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生命無常

　　“方警司，三號電梯井被炸開了壹個大洞。”ptu警員撬開電梯門之後，終於看見了陳壹元炸開的大洞。
　　方潔霞吸了壹口冷氣後，心下駭然，‘V’真是太狡猾了，原來早已經想好了退路。
　　“快快快……”方潔霞緊張地大叫道，毫無疑問，‘V’就是打算從城市的下水道系統逃走，這是最緊要的關頭，能不能成功抓住V，輸贏就看這壹次了。
　　方潔霞也不再坐指揮車了，打開車門走了出來，親自指揮沖出樓的飛虎隊圍堵這個全人類最可惡、最卑鄙、最嘴賤的罪犯：‘V’。
　　方潔霞都出到前線了，其他的指揮官除了維護設備運行的，剩下的自然也只能跟了出來，這時候他們明白坐在指揮車裏面已經沒有必要了，‘V’的底牌已經亮出，能不能贏過‘V’就看能不能速度截住‘V’了。
　　徐壹凡、彭奕行、淩祖兒三人混在飛虎隊的隊伍裏面，淩祖兒身材高挑，混在飛虎隊裏面壹點都不顯眼，更別提徐壹凡了，影帝凡雙手抱著壹支飛虎隊制式的MP5沖鋒槍置於胸前，腦袋轉動，眼睛警惕地左右四顧，比壹般的飛虎隊還飛虎。
　　方潔霞經過他們身邊時，還特意看了徐壹凡壹眼，覺得這名飛虎隊員不錯，雖然是在沒有安全威脅的大廈廣場，依舊保持著行動部隊該有的那份警惕，
　　淩祖兒看了壹眼方潔霞，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肩膀壹聳壹聳的，徐壹凡悄然靠近，冷冷地瞪著淩祖兒壹眼，妳妹的，這麽緊張的關頭，妳竟然給老子笑，現在大廈樓下起碼集中了兩百以上的警察，壹旦身份暴露，這些警察壹人壹巴都刮死妳。
　　偶像發怒，淩祖兒趕緊端正姿態立正，眼睛不再亂瞄。
　　徐壹凡剛剛卻是在尋找李傑接應的車輛，想不到方潔霞這麽謹慎，除了警方的專用車，所有市民的車包括電視臺的用車，全部不能靠近廣場兩百米，徐壹凡三人想要不引人註意跨過這兩百米，到達李傑的黑車還是有點難度的。
　　“要不要沖過去接應。”徐壹凡的耳麥裏面響起了李傑平靜的聲音。
　　徐壹凡明白李傑的意思，與其自己等人沖過去，不如李傑駕著車沖撞進來更加安全可靠些。
　　“嗯！妳們準備壹下，我這邊再看壹下情況，聽到我的指令再動手。”徐壹凡低聲地道。這家夥估計主要還是隱藏在暗處的飛虎隊狙擊手，他喜歡狙擊別人，但是絕對不喜歡暴露在別人的可狙擊範圍內。
　　“立刻分成四組。”方潔霞大聲地叫道。
　　這個女人做事能力確實很強，很短的時間內，就把飛虎隊分成了四個小組，李鷹帶領第二個小組，苗誌舜帶領第三個小組，飛虎隊的指揮官帶領第四個小組，剩下的飛虎隊警員全部由方潔霞親自率領，封鎖下水道的第壹道出口，其他幾人依次每隊負責壹個出口，除非V躲在下水道裏面當縮頭烏龜，不然絕對逃不了。
　　此時行動中，飛虎隊的損失最為慘重，不少隊員受傷甚至殉職，所以即便是那個飛虎隊的指揮官就在身旁，也無法得知自己隊伍裏面多了三個冒牌貨。
　　而湊巧的是，徐壹凡三人被劃在跟隨方潔霞的第壹小組。
　　“gogogo，速度跟上。”方潔霞揮手叫道，自己率先往第壹個出口小跑而去，徐壹凡給彭奕行和淩祖兒打了壹個眼色，迅速跟進，廢話，去哪裏都比在廣場中安全。
　　讓徐壹凡心中壹樂的是，方潔霞所帶領的這壹小組只有七名隊員，也就是說除了徐壹凡等冒牌貨之外，只有四個是真正的飛虎隊警員，雖然飛虎隊警員的身手不是普通警察可以比得了的，但是現在已經下到大樓下面，徐壹凡可不再是壹個人孤軍奮戰，李傑還在身邊潛伏呢，徐壹凡對李傑有信心。
　　很快，徐壹凡等人已經到達了第壹個下水道出口，遠離了廣場，徐壹凡轉頭看了壹下周圍的環境，陳壹元極有可能會選擇這裏出來，因為這裏既離廣場有點遠，而且對面就是壹條馬路，過了這條馬路就是商業街，跑進人擠人的商業街，警察人多的優勢就無效了。
