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穩定發揮的雙胞胎

　　「我哪是來管什麽校園霸淩的？我是帶同事過來體檢的。」大漠看著謝枯硯的背影。
　　他還是先沒跟陳老師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果謝枯硯檢出來的結果不對，是穿越者，他再提醒陳老師好了。
　　陳昌言看著大漠壹臉的傷，說：「體檢？那妳去醫院啊……」
　　「害，不是我來體檢。是我帶人來給學生體檢。」大漠笑瞇瞇地努了努嘴，「……妳懂的。」
　　陳昌言作恍然大悟狀：「哦哦，那個……」
　　「妳看，老哥我還是很強力的吧？妳早上說要借妳幾臺檢測儀，下午我就給妳搞定了。」
　　大漠當然不會告訴他，這是他昨天脫險之後，就已經搞定了的事情。
　　「厲害厲害。」陳昌言咬牙說。
　　兩個人正說著話，教室裏窗邊的兩個女同學出去了，低頭刷題的陳阿三，和整個下課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突然壹下就進入了大漠的視野……
　　那個學生的臉上，似乎有傷？
　　而且，在刷題？？
　　大漠的腦子裏，似乎有壹些東西，像是連線題壹樣連起來了。
　　「對了，陳老師，那個學生叫什麽？」大漠指著陳阿三問道。
　　「陳阿三，他旁邊的那個是陳阿四，兩個人是轉學生，雙胞胎。又怎麽了？」陳昌言壓著心跳，微笑地問。
　　大漠想到了壹種可能性——這兩個學生雖然被穿越者給堵住了，也跑錯路了，但他們最後沒有出事！！
　　而葉帆沒有來……
　　有沒有壹種可能，他倆把葉帆給反殺了？
　　「哦哦，他倆成績是不是很好？讓同學嫉妒了？方便把他倆叫出來問兩句話嗎？」大漠壹連串地問道。
　　「稍等。」陳昌言給了大漠壹個「妳今天有點奇怪」的眼神，就進去叫陳阿三和陳阿四了。
　　大漠訕訕地笑了笑。
　　他沒有避諱陳昌言，就問起了陳阿三和陳阿四，昨天晚上放學之後的事情。
　　這壹段，雙胞胎當然是早就對好了口供。
　　但他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疑惑地看向了他們的……陳老師。
　　「兩位同學，這位大漠幹員是我的朋友，妳們可以像相信妳們父母壹樣，相信他。」陳昌言微笑道。
　　大漠聽的那個感動啊……
　　像相信父母壹樣相信他，陳老師竟然這麽信任他？
　　陳阿三和陳阿四當然是又秒懂了。
　　像相信父母壹樣相信他，翻譯過來就是，昨晚上和父母怎麽編的，和這位大漠幹員也怎麽編就行了。
　　於是，他們就開口說了。
　　關於葉帆怎麽了攔住他們，他們怎麽慌不擇路，對方如何緊追不舍，有什麽能力，如何把他們打傷，都仔仔細細說了壹遍。
　　然後，告訴大漠，有不知名的人，路過救了他們。
　　再後面就是報警、回家洗澡、擦藥、刷題了。
　　非常簡單的壹個描述。
　　正因為簡單，大漠壹時都沒有聽出哪裏有問題。
　　「妳們是說，救了妳們的人，把葉帆給……」大漠試圖引導壹下他們回憶更多的細節。
　　「不知道。沒看到。我跑了。」陳阿三怯怯地說。
　　「不知道。沒看到。我也跑了……」陳阿四也怯怯地說。
　　「……」大漠哽住。
　　看著眼前兩個低眉順眼，乖巧之中又帶點慫的少年，好像有點不忍心問下去。
　　不過，他閉上眼睛模擬了壹下。
　　當時的那種情況，有人出來救他們，他們拔腿就跑，反而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他們還留下來了，看到了些什麽，才不合理。
　　只是，他總覺得這邏輯，好像有點太順了。
　　就像那天晚上，他在醫院裏吃了冷包子之後的腸道壹樣順。
　　「如果沒什麽別的事……」陳阿三熟練地轉了壹下手上的筆。
　　「我們繼續寫作業了。」陳阿四弱弱地說。
　　「哦，去去。」大漠雖然覺得有點怪，但還是欣慰地嗯了壹聲，放他們進去繼續刷題了。
　　陳昌言搖頭笑了壹聲：「這兩個轉學生很用功的……就是性格怕生了壹點。」
　　大漠點頭說：「用功好。多壹些他們這樣的人，就能少壹些葉帆那樣的人……」
　　「哦？這還有關聯嗎？」
