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論道

　　譚卓終於出手了！
　　到了這種時候，任何的保留，都是在找死。
　　他的武器，是壹桿銀色戰戟！
　　他的身體瞬間變得無比巨大，手提戰戟，直接朝楚羽斬來。
　　眼前這片虛空，直接被劃開。
　　隔著無盡遙遠的那些星辰紛紛爆碎。
　　壹道能量洪流，在這空曠的宇宙中像楚羽沖來。
　　呂靜萱沒有祭出任何法器，而是直接顯出本體，竟然是壹頭巨大無匹的野豬！
　　難怪這麽醜！
　　兩顆獠牙像是兩把彎刀，直接沖向楚羽。
　　三方都沒有任何保留。
　　楚羽將唯我獨尊的神通凝聚在弒天之上，壹刀橫斬過去。
　　這壹刀，仿佛要斬斷萬古！
　　這壹刀，似乎要切開因果！
　　這壹刀的威力，幾乎映照在整個維度世界的每壹個角落！
　　因為，整個維度，無數大界，幾乎所有的生靈，在這壹瞬間，都感覺到壹抹冰冷刺骨的寒意！
　　齊齊打了個冷戰。
　　“什麽情況？”
　　無盡生靈都有些被驚到了！
　　壹些永恒級的生靈，全都駭然張開雙眼。
　　因為他們的感受，要更加直觀！
　　他們感覺到，這是有壹場曠世大戰，正在爆發！
　　但具體在哪，卻幾乎沒人能推演出來。
　　化成大野豬的呂靜萱被楚羽這壹刀橫斬成兩段，上下分開。
　　能量構建的身軀，徹底崩塌！
　　那景象，如同末日。
　　在這宇宙中爆發出無比絢爛的光芒。
　　譚卓手中的戰戟碎開，他的兩條腿，被齊膝斬斷。
　　斬斷之後，斷掉的那兩條腿直接化道！
　　無它，只是楚羽的道，高出他的道太多！
　　以石擊卵！
　　蛋碎！
　　就是這個樣子。
　　只壹刀！
　　“妳怎麽可能……又提升了？”
　　譚卓忍著劇痛，壹雙深邃的眼眸中，滿是不解。
　　他已經無力逃走了。
　　別看他的境界高深到這種地步，可面對楚羽這種妖孽壹樣的對手，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之前吞了不少能量。”楚羽很認真的回答了壹句。
　　然後又是壹刀斬過來。
　　“妳再厲害，到了永恒神界，也壹樣是被擊殺的份兒！”
　　譚卓吼出了漫長生命中的最後壹句話。
　　然後，死了。
　　身體同樣化成可怕的能量流。
　　等到徐小仙和林詩以及蔣子蓮三人趕到這裏的時候，面對的，只是壹片扭曲的空間，和兩處可怕的能量場域。
　　然後就是正在那吸收能量的楚羽。
　　吸收，煉化！
　　“妳們也來。”楚羽沖著三人招手。
　　蔣子蓮：“……”
　　她用無盡歲月構架的道，在這壹刻，差點崩潰。
　　這究竟是個什麽人啊！
　　是人族，沒錯啊？
　　可為什麽擊殺同境界的生靈，就如同砍瓜切菜壹般？
　　能夠踏入永恒殿堂的生靈，誰還不是天才了？
　　難道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大到這種程度？
　　徐小仙和林詩默默走過去，離著遠遠的，開始運行功法，吸收、煉化。
　　蔣子蓮看了壹眼，然後走過去，坐下，吸收、煉化。
　　……
　　……
　　惡魔大帝歷第壹千年。
　　楚羽帶著三個永恒級的女子歸來。
　　蔣子蓮已經徹底服氣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譚卓那些人，最初攻打的就是四方界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幹掉了。
　　想想那麽多被毀掉的大界，她便有種哀傷的感覺。
　　楚羽歸來之後，開始推演，他在尋找楚蝶的下落。
　　他總覺得，楚蝶當年拼命想要得到楚界始祖留下的那些東西，並非完全是為了她自己。
　　跟譚卓、唐勇這些人的手段比起來，楚蝶……真的是太溫和了！
　　看似無情，但其實……她做的事情，卻是留下了太多的余地。
　　她當年如同托孤壹樣，把大千世界留給了他。
　　根據之前的那些信息，似乎，仙界和永恒神界都是出了大問題的。
　　可按照譚卓這些人的說法，永恒神界和仙界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麽大問題。
　　“我們進過壹個遺跡，在那裏，見到過壹個已經死去多年的永恒神界生靈的執念，他親口告訴我們，對永恒神界和仙界來說，下面這個維度空間，不過是那兩地構架出來的壹個世界罷了。”
　　“別看我們在這個維度世界是最頂級的存在，但到了永恒神界和仙界，我們根本就不算什麽！”
　　“功德成神，修煉成仙！”
　　“其實，從這個維度世界飛升，究竟會進入到永恒神界，還是仙界，又或是地獄，是壹件特別難說的事情。”
　　“因為妳不知道妳到底有多少功德……”
