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如果是真的

　　“扯！”朱雀直接撇嘴，滿臉的不相信。
　　楊挺倒是微微皺眉，他對老僵屍相對要更加了解壹些。
　　因為當年，他剛剛進入到地獄的時候，就曾跟老僵屍打過交道。
　　那個時候的楊挺，還沒有變成壹尊魔王，骨子裏，依然充滿著驕傲和熱血。希望通過自己，來改變整個地獄的生態。
　　所以他在那段時間，也曾數次拉攏過老僵屍。
　　最初的時候，老僵屍想吃了他。
　　打了幾場之後，大家發現誰也奈何不得誰。如果繼續打下去，打的狠了，只能兩敗俱傷然後被別人撿便宜。
　　於是罷手。
　　老僵屍壹方面跟他說他的那些理想，全都是狗屁扯淡，根本不可能行得通。
　　另壹方面，也跟他談了壹些過去的事情。
　　在老僵屍還不是老僵屍的時候，曾經覺醒過壹次。
　　記起不少曾經的往事。
　　雖然這些回憶非常模糊，但這些信息，卻也十分的驚人。
　　老僵屍跟楊挺說過，他原本應該是仙界的壹個仙。後來好像是因為什麽原因死掉，才淪落到下界輪回。
　　但他只輪回過壹次，就變成僵屍了。
　　後來以僵屍之軀，再次修煉到永恒巔峰境界，這才重新飛升。
　　試圖回到仙界。
　　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了。
　　老僵屍曾經告訴過楊挺，說他這些年，漸漸回憶起很多關於仙界和永恒神界的壹些事情。
　　不過具體是什麽事，老僵屍沒說過，楊挺也沒有多問。
　　地獄這種鬼地方，壹輩子都出不去。就算知道了，除了徒增煩惱，又有何用？
　　不過今天老僵屍說起這件事，楊挺倒是有幾分相信的。
　　他知道，這頭老僵屍，並不是壹個胡說八道的家夥。
　　不過饕餮和朱雀，以及壹直沒說話的吞天大狗，對老僵屍的說辭，都有點不屑壹顧。
　　朱雀看著沒有化形的吞天大狗：“狗，妳說，妳信嗎？”
　　吞天大狗搖搖頭，然後看著老僵屍：“老僵屍，妳別胡扯，我覺得，幹掉那個家夥，比什麽都穩妥。”
　　楊挺接過話來，說道：“妳們，聽老僵屍說完。”
　　朱雀撇撇嘴，沒有在說話。
　　饕餮壹臉不屑。
　　吞天大狗壹臉無所謂的表情。
　　老僵屍也不在意，說道：“那人，如果我沒猜錯，應該來自永恒神界的壹個古老皇朝。”
　　“嗯？”朱雀和饕餮以及吞天大狗都是壹臉意外。
　　楊挺也有些吃驚。
　　看著老僵屍：“妳確定？”
　　“不是很確定，但十有八九吧。”
　　老僵屍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妳們也知道，我是僵屍，但我曾經是個人。當年曾經覺醒過壹陣子，記起了不少前世的事情。”
　　“在我的記憶當中，曾經有過那個人的印象，好像……我的前世，還曾跟他打過壹些交道，應該……不是仇家。”
　　老僵屍看著在場幾人：“但有壹件事，我記得相對清楚。”
　　幾人看向他。
　　老僵屍道：“那個人，是自己主動下界輪回的！”
　　“什麽？”朱雀壹臉吃驚，然後不敢相信的道：“吃飽了撐的吧？”
　　饕餮也道：“不信。”
　　吞天大狗吐出舌頭，然後冷笑道：“這種話，鬼都不信。”
　　楊挺卻看著老僵屍：“接著說。”
　　老僵屍看了壹眼楊挺，道：“就妳正常點。”
　　楊挺哈哈大笑道：“這要換做平時，我肯定要暗中跟妳商量壹下，幹掉它們幾個算了。”
　　饕餮、朱雀和吞天大狗臉色全都難看起來。
　　楊挺笑笑：“開玩笑的，妳們也信？”
　　吞天大狗冷冷道：“妳們人類，最是狡猾多變。”
　　楊挺嘆了口氣：“是啊，可是再怎麽狡猾，不也跟妳們壹樣，被關在這牢籠裏不得自由？”
　　這句話，讓這裏沈默下來。
　　這群生靈心中，其實都充滿了恨。
　　之所以沒有變得那麽瘋狂，是因為不需要。
　　他們都已經是這地獄中，食物鏈的頂端。幾乎沒人能奈何他們，瘋給誰看？
　　根本沒意義。
　　老僵屍說道：“這件事，是真的。在我的記憶中，蕭振的確就是自己下界的，不過，他身後的那個古老皇朝，應該是被滅了。這件事，可能牽涉到設立地獄的那群恐怖存在……”
　　“妳的意思是說？”楊挺看著老僵屍，眸子裏有光芒閃過。
　　“他這次出現在地獄，極有可能，目的就是將地獄中的生靈，帶往仙界或是永恒神界……報仇。”老僵屍淡淡說道。
　　楊挺目光有些復雜的看著老僵屍：“我幾乎有種要被妳說服了的感覺。”
　　老僵屍道：“其實沒必要對他出手。就算他真能將整個地獄絕大多數生靈都收服，可憑借那些生靈，能耐妳我何？”
　　饕餮在壹旁道：“那可不壹定！地獄生靈中，像我們這種級別的存在，可不僅僅只有我們五個。”
　　這話倒是真的。
　　地獄太大了！
　　是壹個浩瀚的大世界。
