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八百章：違規者聯盟由來

　　“妳也是起源現任最強的九階探索者了，關於各種事情應該有妳自己的思考，違規者存在的原因，違規者聯盟存在的理由，事到如今還不清楚嗎？”
　　老王看著陸晨道，似乎為陸晨的頭腦怒其不爭。
　　“還請前輩指點，如前輩所說的話，空間存在是為了守護萬界的文明，所以才要與什麽敵人交戰，培養我們這些強者，我對那些所謂的敵人是什麽東西不感興趣，但也能體會出，空間的出發點是有益於我們生活的萬界的，違規者巨頭們又為何要離開空間？”
　　陸晨請教道，時至今日，他當然知道，違規者中的巨頭，有相當壹部分都不是年輕時違規離開空間後慢慢成長起來的，而是在實力很高的時候，叛離了空間，最終在外登臨禁忌。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萬物立場相對，即便是那所謂的萬劫，也或許是均衡的壹環，只不過我們為了求生，便是敵人，違規者也是壹樣。”
　　老王感慨的道，“探索者們在空間內求生，心誌不堅者總會逐漸變態，違規後得了好處，或是被逼無奈，或是心之所向，最終走向了不歸路，成為了空間內的禍害，所以需要裁決者肅清，但妳有沒有想過，違規者的所作所為，又為何必須要被肅清？”
　　陸晨楞了下，“難道不是因為他們在任務世界內亂搞，導致大量探索者枉死嗎？”
　　“可笑。”
　　老王瞥了眼陸晨，“妳殺的探索者還少嗎？”
　　陸晨無言，知道多半不是因為這個。
　　“違規者違反的是空間的底層秩序，也就是公正性，最重要的是，他讓原本合理的正反饋，變成了無序的。”
　　老王說道，“舉例來說，如果我們空間是壹個PRG遊戲，那麽妳就是豪華氪金玩家，並且操作是世界頂級的高玩，妳可以通過自己的實力去下副本創造收益，擊敗敵人；但違規者不壹樣，他們是開掛玩家，而且多半都有壹個通用的特點，壹定有經濟方面的掛，而在外掛使用過程中，幫其變現的是空間。”
　　他包含深意的看了眼陸晨，“比如妳通過時間差，將壹份道具當成兩份來用，虧空的部分是空間來補的，違規者們就相當於抓住了漏洞，在吸空間的血，很多時候是不勞而獲的，並且讓其他探索者看到了，就直接失去了遊戲的正反饋性質，也會引發更大的秩序混亂。”
　　陸晨若有所思，“普通探索者知道那些方式後，也會想要‘開掛’，這就像是玩遊戲被外掛虐了後，盡管痛恨，但也會想要掌握相同的力量，人都是雙標的，其實大多數人渴求的根本不是公正，而是自己成為那個讓別人感到不公正的人。”
　　老王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所以違規者是秩序霍亂的根源，他壹個人就算是再能吸空間的血，其實也無足輕重，但頭不能開，必須扼殺，裁決人員們的工作，就是為了豎立秩序，盡管違規者們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也不會網開壹面。”
　　他繼續道：“空間根本不在意違規者會殺多少探索者，會如何擾亂任務世界，導致大量探索者死亡，不如說，違規者搞事提升的難度，本身也是對探索者的壹種考驗和篩選，空間在意的是秩序，是規則。”
　　“可起源的規章有許多漏洞，這不是給違規者鉆空子嗎，而且為何不直接抹殺他們？”
　　陸晨困惑道。
　　“妳問我啊？”
　　老王看向陸晨。
　　陸晨點了點頭。
　　“那我問誰？”
　　老王抽了口煙，“這要去研究空間是怎麽誕生的了，如果是壹位強者設立的，那他腦子多半不太好使，漏洞壹堆，以至於憑借規章運作的空間沒有半分抹殺那些違規者，因為不符合抹殺條件。”
