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傳奇

　　李峻山越發糊塗了。
　　先不說這個木恩先知到底是什麽人又具備怎麽樣的神通或者實力，他是芭芭拉導師的身份，神秘消失了千年以後這才現身出現，以芭芭拉的性格李峻山可以預料到她肯定會回去見這個木恩先知。
　　事實上李峻山已經開始有些頭痛和懊悔了，自己剛剛對芭芭拉的“質問”或者說“懷疑”明顯讓她很不高興，現在壹聽她的異師回來，預料到她會回去低等位面聯盟的李峻山卻不知道異神教這壹大攤子該交給誰了。
　　只不過事情往往都是出乎人的意料，李峻山才剛剛開始頭疼，卻沒想到芭芭拉竟然是拒絕回去。
　　“為什麽？”李峻山完全糊塗了。
　　“先知大人都回來了……”中年人道倫卻是吃了壹驚，他不能置信地看著芭芭拉：“影子大人，妳可要想好了，那不是別人，可是妳的導師大人。安廷長老把妳撿……救回來的不假，可先知大人卻是妳真正的導師，妳能有今天的實力及地位——我相信妳的地方完全和妳的實力掛勾，妳怎麽可能對消失了千年回來的導師提出來見妳的要求斷然拒絕！”
　　中年人道倫說完又加了壹句：“難道影子大人覺得應該是先知大人來這裏見妳嗎？”
　　芭芭拉沒有吭聲，卻是搖了搖頭，她的表情又開始動搖了，惶惑、迷茫及痛苦等等情愫在她臉上走馬觀花似的顯現出來，顯然她的內心極是復雜。
　　“導師他去了哪裏？”
　　沈默了良久，壹邊隱身的李峻山早想跳出來找芭芭拉問清楚這個木恩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卻又怕壞了自己的事情只得強忍著，半晌終於聽到芭芭拉開口了。
　　“壹千多年的時間，導師他去了哪裏？為什麽壹直沒有回來也沒有半點消息？”
　　“我不知道。”
　　中年人道倫那仿佛高高在上的鎮定消失了，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辦法完成幾個大長老包括先知大人交待給他的任務所使，他急道：“影子大人，妳覺得就這種事情，先知大人或者那些大長老會告訴我嗎？我只是壹個幕僚罷了。”
　　“妳們確定他就是先知大人嗎？”
　　芭芭拉仿佛料到了會是這樣的回答，她又是沈寂了半晌，卻是問出了與前面重復過的問題。
　　“確定。”
　　中年人道倫馬上回應道：“以前的先知大人我只是聽人經常說起，也看到過他的壹些畫像，他和畫像中完全壹樣，不過現在過去了壹千多年，先知大人看起來更加年輕許多，實力我也摸不準，不過就安廷大長老等人的表現和反應來看，先知大人的實力應該是精進了許多。安廷大長老他們絕對不會搞錯的。”
　　“除了讓妳叫我回去，他還說什麽了嗎？”
　　芭芭拉緊盯著對方。
　　中年人道倫微微思索了壹下，搖了搖頭卻還忍不住說道：“影子大人，顯然所有人包括先知大人也沒料到妳會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仍然拒絕回去，他們只是讓我帶話告訴妳就行了。原本這壹趟安廷長老該來，不過現在處在位面大戰即將全面暴發的節骨眼上，那些大長老和長老都在緊急備戰……”
　　猶豫了壹下，中年人道倫下意識走到門口向外看了幾眼，又小心地掩上石門這才回來說道：“我知道影子大人現在是異神教的聖女，我也相信妳擁有的權力比以只多不少，不過妳要想清楚了……”
　　臉上寫滿了真誠，中年人道倫猶豫壹下卻還是說道：“無論是原本影子大人已知的勢力，或者現在將所有潛伏在各個低等位面及魔界的人聯絡集結，咱們聯盟很快就要有大動作了，原本我們是想趁著這萬載難逢的機會搏壹把，不過先知大人的回歸讓我們變的更加有把握了。”
　　“影子大人，尼古拉斯的實力無須質疑，事實上他在光明位面力挫光明及冥界眾多的強者且完勝那場戰爭，這件事我們也已經知道了。不過種種跡象表現這個尼古拉斯行事只是率性而為沒有那麽多目的性，事實上他跟我們的第壹次合作妳也清楚，最終還險些翻了臉。”
　　中年人道倫頓了頓，芭芭拉臉上的復雜表情讓他心裏微微壹定，又道：“當然，我們不排斥再壹次跟他合作，因為就目前情勢來看他還是極為欣賞且重用妳的。對了，先知大人也說了，妳可以再回來的時候帶上他去咱們聯盟做客。”
　　“妳確定他是這麽說的？”
　　芭芭拉在良久的沈默後終於開口問了壹句。
　　“確定！”
　　中年人道倫果斷地應了壹聲，接道：“不過先知大人或者安廷長老他們認為尼古拉斯是不會跟妳回去的，無論他本身的麻煩或者他如今和魔族的關系，搞不好他還會成為我們聯盟的敵人。當然，無論是先知大人或者安廷長老他們都托我告訴妳，讓妳盡可能勸說壹下尼古拉斯，讓他盡可能不要把我們的事情透露給魔族知道。”
