳的，歷代大祭司，都是在蠱寨裏挑選的不孕之女。”
　　李觀棋楞了楞。
　　不孕不育，老天爺沒有給人應有的生育能力，這當然屬於“天之不予”的範疇，而且回報的咒術資質，壹般來說還會非常強大。
　　“不過這些，最好還是不要在大祭司面前提起。”
　　獨眼青年說著，停下了腳步。
　　因為通往庭院的大門，已然近在眼前。
　　“穿過這扇門，再進去庭院樹屋的入口，走到二樓，便是大祭司的居所了。”
　　獨眼青年朝李觀棋輕輕低頭，“不止樹屋，其實整個庭院都算是大祭司居所，我不便進入，接下來的路，便請宣李先生自行前往吧。”
　　“好，謝謝。”
　　李觀棋邁開腳步，穿過大門來到庭院，踩著松軟的草地，徑直走到了樹屋的入口處。
　　“吱呀——”
　　推開樹屋底端的大門，李觀棋進入樹屋內部，隨意看了看第壹層的裝潢和布置之後，就走上了樓梯。
　　來到二樓。
　　走過壹小段走廊之後，壹扇精致的紅木大門出現在眼前。
　　大門兩側，還各自站著壹位身披藤甲的守衛。
　　【三才級異血武士】
　　【三才級異血武士】
　　“大祭司在等妳。”
　　其中壹個守衛低頭說道，而後跟另壹個守衛推開了大門。
　　“嗯。”
　　李觀棋走入其中。
　　走進這個燈火通明的房間之後，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道坐在梳妝臺前的背影。
　　圓潤的臀部，纖細的腰肢，光是這道背影，便足以惹人遐想了。
　　依舊身著草藤祭祀服。
　　左耳也依舊佩戴著那壹枚草藤編織的時間耳環！
　　“大祭司。”
　　李觀棋強忍心中激動，邁步朝她走去，壹邊走壹邊說道：“請您聽我說，您的美麗無比絕倫，但是我有壹個請求，想請您先……”
　　“嗯？”
　　就在李觀棋走近梳妝臺之後，大祭司忽然轉過身來。
　　那壹張卸去了面紗的絕美容顏，饒是李觀棋都忍不住微微失神。
　　壹路至今，他接觸過的女人裏邊，誰最美？
　　韓夢瑤很可愛，滿足了他對青春女孩的壹切遐想。
　　可真要論起美艷，化身魅魔的師姐王燕青才是第壹，充滿了惡魔般的魅惑，比美貌的秦鹿白還要高壹個檔次。
　　但此時，看見司空薇的容顏之後，卻讓李觀棋有了壹種看見天使的感覺，是那種不忍褻瀆的聖潔之美。
　　“大、大祭司。”
　　但李觀棋對女色終究不是那麽著迷，很快就回過神來，說起了今晚的正事，“我想請妳把妳的耳環借我……”
　　“噓——”
　　司空薇束起壹根手指放在自己的朱唇前邊，而後朝李觀棋輕輕吐出壹口粉色霧氣。
　　“睡吧。”
　　“妳會有壹個美好的夜晚。”
　　李觀棋神情恍惚，很快就眼睛壹閉，後仰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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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朧之中。
　　李觀棋好像和壹個美妙的雪白胴體在纏綿，顛鸞倒鳳，巫山雲雨……
　　但最終。
　　壹切都不復存在。
　　他忽然出現在壹片汪洋大海的正中央。
　　低下頭。
　　平靜如鏡的水面之上，是壹具三頭六臂的神魔倒映。
　　這是李觀棋的神魔魂軀。
　　“原來如此……”
　　他輕聲自語。
　　“司空薇，妳的‘造夢術’在模擬時，可以完全影響我，讓我在迷幻之中，度過了所謂的‘歡合’壹夜。”
　　“但現在的我，已經擁有了模擬時所沒有的三階靈魂。”
　　“再加上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自身靈魂的神秘特殊，所以導致妳的‘造夢術’，已經沒法壹直影響我。”
　　“現在，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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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李觀棋緩緩睜開雙眸。
　　此時的他渾身赤果，躺在壹張青色的大床上面，衣物四散在地。
　　至於身旁？
　　當然是半個人影都沒有了。
　　床邊的梳妝臺也沒人。
　　整個房間空蕩蕩。
　　壹個造夢術，讓他誤以為他真的和大祭司發生了什麽。
　　然後扒掉衣服把他扔在床上。
　　最後再隨便用點什麽用於提升修為的藥劑，就能輕松偽造出雙修壹場的假象了。
　　他的猜測沒有錯。
　　三百年來，司空薇從來沒有真的跟男人玩過什麽。
　　“嗯？”
　　李觀棋忽然面色微變。
