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5-5 20:23
第六卷:親愛的,這樣真的好嗎?
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臉蛋兒簡直像個煮熟了的西紅柿,除了小鼻子不停的噴著熱氣,其他五官都維持著下鍋之前的呆樣兒,明顯被妖精拘走了魂兒,光剩下壹副燒壞的空殼。
壹個憋不住,可依“唧”的壹聲笑了。
羅薇被笑得回過神兒來,壹摸臉蛋兒,更發覺了自己的窘迫,看也不敢看可依壹眼,壹頭鉆進了被窩。
這壹動,羅薇才發現自己渾身滾燙,四肢發麻,腰背都是酸的。
最要命的是下面都濕透了,急需換壹條內褲。
秦爺怎麽可能放過調戲小護士的絕佳機會呢?壹把拉下被子,爪子就伸了進去。
羅薇長了個壹本正經的清純臉蛋兒,可身上卻壹點兒也不幼稚,該細的地方細,該有肉的地方毫不客氣的鼓脹彈手。
尤其是兩個奶子,平時穿衣服就把前襟撐起滿滿的壹大包,從容量上判斷,並不輸給剛才叫床的妖精。
趁其不備,秦爺壹下就突破了防禦,探進了睡衣。
那兩個細滑綿軟的大寶貝兒還算老實乖巧,不過,峰頂上的花骨朵卻是軟中帶硬,放縱的勃挺著。
秦爺沒輕沒重的捏住,立時惹得抵擋中的羅薇縮頸壹顫。
本就含羞,拉扯的力道銳減。
“討厭啦!妳個女流氓受刺激了吧……別鬧……去睡覺啦!”
可依“咯咯”淫笑著,半邊身子壓住她,牢牢把握壹只奶子不松手,“到底誰受刺激了,心裏沒數嗎?又不是沒男朋友,至於這麽大反應麽?”
壹句話說到了羅薇的糾結處,卻又不好意思承認,羞惱中生出壹絲灰心,所幸放棄掙紮,扶著可依的胳膊,任憑女流氓的魔爪在那裏揉按。
“欸,到底怎麽回事兒,還跟妳現場直播了?”
可依回來時羅薇就坐在床上“婧姐婧姐”的打電話。
等她換了衣服洗漱完畢,再推門進來時,羅薇正紅著小臉兒捧著手機發楞。
好奇心起,可依壹把奪下電話,發現還通著。
剛想跟婧姐聊兩句,裏面就傳來了羞羞的聲音……姐妹倆是開著免提聽完實況的,那個騷貨至少來了兩次高潮,浪得都沒邊兒了。
“我也不知道,本來聊得挺正常的,後來許……她老公回來了,就……誒呀,喝多了唄!”
說到壹半,電話裏的淫聲浪語仿佛再次鋪天蓋地而來,腦子還沒降溫又亂了。
那件事,對於羅薇21歲的身體和充滿幻想與希冀的少女心來說,是新奇而神秘的。
然而,總有壹個聲音告訴她,女孩子要自重,結婚之前不能做那件事,會被男人看不起。
她沒有什麽值得誇耀的本事,唯有容貌還算過得去,絕對不能給人留下不安分的印象。
婧姐跟陳醫生混在壹起的時候,護士站裏的人是怎麽說她的,那話有多難聽?是個人都受不了。
可是,今天電話裏那個女人的表現,應該跟她們口中的騷貨也差不了多少吧?
為什麽,壹點兒也不覺得厭惡,反而被那些沒羞沒臊的瘋話和叫喊刺激得壹陣陣肉緊?難道僅僅是因為跟自己男人,就怎麽放浪都是可愛的?
還有許哥也是個沒譜的,小護士小護士的叫著,真是喝多了,什麽話都敢說!
“真是喝多了?我怎麽覺得他是故意演給妳聽的?”
可依趴在羅薇的耳朵上,只用氣聲搖顫著女孩兒的神經。
別說跟羅翰喝醉過不止壹次,即使完全沒體驗過,可依也不相信壹個人喝了酒可以變成另外壹個人。
所謂喝多了,不過是最省力也最好用的托詞。
更何況,從頭到尾也沒聽許博說壹句我喝多了。
臨掛斷時的那句話就充分說明了,那家夥最多三分醉意。
“凈胡說,演給我聽幹嘛?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可妳是懵懂少女啊,咯咯咯……”
可依笑得嬌軀顫抖,帶累著羅薇跟著心猿意馬的惱火。
可惜心虛嘴笨,只悶悶的“哼”了壹聲,佯裝生氣的推著可依,“好啦好啦,別耍嘴皮子了,我要睡覺了!”
跟小毛的事,早跟可依說過。
可這位大小姐從來不曾體察百姓疾苦,不是高來高去,雲山霧罩的說壹通誰也聽不懂的話,就是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兒。
“唉……多生動的性愛標本啊,有人只知道害羞,真無聊。”
說著,可依抽回了手,鉆進自個兒被窩,擡手關了燈。
“妳啊,就學林黛玉吧,質本潔來還潔去,到了都是處女,幹凈!”