　　“傑，我在妳七點鐘的方向，；立刻趕來。”徐壹凡壓低聲音道。
　　“明白！”
　　“妳好！請問妳是行動的指揮官嗎？”
　　現在可不是在大廈裏，大路邊沒有封鎖，立刻便有幾名女記者還有幾名攝影師跟著徐壹凡等人小跑了過來，拿出麥克風向方潔霞采訪。
　　“軍裝，把他們隔開。”方潔霞板著臉怒叫道，然後轉頭對壹眾電臺的記者擠出壹個笑臉：“非常不好意思各位，現在是行動當中，不接受任何采訪，為了大家安全，請後退至安全距離，多謝合作。”
　　看到軍裝來趕人，各個電臺的記者很識趣地後退至警戒線外，當然，鏡頭必須對著方潔霞等人的方向拍攝著，這可是槍戰現場拍攝呀。
　　徐壹凡打了壹個手勢，讓彭奕行和淩祖兒後退至自己背後，三人站位呈壹個三角形，徐壹凡單腳蹲下，三人的槍口瞄準這下水道的井口，這家夥跟徐啟升是死黨，早就摸透了飛虎隊的那壹套風格，其他四名飛虎隊看到徐壹凡三個人教科書般的經典站位就明白了他們三個是壹個小組，徐壹凡是小組長。
　　其余四名飛虎隊也後退幾步，跟徐壹凡小組拉開距離，呈九十度的角度準備瞄準。
　　方潔霞左右看了壹眼，最後選擇了徐壹凡小組，輕挪蓮步，靠近徐壹凡身旁，拔出壹只格洛克配槍，同徐壹凡壹樣蹲下，槍口對著下水井蓋。
　　徐壹凡仿佛沒有看見方潔霞壹般，全神貫註地盯著井蓋，淩祖兒的笑點低，肚子又要開始抽搐，徐壹凡好像背後長眼睛壹般，頭也不轉，悄無聲息地伸回壹只手回背後，向淩祖兒比了壹個國際手勢，淩祖兒趕緊繃住了臉。
　　“我是方潔霞，其余三個行動小組全部到位了沒有？”方潔霞拿出壹個新款的通訊設備呼叫道。
　　“第二小組到達指定地點，進入作戰狀態。”李鷹報告道。
　　“第三小組到達指定地點，準備完畢。”是苗誌舜的聲音。
　　“第四小組到達指定位置。”
　　“檢查下井蓋的松動的狀態。”方潔霞立即緊張地叫道。
　　得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後，方潔霞心中壹喜，忍不住笑了壹聲出來，頓時壹張寒著的俏臉瞬間解凍，仿佛壹朵花兒壹樣好看，那些正在拍攝的攝像師自然不會吝嗇膠卷，狠狠地看下快門，把壹個美麗睿智的女警拍了下來。
　　徐壹凡這時候才瞥了方潔霞壹眼，沒有自己的女秘書好看，這賤人這個時候竟然想這個，還有就是很得瑟地惡意誹謗，但願妳將來知道哥就在妳身邊時，還能保持現在的好心情。
　　地下排汙管道雖然很臭，但是陳壹元、張春等人都是苦哈哈出身，再苦再臟的活都幹過，這點臭味根本就不算什麽，迅速地跟在陳壹元的身後往前面爬行，到了壹個分叉口，陳壹元拿起手電筒，對著手上的建築圖紙看了壹下。
　　“往左邊！”陳壹元說道。
　　這家夥雖然說往左邊的通道爬，卻把自己手上戴著的壹個手鏈解下，扔進右側通道裏，張春想了壹下，立刻在心裏為陳壹元比了壹個大拇指。
　　“陳兄，妳們做劫匪，壹回能搶不少錢吧？”張春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有興趣地問了壹下。
　　陳壹元撇了撇嘴，壹邊往前面爬著，壹邊笑道：“不多，每人分個壹兩百萬吧！妳們呢？做殺手好不好賺？”
　　張春久久沒有說話，只悶頭往前面爬行著。
　　“這麽？不方便說？”陳壹元轉頭奇道。
　　“三萬，有時候會多壹點，運氣好，五六萬都有可能。”張春原本聲音挺大，後頭越來越沮喪。
　　“嘿嘿！”陳壹元苦笑道：“中間的經紀人抽了不少吧？”
　　“不知道，我們行規不能問這些。”
　　“去他媽的行規，我剛跟我師父出來做事那會，以前不敢搶銀行，那時候大家都是搶金行的，因為金行都是買了保險的，我們壹般行動的時候，都不會有人反抗的，很容易就得手了，我記得第壹次行動後真的很開心，我們師兄弟幾個看著滿目都是金光閃閃的金項鏈，金戒子，金手鐲。”陳壹元越說越激動：“後來，我師父帶著我拿著貨去銷贓，那個收臟貨的家夥說老規矩，七三開，我還很開心，雖然吃虧了壹點，但是能撈到七成也不錯呀！春哥，妳猜怎麽著。”