　　他伸出手指，“空間抹殺探索者的條件，全都是圍繞任務來的，而在基礎規約內，又不能派發給探索者必死毫無機會的任務，即便是標註必死的任務，那也有著千萬分之壹的完成可能性，比如探索者可以在任務期限內再想辦法提升實力之類的，所以違規者完全可以壹邊完成空間的任務，壹邊違規。”
　　陸晨笑道：“那做個違規者也挺不容易的，想通過漏洞拿點好處，上要受到空間刁難，下還會被裁決人員追殺。”
　　“這就像是凡人世界有壹句話，賺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裏了。”
　　老王笑了笑，“違規者們幹的是違法的事，自然收益高，承擔的風險也高，曾經九大空間有壹個時代，違規者根本無法遏制，十分猖獗，幾乎帶歪了整個空間的風氣，有過半的探索者都加入了違規者的行列。”
　　陸晨提起心神聆聽，知道老王說的是遠古秘莘。
　　“老頭子我方才說了，萬物有獨立面，不能將違規者單純的定義為邪惡，但他們是秩序的擾亂者，對空間來說，就是必須排除的對象，實際上，也有許多違規者，從妳的三觀方面來說，是好人，他們不過是想在空間這個糟糕的地方活下去，活得更好罷了。”
　　老王繼續道，“在那個時代，遏制不住違規者風氣，探索者們知道，哦，原來還能這樣玩，於是就壹起幹了，所謂法不責眾，在空間內也是同意適用的，但不是空間不想懲戒，而是無力懲戒，因為裁決人員的人手是有限的。”
　　“這種局勢對空間來說很危險吧？”
　　陸晨思索道，他剛剛得知了探索者的篩選條件以及培養過程，知道如果空間選拔的探索者不僅沒有提升到高階為其創造收益，反而是違規吸血，那對空間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任何壹個勢力的資源都不是無限的，如果持續這樣，空間也可能垮掉，停止運轉。
　　“是的，當時九大空間都陷入了危機，九階巔峰的強者們痛斥空間傻逼。”
　　老王看了眼陸晨，“別這麽看我，都是戰場上混過的，說兩句臟話怎麽了，空間這種東西確實很蠢，都已經這樣了，卻還是要按照規則來運轉，其實如果可以的話，直接將所有違規者抹殺，壹下就能震懾住所有探索者，但空間做不到，不僅如此，還要按照運轉方式，將違規者們定時向探索者壹樣投放到各個世界去。”
　　他繼續道：“這麽壹來，違規者遍布諸天萬界，即便是Joker那小子也要頭疼，跑斷腿他也殺不盡，因為太散了，他想在空間內出手的話，還被空間警告他違規，妳說氣不氣人？”
　　陸晨也感受到了那種無奈，起源空間確實是死物，根據規章運轉的刻板存在。
　　他也抓到了問題的重點，也就是這件事，應該是在Joker成為馬戲團團長後發生的。
　　“後來呢？”
　　他好奇的問道。
　　“後來，我們商討了壹番，發現了壹個突破口，那就是早年流竄在外的違規者，成了氣候的那壹批，成立的違規者聯盟。”
　　老王說道，“所謂堵不如疏，既然我們不好殺，殺不盡，那不如讓他們滾蛋好了，也省得浪費空間資源，於是當年定下計策，讓違規者聯盟抓到機會，大量的收容接引走了違規者，他們有壹位禁忌，自以為能夠顛覆空間，親自打破了空間存放探索者根源因果的地方，將違規者們的那部分摘出，但那次行動，根本沒人攔祂。”
　　陸晨深刻感慨老陰比們的臟，那位違規者巨頭估計得手的壹瞬還沾沾自喜，但得手後就感覺不對勁了。
　　因為空間存儲探索者根源因果之地肯定是防護很強的，空間沒有發布任務去守就夠奇怪了，而表層他得到的根源因果，全都是違規者的，這不擺明了給他搶嗎。
　　不過在其得手後，也沒了退路，因為空間的強者肯定會趕人，只能撤離。
　　“就這樣，空間的人數減少壹半，違規者們都被帶走了，加入了違規者聯盟，妳小子也別笑，那家夥並不蠢，不過是利益交換罷了，他知道我們的意圖，但送上門的兵力，他為什麽不要？別忘了我剛剛的話，每壹位探索者都是有潛力的。”