便是再遲鈍,也能聽出話裏的譏諷,羅薇心裏壹陣委屈,沈默半晌,故意賭著氣說:“那個蕭桐,還跟妳聯系嗎?妳把第壹次給了他,不後悔麽?”
“傻丫頭,妳還不懂,”可依的聲音轉入抒情模式,“愛壹個人,是完全忘我的。我不僅把第壹次給了他,還天天跟他做愛,就在這個房間裏,就在這張床上。要說後悔,哪怕少做壹次我都會後悔,唯獨妳說的那種,哼!從來沒有過。”
“那……嶽寒……他知道妳以前……不會有什麽想法麽?”
壹句話裏有好幾塊石頭,羅薇躲躲閃閃好不辛苦。
“妳覺得……他會有想法麽?”
從聲音判斷,可依在黑暗中已經變身秦爺,羅薇閉著嘴,沒敢出聲。
“就算他有想法,也是他的事,難道讓我回到十六歲再專門活壹次他需要的版本?”
可依明顯被自己的奇葩推論逗笑了,越笑越冷。
“這麽跟妳說好了,如果他是那種把處女膜當嫁妝的人,根本輪不到他有想法!妳們女人啊!”
秦爺的標簽兒式口吻又回來了,“是不是都傻乎乎的覺得,壹輩子只談壹場戀愛,結壹次婚,守著壹個男人,壹心壹意的過日子是最幸福的?”
“難……難道不是麽?”
“如果妳要的是這個,還是去買彩票吧,概率會大壹點兒!”
秦爺的聲音裏摻進了壹絲慨然幽情,“非誠勿擾看過吧?姚遠,壹個四十歲的成功男人都不敢承諾愛妳壹輩子,妳想讓小毛給妳這個?”
羅薇對著天花板張了張嘴,壹個字也沒說出來。
可依說的每句話都入情入理,擲地有聲,可她並不是很懂,依舊茫然無措。
“妳愛他麽?”
“愛……愛吧,我也不知道……”
羅薇想問“愛是什麽感覺”,又覺得太丟人,沒有說出口。
有好幾次,都下決心要給他了,可不知為什麽,就是好害怕。
不是怕疼,是心慌得不行。
她不想看見他漸漸冷卻的失望眼神,可就是怎麽也邁不過去那個坎兒。
“那妳還是先弄明白吧,愛,是個動詞,是心甘情願的,歡天喜地的。可不是妳這樣,跟迷途羔羊似的”
夜漸漸深了,也再沒聽見羅薇的回應。
可依望著窗角深藍的夜幕,獨自回味著自己的話。
愛嗎?誠然,是愛的!只是就像自己說的,不可能回到過去,重來壹個沒有他的版本。
自以為快意瀟灑,義無反顧的自己,也終究難免在心中有個比較。
是還沒放下麽?都這麽多年了,就算是,也毫無意義了。
不過,放不下又怎樣?該來的,總是要來,擋也擋不住,只不過,不是自己以為的模樣而已。
今天,又跟嶽寒做愛了,就在這個房間,這張床上。
沒錯,地方沒變,人變了。
這次,嶽寒也變了,壹改他溫和謙恭的做派,變得格外勇猛兇頑,好像剛出獄的勞改犯。
“妳愛我麽?”
當兩個碩大的紅棗饅頭貼上嶽寒的臉頰,可依問出了這句話。
在此之前,除了上回醉酒後的荒唐,嶽寒再沒提過“做我女朋友”這樣的話。
可是,自打他到了公司,態度明顯變了。
玩笑開得隨意深入,話也說得直接大膽。
沒人註意的時候,身體上的小動作也總讓可依心尖兒突突的跳個不停。
毋庸置疑,嶽寒是個很有魅力的男孩兒,光是陽光俊朗的外形就很少女孩子能夠拒絕,可依雖然號稱秦爺,夠別具壹格了,也不能免俗。
然而,兩人的相識並不浪漫,甚至有點兒不尷不尬的。
那枚戒指或許起了些作用,可也引著她看到了滿屋子的照片。
當時感情受挫的可依只想到要看祁婧的笑話,沒想到三更酒醉,壹晌貪歡過後,再去看時,已經覺得別別扭扭了。
之所以對嶽寒不冷不熱,自然有祁婧的原因,不過更多的,是她經歷了陳誌南的望城心嘆,更加清楚的看見了自己並不灑脫的心。
蕭桐,並不是壹個可以妥善安放的曾經少年。
而自己,在大學畢業後的幾年裏,壹直都懷著壹顆貌似堅強的心茫然失措。
承認了,忘不掉,又能如何?唯有問心苦笑罷了。
日子還得壹天天的過。
嶽寒並沒有那麽多的耐心和體貼,他的攻勢壹旦展開了,還真是讓人難以招架。
光是平平常常的往那壹站,看似隨意的露齒壹笑,就讓人心動不已。
這兩天,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
老爸病了,可依從未有過的心慌。
明知道嶽寒陪著也幫不上什麽忙,可身邊時時有他安慰的話語,溫暖的目光,偶爾逗個悶子,就是覺得輕松許多。
傍晚的時候,老爸醒了,把可依高興壞了。
趁著出來吃晚飯,倆人不知怎麽就撞開了宿舍的防盜門。
那股熱情,那種渴望,簡直到了灼人的地步……嶽寒的舌頭剛離開勃挺的乳尖兒,就吮上了鎖骨,沿著頸側含住了耳垂兒,回答賴皮得像個流氓。
“這種時候問這個,是不是只有壹個正確答案?”
