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人間煙火

　　吳中元言罷，扇子多有疑惑，“我什麽都不會，能幫妳做什麽？”
　　“找個地方坐下說吧。”吳中元說道。
　　扇子點頭同意，此番也不往遠處去了，迪吧對面不遠就有壹家燒烤店，二人對燒烤都不是很感興趣，但吃飯只是次要的，二人需要的只是壹個相對安靜的談話環境。
　　燒烤店裏也不安靜，但是與迪吧相比還是安靜許多，起初吳中元也沒感覺異常，但是坐下之後發現幾桌食客交談時都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沒有壹人大聲喧嘩。
　　見吳中元轉頭四顧，扇子突然想起壹事，“對了，昨天晚上妳是不是在鴻運大排檔打架了？”
　　“怎麽了？”吳中元笑著反問，扇子所說的那個大排檔就是他打架的地方。
　　“真是妳呀？！”扇子很是興奮，“打的好，妳打的那個人我認識，平時可橫了，妳這是為民除害呀。”
　　“除個屁呀。”吳中元撇嘴壹笑。
　　“真的，平時迪吧裏總有壹些社會上的人搞事情，今晚壹個都沒有，”扇子說道，“要是多幾個像妳這種不怕事的人，社會上就沒那麽多壞人了。”
　　吳中元笑了笑，翻看菜譜隨意點了些吃的。
　　“妳沒跟我開玩笑吧？”扇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見服務員壹直看著扇子前胸的血跡，待服務員離開之後吳中元擡手將那些血跡隱去，轉而幫她將壞掉的衣服復原如初。
　　“哇。”扇子目瞪口呆。
　　可能是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扇子努力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了，妳剛才說要我幫妳做件事情，我能做什麽呀？跑腿兒送信嗎？”
　　“不是的，”吳中元搖了搖頭，“我會直接將妳送到五千年前的皇宮，到時候我會寫封信給妳，妳把信交給他們，他們會派人陪妳出去轉壹圈兒，我的中宮皇後也是現代人，如果她不忙的話，可以親自陪妳。”
　　“妳結婚了呀？”扇子有些失望。
　　吳中元看出了扇子的失望，卻並不感覺意外，因為不管是男人遇到女人，亦或是女人遇到男人，都會在第壹時間自潛意識裏進行分類，最初的分類只有兩類，壹是有可能進壹步發展的，二是不可能進壹步發展的。
　　“好東西總會遭到哄搶的。”吳中元半開玩笑。
　　“哈哈，我有點兒相信妳真是個皇帝了。”扇子也笑。
　　“我本來就是。”吳中元打開了壹瓶碳酸飲料，他不是很喜歡碳酸飲料，但也不討厭，很多人將碳酸飲料嚴重醜化，將其視為洪水猛獸，其實碳酸飲料沒那麽可怕，如果將有害程度定為十級，包括養殖場出來的雞蛋在內的速生雞產品至少在五級以上，而碳酸飲料連二都夠不上。
　　“哎，妳還沒說讓我做什麽呢。”扇子催促。
　　“在古代音樂是很少的，”吳中元說道，“妳回去幫我培養壹些這方面的人才，根據祭祀，征戰，民生等不同場合編排壹些音樂曲目，也沒必要都是原創，但壹定要貼合時宜，該雄壯的雄壯，該振奮的振奮，該厚重的厚重，妳懂我的意思。”
　　“我大概能懂。”扇子點頭。
　　“嗯，主要是曲調和節奏，歌詞沒用。”吳中元說道。
　　“為什麽歌詞沒用？”扇子不解。
　　“因為古代跟現代的語言是不相通的。”吳中元隨口說道。
　　“差別很大嗎？”扇子追問。
　　“很大，幾乎完全不同，只有很少的壹部分與粵語有些相似，”吳中元說道，“普通話有四個聲，閩南語有七聲，粵語有九聲，而我所在的那個年代的話有十幾個聲。”
　　“說句我聽聽。”扇子眼神迫切。
　　吳中元想了想，快速說了句古語。
　　“跟唱歌兒壹樣，完全聽不懂，什麽意思？”扇子問道。
　　“妳今天晚上很勇敢。”吳中元笑道。
　　受到吳中元的表揚，扇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什麽忙都沒幫的上。”
