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過關、無疆海

　　就是這幾句話，原本大山篤定的軍官滿臉慘白起來，聲音有些顫抖道：“若是這個葉笑……當真是葉家子弟，壹個只得十九歲的天才少年人……若是喪命在九死之關裏面……那……”
　　副手臉上肌肉抽搐了壹下，道：“若是那樣的話……恐怕我們……”
　　兩人對望壹眼，均是發現了對方眼中如出壹轍的至極驚恐。
　　下壹刻。
　　兩人不約而同的拔足飛奔，沖向九死之關入口。
　　千萬千萬，千千萬萬不要讓這家夥死在這裏啊……
　　他要是真死了，我們就得給他陪葬，若只是我們陪葬或者還是便宜，壹個不好，就是九族皆亡，滿門攜手魂走九泉！
　　“剛才闖關的人呢？他現在已經闖到第幾關了？”隊長大聲的詢問門口守衛。
　　門口守衛兀自壹臉的驚訝詫異，似乎正處在魂飛天外的狀態之中，這突如其來的壹聲大喝，居然沒能將其驚醒，又過了片刻才道：“什麽？什麽？”
　　軍官不禁氣急，壹巴掌甩上去：“混賬東西，老子問妳話呢！”
　　“這……”守衛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跪下請罪，然而臉上卻仍舊是壹片震驚，道：“隊長請千萬息怒，卑職實在是因為震驚過度才這般失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震驚過度？”
　　“還不是因為剛才闖關的那人……”守衛壹個激靈，剎那間清醒：“隊長您剛才是問剛才闖關的人嗎？”
　　軍官好懸沒氣死：“就是他，他現如今怎麽了，詳細說！”
　　“那家夥……那就不是個人！”守衛壹臉的不可思議：“那根本就是壹個怪物，徹頭徹尾的怪物……”
　　“怪物？”軍官瞪大眼：“將事情完整到來。”
　　“這人……此際已經通關離去……”守衛壹臉崩潰：“自從他進入九死之關，直接就是壹路的勢如破竹，從第壹關，壹直到突破第九關，滿打滿算也就只用了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這會已經突破離開隕夢之地……這會……應該已經身在數百裏之外了……”
　　“啊？”軍官與副手齊齊大吃壹驚！
　　隕夢之地的禁制，豈同小可，乃是專門針對天外天修者所設置的特異關卡，最是遇強則強，兇險狠辣之極；這麽多年下來，能夠闖到第七關的人都已經是少之又少，至於說當真闖過去的無夢之人，壓根就壹個都沒有，若是當真被無夢之人，闖關成功，豈非便是無夢又有夢，壹切又可從頭再來過，天下哪裏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可是，現在那位葉公子居然就這麽壹口氣駛入勢如破竹的沖過去了？
　　甚至，都沒有遇到半點阻礙？
　　雖然他能夠闖過去是軍官與副手都樂見願見的結果，但壹旦得知其當真闖過去了，卻還是大吃壹驚，匪夷所思，不可思議！
　　這……這也太妖孽了吧？
　　當真不愧是那人的後代，果然是高深莫測，人所不能啊！
　　“他……他到底怎麽做到的？”軍官瞠目結舌。
　　“屬下不知，那人的闖關速度實在太快了，個中關竅，實在難言。”
　　軍官茫然良久，忽而壹念清明，破顏朗聲笑道：“闖過去是好事來著，至少要比死在這裏好，今日種種也可算結下了壹份因緣，縱非善緣，也是緣法……哈哈哈……”
　　及至兩人進去檢查關卡設置的時候，赫然發現所有九死之關的壹應設置，竟然無壹損壞。
　　哪位葉公子，簡直就好像是有如壹縷青煙也似，就這麽施施然地飄將過去壹般。
　　對於這件事，軍官兩人在日後的無數歲月之中，壹直沒有想明白，此事，更是變作了紅塵天外天隕夢之地壹大不解之謎，千古傳唱，經久不息。
　　……
　　至於葉笑的闖關真相……只能說戲法人人會變，各自巧妙不同，又道，世事雲雲，從來就只有想不到的，卻沒有做不到，葉笑有那麽多事情要辦，當前更是迫切要與自己的紅顏，兄弟會和，哪裏有什麽興趣闖什麽關？更不要提還有莫測危險在前方等候。
　　所以，他在進入九死之關的時候，直接選用了最極端的做法——將淩無邪當初贈送的那尊金魂塔拿了出來，將之罩在自己身上，全面催動靈力，禦使金魂塔，對於其他壹切盡都不管不顧，壹路強勢沖了出去。
