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陳永仁其人

　　徐壹凡雖然只隨手敲暈了陳永仁就走了，沒有參與當天晚上的行動，但是當天晚上整個行動的細節，以及隨後李鷹聯合尖沙咀、中環、北角成立了的專案小組，辦案商討的詳細內容徐壹凡都了如指掌。
　　不僅李鷹給徐壹凡報告了壹通，肖瀟給徐壹凡遞交的周報表也有李鷹聯合小組的全部計劃，肖瀟的行政小組壹直擔負著情報收集的職能，至於行政、重案、反黑三個小組裏面還有沒有徐壹凡的人，就不得而知了，別人是往外面派臥底，徐壹凡這個賤人是往自己內部派臥底。
　　但是，妳不得不說，徐壹凡的這壹招很叼，這家夥雖然壹個多月沒回警署，但是警署裏面的任何動靜都了如指掌，不僅如此，這家夥甚至還時刻影響著整個警署，就像今天，便又不知道從那裏傳出壹個話題，如果是徐sir坐鎮警署，這個洗錢飯毒案，徐sir都不讓它隔夜，當天晚上就破案，把所有罪犯都繩之以法了。
　　李鷹等聯合小組的人雖然對這種說話很是頭疼，但是也沒有辦法，徐老大那個神人，真的經常壹夜時間就破案了，而且還通常是大案，仇恨不隔夜的說話絕不是空穴來風，所以妳要說它是謠言，絕對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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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放下資料吧！妳現在大著壹個肚子，還是先不要工作了，妳不是說書店招了壹個很機靈的店員小妹嗎？讓她暫時管著書店吧！”徐壹凡搶過秦熙蕾手裏的壹疊報表放在壹旁說道。
　　“哦！好的！”秦熙蕾點頭微笑道，她極少反駁徐壹凡的意見，哪怕是意見不壹致的時候，她都不堅持自己的意見。
　　“凡，我看了這些資料，覺得這個北角重案組高級督察洪斌很可疑！”秦熙蕾提醒徐壹凡說道。
　　徐壹凡擡頭奇怪地看著秦熙蕾，秦熙蕾白凈的臉上戴著壹副精致的近視眼鏡，看起來很是文靜，甚至是有些呆呆的，徐壹凡不明白秦熙蕾是哪裏看出洪胖子可疑了，自己可沒跟她說過洪胖子是綁票案的幕後黑手。
　　“妳看，兩個案件都是發生在北角，洪斌是北角的地頭蛇，怎麽可能沒有收到哪怕壹點風聲，再者，案件已經發生之後，連隔著尖沙咀和灣仔區的中環警署的陳家駒督察都收到警報趕到了，洪斌卻是壹個小時之後才趕到現場，這是不是不正常，而且他還是壹個人趕到案發現場的。”秦熙蕾抱著徐壹凡的手臂說道，說完還擔心自己說得不對，不自信地低聲補充道：“我說得對不對？”
　　徐壹凡楞了壹下，秦熙蕾這個四眼妹沒有仔細看報表，陳家駒和陸啟昌當時是在北角吃夜宵，這才能第壹個趕到現場，不過，洪胖子的行為確實很可疑，他的太慢了，最重要的壹點，洪胖子是第壹個趕赴案發現場的，這家夥又不是陳家駒或者李鷹這種猛將，壹個人單獨行動本身就不尋常，想來，李鷹和陸啟昌這個時候已經懷疑洪胖子了。
　　“好啦！以後不要亂想這些東西，這些不是妳的強項，管好妳自己的事就好！”
　　“哦！知道了！”秦熙蕾表現自己的行動失敗，只好乖巧地靠在徐壹凡身邊剝橙。
　　“對了，壹凡，尖沙咀有個叫黃誌誠的警察，妳要小心點，他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我看報紙上說他是什麽讀心神探。”秦熙蕾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提醒壹下自己男人，這家夥雖然不是壹個好警察，也不是壹個好男人，但是無語的是他是自己男人。