　　“很多時候我們看重的並不是利益得失，而是對方的態度。”吳中元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最先上來的是涼菜，芹菜古代也有，但是不是這個味兒。
　　扇子已經自之前的驚恐之中回過神來，由於心情異常激動，便免不得話多，她也擔心自己喋喋不休會引起吳中元的反感，便努力的尋找相對有意義的話題，“我對音樂的造詣並不高，有很多專業的教授……”
　　不等扇子說完，吳中元就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音樂這東西講究的是個悟性，並不壹定教授就厲害，我需要的也不是什麽美聲唱法，我要的是能影響他人情緒的音樂，不同場合需要不同的氣氛，我說的不是很精準，但妳明白我的意思，我相信妳能做好。”
　　“妳這麽信任我，我的壓力很大啊。”扇子說道。
　　“古代的精神文明很落後的，音樂也很單調匱乏，妳回去之後就是大師級的。”吳中元笑道。
　　“妳這麽說真令我受寵若驚，”扇子說道，“我也願意試試，但這種事情不是壹天兩天能做得完的，妳得讓我在古代多待幾天。”
　　“可以。”吳中元點頭。
　　雖然名為吃夜宵，扇子幾乎壹口沒吃，換成任何人這時候也沒心思吃東西，見扇子既好奇，又擔心問多了會惹他反感，吳中元便意簡言賅的將古代的情況跟她說了壹些，與加入十八分局的藍精靈不同，扇子是念過大學的，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都強，只不過像她這種專業特長生，文化課都很壹般，尤其是對歷史缺乏足夠了解。
　　正準備結賬離開，外面來了兩個穿便服的人，徑直走到吳中元身邊，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將壹個通訊裝置交給了他，並向他道歉，只說值班人員沒什麽工作經驗，試圖指揮他，引起了他的反感，以後壹定會避免這種情況。
　　吳中元先前將通訊裝置送回了十八分局，眼下這二人送來的是另外壹個，不過作用都差不多，而對方的作法吳中元也能理解，他戴著通訊裝置總部就能知道他遇到了什麽，去過哪裏，如果不戴，總部就無法獲得相關信息。
　　十八分局給了臺階，吳中元也就下了，象征性的進行了自我批評，然後收下了通訊裝置。
　　二人離開時，吳中元送了出去，趁機交代他們查壹下扇子的來歷，他雖然相信扇子，卻也不能不謹慎從事，送個現代人回去非同小可，萬壹送了個敵對的間諜回去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壹點多了，得知吳中元沒有固定住處，扇子便邀請他去自己租住的公寓住壹晚。
　　吳中元不願做那瓜田李下的事情，但沈吟過後還是同意了，為了確保萬無壹失，在將扇子送回古代之前，還是盡量不要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扇子住的地方離此不遠，二人便步行前往，扇子住的公寓並不大，房間只能用不亂來形容，離整潔還有壹段距離。
　　只有壹張床，雖然扇子極力的想要把床讓他睡，吳中元還是選擇了沙發，去別人家裏做客最好不要留宿，哪怕主人極力挽留，也盡量不要住在別人家裏，實在無處可去，也只能睡在客廳，這是做客的基本禮節，主人可以熱情，但客人不能實在。
　　扇子去洗澡，吳中元坐在客廳看電視，他離開這幾年已經有些與社會脫節了，在他離開時電視節目還只能換臺觀看，而現在已經可以點播了。
　　洗過澡之後，扇子去裏屋打了幾個電話，有幾個朋友不放心她，打電話詢問情況，而她的手機之前是靜音狀態，沒聽到。
　　雖然仍有壹肚子疑問，扇子也不好意思再詢問，現在已經很晚了，吳中元也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