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可怕的猜測

　　夏彌此時的神情是極其精彩的，她很難想象陸晨和另壹個煞氣騰騰的人在商業互吹。
　　更可怕的是，這兩個家夥可能真的覺得這是在誇人！
　　“好吧……陸師兄妳開心就好，總之，我堅決否認古神和龍族的共同性。”
　　夏彌無奈的道，示意讓楚子航繼續分析。
　　楚子航點頭，繼續在團頻內道：“夏彌說的也不算錯，舊神們關系並不好，但祂們互相之間又處於壹種平衡的漠視狀態，有著祂們之間的默契，比如在第壹紀元，或者說是黑暗紀元，就是阿薩切裏斯的統治時期，其他舊神們並不幹涉。”
　　“具體是怎麽統治的？祂們不會消滅人類嗎？”
　　陸晨好奇道，老實說就連這裏的壁畫他也看不太懂，太抽象了，不只是內容抽象，上面的壹些存在長得也很“抽象”
　　他拉緊繪梨衣的手，因為繪梨衣此時在受到古神意誌的影響，面色不太好看，於是他加大了度人經的效果，同時以法力籠罩繪梨衣。
　　“就壁畫和壹些文字內容的解讀分析來看，起碼代表黑暗的這位舊神是沒有想消滅人類的，不如說，祂對人類的死活漠不關心，祂只在乎黑夜的長臨。”
　　楚子航分析道：“根據陸兄妳那邊的情報，以及我在蒸汽與機械之國了解到的，舊神們應該和也怪異壹般，有著相應的特質，或者說，因為怪異是由古神的意誌所誕生，怪異們的特性是從古神身上繼承而來的。”
　　“而代表黑暗的那位舊神，阿薩切裏斯，祂的特質就是完全的黑暗，在永久的長夜裏，祂的力量獲得無限的膨脹，讓另外三位舊神都不得幹涉祂的統治。”
　　陸晨思索片刻，“那也就是說，在那個時代的人類都見不得太陽？那他們是怎麽活下來的？”
　　他也不是純純的文盲，在龍族世界好歹學過些地理天文，知道如果壹片大陸終年沒有陽光照耀，那就是絕對的嚴寒，植被也會大量死去，人類很難生存。
　　“壁畫上不會記載這些事情，但壹些第壹紀元的失落手記中或許有記載，陸兄可以在晨擁教會內找找看，接下來我要說的是第二個重點。”
　　楚子航繼續道：“第二個重點在於，第壹紀元的終焉，也就是阿薩切裏斯統治的結束，這壹段有很多字我看不懂，但初步解讀，應該是代表寂滅的舊神，尼德霍爾塔發起了末日天災，終結了第壹紀元的文化，阿薩切裏斯的時代落幕。”
　　“阿薩切裏斯沒有死嗎？前面不還說祂在黑夜中戰力無限膨脹？這壹位古神出手就給祂推翻了？”
　　陸晨感覺有些違和，這豈不是說明古神間的強弱有明顯差距？他本以為會是三位舊神壹同出手呢。
　　“首先，阿薩切裏斯如果隕落，那就不會有神殿內的記載，其次，陸兄……”
　　楚子航有些無奈，“我又不是萬能的，我怎麽知道那時候的內情，況且有很多字我不認識。”
　　陸晨不知道為何，聽到學霸說他“不識字”，心中有種莫名的快感，但壹想到自己壹個字都不認識，那種感覺又消失無蹤了。
　　“據我分析，第壹紀元的終結內情有幾種可能性……”
　　楚子航繼續道：“第壹種可能性，壁畫上記載的是假的，是由三位舊神出手才終結了那壹紀元，並非是武力終結，而是逼阿薩切裏斯‘退了位’，這才能解釋祂可以從容的在神殿記載這壹切。”
　　“第二種可能性，壁畫上記載的是真的，代表寂滅的舊神尼德霍爾塔不甘阿薩切裏斯的統治，所以出手將永夜終結，為第壹紀元畫上了句號。”
　　“第三種可能性，壁畫上記載的只是表象，古神間或許有著某種協定，只不過是阿薩切裏斯的‘統治期’到了，祂應該讓出自己的位置，由尼德霍爾塔進行新壹紀元的統治。”