　　“哪怕只是隱瞞壹段時間也好。”
　　中年人道倫又加道：“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在魔界隱藏了近壹半萬年時間的聯盟，很快怕是要浮上水面了。魔族在調兵遣將，他們已經召回了二十壹個低等位面聯盟駐紮的大魔王和統領，而我們同樣集結的事情只怕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更何況我們不能確定原本屬於我們的那些勢力和強者會不會在權衡彼此的實力後重新做出選擇。”
　　“現在是最最關鍵的時刻，聯盟潛伏動作了這麽多年，成敗就在此壹舉，影子大人，妳無論如何都得回去壹趟……”
　　“怎麽回去？”
　　李峻山見芭芭拉的表情愈發意動起來，他終於按捺不住了。
　　現在是位面大戰最關鍵的時刻，同樣也是異神教發展的最關鍵時刻，而王後的實力保障才是李峻山最最關心的事情，源源不斷且神奇而強大的信仰之力李峻山見識過了，只有異神教保持健康有充的發展才是王後信仰之力或者實力的源泉。
　　這種時候，李峻山可不願意放芭芭拉回去。
　　“先知大人會來接妳們嗎？”
　　李峻山有些“惡毒”地並沒有故意從裏面拉開門裝作隱身從外面進入，他卻是直接在室內壹角現出了身形。
　　眼眸緊盯在驚駭萬分的中年人道倫身上，李峻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直接來異神教主神廟？還是妳們約好的地方？”
　　“大人！”
　　那中年人又是驚駭又是心悸，他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麽在第壹次有機會接近芭芭拉身邊時沒有直接提出“先知大人”的名諱，當然那時他也是沒有機會說出就失去了影子大人的身影。
　　托人傳話，給道倫壹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麽做，在他眼中芭芭拉身邊的人幾乎每壹個都是李峻山安插過來監視她的眼線，壹個不慎只怕再沒機會見到芭芭拉就被這個暴戾無情且逆天強大的人類召喚師給抓了去餵他那恐怖的先天召喚獸了。
　　慌亂和驚駭是無法避免的，中年人道倫沒想到芭芭拉竟然讓她的教皇大人在壹邊隱身旁聽了半晌，又想起自己半天對他的“誹謗”和“非議”，道倫心中的寒氣壹撥接壹撥地向腦海直沖而上。
　　“教皇大人！”
　　壹聲“大人”過後旋即又換成了“教皇大人”，中年人道倫顯然也非泛泛之輩，否則也不會被派來執行這等事務，他的臉上驚慌和駭然褪盡，卻是禮貌地朝李峻山躬了躬身說道：“安廷大長老他們托我向您問好，包括我們的先知大人，他們說您在光明位面重創了冥族和光明神教，這雖然間接讓魔族的勢力更顯強盛，不過成功解決冥族這個極不穩定的因素，總算是強大至偉。”
　　“我的功勞或者過錯不需要別人來評判。”
　　李峻山突然有些欣賞眼前這個很會說話且遇慌不亂的中年人了，他走到芭芭拉身邊的椅上大馬金刀地坐下去，盯著道倫說道：“公然殺到我們的位面的世界來拉我們教會的聖女？這可是繼魔族之後其它位面勢力又壹次赤裸裸的入侵。說說看，是誰給了妳勇氣，是妳那個所謂的先知大人嗎？妳們就不怕這樣的事情引起我的敵意？”
　　“教皇大人言重了！”
　　冷汗涔涔而下，中年人道倫的內心顯然沒有他的表情看上去那麽鎮定，李峻山這壹頂大帽子可不是他能承擔起的，他急忙躬了躬身恭敬說道：“我來的最大目的還是先知大人回歸後想見見影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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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峻山不吭聲了，芭芭拉更是半天不言不語，道倫偷眼看過去，眼見李峻山緊緊盯著自己，他連忙低下了頭，卻莫名地就覺壹陣眩暈。
　　良久的沈默之後，就在道倫被李峻山的氣勢壓迫幾乎撐不下去時，後者終於開口了。
　　“妳們先知大人呢？”
　　李峻山瞥了芭芭拉壹眼，他有些不明白芭芭拉有這麽壹個強大而又傳奇的導師，卻為什麽從來沒聽她提起過，包括當初問起她的身世及經歷時，芭芭拉也只提到了安廷大長老的存在。