　　萬古以來，無數四方界那樣的世界，走出來的修行者，簡直不計其數。
　　這其中，總有那麽幾個，放眼頂級天驕群體，也是最優秀的那種。
　　是真正出類拔萃，可以縱橫萬古的存在。
　　這樣的生靈，在經歷無盡歲月之後，其實數量並不低。
　　但凡這種，當初在仙界和永恒神界的根腳，都不簡單！
　　優秀的頂級存在，到什麽時候，都是頂級。
　　所以，這地獄中，能夠達到楊挺他們這種境界的生靈，其實仔細算下來，數量還真不少。
　　老僵屍看著眾人：“所以呢，我的建議，是先等等看。”
　　“如果沒有大智慧和大勇氣，以那個人的實力，其實根本沒必要這麽做。”
　　“首先，他是自己來到地獄的。”
　　“我們這個境界的生靈，誰會稀罕來地獄稱王稱霸？”
　　朱雀打斷他的話：“妳怎麽就敢斷定，他是自己來地獄的？”
　　老僵屍嘆了口氣：“我親眼所見！”
　　眾人微微壹怔。
　　老僵屍道：“那種飛升失敗，墮入地獄的生靈，跟他這種主動進來的……完全不是壹個狀態，這並不難理解吧？”
　　眾人沈默。
　　這的確不難理解。
　　如果不是主動進來，那麽進來的第壹時間，總會有所反應。
　　畢竟如今整個維度空間的頂級生靈，誰不知道地獄啊？
　　雄心壯誌準備飛升，卻來到地獄，不可能不露出半點破綻。更不可能壹進來，第壹時間就開始召集兵馬。正常情況下，總要摸清楚這裏的情況，方能有所行動。
　　老僵屍接著道：“其次，我能夠回憶起壹些關於他的事情來。所以，這件事情，綜合考量之下，這人說的，幾乎就有可能是真的。”
　　他看著眾人：“所以，現在真正的問題，並不是我們要不要殺他的問題。能不能殺得了，先放在壹旁。關鍵是，如果他是真的，有能力帶著我們離開地獄，進入永恒神界的話……”
　　朱雀立即說道：“那我絕對願意聽命於他！”
　　吞天大狗說道：“如果是真的，我也願意。”
　　饕餮悶聲道：“老子自然願意去仙界或是永恒神界吞人！”
　　老僵屍最後看向楊挺。
　　楊挺沈默半晌，眼中露出壹抹冷冽至極的光芒，他輕聲道：“如果當年，我跟那兩位道侶，沒有進入到地獄，而是……進了仙界，或者永恒神界，我相信，我們不可能會鬧到後來那個地步。”
　　他沒有第壹時間表態，而是說起了這件往事。
　　他笑著看了壹眼其他幾人：“可能連妳們，都認為我吞了她們的道果，食了她們的血肉，萬古以來，無數人都這麽傳，我也從未否認過。”
　　“但現在，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妳們，我沒有。”
　　他擡頭，仰望天空。
　　“她們，也不是想要對我下手奪取我的道果，而是想要拖著我……壹起死！”
　　楊挺的眼中，隱約有晶瑩閃過，他喃喃道：“她們覺得，繼續活在這個惡劣的世界，簡直就是壹種折磨！”
　　“她們的修行路，很順暢。”
　　“出身好，資源好，機緣更好！”
　　“所以，妳們知道嗎？進入地獄之前，她們甚至連壹個生靈都沒有殺過！”
　　“就是那種最為純粹的修行者！”
　　“她們都是那樣的善良，哪怕進了這地獄，不殺人就沒法活下去，她們也沒有真正害過壹個生靈。”
　　楊挺眼圈紅著，苦笑道：“她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惡事，恐怕就是當初不想活了，想拖著我這個道侶……壹起去死。”
　　“結果，被我察覺到了，她們便笑著自盡了。”
　　楊挺咬牙道：“到今天，我還依然能夠記起，她們死的時候，那遺憾、釋然、從容、不甘……種種對立情緒的復雜笑容。”
　　“她們告訴我，如果有下輩子，再見吧。”
　　“那是我這輩子，真正深愛過的兩個女人。”
　　“就這麽死了。”
　　“所以妳才瘋了？”朱雀看著楊挺，輕聲問道。
　　楊挺點點頭：“換做妳，會不會瘋？”
　　朱雀沈思了片刻，然後搖搖頭：“愛情，我沒有過，所以不知道。”
　　“後來無數人抹黑我，說她們是想要害我，被我發現，反殺，然後我吃了她們血肉，吞了她們道果……”楊挺笑道：“無所謂的，我根本就不在乎，她們都不在了！別人怎麽說，隨便他們好了！”
　　“反正，這無盡歲月，我做過的惡事多得數不清，也不在乎多這麽壹盆臟水。”
　　“不過今天，在妳們面前，我必須要說清楚這件事！”
　　楊挺壹臉認真，看著在場這幾人，最後看向老僵屍：“如果，那個人，真的……能帶著我們離開這骯臟邪惡的世界！那麽，我會臣服他！然後，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找出那些幕後的黑手。我要壹個壹個，清算他們！天上地下，他們，誰都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