　　蔣子蓮曾苦笑著對楚羽三人說：“所謂功德這東西的計算方式，也是我們完全未知的壹個領域。在我們的認知當中，兼濟天下……肯定算是大功德，可事實上，卻未必如此。這就像譚卓、唐勇和萬鼠還有呂靜萱這種人可以成道，踏入永恒殿堂壹樣。沒人知道真正的規則。”
　　“但是那個永恒神界生靈的執念告訴我們，壹旦功德不夠，便會被永恒神界的天道逐出那裏，所以，就算是永恒神界的生靈，他們最大的心願，也是進入仙界！”
　　“但仙界……似乎並不歡迎。”
　　“所以，永恒神界和仙界之間的戰鬥，也壹直在持續。”
　　聽了這些，楚羽依然沒法推斷出楚蝶在這其中，究竟扮演了壹個怎樣的角色。
　　包括這個維度世界中，有那麽多的永恒級生靈都飛升離開。
　　他們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楚界的那位始祖，又去了哪？
　　“妳們難道不想飛升麽？”來到已經萬界歸壹的大千世界，蔣子蓮問楚羽。
　　楚羽道：“既然永恒神界那麽多規矩，既然仙界那麽難進，為什麽壹定還要飛升？”
　　徐小仙也道：“是啊，就在這個世界，不好嗎？”
　　蔣子蓮道：“可只要在這個維度世界，就必須要受時間和空間這兩種法則的約束，哪怕我們擁有著改變時間和空間的能力，但從根本上，卻依然無法逃脫它對我們的束縛。”
　　“約束就約束唄，活的開心就行了啊。”林詩笑著道。
　　“活的開心就行了麽？”蔣子蓮喃喃自語。
　　“那還求什麽呢？作為智慧生靈，活在這個世上，不求開心，還想求什麽呢？”林詩笑吟吟的看著蔣子蓮。
　　“我們修仙問道無窮歲月，求長生，求大道……為的難道不是能活的開心灑脫壹些，還能有什麽？”林詩繼續道。
　　她看著蔣子蓮：“我覺得，修煉的路，是無涯的。就像這世界壹樣，是無疆的。妳看，我們當年出生在壹顆特別小的星球上，那個地方，叫地球……”
　　“後來，我們漸漸長大，雖然出身於所謂的修煉家族，可實際上，會飛的人都沒見過幾個。”
　　“然後壹步步走到今天，經歷了太多事情！”
　　“也見證過太多悲歡離合。”
　　“聽說這個維度世界的最強存在，是永恒級，可仙界和永恒神界還有大羅，還有上仙、真仙……真仙之上，還有仙尊！”
　　“爭奪世上最強嗎？那天知道永恒神界和仙界之外，是否還有別的地方？是否還有更強大的存在？”
　　林詩這番話，其實不只是說給蔣子蓮聽，也是說給徐小仙和楚羽聽的。
　　因為徐小仙和楚羽這兩人，似乎對追求無上大道，都有著比較強烈的興趣。
　　“我們都說，要將命運掌控在自己手裏。”
　　“可妳想想，過去我們覺得到了永恒級就沒問題了。堪稱壹界之主了！”
　　“可實際上呢？哪怕是遇到譚卓、唐勇他們這種人，永恒級生靈也會隕落。”
　　“那麽，進了永恒神界，進了仙界，我們這些人，依然會像是壹個幼稚學童壹樣，成為那個世界的最低級。然後，還要不斷的往上爬。”
　　林詩苦笑道：“累不累呢？”
　　蔣子蓮沈默著，半天沒有說話。
　　因為她覺得，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
　　良久，她才輕聲道：“妳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不過，當有壹天，時間和空間的力量，最終鎮壓在越來越虛弱的我們身上時，妳是否會後悔呢？”
　　林詩沈默了壹下，然後嫣然壹笑道：“我相信，我是不會後悔的！只要能跟自己愛的人在壹起，就沒什麽可後悔的！”
　　“在地球上，普通人的壽命，到今天，估計最多也就壹兩百年。”
　　“但就這壹兩百年，只要活得精彩，那也便沒什麽遺憾了。”
　　這時候，徐小仙在壹旁說道：“誰說的？誰想死呢？”
　　“所謂的沒有遺憾，其實，也只不過是……無力抗爭罷了！”
　　“不然，地球華夏自古以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間帝王，為什麽還要苦尋長生不老藥呢？”
　　“能活著，是沒人願意死去的。”
　　“到了我們這種境界，雖說看上去，壽元漫長無盡。可實際上，我們如今真正閉關壹次，就是千百萬年！”
　　徐小仙看著林詩：“所以，我們從來不敢真正閉關。”
　　“因為怕，怕出關之後，便是滄海桑田！”
　　“怕出關之後，再也見不到昔日壹些親朋好友。”
　　“妳想想看，如果，如果夫君他沒有這樣壹路朝前走，從來沒有中斷過前行的腳步，那麽，公公婆婆，還有妳的父母，還有大家賊、胖子和老黃他們，如今是不是早已經化作黃土壹抔了？”
　　林詩沈默起來。
　　徐小仙輕聲道：“所以，關於修行，看起來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話題，可實際上，除了不斷修行，去攀登更高之外，其它那些，都是偽命題，隨便幾個論證扔出來，便，不堪壹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