　　陸晨聽著楚子航的分析，大腦運作間皺了皺眉，“如果是第三種可能性，那豈不是說，每壹紀元的更叠，都在舊神們的掌控下？人類只是在無力的掙紮，因為運氣好才活了下來？”
　　“其實我認為第三種可能性最大，否則關系不好的舊神們，為何至今沒有減員，在每壹紀元漫長的歷史內，總有很長的‘平靜期’，隨後又忽然在某壹天迎來紀元的終結。”
　　楚子航分析道。
　　陸晨沈吟片刻，“……壁畫上還有其他重點嗎？”
　　“有，最後壹個重點，也就是阿薩切裏斯在最後壹面壁畫上的留言，有壹句話我看懂了，那就是‘長夜已盡，晨光終顯’”
　　聽了楚子航的話，陸晨和繪梨衣都有些呆楞。
　　原話確切是否如此，陸晨不敢肯定，因為楚子航翻譯過後肯定經過壹定的文藝加工，但大意應該是沒錯的。
　　作為代表黑暗的舊神，祂為什麽會在結束自己黑暗紀元的統治後，會說這麽壹句話呢？
　　“長夜已盡”意味著祂的統治結束，但後面那句話怎麽聽都有幾分歸來的意思。
　　祂到底……以什麽姿態歸來了？
　　“為什麽不是光明，而是晨光？”
　　繪梨衣問道，想向楚子航確認。
　　楚子航沈默了片刻，“……古神語是很復雜的，有時壹個字符翻譯過來能代表我們所熟悉的漢字好幾個，我翻譯的應該沒錯，因為這是涉及到天地自然規律的字符，很多研究古神語的研究人員都壹致認為，那個字符的意思應當是日出的光輝，簡短翻譯，也可以認為它代表日出，或是……晨光。”
　　陸晨只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如果這些壁畫的深層含義真的如自己所想，事情可能真的不是巧合。
　　難道代表黑暗的舊神真的歸來了，祂又獲得了壹個紀元的“統治”，但祂已經不再是眾生熟悉的那位舊神？
　　晨擁教會，信仰的神祇，晨擁女神如果真的存在，祂到底會是什麽？
　　這個世界自古以來就只記載了四位舊神，可並未提起過其他神祇。
　　如果這麽來想，所有信仰的神祇只要真實存在，那祂就必然不是什麽高貴神聖的神祇，而是壹位……舊神！
　　“總之，陸兄，我建議妳把該辦完的事辦完後，不要在那裏久留，畢竟是壹位舊神親自建立的神殿，而祂們……”
　　楚子航頓了下，“可都還沒隕落啊。”
　　這和會結繭沈睡的龍族不同，根據他的研究，這個世界的舊神們沒有死亡，也沒有被封印，更沒有沈睡，祂們應當壹直註視著這個世界。
　　在這樣壹位存在的神殿內晃悠，真的不會出事嗎？
　　陸晨心神壹凜，“那先不聊了，我和繪梨衣砍完這裏的守衛立馬就走。”
　　楚子航有些無奈，他的意思是，陸兄妳應該謹慎些，直接撤退。
　　但想了想，以陸兄的性格，不去打上壹場，多半是不樂意走的，最終也只能開口道：“陸兄小心。”
　　陸晨拉著繪梨衣的手，穿過這座狹長的大殿，進入後面的殿堂。
　　迎面而來壹道勁風，嘈雜的低語自陸晨耳畔傳來，在陸晨的武道天眼內，黑鐵神殿的上方倒掛著壹道身影。
　　那家夥長著壹根黑色的翅膀，翅膀的質感很奇怪，像是塗滿了厚重的黏液，沒有羽毛，連接著翅膀的是壹根有些像人腿的東西，偏側上方長著壹顆沒有眼白的珠子，在滑膩的黏液中轉動，盯住下方的陸晨和繪梨衣。
　　方才的勁風是它扇動翅膀時發出的，那並非是物理意義上的攻擊，通常被它扇動翅膀，就會令人陷入失明的狀態，進入永久的黑暗，而在黑暗中古神的意誌降臨，會將人折磨至瘋狂。
　　陸晨護持著繪梨衣，以武道天眼看向這個小別致。
　　【暗夜降臨者·莫爾裘斯】
　　詳情：舊神克利拉普斯的上位眷屬之壹，於黑夜中生長，於黑夜中降臨，於黑夜中殺戮。
　　體質：164點
　　力量：165點
　　敏捷：166點
　　精神：171點
　　魅力：4點