　　“黃誌誠？”徐壹凡撇嘴笑了笑：“媒體誇大其詞罷了，港島的報紙雜誌不誇張壹下，都沒人看的。”
　　“不是的，黃誌誠好像真的能看透人心。”秦熙蕾認真地說道，這個女人雖然花癡，但是卻非常敏感，她隱隱覺得黃誌誠說他能看到‘鬼’是真的，搞得她幾次看見黃誌誠都不敢胡思亂想。
　　徐壹凡鄙視地看了秦熙蕾壹眼，要不是黃誌誠長相太挫，徐壹凡都要有想法了，他可不想自己頭上變寶強綠。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秦熙蕾現在大著肚子，徐壹凡不想跟壹個孕婦計較，只有遷就，拿出壹個文件袋說道：“這是我用妳名字買的壹處房產，妳把要簽名的地方補上簽名，有空的時候找壹家律師行做壹下交割，已經裝修好了的。”
　　秦熙蕾聽到徐壹凡的話，開心地接過文件袋打開，房產文件上房子圖片，是壹座獨棟的小別墅，秦熙蕾欣喜地翻看著圖片，面積不小，有停車位、小花園，秦熙蕾雀躍地翻閱著。
　　別以為秦熙蕾花癡就會愛上徐壹凡，這家夥又不是特別帥的那種，還不是因為這個家夥有能力還有錢，這時候捧著徐壹凡送的禮物，秦熙蕾覺得這個家夥特別帥。
　　這個時候徐壹凡並不知道，他今日忽視了黃誌誠，將來卻給了他特別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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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永仁是吧！”周星星翹著二郎腿給陳永仁錄口供。
　　“什麽事？”陳永仁瞪了坐姿不正經的周星星叫道。
　　這種活本來不用周星星這個新銳督察幹的，但是周星星為了多立功，很多不屬於自己的活都搶著幹，而且還要幹得很漂亮。
　　“什麽事？嘿嘿！”周星星笑嘻嘻地抽出叼在嘴裏的圓珠筆，指了指陳永仁拷在床頭的手銬說道：“妳不會跟我說，妳失憶了吧！”
　　“老是招供吧！別跟阿sir玩這些小心眼，妳累，阿sir也累！而且我能抱著妳更累。”周星星擠眉弄眼誇張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妳在說些什麽！”陳永仁跟倪永孝不愧是親兄弟，說話的臺詞都壹模壹樣。
　　周星星撇了撇嘴，好像對陳永仁不合作的態度早有預料，周星星要審訊陳永仁，自然是做了壹番功課的，資料顯示陳永仁是壹個老油條的混混，尖沙咀倪家的人，出入拘留室的次數比他回家的次數還要多，最讓人頭疼的是，這個家夥以前還上過警校的，警例背得嫻熟，妳要黑他還不容易。
　　所以周星星壹開始就沒打算要陰陳永仁。
　　“真失憶啦？”周星星賤笑著：“要不要我幫妳按摩按摩恢復壹下記憶。”
　　“妳要幹嘛？”陳永仁趕緊伸手攔住周星星叫道。
　　周星星看著自己伸在虛空中的兩只爪子，裝傻充楞地認真說道：“沒幹嘛呀！就幫妳按摩按摩，疏通疏通經絡，不要靦腆嘛！阿sir不收費的。”
　　“妳不要亂來，我要驗傷的，對妳沒好處，妳應該知道的。”陳永仁厲聲警告著周星星。
　　“這樣子呀！”周星星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壹付思考狀。
　　“那妳還是老實招供吧！看妳差不多跟我壹樣帥，我也不好意思下手。”周星星很走心地說道。
　　“……”陳永仁。
　　“……”周星星的助手都尷尬地轉頭往窗外，壹付我不認識這家夥的表情。
　　陳永仁更是崩潰，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周星星是誰，這個胡攪蠻纏的家夥從進來到現在說的都是廢話，妳丫要審問也要說到底要問什麽呀，妳不具體問什麽，我踏瑪怎麽回答。