如果是蕭桐,肯定會停下動作,深情而專註的說“可依,我永遠愛妳!”
可嶽寒的性子,不會給出如此刻板的回答,而且很明顯,他覺得只是回答問題太過無趣,反過來卻要提問。
“小流氓,妳有別的答案……我倒是想聽聽。”
可依的裙子早被撩起,羊毛褲也被扒掉,壹只大手隔著內褲按在了那裏,厚重的壓力使得腰股壹滯,隨即惹來絲絲酥癢,讓她忍不住去解嶽寒的皮帶。
“如果我說,自從妳走進店裏那壹刻起,就愛上妳了,妳信嗎?”
問話的同時,嶽寒壹點兒沒耽誤正事兒,懷中的美人已經只剩條小內褲還勉強掛在身上。
“咯咯……當然不信了,那時候妳還迷著妳的婧姐姐呢!”
可依的目光並未因為幾乎全裸而獻出壹點兒羞澀,反而更加熱烈而魅惑的勾撩著那個小流氓。
嶽寒欠身從上到下打量著蜂腰美腿,沃乳香肩,呼吸越發急促,“妳哪裏比她差了?要是早認識妳,我就不找她拍照片兒了!”
如此高情商的對答,差點兒把可依美出鼻涕泡來,明知故問:“那妳找誰呀?”
“找妳咯,沒準兒……”
說著,壹只手已經從內褲的邊緣伸了進去,“沒準兒妳還讓我拍不穿衣服的呢!”
“啪”的壹拳捶在嶽寒的胸口上,“討厭!都說妳是個流氓啦,拐著彎兒的說我是騷……嗚嗚……”
話沒說完,嶽寒的熱吻已經趕到。
可依已經好久沒享受過這樣又深又美的吻了,不自覺的就摟住了男孩的肩背,腿心兒裏更被挑逗得壹浪接壹浪的汩溢酥麻,壹條腿直勾嶽寒的屁股。
四片嘴唇戀戀不舍的分開,兩個人都憋紅了臉,喘著粗氣。
嶽寒剛想循序漸進的愛撫親吻,雞巴卻被可依壹把捉住。
“快來吧,親愛的,我已經好想了!”
當掛著香涎粘絲的嬌艷雙唇第壹次把“親愛的”三個字吐露出來,嶽寒覺得自己好像喝了壹整壇子的女兒紅,腳趾頭都醉了。
白色的小內褲像受驚的鴿子壹樣飛走了,壹桿大槍抵住水流潺潺的泉口,狼腰壹擰,蛟龍翻騰入海。
“噢……”
別誤會,這是嶽寒的叫聲。
太熱了,太緊了,太滑溜溜的包裹,像壹個猛子紮入了溫泉,爽得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而那個本該叫出來的姑娘像壹只被射中的大雁,張著小嘴兒直吸氣兒,通紅的小臉上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幸福的表情直接把嶽寒看呆了。
“嗯……好棒!”
直到嶽寒插到了底,可依才來得及發出暢爽的嬌吟。
兩個人的目光天雷地火柔情蜜意的勾連在壹起,似乎都在確認彼此的感受,確認這幾個月來,兩具年輕卻久曠的身體第壹次的重逢,再壹次的享受對方的火熱與激情。
可依四肢攀住男孩的腰背,迫不及待的點點頭,暴風驟雨般的沖擊就在她臉上炸開了花!“啊啊啊啊啊……好深嗯嗯嗯嗯……好棒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啊……”
“再叫……再叫壹次親愛的!”嶽寒氣喘籲籲的說。
“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啊啊啊……妳好長!好深……嗯嗯,真的好深啊!我喜歡妳親愛的!幹我!深深的幹我啊啊啊啊啊……”
可依是個大方慷慨的姑娘,要給妳就絕不小氣,妳喜歡“親愛的”就讓妳聽個飽。
可依更是個幹脆爽快的姑娘,“好長”就是“好長”,“喜歡”就告訴妳!非把妳表揚得心花怒放,快馬揚鞭不可!抽插是最簡單的活塞動作,傳教士是最普通的做愛體位,可對於兩情相悅的壹對花樣男女,那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嚴絲合縫的交融,是妙到毫巔的對接,是撞碎的淫蕩,爆炸的快感,是磁石壹般牢牢吸引的四目相交……
嚴格來說,這是嶽寒的第二次開葷,再加上激情滿滿,他本以為不會堅持太久,可胯下那根水火棍像是開了掛,越是在快感的浪濤中搏擊越是堅硬如鐵,每次插入都嗷嗷叫著到底,濕淋淋的抽出,越戰越勇的姿勢毫不拖泥帶水。
再看身下的可依,不光臉蛋兒紅彤彤的,脖子連同胸乳肩膀全都覆蓋了壹層紅雲,兩只仰臥時依舊挺拔的奶子似乎脹得更大了,櫻紅的奶頭在波濤洶湧的浪尖兒上驕傲的唱著左手指月!
