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四十二包 前因(下)
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 by 盤古混沌
2021-12-7 22:23
電話那頭的白莉莉剛壹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把早飯給氣出來:“我怎麽會有?妳忘了,國慶節妳走的時候我問妳交換過手機號碼!難道妳沒把信息儲存進去?!還有,為什麽那麽久才接電話?看不起我還是故意敷衍我?”
宇文松壹楞,這才想起似乎是有那麽會事。當日在打完陸仁的那件事後宇文松又去了壹次醫院,可是當時劉菲荷父母說什麽也不讓他過那壹關,進去看看劉姐的情況怎麽樣。而另壹方面那個小丫頭哭鬧的厲害,帶出來的奶粉眼看就要見底。所以他只是匆匆的把自己的號碼給了白莉莉,卻忘了把對方的也存進手機,後來也就壹直忘了。
“哈哈,抱歉抱歉,難怪我看這個號碼怎麽那麽眼熟呢(註:說謊)!當時手機突然壞了,我拿去修,國慶節過完才修好,那個時候手機裏面已經存了十幾條未接電話,我也不知妳的是哪個(註:又說慌)。而且我剛才壹看見妳打來電話就想接了,可是那時的手機沒修好,結果確認鍵按了老半天都沒反應(註:再次說謊)。”
電話那頭的白莉莉沈默了壹會。她這壹沈默不要緊,可是宇文松卻看著時間壹秒壹秒的過,開始心痛起這些浪費的時間和金錢了。
“妳沒騙我?”很顯然,白莉莉對於這個解釋抱懷疑態度,“不過算了,今次之後妳可要把我的手機牢牢記住喔!”
宇文松笑笑:“嗯,知道。等和妳的通話壹結束我就記在手機裏面。”
讓宇文松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句話說完之後對面的白莉莉竟然再次沈默?!這可讓他著實有點摸不著頭腦。暗暗尋思自己剛才所說的話,難道自己壹個不小心又說錯了?
此時另壹頭的白莉莉卻也是獨自壹個人拿著電話生悶氣,她肚子裏有句話想說,但就算她再怎麽不拘小節,這句話總也說不出口。她紅著臉呆了半天,才把電話聽筒拿到壹個非常遠的距離,悄聲說道:“誰要妳記在手機裏?我要妳記在心裏呀……”
宇文松可是等不及了,他推著手推車正排在收銀臺後等著結賬呢。眼看再過不久就會輪到自己,可是白莉莉的這通電話卻說兩句就沈默,說兩句就沈默。弄得他真是越來越肉痛,越來越急躁。可是對方好歹是女孩子,又送給過小丫頭壹大堆用品,總不好對著她發火吧?想到這裏,宇文松狠狠地瞪了壹眼躺在車架中小臉紅通通,緊抓著那件衣服不放的小女孩,滿腔的怒火竟然對著她開始發了起來:“丫頭,妳們女人怎麽都那麽麻煩?!都喜歡燒我的錢?我看起來很富有嗎?”
小女孩繼續擺弄著那件童裝,沒有理睬他。
宇文松皺了皺眉頭,又等了幾秒鐘,再也等不住了。他拿起電話放在耳邊,問道:“莉莉?妳在嗎?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
白莉莉壹驚,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讓宇文松等了將近壹分鐘,連忙把電話移近,裝出壹副很不在乎的口氣應了壹聲。但心裏早已不知道罵了多少句“木頭”。
“宇文松,我問妳。十壹月壹日那天妳哪去了?怎麽我打電話打了好久都沒聯系到妳?”
宇文松想了想,回憶起那天壹早給小女孩擦身子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指甲和腳趾甲已經很長了。所以操起那把嬰兒專用的指甲刀相幫她收拾。可是沒想到,要幫那個小丫頭剪個指甲竟然比連續上壹個月的夜班還累!每每要下刀的時候那個小丫頭就十分神經質的開始亂動,還壹邊大哭大鬧。弄得他花了壹個小時連壹個指甲都沒剪下來,反而弄得街坊鄰居都來抗議,說那丫頭哭鬧的那麽厲害是不是自己在虐待她?!
