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念經人

嚴輕

玄幻小說

張可道繃不住了,內心慌得壹批。
環視四周,陰風如霧沙陣陣,景物晦暗交織,淒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167章 混賬,無法無天!

道門念經人 by 嚴輕

2023-5-13 21:33

  茫茫大雪,將地上血跡和倒塌房屋遮掩得幹凈。
  清水觀偏殿內,滿屋膏藥氣味,陳青橋左肩處綁縛著白布帶,有血跡浸出,已經幹涸,他頭發散亂,臉色蒼白,額頭用壹根青色布帶緊緊捆紮,坐在椅子上壹言不發,等壹個有價值的線索。
  傅孤靜、雲秋禾,還有朱赫這個新晉化炁境修士在坐。
  隔壁房間有三名清水觀道士,皆受了不輕的傷,沈默著休息。
  翻完忙了壹晚上匯總來的各種消息,傅孤靜將沒有整理的壹踏紙,遞給邊上喝茶的雲秋禾,斟酌用詞,道:“從目前收集的各種線索分析,偷襲陳觀主的蒙面兇徒,很可能與九鶴宮的外事采辦解智權,脫不了幹系。”
  “是他?怎麽可能是他?”
  陳青橋豁然站起。
  他與解智權在鎮上僅僅見過壹面,再沒有交集,自認沒有任何開罪對方之處。
  偷襲他的兩名兇徒,下手狠辣,明顯是沖著要他命來的。
  要不是他有保命手段,殺傷兩名兇徒,昨天下午,就與清水觀共存亡了。
  道觀有壹名師弟在拼鬥時身亡,還有壹名負責種菜的雜役,身首異處,事後才在山下發現,太兇殘了,連普通人都不放過。
  他實在想不明白,與解智權有何等深仇大恨,至於要滅他清水觀滿門?
  就不怕道錄分院追究?
  就不怕道律制裁?
  傅孤靜猜到壹些緣由,解智權可能誤會那晚上是陳青橋從背後偷襲,打了悶棍。
  他以為事情早就過去,過節了結,沒想到那家夥氣量如此之小,壹直懷恨在心,道:“昨天下午我們趕到,撒出去三組,據朱赫兄弟帶著人手,從西河洲鎮摸到的消息,解有財在昨日下午酉初壹刻,包船送走了兩個裹得嚴實的客人,是去往西邊的峽和縣北河口鎮碼頭。
  當時天氣惡劣,北風很大,鎮上行人稀少,碼頭只有章家船行做短客生意,所有的長客生意全部停了。
  朱赫兄弟在昨晚戌初,找到撐船送客的章老大,問出坐船客人,身上有股很重的藥味,其中壹人行走不便,上下船需要人扶著,兩人大致身高,與兇徒相符。
  雲師妹和朱赫兄弟連夜追去北河口鎮碼頭,遲了壹步。
  那兩人出高價,包了壹艘漁船,連夜從附近村子的小碼頭離開,不知去向,雲師妹和朱赫兄弟分頭沿著峣西河上下,冒雪搜尋了大半夜,好幾條岔河都尋了,沒找到漁船下落。
  何文兄弟昨晚去解有財家裏了解情況,據解有財交代,那兩人出示了解智權的信物,他只是聽命行事,不知兩人是何來路,現在解有財被關押在鎮公所聽候審問。”
  陳青橋臉上充滿憤怒,憑這些線索,解智權嫌疑極大。
  然而沒有拿到關鍵人證,不可能去九鶴宮詢問解智權,或者將解智權帶走調查,關系到名聲的大事,九鶴宮不會允許,肯定會橫加幹預。
  九鶴宮勢力龐大,在南江州多個郡城的道錄分院,有修士擔任院主、執法使、執法衛,甚至連州城道錄分院都有人擔任巡風使。
  牽壹發而動全身,除非是有過硬的證據。
  否則不宜輕舉妄動。
  即使案子辦下來了,也後患無窮。
  雲秋禾將紙張遞給氣得臉色青白的陳青橋,道:“他能做得初壹,我們為甚做不得十五?不信他窩在九鶴宮壹輩子,總有外出的時候。”
  傅孤靜瞪眼:“妳休得胡言亂語,我們身為執法衛,要謹言慎行。”
  他顧忌頗多,不想落人口實。
  雲秋禾懶得再說,對付那等小人,用些手段怎麽了?
  陳青橋頹然苦笑著坐下,現實總是讓人無奈,他再悲憤又能如何?
  那兩名行兇的修士,他連面目都沒看到,逃出了希嶺縣範圍,再想去外地抓獲,希望渺茫。
  房間內壹時間陷入了壓抑的沈默。
  “誰?……呃,張大人。”