　　“好啦！看來咱們已經達成共識了，那就這樣了。”周星星從他的助手那裏接過壹個本子。
　　“……”陳永仁無語，腦子有點亂，什麽時候達成共識了，我怎麽不知道。
　　“倪永孝派妳去打聽情報，意圖黑吃黑對不對？”周星星在陳永仁發楞的時候，突然插入正事。
　　“……”陳永仁擡頭張嘴的時候，迅速反應過來這個家夥想套自己的話，慢悠悠地冷哼道：“不……是!”陳永仁這些年的臥底生涯豈是白給的，周星星要想問出什麽有用信息，恐怕很難。
　　“……”這下輪到周星星發楞：“哎！年輕人呀！妳反應怎麽這麽慢，現在社會的節奏這麽快，妳這種節拍怎麽生存。倪永孝帶著大量現金是準備跟毒販做交易的？”
　　“靠——！”陳永仁沖周星星比了壹個中指，心裏暗自警惕周星星式的問話，免得被這混蛋帶進溝裏去了。
　　“對了，妳叫什麽名字？”
　　“陳永仁！”
　　“那個陳？”
　　“耳東陳！”
　　“哦！妳姓陳，倪永孝姓倪，妳們怎麽是親兄弟呢，倪永孝要黑吃黑，可是為什麽要先派妳潛入到那裏的？”周星星又是在普通話題裏面插入自己的意圖。
　　“……”陳永仁發覺後又是狠狠地鄙視周星星，想用這麽低級的手段套自己話，太遜了。
　　陳永仁這樣想沒錯，可是他嚴重估計錯誤了周星星的鍥而不舍與話嘮。
　　“對了，耳東陳是哪個陳？”
　　“……”
　　“看妳長得跟我壹樣帥，有沒有興趣壹起報讀無線演員培訓班？”
　　“……”
　　等到倪永孝的律師來擔保陳永仁的時候，陳永仁腦袋暈乎乎的，精神都有些恍惚，看著周星星那張欠揍的賤臉，都不敢保證自己有沒有說漏了什麽。
　　“慢走喲，好兄弟，下次有空來玩！”周星星那個家夥不知道哪裏找來的壹塊手巾，站在門口向陳永仁搖了搖手，像極了壹個招嫖的龜公。
　　陳永仁腳下壹個踉蹌，差點沒摔倒，額頭上飄起壹道黑線，看著其他人怪異的眼神，陳永仁逃似的跑走。
　　倪永孝果然很穩，在尖沙咀警署帶了八個小時之後，就讓手下的律師通過正途的手段，施壓警方，現在已經回家了，倪永孝回來之後的第壹件事就是派人去把陳永仁擔保出來，免得陳永仁在灣仔警署吃苦頭。
　　黃誌誠也壹直留意著陳永仁的情報，倪永孝的律師團隊擔保出陳永仁的消息，黃誌誠第壹時間被收到了信息。
　　“阿仁，把mary沒死的消息報告給倪永孝，還有，提醒倪永孝，mary已經回來了，可能會針對他們倪家，拿回韓琛的地盤，我要讓倪家亂起來，自露破綻，現在的倪家太穩了。”黃誌誠立刻給陳永仁發密令。
　　“收到！盡快結束臥底行動吧！我好累！”陳永仁剛剛被周星星奇葩的轟炸式審訊完，此刻真的很累。
　　“壹同努力吧！大家都很累！”黃誌誠又給陳永仁發出壹串消息。
　　只是有壹件事黃誌誠沒有告訴陳永仁，他要陳永仁向倪永孝報告mary的消息，不僅僅是為了倪永孝出錯，還為了利用倪永孝的黑道力量找出隱藏在暗處的mary，韓琛死了，mary成了壹個寡婦，黃誌誠有了壹些以前絕對不會有的想法。
　　陳永仁很快就回到了倪家，陳永仁知道倪家的其他人都不這麽待見他，所以壹回到倪家就往倪永孝的辦公室走去。
　　“阿仁，坐！身體沒什麽大礙吧！”倪永孝給陳永仁倒了壹杯熱水，也不忙著問陳永仁發生了什麽事，只關心地問下陳永仁的身體情況。
　　“謝謝！”陳永仁接過倪永孝遞過來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搖了搖頭：“我沒事，又不是第壹次被拉警署。”
　　倪永孝點了點頭，沈靜地說道：“這壹次我們倪家被人擺了壹道，警方繳的那批貨的數量剛好對的上，是泰國佬的那批貨，被人捷足先登了。”
　　“怎麽會？”陳永仁臉色變了壹下說道：“這次交易這麽隱秘，中間還變換了交易地點。”
