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如願以償

　　伴隨著深淵胚胎的徹底根除，禱告大廳就此恢復了和平的寧靜。
　　“呼……”
　　奎澤深呼壹口氣，隨即撤去了所有力量。
　　於是，原先充斥著整座教堂的白銀光輝當即煙消雲散，所有的壹切全部回歸正常。
　　而耶塵則是變回了壹名窩在繈褓之中的嬰孩之軀，依舊閉目沈睡，依舊壹無所知……
　　“這樣壹來，所有的麻煩就全部解決了。”
　　奎澤托著年幼的耶塵，看向耶倫平聲宣布道：
　　“之後，我會將如今這道結果，徹底取代原有時空的‘現實’。”
　　“這也就意味著……”
　　“哈維約旦靈魂分身的足跡，將會從耶塵的命運之中永久消失。”
　　“沒有人會再去和他奪取肉體的控制權，沒有人會再去幹擾他的思想意誌。”
　　“從今往後，哈維約旦的『前身』，將會徹底屬於耶塵壹個人。”
　　“並且，連同深淵的壹切特性，精神侵蝕的力量也好，不死不滅的肉身也好，從現在開始，全部都會變成耶塵自己的東西。”
　　奎澤壹邊平靜說道，壹邊將手裏的耶塵交還到耶倫手中。
　　“而這正是妳渴望已久的結果……對嗎？”
　　耶倫小心翼翼地接過耶塵，難掩心中喜悅地面露笑容，聽完奎澤的宣言與提問後，再是沈聲回答道：
　　“是啊。”
　　“這個結果，我確實等了很久。”
　　“真的等了非常非常久啊……”
　　話音落下，耶倫抱著耶塵，轉頭望向前方的女性石像，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起來：
　　“從這壹刻開始……”
　　“他終於能夠真正擁有壹段屬於自己的人生了……”
　　“這樣壹來……”
　　“我也算是完成了當初的諾言吧？”
　　“涅欣啊……”
　　奎澤見狀，神情復雜地跟著嘆了壹口氣，接著壹瘸壹拐，搖搖晃晃地走向另外壹旁的長椅，再是滿臉疲憊地俯身就坐。
　　“唉……”
　　“這趟征途實在是太過累人了……”
　　“耶倫，這下子，妳欠我的人情，可就數不清了啊……”
　　耶倫抱著耶塵坐回原位，再是閉目苦笑地回答道：
　　“是啊……真的欠了妳很多很多呢。”
　　“可惜，這壹切，我已經無力償還了……”
　　“剩下的，妳就找耶塵索取吧，相信他自然會樂意至極的。”
　　聽到這裏，奎澤眼神微微壹變，沈默片刻，隨即語氣低沈地提問道：
　　“耶倫……”
　　“幾十年以後的未來，到底發生什麽了？”
　　“妳……”
　　“難道……真的已經……”
　　“死了嗎？”
　　耶倫語氣平淡地給出了答案。
　　“哈維約旦，不光對耶塵的靈魂做了手腳，更壹舉侵蝕了我的身體，將我的生命變成了壹座信標，最後會臨時穿越奧靈迷宮的空間阻隔，直接降臨到了我和耶塵的棲身之處。”
　　“而這壹切都是祂布置下來的後手。”
　　“壹是為了殺死我，二是為了奪回自己的『前身』，三是為了利用我的位置導航反過來突破迷宮的重重阻礙，從而實現最開始的目標。”
　　“不過，在祂本體降臨之前，我就已經搶先壹步毀滅了腳下的世界，並且將耶塵送了出去，同時徹底搗毀了哈維約旦的所有空間出路。”
　　“這樣壹來，除了第壹個目標以外，祂就什麽也得不到了，宛如沖進了壹個死胡同，戰鬥結束之後，只能選擇原路返回。”
　　“順帶壹提，哈維約旦的靈魂分身先前在妳的時空也打算那麽做，所幸最後也被妳成功阻止了。”
　　奎澤聞言，微微停頓，隨後以沙啞的語氣繼續追問道：
　　“所以……”
　　“妳……”
　　“是真的落敗了嗎？”
　　耶倫苦澀壹笑。
　　“是的。”
　　“哈維約旦確實因為我奪走祂的『前身』而元氣大傷……”
　　“然而，源自於祂的神力侵蝕，同樣讓我的力量大幅衰退……”
　　“本來我們雙方的底蘊就差距懸殊，而當祂的本體在未來降臨之後，論正面消耗，我自然沒有戰勝祂的任何可能。”
　　奎澤聽罷，臉龐低垂，隨後低聲質疑道：
　　“妳……”
　　“明明早就知道這壹切都會發生……”
　　“那麽，為什麽，不在中途做出壹些改變呢？”
　　“難道必須只有這樣……”
　　“才能換來妳眼中的最好結果嗎？”
　　耶倫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肯定。
　　“沒錯。”
　　“我見證過百億時空的走向，預讀過無數未來的結局……”
　　“其中唯壹壹條能夠延伸向美好結局的走向，就只有眼下我們共處的這壹條時空路線！”
　　“除此之外，在那浩瀚如海的百億可能性之中，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其它選擇！”
　　“所以，我只能這麽做！”
　　至此，奎澤陷入長久的沈默，壹時間不再發話。
　　“……”
　　耶倫轉頭看了昔日舊友壹眼，再是語氣平靜地安撫道：
　　“奎澤，不要露出這幅表情。”
　　“這壹切只是我咎由自取罷了。”
　　“歸根結底，我只不過是為了戰略目標，付出應有的代價和犧牲而已。”
　　“更何況……”
　　“盡管哈維約旦最終毀滅了我的肉體，不過，虛弱的祂倒也沒有余力徹底吞噬我的靈魂……”
　　“迄今為止，我的壹部分思想和意誌，仍然藏匿於哈維約旦的精神深處。”
　　“而那裏……”
　　“正是我為了耶塵而準備的最後壹片凈土。”
　　“壹片能夠為他的人生劃下圓滿句號的……”
　　“最.後.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