　　“他是什麽實力？”
　　安廷的實力李峻山大概能摸清楚壹些，大概也就是超階中期左右絕對到達不了巔峰，聽到木恩先知最得意的弟子有了超階中期的實力，而芭芭拉卻有無限接近超階巔峰的狀態，不然當然第壹次碰頭時也不會讓異形王後險些連人都沒找出來。
　　“妳知道妳們木恩先知如今是什麽實力嗎？”
　　李峻山問起了半晌最關心的問題。
　　“我相信先知大人在蟄伏了壹千多年的時間之後，絕對有了問鼎魔神教教皇和光明教皇的實力！”
　　中年人道倫臉上湧起了狂熱，壹如枯骨君王第壹次看到異形王後出現大殺四方壹樣。
　　“妳相信？”
　　李峻山哈哈大笑兩聲，說道：“冥族那幾個參加過上次位面大戰的強者剛剛界入這場戰爭時，他們壹個個也相信自己有了問鼎光明教教皇的實力，可結果呢，別說和光明教皇過招，甚至天使擺出來的天使戰陣都讓他們束手無策被困其中，如果不是仗著有神器噬爆月鏡還不知道是什麽結果，而這還是當時在場的紅衣主教沒有出手的結果。”
　　“教皇大人，請妳不要拿兇殘暴戾且低賤的冥族和我們的先知大人相提並論！”
　　李峻山再壹次見到了“狂熱信仰”的結果，在自己的氣勢壓迫下，那中年人道倫竟然臉上浮現起極端的怒意怒目而視自己說道：“如果說冥族那些強者就是最兇猛的烈焰，那我們的先知大人就是厚重平和且無堅不摧的水——柔和而又強大，妳如果親眼見到他就絕對不會再說剛才那些話了。”
　　“那妳覺得我像什麽呢？”
　　李峻山眼睛余光瞟到了芭芭拉在自己說出前面那句話時眉毛不禁皺了壹下，卻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微微壹笑隨口又問了壹句。
　　“妳就是個惡魔，血池肉林裏泡大長大的披著人皮的惡魔。”
　　這句話只是在道倫腦海裏“意淫”了壹下，再給他十萬八千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這麽說。
　　“我的導師去了哪裏？”
　　芭芭拉見道倫壹臉為難有些不知該怎麽回答李峻山，卻是張口問道：“他準備去哪裏？又有什麽事？”
　　“不知道。”
　　道倫見李峻山在場索性也不隱瞞或者啰嗦了，他幹脆地回應道：“影子大人回去壹趟不就知道了。”
　　“滾出去吧。”
　　李峻山不等芭芭拉回答，臉色壹沈說道：“在我還沒有真正發火之前。”
　　中年人道倫臉色壹僵，卻就聽芭芭拉說道：“妳先下去，我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我要好好想壹想。”
　　道倫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了，特別是在萬惡的“異神教教皇”已經知道了的情況下，他躬了躬身退開了兩步，卻還說道：“先知給了我壹個卷軸，如果找到妳準備回去時折斷卷軸他或者他的另外的弟子就會來接應我們。我相信影子大人不會讓先知等太久吧？”
　　說完也不等芭芭拉回答，道倫沖他們倆人恭敬壹躬，退到門口這才轉身拉門而出。
　　厚重的石門緩緩地關上了，聽到道倫那沈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李峻山這才扭頭看向了芭芭拉。
　　“木恩是誰？”
　　“他是怎麽消失的？”
　　“他是什麽人？我是問他的職業，到底是個魔法師還是其他什麽人？”
　　李峻山連珠炮似的拋出了幾個最關心的問題，同時卻是替芭芭拉倒上了壹杯酒水遞了過去。
　　接過酒水壹飲而盡，芭芭拉蒼白的臉色氣色這才好了壹些，她坐到李峻山身邊皺著眉頭壹言不發，看樣子正在思考著什麽。
　　李峻山也不急於打擾她，只是靜靜坐在壹邊壹語不發。
　　“眾多的低等位面，向前數五千年，向後觀五千年，像我的導師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再出現第二個。”
　　芭芭拉半晌才低聲說道：“擁有他那樣的實力的，沒有他那樣的智慧；有他那樣的智慧的，未必有他那樣的實力；而智慧和實力都和導師相當的，又沒有他那樣的抱負。”
　　李峻山仔細聽著，他註意到了芭芭拉在說這些時，臉上並沒有中年人道倫那樣的狂熱，卻莫名地有些悲哀。
　　“導師是個混血，他的父親是個精靈，母親是人類，而導師的父親又具備獸人血統，他的家族原本也很大，但像他這樣完美地具備了最優良血統和各個血脈天賦的人卻是獨壹無二的。”