　　“所以我懷疑我們倪家出了內鬼！”倪永孝說著雙目緩緩地看著陳永仁的眼睛，昨晚的交易，警察來得太快了，倪永孝不得不懷疑是內鬼泄密。
　　陳永仁心臟劇烈跳動，雙眼平靜地看著倪永孝的眼睛，不露壹絲端倪，兩兄弟都是心機深沈的家夥，只不過壹個為善、壹個為惡，警察與罪犯從來都是相對立的，陳永仁不僅是警察，還是壹名好警察。
　　“是誰？”陳永仁問道。
　　“不知道！”倪永孝答道。
　　陳永仁心裏松了壹口氣。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是我們身邊最親近的人。”倪永孝的話又讓陳永仁的心臟緊縮了壹下。
　　陳永仁唯有贊同地點了點頭。
　　“阿仁，這件事，我要妳幫我去查。”倪永孝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鄭重地說道：“我們是壹家人，這個時候壹定要團結，妳明白嗎？必須把這個內鬼揪出來。”
　　陳永仁點頭不說話。
　　“這些人都跟了我們倪家很多年了，如果真的是內鬼，那麽設計者是要咱們倪家冚家富貴啊。”倪永孝說著向陳永仁推出壹疊資料，裏面都是倪家親信的資料，倪永孝臉色有些陰狠，他習慣隱藏自己，極少露出真實情感，這次實在是太憤怒，當然，這也是他信任陳永仁，這才在陳永仁的面前流露真實情感，倪永孝幾乎是咬著牙齒說道：“”阿仁，壹定要快，我現在是如芒在背，我們整個倪家都如芒在背呀！”
　　倪永孝不知道的是真正讓他如芒在背的人就坐在他面前，最親的人往往就是傷妳最傷的人，再堅固的堡壘從內部都可以輕易攻破，從這壹點看，黃誌誠的設計，壹開始就是最高端的策劃方案。
　　攘外必先安內，倪永孝要鏟除內鬼的策劃自然是上上策，只是他用錯了人，這註定是壹個悲劇。
　　陳永仁迅速翻看著倪永孝給他調查的懷疑對象資料，都是倪家的主力親信，為了陳永仁更加容易調查，裏面有壹些甚至記錄了那些親信手下的犯罪資料，難怪倪永孝不讓外人插手，陳永仁沒有找到他跟倪四的資料。
　　“我明白了！”陳永仁低頭頭，眼睛閃了壹下，把全部資料都收了起來塞進懷內。
　　“對了，我聽陳律師說，妳是被人打暈的，知道什麽人幹的嗎？”倪永孝突然問道。
　　“不知道，對方太快了，我當時有來得急回頭，可是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我只看到壹陣影子，就被對方打暈了。”陳永仁如實地報告道，以他的身手，要想跟上徐壹凡的速度，確實太為難他了。
　　“對了，我在暗處的時候，聽到那兩個逃走的家夥談起壹個名字。”陳永仁覺得是執行黃誌誠命令的好時機。
　　“誰？”倪永孝托了托眼鏡問道。
　　“mary！”陳永仁認真地說道。
　　“mary？”倪永孝吸了壹口氣，是mary，幕後黑手竟然是韓琛的老婆mary？
　　“有可能！”陳永仁鄭重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妳先忙內鬼的事，mary的事我會處理好的。”倪永孝的表現出乎陳永仁想象的冷靜，好像並不怎麽把mary的事放在心上。
　　當時轉頭壹想，陳永仁就知道這不太可能，應該是倪永孝把查內鬼的事放在第壹位，不想自己管太多，能心無旁騖地查內鬼。
　　雖然知道查不出什麽內鬼，陳永仁還是要很認真地去執行，當然，倪永孝給的那些重要資料，陳永仁拷貝了壹份交給了黃誌誠，並且報告自己的工作進度，差點沒把黃誌誠笑死。
　　這時候，黃誌誠的手下也交過來了北角重案組洪斌的全部履歷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