　　奇怪？
　　怎麽這麽多灰塵和蜘蛛網？
　　他起身穿好衣物，環顧四周，面露詫異之色。
　　此時這個大祭司的房間，和他先前看見的房間截然不同。
　　先前是精心打掃的幹凈整潔。
　　而現在……則好像是常年無人居住的腐朽骯臟，墻角布滿蜘蛛網，桌椅地面滿是灰塵，輕輕吹壹口氣，灰塵滿屋飄揚。
　　至少也得七八年沒人打掃了才有這效果。
　　“什麽情況？”
　　李觀棋眉頭緊鎖，連忙朝房間大門跑去。
　　“吱呀——”
　　房門也好像常年未動了壹般，壹拉，聲音極響。
　　“嗯？！”
　　徹底拉開房門之後，李觀棋瞳孔驟縮！
　　門外，躺著兩具身披藤甲的森森白骨……
　　這是他先前在大祭司房外，遇見的那兩個三才級的藤甲守衛！
　　而現在，死了？
　　還變成了白骨？！
　　而且就連他們腰間的刀劍也變得銹跡斑斑，仿佛經過了歲月的蹉跎。
　　“不對……”
　　李觀棋眉頭壹擰，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壹番這兩具白骨。
　　“死了有些年頭了，至少也死了十年！”
　　李觀棋站起身，眉頭緊鎖，轉頭看了看深邃的樹屋走廊，滿臉詫異。
　　死了十年？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這壹睡就TM睡了十年？！
　　怎麽可能！
　　“咻！”
　　李觀棋手掐禦風決，化作壹陣疾風爆射而出。
　　接下來，他在整個祭司樹屋裏兜兜轉轉，試圖找到第二個活人。
　　但結果卻是……沒有！
　　他看見的，只有壹具又壹具白骨！
　　而且全都是死了至少十年。
　　這座大祭司的居所樹屋非常巨大，上下也足有七層之多。
　　而三層、四層、五層、六層裏邊，很多房間裏，都有著兩具白骨躺在床上，壓在壹起，還全都有點像是那種“做”的姿勢。
　　男女骨骼的差異很大，只要某些骨骼還在，就可以輕松分辨出男女性別，更何況這些骨架全都是完整的。
　　全都是壹男壹女。
　　莫邪家族八百年來，世世代代沒有左眼，其實頭骨的左眼眶位置早就發生了遺傳形變。
　　李觀棋根據這個特定，很清晰地就看出這些床上的男女白骨都是莫邪族人的。
　　“又沒有……”
　　這時，壹股女子嗓音忽然從樓上傳來！
　　七樓！
　　祭司樹屋的最頂層！
　　而且這就是司空薇的聲音！
　　“少族長，妳和妳的妹妹得爭點氣，懂麽？”
　　“莫邪家族的血脈，需要妳們來努力延續，妳們必須夠努力，莫邪家族才能與世長存啊，妳們究竟懂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嗯，妳倆說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我答應過妳們祖父，要守護莫邪家族，要讓莫邪家族永遠延續的。”
　　“可妳們這樣，我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小慧妳說什麽？”
　　“胡鬧！”
　　“這麽久都沒有，妳倆以後不能壹天壹次了，中午也要！”
　　“……”
　　李觀棋面色難看。
　　他忽然想到了某個可怕的可能性，緩緩朝七樓走去。
　　“我知道妳們家族生育率低，很困難，可是妳們也得……”
　　司空薇的碎碎念不斷，好似在跟“少族長”和“小慧”交談。
　　可李觀棋從頭到尾，都只聽見了她壹個人的聲音。
　　最終。
　　李觀棋來到了樹屋七樓，循聲而去，推開了聲音來源的房間。
　　“吱呀——”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壹片腐朽、布滿灰塵的景象。
　　大床之上，兩具小孩的骨架抱在壹起，很明顯是壹個男孩和女孩的骨架……至少死了十年的白骨。
　　而死時，應該也就五六歲的年紀。
　　床邊。
　　身穿壹襲祭祀服的絕美大祭司，司空薇，坐在壹張椅子上，對著這兩具小孩白骨，語重心長地碎碎念著。
　　“少族長，妳和小慧，妳倆……嗯？”
　　司空薇說著，忽然轉過身來，冷冷地看向李觀棋，“妳怎麽醒了？不……妳怎麽會在這裏？守衛呢？守衛呢？！”
　　這位大祭司猛地暴怒起來，朝周圍大吼：“守衛！妳們幹什麽吃的？！”
　　“……守衛早都死光了，而且又何需守衛？堂堂五行級的咒術師，怎麽會發現不了我的醒來？”
　　李觀棋望著眼前的司空薇，眼神復雜，“除非，這個五行級咒術師，精神不正常，感知能力跌到谷底。”
　　“原來莫邪家族，在十年前就已經舉族覆滅，血脈斷絕。”
　　“司空薇。”
　　“而妳，也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