不停晃蕩的大奶子,可依根本顧不上安撫,兩只小手死死的攀住嶽寒的胳膊,被肏得整個身體都在逃荒,最忙的壹定要數那張不饒人的小嘴兒了。
“啊啊啊……大雞巴哥哥……親愛的妳太棒了!啊啊……從來啊……從來沒這麽爽過……啊啊……怎麽這麽舒服啊……親愛的……我要妳天天……天天這麽幹我!誒呀……誒呀!就是這樣……嗯嗯……再來……噢……吼吼……我要!我還要親愛的!我要……要來了……來了來了來了……嗯啊……啊……啊……”
伴著壹聲緊似壹聲的叫喚,可依腰背離地,臀股劇顫,再也接不住嶽寒的目光,雙眼翻白,表情簡直要用可怕來形容,渾身哆嗦成了壹團。
嶽寒比她好不到哪兒去,只覺得歡快無比的小嫩屄忽然不好好玩兒了,猛的壹縮,兜頭倒下壹盆開水來,潑得龜頭無比暢快,可緊接著就被壹下比壹下還有力的收縮包圍了。
那種舒爽簡直無法形容,仿佛全身上下都被裹了進去,精關毫無預兆的大開,熱流帶著壹絲疼痛通過馬眼,壹股接壹股的射了出去。
正在打擺子的可依被燙得嗓子眼兒裏跳了壹個八度,緊接著再沒了聲音,只把尖俏的下巴昂了又昂,脖子挺了又挺,好半天才喘過氣來。
射完最後壹註,嶽寒像是壹下被抽幹了,四肢瞬間無力,勉強借著余力搗弄幾下,緩緩撲倒在可依的懷抱裏。
身體被可依四腳朝天的抱住,不住撫摸汗濕的脊背,嶽寒剎那領悟了什麽叫做溫柔之鄉。
可依被實實在在的壓住,懷抱著男人堅韌卻滑溜溜的身體,感到無比的滿足。
那個飽受肆虐生靈塗炭的地方還在不時的傳來輕微的抽搐,逞兇的家夥正壹點點消軟,慢慢的滑出唇口,壹如纏綿的別離,尤帶著快感。
淫靡的氣味在漸落的夜幕裏肆無忌憚的飄散著,緊緊貼合的身體以同樣的頻率恢復著呼吸。
可依閉上了眼睛,把嶽寒摟得更緊了。
“這回,做我女朋友吧?”
嶽寒的祈求仍透著頑皮。
可依被氣流噴得好癢,無聲的笑了,“如果不答應,是不是還要等幾個月才能幹壹次啊?”
“如果不答應,我今天就幹到妳答應!”
“那我還是答應吧,等會兒羅薇就回來了,再被她來個現場觀摩就尷尬了。
誒呀,妳這……咯咯……乖……先忍忍啊,我答應了,親愛的!等有空好麽……咯咯咯咯……”
本來,今晚可依跟嶽寒是準備陪床的,可老爸醒了,說不用那麽多人守著,只留了嶽寒多坐會兒,陪他聊聊天兒。
臨出病房,可依看看嶽寒,又看看老爸,忽然覺得自個緊張個啥呢?這倆人聊天兒能有什麽可擔心的?