　　老王說道。
　　“這麽說，違規者聯盟果真恐怖，相當於壹次性抽空了九大空間半數探索者，也怪不得那麽猖狂。”
　　陸晨思索道，如老王所說，那麽當年違規者聯盟的勢力比單獨壹個空間加起來都要大，起碼違規者基數是這樣。
　　後世的違規者巨頭，很有可能就存在於當時被拉走的那壹批違規者之中。
　　“沒錯，他們得到了強盛的兵力，基數最大的潛力種子，在諸天萬界內自立為王，這些來壹直在跟空間進行博弈，但妳應該明白了，空間就此卻變得更加穩定了。”
　　老王吐出壹口煙霧道。
　　“所以，違規者聯盟存在的意義，是疏導違規者？”
　　陸晨若有所悟，若是這樣的話，違規者聯盟相當於黑，卻也成了必要的黑。
　　“差不多是這樣，比起讓數量稀少的裁決人員去跑路，不如讓違規者聯盟接走算了，這算是及時止損，便於維持空間的穩定，妳應該明白，有組織的黑，會比無組織秩序的黑要好很多。”
　　老王淡淡道。
　　陸晨點了點頭，他老婆可是蛇岐八家的公主，源稚生他們就算是有秩序的黑，世界總有陰暗面，被合理的人管理，就會對社會整體的秩序有益，可怕的是那些楞頭青們無秩序的在社會上搗亂。
　　如果沒有蛇岐八家，日本的治安還不知道要混亂到什麽程度，蛇岐八家辦事相對來說還是很文明的。
　　“如前輩這麽說的話，違規者聯盟其實是……”
　　陸晨意識到了老王話語中的壹個點，如果以蛇岐八家類比的話，違規者聯盟其實……並非是不可控的！
　　“妳明白就好，下面的違規者永遠不會明白，他們看似擺脫了空間，獲得了自以為的自由，實際上仍在牢中罷了，違規者巨頭們互相制肘，誰也不清楚對方是否真心在搞違規事業。”
　　老王笑著說道，“那個聯盟經過多年，如今大體上是可控的。”
　　“好家夥，空間親自往違規者聯盟裏安插人手！？”
　　這次陸晨徹底聽明白了，違規者巨頭中，有空間的人！
　　如此壹來，很多事就解釋得清了，違規者巨頭如此大的勢力，卻從未組織過對空間有效的進攻。
　　多年過去，仍舊是空間處於萬界霸主地位，因為違規者聯盟早就被滲透成篩子了。
　　而如果到了必要時刻，那些違規者也還是可以為空間所用的，因為巨頭們會培養自己的勢力，總有自己的親信，就算是變態也是有感情的，違規者也壹樣，層層管理下，針對於違規者巨頭自己下面的那壹支軍隊，其實是可調動的。
　　若是栽培出了至強者，乃至禁忌，被違規者巨頭們操縱，關鍵時刻同樣會是空間的強大助力。
　　並且違規者們，說實話，戰力通常還是要超越壹般探索者的，將會是壹支奇兵。
　　“前輩，能不能告訴我，違規者聯盟如今還有幾位違規者巨頭？”
　　陸晨好奇的道，真不是他八卦，而是他感覺到了自己如今的實力，要開始了解這些諸天大勢力的情況了，保不準下壹個世界就碰上了呢？
　　“這個問題好回答，曾有九位，如今還剩七位，各個強大，來自不同的空間。”
　　老王悠然的答道，“分別為來自我們空間的魔術師、鴻蒙空間出身的通天教主、終焉空間出身的彼岸妖姬、仙靈空間出身的囚徒、天道空間出身的隕天、荒古空間出身的暴君、神靈空間出身的神目。”
　　“那之前我見到被滅殺的那兩位，就是來自混沌空間和奧術空間？”
　　陸晨問道。
　　老王點了點頭。
　　陸晨又湊近些，“前輩，能不能跟小子透漏下，都誰是自己人啊？”
　　“問這個做什麽？”
　　老王慢悠悠的抽了口旱煙，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提前問清楚，別以後碰見了我不知道，給人砍死了啊。”
　　陸晨壹本正經的道。
　　“咳咳咳咳……”
　　老王壹陣咳嗽，目光怪異的看向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