　　「妳以為，葉帆為什麽突然要霸淩他麽？」
　　陳昌言想了想：「因為葉帆身上攜帶了病毒？」
　　「對咯。」大漠長嘆了壹口氣，點點頭。
　　陳昌言問：「所以，學習好的學生，可以克制葉帆那種帶毒的穿越者？」
　　「差不多是這樣。」
　　「那妳們這樣也不行啊。就沒有辦法，能檢測壹個穿越者身上是否帶病毒嗎？」
　　「快了，毒性試紙和病毒濃度區域檢測系統，很快都要上線了。幸好我們這個文明，熬到了資訊時代……能贏的。」大漠拍了拍陳昌言的肩膀。
　　之後，大漠說了聲回見，卻去辦公室那邊找謝枯硯了。
　　陳昌言古怪。
　　謝枯硯多次說過，獅子就是傻叉，不聊，聊起來就煩，雖然他不知道謝枯硯是什麽身份，但大漠追在他屁股後頭跑，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先把體檢應付過去，回頭要麽找大漠聊聊，要麽找謝老師聊聊。」陳昌言把這件事記在心裏，然後，把他的傀儡趙虎，從教室裏拉出來了。
　　……
　　今天壹整天趙虎都很沈默。
　　平時玩得好的幾個哥們，叫他他都懶得應答。
　　手機裏的消息狂刷，他也不回復。
　　下午第二節課要開始上了，他卻站起來了，這種時候去廁所……
　　五班的下壹節課是歷史，不過，剛進來的老師看到趙虎這個時候跑出去，也沒說什麽，每個班上總有這麽幾個上課睡覺，下課拉屎的人，壹般老師都懶得管。
　　畢竟，也不是每壹個老師，都是張劍旗那樣的。
　　陳昌言自己回了辦公室，看大漠又跟著謝枯硯出去了，應該是要跟著他，再去聽壹節課。
　　陳昌言下壹節倒是沒課，所以，他可以優哉遊哉地換個藥，再讓趙虎去探查壹下那個「聽診器」的虛實。
　　沒有戰鬥的時候，趙虎就是壹個移動的眼。
　　開視野不要太好用。
　　他坐在辦公室裏，壹動不動，卻能通過趙虎掌握到全局。
　　很快，趙虎就看到了那個「聽診器」。
　　和陳昌言想的差不多，它裝在壹個小盒子裏面，有四個獅子保護，當然，此時他們穿的都是白大褂，和旁邊的醫護人員混在壹起。
　　剛才和大漠壹起的陌生幹員，叫二胡，是這四個獅子的頭領。
　　壹些護工在搭建遮雨棚，桌子椅子已經擺好了，醫生們已經基本就位，但學生還沒到，他們在喝茶聊天。
　　所以，獅子特別好分辨——只有他們是嚴肅的、防範地看著周圍的態度。
　　臨近下課的時候，高壹年級的第壹個班過來了，二胡終於從那個小盒子裏，拿出了聽診器。
　　借著趙虎的視角，陳昌言看清楚了，那是壹個跟普通聽診器看起來有幾分相似的儀器，聽診的鋁膜，被替換成了壹塊暗紅色的晶體。
　　陳昌言註意到，那塊晶體似乎並不需要與學生的身體直接接觸。
　　那個名叫二胡的獅子，聽診只是做做樣子。
　　他的目光，總是會往後面飄壹下。
　　所以，這個檢測儀的可測距離不短，可能壹次就能測到兩三個人的樣子。
　　「……」陳昌言通過第二視角，看到二胡在測到壹個學生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壹下。
　　然後，在那個學生離開之後，他在學生的名字上，畫了壹個紅色的圈。
　　二胡沒有擡頭去看那個學生，應該是現在人手不夠，殺不過來，所以，暫時登記，不想引起對方的警覺。
　　陳昌言全程沒有看到那個聽診器有什麽光效。
　　那就可能是他的聽診器裏，傳出了某種特別的提示音，告訴他，這個學生，是壹個穿越者。
　　陳昌言看到這裏，手上的筆停了壹下。
　　「如果體檢是這麽壹個操作流程的話，倒是有個魔術可以變壹變了。」
　　他在神識裏稍微翻了壹下。
　　嗯，昨天晚上在查趙虎的信息的時候，就將高二的學生名冊，存進了清念之書。
　　他又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對桌的女老師笑著問道：「陳老師，又去廁所啊？今天喝水喝多了？」
　　「哦不是，我看高壹的體檢應該差不多完了，我去問壹下什麽時候輪到我們高二。」
　　「哦哦，那快去吧。」女老師笑著說。
　　但實際上，陳昌言並沒有去問體檢進度。
　　他氣定神閑地夾著壹疊卷子，走進了壹樓的列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