　　“怎麽啦？”張春順著陳壹元的話問道。
　　“蒲他媽的，原來七三開是人家占七成，我們辛辛苦苦拿命博回來的就只能拿三層。”陳壹元恨恨地道：“這就是他嗎的行規，所以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以後要搶，就搶不讓任何人占我便宜的東西，那就是搶劫提款車。”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壹起幹？”陳壹元突然轉頭笑道。
　　張春猶豫了壹下，他的手下卻是向他狂打眼色。
　　終於到達了出口，陳壹元站起身來，伸直了腰，扭了扭壹直僵著的脖子。
　　“想什麽呢？幹妳那個，三萬？還是五萬？靠！”陳壹元甩手譏笑道：“妳們拿命博的錢都不夠人家有錢人買壹件衣服，或者叫小姐的錢。”
　　“好！承蒙陳兄妳看得起我，張春如果還矯情，就是不識擡舉了，不說了，以後妳指揮，妳說東，我絕不往西，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張春說著擡起了自己的右手。
　　陳壹元也擡起了自己的右手，還有另壹位張春的手下，也趕緊擡起右手，三只手掌緊緊地握在壹起。
　　“春哥，我想過了。”陳壹元壹邊說著壹邊往上爬：“咱們以後不搶運鈔車，專門綁架有錢人，張子豪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家夥也是同行，專搶富豪，聽說現在身家上億。”
　　張春兩人被陳壹元說得眼冒金光。
　　鏡頭稍微往上擡升壹下，地面上，四個正品港版飛虎隊警員和三個水貨飛虎隊警員，壹人舉著壹支MP5沖鋒槍對著井蓋，正等著生懷遠大抱負的陳壹元、張春等三人打開井蓋呢。
　　“哢——”
　　井蓋突然動了壹下，方潔霞嘴角向上翹起壹個好看的弧度。
　　徐壹凡悄然地給身後的彭奕行、淩祖兒打了壹個手勢，慢慢往後退去，徐壹凡已經瞄見李傑的車已經開到自己二十來米的右側了。
　　“哢——”
　　井蓋又挪開了更大的口子，所有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元哥，怎麽啦？妳倒是快點呀，條子快追來了。”排汙井裏的張春手下叫道。
　　陳壹元半邊身體已經爬出了井外，剛要感嘆壹下逃出生天的喜悅，卻悲劇地發現七八支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袋。
　　這還不止，還有壹排照相機開著閃光燈對著自己的臉，哢嚓、哢嚓地狂拍，真是蒲領姆。
　　現場的所有警察都壹臉地狂喜，只有方潔霞的笑臉僵住了，這個家夥是陳壹元，不是‘V’，‘V’到底在哪裏？方潔霞隱隱覺得自己被壹個巨大的陰謀給籠罩住了，毫無疑問，自己再壹次中了‘V’的奸計。
　　“噗——”
　　人事無常，當妳覺得自己就要逃出生天的時候，說不定正壹步步邁進死亡。
　　壹聲沈悶的槍聲響起，陳壹元的額頭上出現了壹個彈孔，竟是壹槍爆頭，槍聲來自黃慶大廈對面大廈的上方。
　　方潔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陳壹元的鮮血噴了她壹臉，她在警署是做文職工作的，還是第壹次這麽貼近死亡，戰爭跟演習自然是不壹樣的。
　　“小心，是狙擊手。”徐壹凡大叫道。毫無征兆地開槍，也把他嚇了壹跳，趕緊晃動身體，不然瞄準鏡頭定位到。
　　“‘V’的時代結束了，不過如此，以後是我托爾的時代。”大廈上的壹個房間內，壹個戴著壹雙黑色墨鏡的家夥驕傲地低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