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潑臟水

　　亞歷山大·皮爾斯站在三叉戟大樓的頂層，準備對世界安全理事會的幾名代表就“洞察計劃”做最後的闡述。
　　空中航母的只需要最後的測試就能起飛，但是世界安全理事會開始對於神盾局包括“洞察計劃”產生了疑慮。
　　亞歷山大·皮爾斯給出的解釋是，“洞察計劃”的即將完成給了那些懷有不可告人秘密的特工們壓力，因為它會偵測和識別那些人的底細和想法，所以才會出現叛逃的特工。
　　而且那些叛逃特工襲擊了局長尼克·福瑞，整件事情最讓亞歷山大·皮爾斯難受的地方在於他不能誣蔑尼克·福瑞。
　　因為尼克·福瑞是他力主提拔上來成為神盾局局長的，而且明面上“洞察計劃”也是尼克·福瑞提議進行的。
　　如果把尼克·福瑞當成壹個壞蛋，最後他所說的壹切都會變得不符合邏輯。
　　壹個人提議開發壹款超級軟件只為了把自己和自己的手下送上通緝令，那是什麽樣的人才會幹的事情？
　　他現在只能希望自己派出去的人能在尼克·福瑞做出不利於自己的舉動之前幹掉他。
　　看著在座的五位世界安全理事會的理事，亞歷山大·皮爾斯真誠地說道：“尼克·福瑞是神盾局歷史上最有遠見的領導之壹，‘洞察計劃’將會徹底的改變未來的世界格局。”
　　說著亞歷山大·皮爾斯看著壹位白人理事說道：“加如妳知道明天就會有恐怖分子攻擊倫敦，妳的妻子孩子會在炸彈襲擊中死去，妳會怎麽辦？
　　現在妳只需要按動壹下按鈕，那麽這壹切就都不會發生。
　　我們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就在幾位理事明顯意動，想要投贊成票的時候，他們附近幾乎同時闖進了幾個助理壹樣的人物。
　　那些助理們壹時間看了壹眼亞歷山大·皮爾斯，然後同時選擇了在自己的上司耳邊低語。
　　看著那四位激光投影裏面的理事，亞歷山大·皮爾斯突然產生了壹絲不好的聯想。
　　就在他想要聯系壹下自己的手下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他的那位被發配去盯著航母項目的手下羅伊斯表情有點驚恐的跑進了會議室，來到亞歷山大·皮爾斯的身邊低聲說道：“您最好看壹下電視……”
　　亞歷山大·皮爾斯聽了在壹塊透明的屏幕上點了壹下，幾個電視頻道稍微的壹搜索就找到他需要的畫面。
　　聽著電視裏的尼克·福瑞大聲的宣布“我是九頭蛇”的時候，亞歷山大·皮爾斯渾身發冷的幾乎要暈倒。
　　自己精心準備之下，引導尼克·福瑞完成的“洞察計劃”這就毀於壹旦了？
　　幾位理事顯然也在觀看尼克·福瑞的新聞發布會……
　　面對亞歷山大·皮爾斯解釋的企圖，他們壹句話都沒有說就切斷了通訊，然後各自開始聯系各自國家的安全部隊，開始封鎖神盾局。
　　……
　　尼克·福瑞表情嚴肅的站在壹個巨大的舞臺上，看著臺下紛亂異常的媒體群，他突然有點莫名的悲傷。
　　當所有人都以為神盾局是個強大至極的龐然大物的時候，沒人想到其實神盾局有時候“不堪壹擊”。
　　當那句“我是九頭蛇”說出口的瞬間，那些記者臉上反應出的驚訝和興奮，讓尼克·福瑞突然有種自己其實是跳梁小醜的錯覺。
　　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妳是神盾局還是九頭蛇，他們享受的是看著壹個大人物從雲端墜落到地獄的過程，那個過程能夠滿足大多數人對於新聞快感的追求。
　　“看，我就是知道這種特工組織不可能有好人……”
　　“看，原來世界上這麽多的爭鬥都是有原因的……”
　　“看，壹個黑人如果不是因為政治正確，壹定是因為他是壹個壞蛋才能做到那麽高的位置……”
　　……
　　……
　　阿爾文躲在後臺看著表情有點尷尬的斯塔克，說道：“這他媽的是怎麽回事？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媒體記者就是這種素質？
　　他們難道不表示壹下‘震驚’什麽的？”
　　斯塔克攤了攤手，說道：“我怎麽知道？我讓人給全世界最有影響力的媒體發了邀請，他們應該都派人來了。
　　也許那些記者以為尼克·福瑞在表演脫口秀……”
　　就在阿爾文想要說話的時候，舞臺下壹個年輕記者拿著壹個話筒問出了讓尼克·福瑞想要吐血的問題，“妳怎麽證明自己是九頭蛇？
　　我們都知道九頭蛇在二戰的時候就被消滅了……”
　　尼克·福瑞強忍著返身離開去跟阿爾文決鬥的沖動，他的獨眼裏反射著刻毒的光芒，盯著那個發問的記者說道：“我知道妳，華盛頓郵報的時政記者，妳叫西蒙……
　　妳表面是壹個愛家的好男人，但是妳其實在洛杉磯有壹個情婦和壹個孩子。
　　妳借助壹個報社總編的女兒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但是妳其實無時無刻不想跟妳現在的妻子離婚。