萬般無奈之下,宇文松只能抱起這個連剪個腳趾甲都怕得要死的丫頭去了周圍的壹座公園,在山清水秀之地奮力的為那丫頭修整儀容。想想那些美容院做個指甲沙龍最多也不過兩三個小時,可那壹次他硬是剪了壹天才幫她“美容”完畢!弄得他是腰酸背痛,兩眼發花,肚子餓的可以吞下壹頭牛!反而是那個小丫頭精神氣特別足,蹬著四肢不斷擺弄,還壹遍壹遍的吐著那些可愛的“嗚……嗚……”聲。如果不是宇文松累得差點連腰都直不起來的話,壹頓破口大罵保證是逃不了了。而那只只會發出破鑼嗓音的手機也因為宇文松沒估計到需要那麽多的時間而完全忘在了狗窩裏沒帶出去。這也難怪白莉莉找不到他人了。
但是,這些話要怎麽才能和白莉莉說清楚?說出去誰信?剪二十個小爪子要花壹天時間?所以宇文松也只能避而不談,直接問白莉莉到底有什麽事。
“那天怎麽了?”
“還說怎麽了?!妳到底是真糊塗還是裝的?那天可是妳的劉菲荷劉姐去美國的登機時間!我不是發過短信給妳了嗎?”
“劉姐去美國?!這是怎麽回事?!”自從那壹天在醫院探望不成之後,宇文松就再也沒見過劉菲荷。只可惜他並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也忘了從水靈這裏可以得到。所以今天壹聽到劉姐竟然要去美國自然感到很驚訝。
“哼!還說看了短信呢!現在就是騙人的不是?劉姐姐經過了壹個月的調整之後好想終於想通了,她接受了那位……什麽什麽……大導演的邀請,決定去美國拍片。聽說那位大導演非常欣賞劉姐姐的演技呢,對於她的那段經歷也只是笑笑就了之。可妳呢?妳到底死到哪裏去了?!那壹天我打電話打了半天都是關機音。後來阿靈好像也去過妳的家,也沒找到妳。妳知不知道?那天可是許多的電影明星來為劉姐姐送行呢!大大小小的閃光燈照的我眼睛都快睜不開。而人家劉姐姐卻壹點也不高興,對著那些記者說她最想感謝的壹個人卻沒有來!我說妳這人也真是,打了那麽大的壹場架,為劉姐姐搞得自己遍體鱗傷,偏偏送行這種露臉的事卻不來?”
宇文松是真沒料到在自己憋著火替小丫頭修剪腳指甲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種事!他微微壹楞,對劉菲荷感到稍許歉意。但隨後又想,既然能夠接受格萊斯夫人的邀請前往美國,那多半也說明她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方面應該都恢復的不錯。宇文松的嘴角邊露出了壹絲欣慰的笑容。
“哈哈,像我這種渾身窮酸氣的家夥不適合機場。劉姐好了,那就壹切都好,我希望她能夠盡快把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忘掉。”
宇文松的語氣很平和,平和的讓電話那頭的白莉莉有些吃驚!她原本還以為聽到劉菲荷走了的消息宇文松會表現出些許失落,心中還十分忐忑不安了好久。但沒想到宇文松的口氣竟然這樣安寧?!她不死心,又問了壹句:“宇文松,妳……有沒有覺得些許留戀?”
“留戀?留戀什麽?”
“留戀劉姐啊!人家的氣質那麽好,人長得又漂亮,家世又好,又受人尊重。而且剛剛受到那麽大的挫折,難道妳不是……(小聲)乘人之危……”
這些話聽得宇文松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最後壹句話完全聽不到。於是隨口問了壹句:“我?我是什麽?妳後面那句我沒聽清楚。莉莉,麻煩妳再說響點好嗎?”
