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救不救石青璇？

　　“婠婠，做人不能太貪心，妳怎麽能要壹半的寶藏呢？”楚河義正詞嚴，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寇仲和小徐子取楊公寶庫是要冒風險的，咱們什麽忙都不幫也就算了，怎能把他們的收獲要來大半？這不好，做人要厚道。”
　　然後他轉頭對著虛空陵微笑道：“妳別介意，婠婠她不過是開個玩笑。到時候妳們隨便拿個兩三成的寶藏，加上邪帝舍利，作為我們寶寶的滿月賀禮就行了。當然，妳要是覺得對上次扁我的事情過意不去，拿出五成的寶藏來賠禮，我也是不會嫌多的……”
　　“妳們慢忙，在下先告辭了！”覺得再呆下去可能會吐血的虛空陵抱拳壹禮，然後嗖地壹聲沖進了山腳的林子裏，唰唰唰幾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婠丫頭手搭涼蓬，望著徐子陵消失的方向，咋舌道：“哇……小徐子輕功又有長進呢，比以前人家追他的時候逃得快多了……”
　　“不要說‘追’，要說‘追殺’！否則很容易引出歧義的！”楚大將軍正色道。
　　“徐子陵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小暄暄有些奇怪地說道：“他向來和寇仲形影不離呢！”
　　“我想想……”楚河捏著眉心，想了良久之後，方才說道：“從時間上來看，這個時候應該是寇仲爭霸天下的事業的初期，剛剛聚起第壹批班底，打敗了宇文家的殘兵……嘶，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徐子陵怎麽會壹個人跑到這裏來？唉……壹些小細節已經忘記了，實在想不起他來這裏做什麽了！”
　　“那就不要再想了。”小暄暄輕輕拉了他的袖子壹把，“反正這天下紛爭，也不關我們的事了。”
　　“嗯，妳說的對。”楚河笑了笑，說道：“不早了，休息吧。明天壹早，還得繼續趕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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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夜平安無事。次日壹早，楚河三人洗漱壹番，吃過早飯之後，便又繼續啟程。花了小半天功夫，越過擋在面前的那座高山，抵達了物產豐饒、景色優美的長江北岸大平原。
　　婠丫頭獵來幾只山雞野兔，三人午餐時便吃了壹頓燒烤，隨後繼續上路。
　　行不多時，便見到南邊不遠處，出現壹座遍布赤紅巖石的奇山。這山雖不很高，但是奇峰怪崖，層層疊疊，景色看上去極之幽美。而半山腰處，隱約可見壹座廟宇，掩映在蔥郁的樹林中。
　　楚河看看那山，再看看遠處那廟宇，總覺心中好像有點印象。但具體是什麽，卻又想不起來。於是他便與倆妞朝那奇山走去，意圖探究為何會對這山有印象。
　　走到山腳，便見壹條小河自山腳蜿蜒而過。河上架著壹座小橋，連通盤山而上的小徑。
　　看到這情景，楚河心中的印象越發清晰了，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又總覺缺少了壹點將那答案引發出來的關鍵契機。
　　見楚河緊鎖雙眉，時而看山，時而看廟，時而又看看小橋流水，好像在苦思些什麽。婠丫頭便在他胳膊上輕拉壹下，問道：“想什麽呢？怎麽這般出神？”
　　“我在想……”話沒說完，便聽壹陣清越幽美之極的簫聲，自那奇山上方傳來。
　　那簫聲空靈優美，極富自然的靈氣，仿佛可直抵人心，洗滌人心中的汙穢。但卻又總讓人覺得飄忽不定，似帶著壹縷令人無法親近的冷清。就好像……壹束充滿靈氣，卻又絕對不會被人捕捉住的柔美月光。
　　“是石青璇的簫聲！”聽到這簫聲，婠丫頭與小暄暄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俏臉兒略微動容。