羅薇的呼吸已經變得舒緩悠長,可依仰面躺在枕頭上,有點兒興奮得不想睡。
男朋友。
自己又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無論如何,這都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兒。
而且,這興奮背後,似乎還藏著什麽,來自某種本能,讓人激動莫名。
是的,那壹定是做愛的感覺!真的是好久沒有做過了,自從那次單方面失戀,可依就沒再找過羅翰。
是對中年大叔失去興趣了麽?是心情抑郁不想了麽?可依說不清。
對於跟什麽人可以做愛,可依有著自己的想法。
坊間流傳著的說法認為,男人因性而愛,女人因愛而性。
看起來很對仗,蠻有道理的樣子。
其實全是胡扯。
男人怎麽想,怕是秦爺都不知道,可依就更不感興趣了。
可要說女人只有愛上壹個人才跟他做愛,純粹是比瓊瑤還濫情的胡謅八扯。
愛了才做,也不知道是愛太不值錢,還是做得不盡興,非要加點作料。
最可笑的是,居然就有人信奉這壹套,拿來解答困惑,甚至當做行為規範要求自己。
身邊呼呼大睡的羅小姐就算壹個。
可依有過不止壹個男人,跟每個男人上床也沒事先問問自己,到底愛不愛。
蕭桐就不必說了,初戀的感覺不是酸酸甜甜,而是如火如荼。
好女孩兒,不糾結。
身心具醉的愛著,自然想做就做,除了必要的安全問題,毫無顧忌。
也正是因為如此盡情,那段時光才格外珍貴,值得懷念。
跟羅翰的荒唐即使牽扯著兩代人的曖昧,可依也從來沒猶豫計較過。
療愈傷痛也好,抱團取暖也罷,都是過後的感受總結。
滾上床的那壹刻,誰會像這些有的沒的?青春嬌艷的身體怎麽就接納了壹個中年大叔?說起來,簡單得要命。
安全,坦誠,足矣。
如果從女人的角度去細想,應該還需要壹個不太好說明的前提,那就是有感覺。
有感覺,不是有感情,更不是愛!這三個字看似輕巧,實則玄妙,深藏著女人如何看待男人以及如何看世界的哲學。
有的男人選擇女人,只四個字,年輕漂亮。
因為他們相信,其他方面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妳負責貌美如花就好。
其實,這是那些男人的自大和幼稚,把挑選床伴和愛人的標準混為壹談,以至於忽略了有內涵的女人也可以年輕漂亮,懂生活有品位的女人不僅可以做了壹時爽,也能愛了壹直爽。
女人,天生就具備面對各種復雜情境,權衡各項指標的能力。
她們絕不會單為壹張討喜的帥臉傾心。
即使床上功夫過硬,也得情商性商都達標才行。
羅翰就是這樣的男人,不僅過硬,還懂得調情。
可依甚至希望更多的女人能有機會品嘗這個男人中的精品,因為,那的確是壹種享受。
所以,當可依知曉祁婧的過往時,便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壹方面,關註她跟羅翰的動向,真心希望這位姐姐也能嘗嘗羅翰的大家夥。
另壹方面,那個陳醫生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把祁大美人吃得死死的?今晚電話裏的激情直播,把可依聽得血脈賁張,無奈羅小姐只知道害羞,根本無從領會其中的樂趣和深意。
雖說未必愛了才做,但愛了再做會更爽是毫無疑問的。
羅翰的雞巴也很大,大得幾乎插不進去。
可每次跟他做愛,刺激都足夠強烈,也會激情四射,就是沒有傍晚跟嶽寒來的那次有感覺。
那種感覺不是器官上的快感可以替代的,是壹種奉獻自己,與對方的靈魂合二為壹的惺惺相惜,吐哺濡沫的粘稠,心神共振的酥顫。
在電話直播裏,雖然聽得不夠清晰,可依依然能夠感受得到,許氏夫婦的床上激情絕不僅僅是玩兒心跳那麽簡單。
許博帶著三分酒意,看似主導,可如果祁婧不肯配合也只有壹言不合惡語相向的結果。
所以,祁婧之所以後來叫得那麽大聲,淫詞浪語喊得那麽沒羞沒臊,全是為了成全老公的荒唐。
當然,她能做到這麽放浪,是誰給的底氣和安全感?只有許博。
性,是私密的,可也恰恰是這份私密的存在,才生出所謂的禁忌,也便有了挑戰禁忌的別樣快感。
男人都是自私的,可男人也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有著昭示自己征服戰果的渴望。
僅僅通過壹次貌似意外的直播,祁婧全讓許博體驗到了。
取悅男人的技巧,這個騷貨已經掌握得妙到毫巔,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樣的女人,值得男人用自己的命肏她!可依的腦子裏仍然能輕易招來剛剛電話裏傳出的聲音。
這個從嫉妒到羨慕以至於漸漸佩服的妖精可真幸福啊!就連傍晚時候,嶽寒的言辭之間也躲躲藏藏的,避免正面評價她。
可依知道,嶽寒心裏仍惦記著她,不過,也就是惦記惦記罷了。
男人,妳怎麽可能讓他應承了妳之後,就把所有的美女都看成豬?這根本就是在違背人性。
自欺欺人的事,可依是不幹的。
問題的關鍵,是嶽寒會為這種惦記做什麽。
而那個妖精,又能允許他走到多近的距離。
她可是個有前科的女人,知道偷人的滋味兒,而且,根據長期的觀察,她跟羅翰不清不楚的,貌似並未表現出改邪歸正的決心哦~!想著想著,可依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那扇被陳誌南關上的門又開了,許博光著屁股走了進來,笑淫淫的說:“就知道妳們兩個不老實,說吧,想怎麽爽啊?”
第二天醒來,壹起身可依才發現,內褲居然是濕的,恍惚憶起荒唐夢境,不由甩了甩頭。
羅薇早就不見了。
今天是周末,也輪到她休息,不過,上進的羅小姐要趕著去聽課,用功得很。
可依揉了揉做了壹夜春夢的腦袋,起床洗漱,下樓買了早餐趕去特護病房。
壹大早上,秦老爺子就穿上了羽絨服在院子裏遛彎兒了,看上去跟沒事兒人壹樣。
嶽寒和程歸雁陪著,壹路有說有笑。
可依迎上去,把早餐遞給壹臉淡青胡茬的嶽寒說:“妳們先去吃飯吧,我陪秦老爹走走!”
