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勝利大逃亡（上）

　　正在這時，忽聽有人叫道：“別墅內發現大筆現金！初步估計不下五千萬……”
　　聽到這把聲音，楚河的心壹個勁兒地往下沈。婠婠從群英會敲詐來的大筆現金還放在她臥室裏呢，這麽多錢，他也根本不敢讓婠婠用他的身份證存進銀行！
　　本來就算他們懷疑婠婠是那晚打殘八個人販子的正主兒，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只要死咬著不松口，誰也奈何婠婠不得。可是那筆現金壹搜出來……那可真就什麽都完了！只憑壹項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就能告翻婠丫頭了！
　　“錢是從哪裏來的？”韓老師看著楚河的眼睛，柔聲問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楚河微笑著與老師對視著，心裏已是五味陳雜，百感交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欺騙韓老師的這壹天！
　　看著冥頑不靈的弟子，韓老師深深地嘆了口氣，眼中盡是失望之色。
　　他對身旁的龐科長說道：“讓我上車。”
　　“韓老師，那個女孩子極度危險，您不能……”
　　韓老師揮手打斷了龐科長的勸解，凝視了楚河壹眼，說道：“小河他不會讓我受傷的。”
　　……
　　韓老師上車之後，車門便又緊緊鎖上了。
　　楚河坐在銬著婠婠的床上，韓老師坐在他對面。
　　車隊已經啟動了，這輛扮成白車的重裝囚車，在十數輛警車的重重護衛下，駛出了小區，向著市警局方向駛去。
　　師徒倆沈默對視了壹陣，韓老師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妳究竟在顧慮些什麽？妳應該知道，我們不會把這個女孩兒怎樣的。”
　　楚河看著這待他如親子的老師，心中難過得想哭，可是面上卻仍淡然地微笑著，說道：“老師，對不起，我們不是罪犯。”
　　“是麽？”韓老師淡淡壹笑，說道：“我再問妳壹次，那麽多錢，是從哪裏來的？”
　　楚河淡笑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韓老師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說道：“妳以前從不對我撒謊的。”
　　“但是您騙了我很多年。”楚河突然心壹橫，牙壹咬，盯著老師的眼睛問道：“我父母究竟是怎麽死的？我的第二人格究竟是怎會回事？我是不是還有個妹妹？她現在在哪裏？葛小亮壹家被燒死的事情，是不是與我有關？老師，請您把這些問題的答案如實告訴我！”
　　韓老師怔了怔，搖頭苦笑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但我現在就想知道真相！”楚河大聲道：“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知道自己過去的權力！”
　　韓老師沈默了好久，終於搖頭苦笑道：“好吧，既然妳執意如此，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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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確還有個妹妹，比妳小兩歲……”
　　“妳的父母都是資深犯罪心理學家，幫了警方很多忙，也結下了不少仇家……”
　　“壹個與妳父親有仇的越獄犯人，綁架了妳和妳妹妹，冒充綁匪向妳父母索要贖金……”
　　“妳的父母駕著車，在便衣警察的暗中保護下，前往交贖金的地點時，被那越獄犯駕著重型卡車撞下了公路橋……”
　　“越獄犯駕車逃跑時被射殺，警方失去妳和妳妹妹被關押藏匿地點的重要線索……”
　　“直到五天後，警方才根據別的線索找到了妳和妳妹妹……但那個時候，妳的妹妹已經餓死了，妳也是奄奄壹息……”
　　“妳獲救了，而且很快就康復了。但我沒有想到，那個時候，妳就已經有了雙重人格！而妳的第二人格……邪惡、可怕、強大！”
　　“當年僅僅十三歲的妳，在妳的第二人格支配下，縱火燒死了那個越獄犯的親屬，犯下了謀殺五人的滔天大罪！而那五個人，正是後來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住進了精神病院的葛小亮壹家……”
　　“但由於妳當時處於第二人格的支配下，屬於精神病人犯罪的壹種。當時的年齡又只有十三歲，因此妳並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必須接受我的監管——以我和妳父母的交情，也只有我能承擔起這個責任。”