　　“我終於想起來了。”楚河搖頭苦笑：“難怪總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原來是這壹出戲碼。昨晚為何會遇上虛空陵也想起來了，他是去巴陵接他和寇仲的義姐素素來著。但是……我們已經造成蝴蝶效應了，虛空陵被我們嚇得連夜走掉，沒能在這個時候到達這裏。原本他是會去山上，幫石青璇對付向雨田的四個徒弟的。就是‘倒行逆施’尤鳥人他們四位……”
　　婠丫頭神情凝重，說道：“是‘倒行逆施’尤鳥倦，聖門八大高手中排名第壹……雖然是倒數的。但確實比邊不負要強上許多。還有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三人，也都是隱匿已久的積年老魔！我們趕緊閃人吧，以我們現在的狀態，跟他們鬥起來沒有任何勝算！”
　　“那石青璇怎麽辦？”小暄暄猶疑道：“那四個積年老魔個個魔功深厚，石青璇現在已無人助拳，恐怕會……”
　　“她的死活關我們什麽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濫好人是要遭海扁的！”婠丫頭白了小暄暄壹眼，伸手去拉楚河的手，準備帶他離去。
　　“不行！”楚河擺手避開了婠丫頭的小手，沈聲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虛空陵不會錯過幫她的機會。這件事我們負有很大責任，必須將其承擔起來！更何況……”
　　他看了倆妞壹眼，說道：“石青璇是石之軒的唯壹弱點。就是因為她的存在，石之軒善的那壹面才能繼續保持，維持精神分裂的不穩定狀態。若是她死了，石之軒惡的壹面就會徹底占據上風，變成沒有破綻的無敵惡棍。”
　　“而以石之軒的心性，我與他的邪王之爭肯定無法避免。到了他沒有破綻的時候，我的邪王人格可能都沒辦法搞定他。不死七幻的逃命輕功，未必不如‘七步成詩、橫刀奪愛’！”
　　“哼……濫好人。”婠丫頭悶悶不樂地瞪了他壹眼，說道：“對付尤鳥倦他們，妳的歌武雙修肯定是不行的。是否又打算動用邪王的七步成詩、橫刀奪愛？”
　　“這不正好來次大爆發麽？”楚河呵呵笑道：“我還正愁沒甚惡人送上門來呢。這次四大魔頭撞到槍口上，發泄邪王人格壓抑的瘋狂殺意，同時救下石青璇彌補我們的過失，正好壹舉兩得。”
　　“七步成詩、橫刀奪愛……”婠丫頭咬牙切齒，“莫忘了妳答應過我們，不在MM面前使這絕技的！”
　　楚河無奈道：“歌武雙修只能各打各的，在戰場上倒是能所向披糜，可是跟武林高手過招，基本上就只能自保了……”
　　“算了婠師姐，讓他去吧。”小暄暄倒是很理解楚河的濫好人心理，“阿河說的有道理呢，石青璇若被害，我們確實要擔起很大責任。最多讓阿河打敗四大魔頭之後馬上就走，不要跟石青璇說話不就行了？”
　　“……算了算了，由得妳去！”婠丫頭跺了跺小腳丫，惡狠狠地瞪了楚河壹眼，“若是跟石青璇說上壹句話，人家便讓妳嘗嘗最新開發的‘面目全非’腳的滋味！”
　　“……邪王人格不受我思維控制的好不好？我答應了也沒用……”楚河這話只敢在心裏說說而已，家有悍妞，兄弟著實過得困難哪！
　　他壹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妳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就不要去了。這次大爆發還不知道使什麽招式呢，要是被爆發的能量誤傷可就慘了。暄暄，借妳寶劍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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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河提著劍，邁開大步沿著小道向山上疾奔。他雖然不會輕功，可是百米跑的速度卻是很快的。而且體質強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山腰之時，額上也只是略微多出些汗珠。