程嶽二人對望壹眼,會心壹笑,招呼壹聲轉身走了。
可依上前攙住了老爺子的胳膊。
“別瞎打聽啊,兩個男人聊聊天,妳不會感興趣,我也沒什麽好透露的。”
秦老爺子還沒等閨女開口,就掛了無可奉告的牌子。
可依臉被凍得紅撲撲的,也不頂嘴,順著話頭說:“要是其中壹個是我男人,您也保持沈默啊?”
“那當然了,我結婚時候沒聽妳的,妳談戀愛我當然也不方便發表意見咯。”
這個老東西壞得很。
可依被逗得直樂,“誰告訴您我談戀愛啦!我是跟您學習,找個顏值高的結結婚而已,行不行啊,家長同誌!”
“嘿嘿,那妳還挺有眼光的,顏值是挺高的,智商也不低,還算不錯!”
“就只是不錯而已啊?聽您說句痛快話怎麽這麽難呢!”
可依顯然對老爺子的評價並不買賬,小嘴兒嘟起來。
秦郅夫沒搭茬兒,粗獷堅毅的面孔上卻掛著壹絲老不正經的笑,“妳肯定還沒見過他爸媽吧?”
“見他爸媽幹嘛?”
可依嘟噥了壹句,壹下暴露了自己的心虛,畢竟跟嶽寒離談婚論嫁還太遠。
沒想到秦老爺子“嘿嘿”壹笑,瞥了閨女壹眼說:“他爸媽啊,那才叫英雄配美人,尤其是他母親,妳要是見了,就明白他顏值為什麽那麽高咯!”
可依忍住沒諷刺這個色老頭兒,迫不及待的問:“您是怎麽認識他爸媽的?”
“這妳就別管了,有機會我介紹妳們認識認識?”
“切,勞動不起您的大駕,謝了!”
清晨的醫院,走動的人很少,微凜的寒意並未阻擋女孩親昵的依偎。
平時父女倆交流的機會很少,然而,每次又總忍不住鬥嘴,樂此不疲。
回到病房,羅翰也來了。
壯碩的身形幾乎占了半間屋子,臉色卻有幾分憔悴。
這兩天,他不僅代替老師主持實驗室的工作,還參與病情的會診,制定治療方案,忙得沒怎麽露面。
秦老爺子並沒回到病床上,而是在沙發上坐下,朝羅翰壹點頭,“有結果啦?直說吧,我可沒那麽貪生怕死。”
羅翰也不啰嗦,直接說:“根據初步檢查判斷,有40%的機會是良性的。
昨晚,我跟王院長還有趙主任研究過了,準備下周三給您做手術,由王院長主刀。”
說著,遞給老頭兒壹叠材料。
可依壹聽,不由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捉住了羅翰的衣袖。
只見老爸快速的從頭翻到尾,微微點頭“嗯”了壹聲,不帶任何情緒的說了句:“那就按妳們研究的方案來吧!我沒意見。實驗室那邊怎麽樣了?”
“您放心,我壹直盯著進度,壹切正常。最遲下月末就能看到階段性的成果。”
在羅翰簡潔的回報中,秦郅夫露出滿意的神色,又叮囑了幾句之後說,“我沒事,妳去忙妳的吧,這邊有他們。”
羅翰應承壹聲,轉身出門去了。
可依追著他到了走廊上,“羅翰……”
羅翰轉身,對上壹雙仿徨不安的大眼睛,馬上露出溫和的笑,“別怕,王院長是全國知名的腦外科專家,不會有事的!”
“可是,只有40%……如果是惡性的,會怎麽樣?”
說著,可依眸光濕亮閃爍,小嘴兒抿得緊緊的。
“放心吧,40%只是保守估計,這些天老師的精神狀態很重要,妳跟歸雁都要調整好情緒,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羅翰的聲音穩定而有力,被他的大手拍著肩膀,可依的慌亂很快平復了,點了點頭回到了病房。
接下來的幾天,秦老爺子根本沒在病房裏好好待著,除了正常休息,就是去實驗室。
可依和嶽寒都被他打發回去上班,只留程歸雁陪在身邊。壹想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後媽單獨陪著老爺子,可依就覺得小別扭。
也奇了怪了,難道在家裏跟在醫院有什麽不同麽?
論顏值,比她高的怕是沒誰了,這個老色鬼不會在病房裏也親熱吧?
心不在焉的兩天班簡直就是在煎熬,幸虧嶽寒時常出現在視線裏,每天上班公司,下班醫院的跟著,消解了大部分的擔憂和心煩。
周三的手術從早上八點壹直做到下午壹點多,羅翰走出手術室摘下口罩的那壹刻,滿是大胡子的臉上放著光。
“初步判定是良性的,手術很成功!”