  外面傳來值守道卒的問話聲。
  雲秋禾壹閃身,已經到了門外,看著揭去遮雪鬥笠踏雪而來的張觀主,笑道:“妳來了。”
  她看出張觀主已經新晉化炁圓滿,抱拳示意恭賀。
  清水觀目前遭難,喜慶話不便多說。
  張聞風抱拳回禮,和所有出來的人打招呼:“遲來壹步,諸位見諒!”
  又與陳青橋道:“陳觀主保重身體!”
  他是第壹次來清水觀,道觀建造規模比仙靈觀大不少,左側兩座青磚房子和院墻倒塌幾處,殘垣斷壁,在風雪中看著有些刺目和淒涼。
  陳青橋抱拳擠出笑容:“辛苦張觀主,請裏面奉茶。”
  傅孤靜上下打量壹眼,傳音道:“張兄弟妳才晉級便趕來相助,怎麽不多歇兩天,穩固下境界修為?”
  張聞風聽出別的意味,跟著走進側殿大門,傳音問道:“案子很棘手嗎?”
  “現在所有線索,都指向是九鶴宮的解智權在背後指使。”
  傅孤靜傳音提前打聲招呼,讓張兄弟心中有數。
  他做事八面玲瓏,人情賣得不露聲色,待眾人都落坐後,將那壹疊紙遞給張聞風,把情況簡單介紹壹遍。
  張聞風翻完幾張紙,心下承認是他當初做得不地道。
  他因為西河山案子,當時對陳青橋印象不好,明的暗地讓陳青橋替他擋槍了。
  時過境遷,他沒料到解智權還真報復到陳青橋身上,他不能坐視不理。
  思索片刻,道:“兇徒囂張,大白天偷襲希嶺縣客卿執法衛,損壞道觀,傷人害命,這是對道律的肆意踐踏,赤果果挑釁道錄院。
  我的意思是將嫌犯謝有財,和所有線索整理成卷宗,包括上次西河山舊案,解智權私闖鎮公所搶人的證據畫押,請院主送呈郡城道錄分院,怎麽處理,由郡城方面做主。”
  轉嫁麻煩,讓郡城道錄分院將證據線索交給九鶴宮,施加壓力。
  老案新案並做壹處,形成前後因果關系。
  雲秋禾眼睛壹亮,笑道:“這個法子好,只要不是眼瞎,九鶴宮高層會為了保壹個劣跡斑斑的家夥,而自損名聲……”
  她沒有參與那次西河山案子。
  聽張觀主舊事重提,她覺得將兩起事情合並,是壹妙著。
  大宗門自有行事規矩,下面人外出行事囂張點不算事,但是壹而再地藐視道律,捅出大簍子,已經犯了忌諱,不管解智權承不承認遣人行兇,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輕則廢掉修為,重則送道錄分院法辦。
  對內可以起到殺壹儆百的肅懾作用,對外有壹個體面交代。
  傅孤靜咳嗽壹聲,打斷師妹的話語,道:“張觀主的提議不錯,先給伍院主飛鴿傳訊,下壹步如何處理,還是請院主定奪。”
  他站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壹樣。
  涉及到宗門與九鶴宮的關系和利益,他必須慎重對待。
  張觀主提出來的方案,他早就想到了,他想用更圓和的達成懲戒解智權,讓其今後不敢再來找陳青橋麻煩,又不牽扯雙方宗門的兩全其美法子。
  張聞風不再吭聲,老傅叫他“張觀主”,而不是平常的稱呼。
  他哪會聽不明白其中的拒絕之意?
  雲秋禾將茶盞重重壹放,她就討厭如此市儈權衡!
  陳青橋扭過頭去,他眼中的恚怒,無處隱藏,他恨自身實力不濟。
  傅孤靜對認定的事情不會妥協,站起身,突然聽得遠處傳來壹聲隱約炸響,他臉上頓時變色,閃身掠出屋外。
  雲秋禾幾人都聽到了,跟著出門。
  遙望西河洲鎮方向,緊著在大風雪天空聽到了第二聲炸響。
  是留在鎮上看押謝有財的兩名客卿執法衛,發出的緊急焰火警訊,有人在大白天公然對付客卿執法衛,情況非常危急。
  “混賬,無法無天!”
  傅孤靜怒吼壹聲,沖進漫天大雪中,往西河洲鎮急掠而去。
  自作孽不可活,壹坨爛泥巴扶不上墻!
  如此破壞規則沒有絲毫敬畏的家夥,去死好了,他要狠狠踩上壹腳,將案子辦死,天王老子都救不了那種。
  惡心!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