　　山腰有座八角小亭，掩在叢叢密樹之中。靠山壹邊有道清泉，西面是崖壁，可供自殺人士直接跳下，連欄桿都不用翻的。
　　楚河先喘勻了氣，左顧右盼壹番之後，鉆進了亭邊的草叢中。他自我催眠成壹只冬眠的蛤蟆，將呼吸、心跳壓抑至微不可聞的地步。眼睛緊盯著那八角小亭，期待著情節按劇本上演。
　　不多時，丁九重首先華麗登場。此人長得很有創意，活得有很有勇氣。頭上還戴著個帝王冠，想是欲用王者之氣，來掩飾自己那如車禍現場壹般的相貌。
　　丁九重在亭子裏等了沒有多久，周老嘆就來了。此人長得比丁九重更有創意，極具史前文化感，讓人感嘆邪帝向雨田收徒弟果然是有教無類。
　　倆人先來了場例行的戰前對白，然後周老嘆就先動手了。周老嘆把手變得比熊掌還大，比豬血還紅，乒乒乓乓地和丁九重打了壹陣，頗有些勢均力敵的感覺。
　　倆人對轟了壹陣必殺之後，金環真就來了。這個女人穿著壹身彩衣，長得千嬌百媚，但是眼角眉梢隱約可見皺紋，年紀顯是不小了。但是說話卻是嗲聲嗲氣，裝嫩起來比起婠丫頭還要厲害，偏偏又沒有婠婠那等精靈氣質，徒教人惡心罷了。
　　三個人又啰嗦了壹陣，然後倒行逆施尤鳥人就出場了。
　　尤鳥人長著壹張生化危機喪屍臉，看上去好像下壹秒就會斷氣，卻偏偏硬生生挺著不肯閉眼。教人看壹眼便覺揪心地難受，不住在心裏祈禱：妳丫死就死，別半死不活折磨人了！
　　四個人妳壹言我壹語地啰嗦了半天，然後就開始“無間道”行動了。金環真把她的姘頭周老嘆打飛了出去，周老嘆啊地壹聲貌似斷了氣。
　　接著丁九重和尤鳥人莫名其妙地就從後山跑掉了。
　　再接下來，金環真就走到了假裝死掉的周老嘆身邊，把他扶了起來。壹對狗男女奸笑幾聲，也鉆進了後山林中。
　　待四人都離開後，楚河解除催眠狀態，從草叢中鉆了出來。他剛才正想趁四人拼個兩敗俱傷的時候撿便宜呢，哪曉得這四個家夥溜得這麽快，還沒來得及轉換呢他們就跑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提著色空劍，沿著山路繼續向上攀登。過了幾座小橋，路過壹角危崖邊的小亭，穿過壹片密林之後，面前便出現了壹座破敗的廟宇。
　　這廟宇依山座落在山城之上，門前有著近百級的破爛石階。楚河也不猶豫，直接提著劍踏上臺階，走進了廟宇大門前。
　　破廟大門洞開，裏面黑漆漆的，透出壹股子腐朽的味道。他回過頭，向著外面深吸了壹口新鮮空氣，這才跨過門檻，進了廟中。
　　燈火突然亮起，照亮了漆黑的破廟。
　　楚河心中毫不意外，循著燈火亮起的方向望去，但見壹位長發垂腰、身材婀娜的女子，正背對著他點燃佛臺上供奉菩薩的壹盞蓮燈。
　　楚河心中早就有數，這妞當然就是石青璇了。他也不說話，徑往門檻上壹坐，倚在爛出許多孔洞的木門上。
　　楚河坐定之後，便聽石青璇那清越甜美中帶點冷清的聲音響起：“不知這位先生是哪位前輩高人？此處馬上會有極之兇煞的魔頭到來，先生不會武功，還是暫避壹陣吧。”
　　楚河不作聲，恪守對婠丫頭的承諾。心中卻在腹誹著石青璇，妳這丫頭既然聽出我不會武功，幹嘛還問我是哪位前輩高人？這究竟是禮貌還是諷刺啊？
　　見楚河不作聲，石青璇柔聲說道：“先生莫以為我是危言聳聽。若只是偶然路過，聽到簫聲尋來，那小女子要勸先生趕緊離開。否則魔頭壹至，先生可能會遭受無妄之災。”
　　楚河還是不作聲，瞇著眼睛望著廟門外。
　　石青璇幽幽壹嘆，低聲道：“先生執迷不悟，小女子只好得罪了。”說罷，她轉過身來，輕移蓮步，向著楚河走去，想將他點暈之後藏起來。
　　但她剛走兩步，便看到了楚河擱在膝上的色空劍。
　　楚河沒有帶劍鞘，是直接提著出鞘長劍上山來的。因此石青璇只看壹眼，便認出了他手中的劍！
　　石青璇小臉兒蒙在面紗下，只露出壹雙美麗之極的明眸。此時眸中透出壹抹難以置信的神色，頓住腳步訝然道：“師妃暄的色空劍？妳是……”
　　楚河還是不說話，看都不看她壹眼。
　　然後天就黑了，再接著金環真和尤鳥人就再次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