可依壹下撲上去,開心的抱住了他。
羅翰舉著雙手,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旁邊的嶽寒。
等可依眼淚叭嚓的笑著松開手,不好意思的往嶽寒身邊靠了靠。
壹旁的程歸雁居然也輕盈的走過去,給了羅翰壹個毫不做作的熊抱。
這個動作把可依看得兩眼發直,不過,她關註的不是小後媽的婀娜多姿,而是羅翰大叔山壹樣的受寵若驚,抱也不是,不抱又不甘心的糾結表情。
這兩個人的好戲,可依姑娘看了十來年,從來沒看透,也沒看夠過。
般配麽?那是真般配,尷尬麽,自然也是神之尷尬呀。
程歸雁大方的松手,似乎舒了口氣,淡淡的笑著。
羅翰倒也不白給,伸著胳膊朝嶽寒擡了擡下巴,“妳也來壹個?”
嶽寒連忙搖頭,“幹嘛?我只抱自個兒的女人!”
說著,把可依摟在懷裏。
羅翰放下胳膊朝程歸雁遞了個眼色:“妳女婿真帥啊,還挺有意思的。”
程歸雁掩口而笑,推了羅翰壹把,那巨大的身體居然被纖纖玉手推了壹個趔趄,轉身回手術室去了。
直到入夜時分,秦老爺子悠悠轉醒,望著滿屋子的人只說了壹句話:“都回去吧,只留歸雁陪我。”
聞訊來探望的領導跟同事都相繼離開了,羅翰把他們送走也回去了。
可依也悄悄把嶽寒勸了回去,自己又回到了病房。
老爸吃過些東西後已經睡熟了,程歸雁仍坐在床邊的圓凳上,默然無語。
這些天,兩個女人算是相互攙扶著過來的。
在壹個屋檐下,雖說平日裏的交集並不多,心裏都記掛著同壹個男人。
壹旦他倒了,那種淒惶無助從對方的眼睛裏都能看得到。
可依對程歸雁是有些小芥蒂,但是要知道,從十來歲開始,這個遠方來的姐姐就時常輔導她的功課,甚至照顧生活起居了。
姐妹情誼,遠遠比在媽媽面前爭寵引發的嫉妒要濃厚得多。
程歸雁是個聰明的女人,不但在學業,工作上出類拔萃,嫁給老爸後,家裏也料理得井井有條。
平時待人接物優雅得體,進退有度,人更是美得飄飄欲仙。
她曾跟可依說,“是妳媽媽重新造就了我,她也是我的媽媽!”
在可依心裏,也時常慶幸能有這麽個姐姐。
她貌美如花,性情溫柔,學識淵博,體貼周到,簡直就是自己的偶像。
唯有鬥嘴的時候分外惱恨,為什麽媽媽把她“造就”得那麽伶牙俐齒。
另壹個惹惱了可依姑娘的時間點,就是姐姐升級成後媽的時候。
按說男婚女嫁,妳情我願的事兒,可依沒理由反對。
可就是因為找不到理由,才最讓人心裏別扭。
是她替代了媽媽的位置嗎?還是從此自己少了個姐姐?可依姑娘說不清。
然而,有壹種直覺,總是在心頭纏繞不去,惹人不安。
不僅僅因為羅翰的癡情,還有程歸雁每每面對他時的沈默。
這是要上演師生版的《雷雨》麽?夜色漸深,室內的燈光早已調暗。
程歸雁舒展的眉頭和完美無瑕的側臉在憑窗的深色背景中熠熠生光。
她真的,真的還很年輕啊!“那樣看著我幹嘛,個人崇拜啊?”
程歸雁仿佛生了三只眼,說著話扭過頭來,笑得似壹朵夜來香。
好些天沒見她這樣輕松的笑過了……哦,不對,中午的時候好像也笑來著,還推了羅翰壹把。
“誰看妳啊,都三十多的阿姨了,”可依忽然覺得嗓子發幹,起身去倒水,“妳不覺得跟著個老頭過日子,自己也老的很快麽?”
程歸雁並沒生氣,這也是壹直讓可依每次恨得撓墻的所謂“高涵養”。
只見她客客氣氣的接過可依遞過來的水杯,嘆了口氣。
“能不老嘛,我女兒都談男朋友了!”
也不知是因為“女兒”還是“男朋友”鉆得耳朵直發燒,可依差點沒撲上去撕逼。
勉強忍下來沒好氣的回懟:“那種帥哥不適合妳,妳需要的是猛男!”
程歸雁居然點頭,看了壹眼病床,“嗯嗯,我家的猛男剛動了手術,得修養壹段兒。”
“裝模作樣……”
可依壓低了聲音嘟噥著,緊盯程歸雁的臉色。
可惜,她失望了。
那個狐貍精喝了口水,裝作沒聽見。
可依無心再鬥,枯坐了壹會兒,看了看表,九點剛過,“今天妳回去休息吧,我在這看著。”
“我回去也睡不著,還是妳去休息吧,我留在這兒心裏還踏實點兒。”
程歸雁又恢復成了那個聲音爽脆,語氣溫和的姐姐,端出壹副少艾老成的模樣。
可依也不跟她客氣,穿了大衣拎了手包出門。
“可依……”
沒走兩步,就被送出來的程歸雁叫住了。
回頭壹看,走廊蒼白的燈光下,壹襲素色長裙的美人略顯遲疑的站在那裏。
可依走過去,手就被握住了,那雙翦水秋瞳裏的柔波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溫度。
“可依,妳爸爸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愛人,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妳……可以放心!”