　　“而為了防止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對妳使用了催眠術，強行封鎖妳的第二人格，並刪除了妳的相關記憶。有關妳妹妹的壹切記憶，都被我刪除了。就連妳好友藍天錘這方面的記憶，也被我用催眠術清洗到了，就是避免讓他刺激到妳。”
　　“但是……我還是沒有想到，妳的第二人格居然仍保留著那些記憶！”
　　“現在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妳，妳的第二人格，是無法被消滅的。”
　　“在封鎖妳第二人格的時候我得知……從妳很小的時候起，第二人格就已經萌芽，並逐步成長。正如妳所說，妳的第二人格異常邪惡。如果能夠將其消滅，我早就將他扼殺在萌芽狀態了。可惜……能夠將其消滅的，只有為妳啟發第二人格的那個人……而那個人，已經死去十六年了。”
　　“因此，現在這個第二人格，只能靠妳自己的能力去封鎖或者融合……但是，我絕不推薦妳使用融合。妳天性善良，如果融合了那個邪惡人格，那妳的性情就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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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了韓老師講述的那壹段過往的秘辛，楚河怔了半晌。
　　他不清楚該怎樣形容現在的心情，從理智上來說，他知道韓老師所做的壹切都是為了他好。他也清楚第二人格做下的惡事，與他自己毫無關系。但是……為什麽現在會有壹種被深深傷害的感覺？為什麽會有壓得讓他幾乎窒息的罪惡感存在？
　　準法律工作者、法制主義者楚河，居然是個殺人犯？還是少年犯那種？
　　在這瞬間，楚河感到自己的世界被顛覆了。
　　他搖頭苦笑起來，先是小聲地笑，隨後那笑聲漸漸增大，到了最後已變成有若癲狂的大笑。大笑聲中，他的眼淚漸漸溢了出來，瞬間便已淚流滿面。
　　然後他壹頭撞在了車廂上，發出砰地壹聲大響，再重重地躺倒在地，暈了過去。
　　“小河，妳……”韓老師沒有想到楚河居然做出如此過激的反應，剛想過去檢視時，便見已暈過去的楚河突然莫名地睜開了雙眼。
　　初時他的眼神壹片迷茫，毫無焦距，但是很快地，他的眼神便恢復了清澈，只是眼底不時閃過壹抹歇斯底裏的瘋狂和暴戾。
　　“妳好，韓老師。”他坐了起來，輕輕摸了摸額頭上那青紫色的大包，微笑著看著目瞪口呆的韓老師，說道：“壹號楚河主動放我出來了。他不想，也不敢面對妳，因為……他想帶著她走。”他指著仍舊在扮暈的婠婠，微笑著說道：“搞破壞這種事情，讓我來做最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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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婠丫頭手腳上的銬子被打開了。雖然楚河身上並沒有工具，但是韓老師隨身的壹些小東西，卻給他很好地利用了起來。
　　婠丫頭笑瞇瞇地坐了起來，看著邪惡版楚河，說道：“今天怎地不叫人家妹妹呢？”
　　“我妹妹才沒妳這麽野蠻。”他笑了笑，拍了拍韓老師的肩膀，說道：“我們要走，就只能拜托您了。”
　　“妳……”韓老師用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這已被第二人格支配身體的弟子，搖頭苦笑道：“千算萬算，卻算漏了妳這壹招。若是小河，他絕不會動我的。”
　　邪惡版楚河輕輕壹笑：“呵呵，那是因為您是他的老師，又待他像父親壹樣。而我的老師，十六年前就被打死了。”
　　他走到車窗前，向著外面看了好壹陣，對婠丫頭說道：“快到十字路口了，在車流量這麽大的地段，緊急任務又已經結束，這麽大隊警車不會破壞交通規則的。等紅燈亮起，車隊停下的時候，妳把他提到窗口去，威脅外面的人開門。”
　　“在這種鬧市區，警察不會開槍。周圍又沒有已經占好位的狙擊手，他們奈何我們不得。等會下了車，我們先帶著韓老師到那棟大樓上，看到沒，就那棟二十多層的。然後上天臺，以相鄰的大樓天臺作跳板飛走。呵，我倒要看看警察怎麽抓我們。”
　　“別忘了，我們還可以調動直升機……”韓老師開始反擊了。
　　“真正的男人，應該能為心愛的女人在摩天大樓上打飛機。”楚河邪異地壹笑，“別忘了，楚河常常跑去特科訓練場打靶，槍法練得很不錯的。我會搶把槍，試試看能不能打下壹架飛機來。”
　　“妳這是犯罪！妳這是與國家為敵！”韓老師怒斥。
　　“從誕生的那壹天起，我被灌輸的使命，就是搞破壞！”楚河獰笑著，“十三歲就能燒死五個人，現在打打飛機，又算得了什麽？韓老師，誰叫妳無能呢？誰叫妳沒辦法消滅我呢？哈哈哈哈……”
　　婠丫頭興奮地拍著小手，嘻笑道：“楚河妳太棒了，能跟邪王壹拼了！”
　　“是麽？”楚河故作深沈地摸了摸下巴，“就是不知道邪王會不會打飛機……”
　　說話時，車隊已然在紅燈前停了下來，前方排著好長壹條車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