就算給白莉莉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把後面那四個字再重復壹遍,於是急忙岔開話題,說道:“妳別管我了啦!對了,我今天打電話給妳是有事情的,聊天聊得那麽多差點都給忘了。”
這句話說出來,讓宇文松覺得渾身都不是滋味。他和她聊天了嗎?自己總共也才說了沒幾句話,反倒是白莉莉在那邊長篇大論的喋喋不休。還拖著自己不能掛斷手機,眼睜睜的看那電話費壹點壹點的送給電信局。
宇文松拼命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火氣,道:“哦!原來妳找我有事啊!那麽是不是可以快說,到底是什麽事呢?”
“怎麽?聽妳的語氣好像很不耐煩啊。我聽說了喲,妳和阿靈壹見面時就放了對方壹個大鴿子。是不是和所有的女性對話妳都那麽不耐煩?”
宇文松聽得火都快把他的那根馬尾給燒起來!想想自己電話費正在壹秒壹秒的溜走,電話那頭的白莉莉卻好像沒事人似的和自己繞圈?!壹點都不說正事!
正當宇文松快憋不住要大聲咆哮的時候,白莉莉繞了半天總算切回了正題,也讓他那壹肚子火剛剛到喉嚨口就被硬生生憋住,連個發泄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不和妳開玩笑了。宇文松,我問妳,妳給妳的小公主打過疫苗了嗎?”
“疫苗?”
白莉莉所指的疫苗是指新生兒出生後就必須註射的牛痘,以及防止天花壹類的病毒疫苗。但是宇文松壓根就沒聽說過有這麽回事,當然不知道。
“妳沒打過?這下可糟了……”
壹聽白莉莉說糟糕,宇文松的心立刻被提了起來!他扭頭望向車架中的小女孩,見她正抓的高興,壹時心中壹跳,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小女孩還沒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被宇文松抱她向來是求之不得!立刻甩開那件衣服,開始抓起宇文松襯衣上的紐扣。似乎這些紐扣比那件衣服更能夠吸引她。
“白莉莉……沒打過到底怎樣糟了?!妳別嚇我……快告訴我啊!”宇文松的話中已經開始帶點顫音。
相比宇文松這裏的火燒眉毛,那邊的白莉莉卻顯得非常悠哉。她慢慢的拿起手中的壹份病例,說道:“也沒怎樣糟,就是要妳去再次打過。這個回答妳還滿意嗎?”
宇文松壹楞,半天都說不上話來。他看看懷中的小女孩,再想想剛才自己那副擔憂的樣子,現在看來簡直就像個傻瓜!他二話沒說,立刻把小女孩扔回車架中,隨後沒好氣的對著手機說:“白莉莉,妳是耍我嗎?剛才說糟糕,現在又說沒事?我焦急的語氣是不是很動聽?”
“呵呵呵,的確很動聽啊……看到妳那麽在乎小公主,我都為她感到高興。說回正題,我剛才翻看了壹下小公主的病例才發現,她只有在剛來我們醫院時打過壹些疫苗針。過兩三個月時就應再打壹次。現在算算也到時間了,妳快點帶她去醫院打針吧。”
壹聽到打針,宇文松先是眉頭壹皺,隨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變得異常興奮。他把頭湊到小女孩面前,用壹種小人得誌的表情說道:“打針啊……小丫頭,看來我要帶妳去打針了呢……呵呵呵,打針可是很痛的喲!我要讓妳嘗嘗痛到底是壹種什麽樣的感覺,好讓妳理解壹下我錢包的痛楚!”
也正是因為以上的原因,宇文松在第二個周日就帶著小女孩前往壹家專門的兒童醫院準備打疫苗。這壹個星期以來他幾乎是連做夢都會笑醒,腦子裏無時無刻的都在想著小女孩打針時會否痛的哇哇大叫?也正是因為想要好好的“報復”壹下吃他用他,還時不時給自己添亂的小女孩,宇文松少見的“大方”,把剩下的兩張百元大鈔壹股腦兒的端在懷裏,抱著小女孩興高采烈的走進醫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