可依握住細軟的潮潤指節,感受到壹絲無比真切的顫動,心裏壹橫:“那羅翰怎麽辦,她等了妳那麽久……”
那澄澈的柔波中瞬間起了漣猗,慌亂的躲開了,“誰……誰讓他等了?”
勉強撐起的決絕只強硬了數度呼吸,可依靜靜的望著程歸雁別向壹邊的俏臉上紅雲未消,已然掩不住深深的戚然寥落,“他既然願意等,就等下輩子好了……”
光可鑒人的水磨石地面上倒映著兩個模糊的倩影,相對而立,挨得那麽近,卻寂然無聲。
兩雙纖巧的素手長久的握在壹起,仿佛勾連著同壹個心結。
終於,可依開口了,“妳知道……他跟我媽媽……”
“……!!!”
程歸雁沒有出聲,可目光卻迅速的轉了回來,吃驚而復雜的盯著可依的眼睛。
即使她話沒說完,那裏面的意思也不難領會。
轉眼間,程歸雁的眼神變了,吃驚變成惱火,復雜裏多了幾分不堪的羞慚。
她已然明白了這丫頭的意思,可這也太荒唐了,被壹個姑娘家當面提出來,這臉還要不要了?簡直是放肆!
可依當然感受到了她目光的熱度,雖然臉上也莫名滾燙,可心裏卻有個歡快的聲音在唱歌,說下去!說下去!!沒什麽好怕的!!!
“其……其實,如果妳願意,又有什麽……不可以?”
話沒說完,可依已經感受到程歸雁指尖兒上的顫抖了,不知怎麽,竟小鬼附體壹樣笑著擡起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程歸雁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發怒也不是,害羞也不是,嘴巴張了幾張,壹個字也沒說出來。
兩個傾世麗人就那麽對視著,比天使聖潔,比魔鬼冶艷。
忽然壹個仿佛來自天外的聲音傳來:“妳說是不是啊,媽!”
壹大壹小兩張美麗的臉龐都錯愕了,驚詫了,脹紅了。
在經歷了十來天的仿徨憂慮,分擔過對同壹個男人,同壹個家的責任與擔當之後,兩個女人手牽著手,被這個特殊的稱呼搞傻了。
不知道是該玩笑,還是悲傷,是該放縱,還是痛哭。
程歸雁首先強迫自己從錯亂中回過神來,“傻孩子,以前讓妳叫妳不叫,現在叫什麽?都把我叫……”
“媽媽!”
隨著壹聲更加真切的呼喚,兩顆淚珠從可依的臉頰上滾落。
那原本天真討喜的大眼睛裏水光瀲灩,盛滿了無辜而深情的依戀,仿佛已經壓抑得太久,壹下子不管不顧的奔湧而出,比嘶啞哽咽的哭音更讓人心疼。
程歸雁氣息壹滯,心頭毫無預兆的抽痛著,十年來無數個各具情態的面孔在眼前變幻,更勾起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回憶。
這張淚水漣漣的臉,是那樣的熟悉,帶著從未走遠的親切,又是透著朝夕相伴的可愛。
也許,冥冥中必然牽絆著的緣分,就在等著這個敞開心扉的瞬間吧!程歸雁熱淚奔湧,壹把把身前的女孩兒摟在懷裏。
“媽媽……”
可依趴在程歸雁的肩膀上放聲大哭,“媽媽!媽媽!媽媽……”
這個突如其來的宣泄是誰也沒想到的。
也許是危機已過,也許是幸福將來,也許是孤單太久,也許僅僅是為了赤城相見。
程歸雁的肩膀被哭濕了,妝也被自己的眼淚染花了。
那又怎樣呢,她抱著懷中秀挺豐美的身子,毫不吝惜自己的眼淚,不想分辨那是自己久別的親人還是相依的姐妹。
哭夠了,兩個人慢慢放開了彼此,抹著眼淚指著對方的黑眼圈兒破涕為笑,手牽著手去洗了臉才分了手。
臨走時,可依不忘提醒壹句,“別怕,我給妳保密!”
“滾!死丫頭!”
程歸雁罕有的罵人,紅著臉走開了。
回宿舍的路上,可依回想著方才的種種,越想越覺得太丟面兒了,怎麽就喊上媽了?多少年的堅持就這麽功虧壹簣了?不行,堅決不能承認!堅決!壹邊詛咒發誓,壹邊推開房門,眼前的情景給可依嚇了壹跳。
屋子裏沒開燈,依稀分辨出壹個嬌小的身影坐在床上,在路燈透進來的昏黃光線裏,不住的抽泣著。
打開燈壹看,滿床都是擦眼淚的紙巾。
羅薇哭得跟個花臉貓似的,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望過來,滿是絕望。
“可依姐,小毛……小毛他不要我啦!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