　　為此妳不惜給自己的妻子下藥讓她絕育，就是想要在妳的嶽父退休之後徹底的擺脫他……
　　妳獲得了自由發聲的權利，但是妳只是想要利用這個權利獲取利益和名望。
　　妳曾經利用報道內容去勒索企業，妳為了錢替步槍協會發聲，支持擁槍法案……”
　　說著尼克·福瑞好像有點找到了狀態，他縱覽了壹下全場，語氣沈重地說道：“九頭蛇創立時候的信條是，人類不能掌控自己的‘自由’……
　　因為有時候‘自由’意味著對他人的侵犯……
　　‘自由’造就了大量向這位西蒙記者壹樣的人……
　　我們認為人類需要被管控！
　　後來我們發現若要奪去‘自由’，就會引起人們的反抗。
　　那場戰爭教會了我們很多，我們最終發現，人類需要自願放棄‘自由’，不然沒人能剝奪它！
　　於是我們加入神盾局，像壹條美麗的寄生蟲……
　　過去七十年來，九頭蛇壹直在幕後煽動危機，引發戰爭。
　　東歐、西亞、南美，我們無處不在。
　　九頭蛇制造了壹個如此混亂的世界，就是為了讓人類自己同意放棄‘自由’以換取‘安全’……”
　　阿爾文有點震驚的看著臺上的尼克·福瑞，對著身邊的斯塔克說道：“這家夥究竟是就是這麽想的，還是他演的太投入了？
　　要是後者，他真的犧牲太大了！
　　我居然有點內疚了……”
　　說著阿爾文看了壹眼那個被點名的記者，看他壹臉晦暗的表情，阿爾文有點不可思議地說道：“尼克·福瑞是怎麽知道那些事情的？
　　那家夥長得也不像那麽壞的人……”
　　斯塔克看了壹眼角落裏不停擺弄壹臺電腦的娜塔莎和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墻裏的約翰尼，說道：“尼克·福瑞可不是壹個人……
　　那個女人帶來的資料我看了，我父親的死亡看起來並不是車禍那麽簡單。
　　他主導的吸收九頭蛇科學家進入神盾局工作的‘回形針’計劃，看起來才是壹切問題的根源所在。
　　‘回形針計劃’幫助九頭蛇保留了火種，神盾局幫他們掩飾了行蹤……”
　　阿爾文發現斯塔克的情緒好像不怎麽好，他大概能理解斯塔克的想法，自己父親的‘錯誤’才是造成了現在壹切罪惡的起源，這讓斯塔克這樣喜歡鉆牛角尖的人很難接受。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安慰斯塔克的時候，尼克·福瑞的自殺式表演還在繼續進行當中……
　　“我們開發了‘洞察計劃’，它能把壹切危險扼殺在搖籃裏，讓妳們在壹個‘安全’的環境裏被我們統治……
　　壹旦凈化完成，九頭蛇的世界新秩序將會成型……”
　　就在尼克·福瑞沈浸在給九頭蛇和自己潑臟水的絕望表演當中的時候，壹個記者激動的跳到臺上，對著尼克·福瑞大聲地問道：“按照妳說的，妳們很快就能接手這個世界，那妳為什麽選擇揭發出來？
　　妳在出賣自己的同僚，為什麽？”
　　尼克·福瑞聽了冷笑的掀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裏面仍然往外滲血的紗布，還有自己胳膊和腿上的固定器，說道：“有人不願意躲在暗中統治世界，他想重新打出九頭蛇的旗號。
　　他幻想用暴力去壓迫所有的人，而我更傾向於潛移默化的影響，因為有壓迫就會有反抗……
　　這是我因為意見不合而付出的代價，我被放棄了……”
　　說著尼克·福瑞表情諷刺的對著臺下的攝像機，說道：“亞歷山大·皮爾斯，感謝妳把我送上神盾局局長的寶座，現在是我們壹起下地獄的時候了……”
　　阿爾文看著臺下記者們“嗡嗡嗡”的交流聲，他有點佩服的看著尼克·福瑞，這家夥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壹樣也很兇狠。
　　他除了編造了自己的身份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真話，容不得其他人不相信……
　　那種我要死了也要拖著妳壹起下地獄的狠勁兒讓阿爾文有點咋舌！
　　就在阿爾文想著什麽時候結束這場謊言表演的時候，壹枚子彈擊中了尼克·福瑞的胸口……
　　阿爾文看了壹眼亂哄哄的會場，對著那邊的娜塔莎大聲地叫道：“快點，安排妳們的人上場，把尼克·福瑞送去醫院，他能不能脫身就看妳們自己的了。”
　　娜塔莎有點發楞的看著舞臺上到底不起的尼克·福瑞，震驚地說道：“還沒到時間，開槍的不是我們的人……”
　　阿爾文不可思議的再次看向了子彈射來的方向，壹個蒙面人從會場頂層的窗戶上打破玻璃跳了出去。
　　那胳膊上反射的金屬光芒讓他有點發楞……
　　娜塔莎顯然也看到了那個鐵臂人，她在通訊器上交代了壹下，然後自己奮力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