　　芭芭拉說到這裏臉上浮現起了驕傲，她掰著指頭數道：“風系、光明系魔法師兼備優秀的戰技，同時又是壹個魔弓手，還有獸人祭祀的各種輔助祭祀術，無論每壹種天賦能力或者後天努力的修行在導師手中都是格外的精純，貪多不精這句本應該是真理的話在導師身上卻被完全顛覆了。”
　　“有沒有這麽神奇？”
　　李峻山忍不住插口說道：“魔武雙修都還好說，兼修幾系魔法我也能理解，魔弓手和獸蛤祭祀這兩樣他都能做到精純？只是單靠血脈的關系？還是後天的努力修行？”
　　“我沒有欺騙妳的必要。”
　　芭芭拉不滿地瞪了李峻山壹眼，說道：“我給妳說件事情吧，導師在實力達到超階中期時就為低等位面被魔族的奴役現狀極為痛惜，他開始著手於組建聯盟以求在合適的時機推翻魔族暴力統治的局面。天不負人，費了近壹千多年的時間，謹慎而又勤勉的導師終於成功地將壹夥擁有同樣目的或者和魔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強者聚集在了壹起。”
　　“人都有私心，哪怕是懷著同樣的目的。”
　　芭芭拉頓了頓，接著說道：“人是聚集起來了，可大家卻為了誰來領導聯盟的事情產生了分歧，再三投票後選出的人不是妳不認可就是他不同意，最後吵來吵去還是決定用最直接也是最普遍的方式決定——武鬥。”
　　“經過層層選拔決鬥，最終站在決賽上的有強大的獸人武士，有精靈射手還有人類魔法師，妳知道導師是怎麽擊敗他們的嗎？”
　　芭芭拉說著看向了李峻山。
　　李峻山搖了搖頭。
　　“導師用武技擊敗了獸人武士，用箭藝挫敗了精靈射手，最後又用各種祭祀術及他的魔寵——超階冰凰擊敗了擁有壹只同階魔龍魔寵的人類魔法師。”
　　芭芭拉滿面都是驕傲和神往。
　　“要知道能站在決賽場上的都是強者中的強者，精英中的精英，而導師卻是用他們最擅長的方式擊敗了他們，沒有壹個人再有任何異議，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從那天開始，導師便靠著那些人慢慢發展，終於成功地在建立了低等位面聯盟，甚至將勢力發展到了魔界，發展到了魔族的眼皮底下。”
　　“當然，沒能讓魔族發現的原因也是因為魔族皇權派和魔神教壹直勾心鬥角彼此不合，再加上魔族各個家族之間同樣有紛爭各自發展拉攏勢力，但這和導師的嘔心瀝血也分不開幹系。後來在聯盟完全發展起來後，所有人都堅信如果不是導師在領導大家，聯盟絕對不可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芭芭拉說著，神情突然又黯淡下來。
　　李峻山再沒有插嘴，他只是靜靜聽著。
　　“導師的消失很離奇，那時他還在教我怎麽樣才能做壹個最完美最致命的刺客——導師就是這樣，他最能挖掘出人的潛力，安廷長老原本想將我培育成了壹個魔法師，他總是認為魔法師才是戰鬥中的主力，而導師在我有壹次貪玩潛伏外出在密林中嬉玩並成功地逃過了安廷長老派出搜尋的人之後，導師師就認定我有成為刺客的潛質，而且他最終也是成功地將我教成了壹個聯盟中最強大的刺客。”
　　芭芭拉的敘述有些東壹句、西壹句的跡象，不過李峻山終究還是聽的懂。
　　“那壹天我記得清清楚楚，導師本來在幫我配制在隱身時更能完全隱匿氣息的藥物時，突然有人來找他，我當時也沒見到那個人，在接見了那個人之後導師顯得心事重重，不到當天晚上就召來了安廷大長老等人說有事要出去壹趟，後來被人問的急了才說有可能是去光明位面。”
　　芭芭拉的眼眶開始濕潤了，她半晌才道：“當天晚上導師就走了，臨走時他把所有壹切有關刺客的秘笈全部交給了我，又叮囑我，他不在的時候要好好修習。當時我哪裏知道這是最後壹次聽導師的教誨，也只是隨意地應了幾句。”
　　“壹去再不復返。”芭芭拉的眼眸中開始滾落下了珍珠似的淚珠，她凝噎道：“從那以後導師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我知道，導師死了，只是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個消息，我不想他們的希望破滅，因為大家都在等聯盟的領導者，那個無所不能的先知在大家眼中總有壹天會回來繼續領導大家完全所有人的目標。”
　　“妳說先知臨走時妳是最後壹次見他？”
　　李峻山很想先安慰芭芭拉幾句，卻還是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問：“那妳怎麽確定他死走？妳是憑什麽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