　　存在形式：怪異
　　下面的壹系列被動技能及詳細特性陸晨沒有心情看，主要他對這家夥的某項屬性很不滿，並且它已經朝自己和繪梨衣沖下來了。
　　於是陸晨擡手，向下翻蓋，赤紅的法力伴隨著肆虐的煞氣將莫爾裘斯壹巴掌拍成壹團不可名狀的東西。
　　武帝經運轉下，陸晨不斷的煉化鎮壓莫爾裘斯，將其作為怪異存在的形式完全擊潰，只留下壹團怪異的本源。
　　隨後他探出手，手上噬神者戒指出現，吞噬掉了這團怪異本源的古神意誌及神性，這個過程中，噬神者偷吃，讓這份怪異本源消散過半。
　　這是沒辦法事，畢竟是裝備的能力，而陸晨和噬神者的活靈並不像與弒君那般默契，甚至噬神者中的活靈還處於壹種懵懂無靈智的狀態。
　　等做完這壹切，眼前這團黑不溜秋的東西就不再是生物或怪異存在性質的“活物”了，他將其收入儲物空間，準備回去後幫助繪梨衣吸收下。
　　怪異本源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只要將其作為“補品”吸收，不獲取其怪異特質，還是不錯的提升個人屬性的方式。
　　因為繪梨衣的底子不高，吸收完這份怪異本源足以讓她達到特級守夜人的程度。
　　這也是在神棄之地，那麽多探索者願意給晨擁教會或永夜教會打工的原因之壹，盡管他們不像自己這樣能清除怪異本源的負面作用，但壹飛沖天的成長，還是讓太多人無法拒絕。
　　試想如果能被教會看好，獲得跨階性的獎勵，壹份特級怪異本源，完全能讓壹名六階探索者，在短短數年內成長為七階探索者的程度。
　　當然，這個過程相比去遮天那種世界內正經修煉來說，隱患要大得多。
　　“Godzilla，那裏面的東西，好像過來了。”
　　繪梨衣壹只手抱在胸下面，像是感到寒冷，面色蒼白。
　　她只覺得耳邊那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遠超剛剛莫爾裘斯出現時對自身的影響，簡直無法保持清醒。
　　千秋夢的效果原本令周圍的空間都亮了起來，但她卻感覺眼前是壹片黑暗，即便有著陸晨度人經的效果，她也感覺很難受，那是和自己實力差距太大，完全另壹個層次的存在。
　　那些瘋狂的低語，簡直讓她驚恐的要叫出聲，但她還是忍住了。
　　陸晨眼神陰沈，看向黑暗深處，那裏有壹尊存在正和自己“對視”
　　他取出卡卡之前“送”自己的膠囊，“繪梨衣先進來。”
　　繪梨衣身軀發抖，但在進入膠囊前，手中出現晶瑩的小書，神聖自然的光輝在她身上閃爍，為陸晨施加了壹個BUFF。
　　那是她在艾卡大陸曾經學會的技能，神祝，這是壹個很特殊的技能，原本在狐妖世界對陸晨的加持變得不再明顯，但在她用傳承結晶·大將其等級提升後，屬性的壁障又被打破了。
　　陸晨摸了摸繪梨衣柔順的長發，讓她進入膠囊中，在將其收入輪海，自己的輪海相當於半個異空間，加上他身體的屏障，即便是神使級的怪異也不可能影響到內部，而繪梨衣的技能是脫手的。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繪梨衣壹起並肩作戰了，但這個技能依舊讓他感覺很美好。
　　全屬性加壹，讓他的戰力直接上升壹個層次。
　　黑暗中壹灘如淤泥般的生物在地板上滑行，飛速的朝陸晨接近，正如失落手記中記載的那般，它有壹千張嘴巴，但失落手記記載的也不全對。
　　因為那些嘴巴張開後，吐出的並不是舌頭，而是壹顆顆漆黑的眼珠，正直視著這個膽敢入侵神殿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