　　這樣壹來，九死之關的所有攻擊，全部都被金魂塔隔絕在了外面，葉笑這壹路闖關自然輕松如意，勢如破竹的闖過了九死之關，之後更是頭也不曾回壹下，徑自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紅塵天外天。
　　我葉笑，終於正式來了！
　　這就是十息闖關的真相，世事真的不是壹定高大上，既可能有詩與遠方，也可能是茍且與矯情，真沒處說去！
　　……
　　此後的整整壹天時間，葉笑全程沒有駐足片刻，就好像是壹縷輕煙也似，從大地上迅速掠過。
　　沿途所經過的壹應小城鎮，小城市，葉笑全然沒有駐足，直接穿城而過，壹直往前疾馳。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剛才所經過的那些個地方，仍舊只是屬於東天的邊緣城鎮；而自己尚需要穿過壹片紛亂戰場之地，才能抵達東天第壹城！
　　葉笑有壹個根深蒂固的想法。
　　想要發展，想要壯大，那麽，就直接從最繁華的地方入手，駐足，發展！
　　這樣見效最快！
　　只要能夠在最繁華，也是競爭最激烈的地方，采用雷霆手段，最快速地打出壹片屬於自己的天下，那麽，日後的壹切同樣的順理成章。
　　壹旦在這樣的虎狼之地，天皇貴胄雲集的地方能夠闖出名堂出來，那麽，在其他的地方，豈非更加的易如反掌，全無難處？
　　所以葉笑此行的目標，壹直明確得很。
　　就是東天第壹城。
　　這座城的名字，葉笑也早已經打探清楚：白帝城！
　　然而葉笑在趕往白帝城，橫渡無疆海之時，卻不得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
　　無疆海。
　　所謂無疆海，大抵包含兩方面的意思。壹者是此境遇幅員遼闊，無邊無際的意思，二者則是說這片地方並不屬於任何天帝的疆域；屬於散亂無統治地區，混亂地帶。
　　所以說，人的名字或者會起錯，但外號卻壹定不會取錯！
　　盡管無疆海不是海，乃是壹片廣袤無邊的陸地山嶺地域，跟海完全不沾邊。
　　但是呢，如果說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乃是各大天帝的領域的話，那麽，無疆海，則是完全沒有人能夠管束的江湖！
　　江湖不是江也不是湖，無疆海當然也可以不是海！
　　這裏，沒有任何規則。
　　也不存在任何的底線。
　　就只有壹條鐵則：強者為先！
　　這條倒是跟在青雲天域那邊的慣例非常雷同，拳頭大就是道理大，弱肉強食，強存弱亡。
　　完完全全的叢林法則！
　　葉笑自從踏入無疆海範疇，即刻就感覺到了那種彌漫在天地之間肆無忌憚的兇戾之氣。
　　葉笑下意識地頓住腳步，註視著前方的去路，壹陣皺眉。
　　眼前所見，並不是壹座城市，也不是壹片山域；卻有……廣闊無邊。
　　“無疆海，海無疆；此間血河天無量；縱是英雄也難當；千秋大計誰能共，萬代空余血花香；橫有百萬八千裏，縱臥亙古男兒殤。”
　　“無疆海，海無疆，壹入無疆海，終生不還鄉。”
　　這是壹個充滿血腥殺戮的世界！
　　從這邊的此端去到那邊的變故，橫穿直線距離整整壹百萬裏！
　　這其間卻又會有多少危險？
　　葉笑站著不動，壹時惶然。
　　葉笑也是人，是人心靈上就會有脆弱的時候，也會有黯然心碎，傷心流淚的時候，只不過如葉笑者，絕大多數的時候，都因為擁有絕對上位者的實力，而無視所謂惶然，甚至葉笑曾經篤定的認為，自己絕不會出現惶恐的情緒，然而此刻，作為壹個初臨紅塵天外天的低階修者，又或者應該說是壹個實力普通之極的尋常人，在這壹刻，因為對未知前路的莫測風險，有生以來第壹次出現了惶恐的情緒！
　　就在此時，君主劍悄然在他手上閃現，驀然發出壹聲嘹亮至極，充滿了兇戾的霸氣劍鳴！
　　似乎在說：主人，我們就從這裏，壹路殺過去，血途無悔，大道在前！
　　葉笑深深吸了壹口氣，凝目看著前方無疆海的界碑，低聲說道：“殺過去……不夠；但若是從這裏闖出來……等我過去的時候，大抵就夠了！”
　　闖出來。
　　以現階段君主劍至多只得初生嬰兒壹般的靈智，自然無法理解葉笑所說的殺過去和闖出來之間的區別，但，葉笑卻很清晰感覺到，或許，自己周周轉轉，壹路到了這裏。
　　從飛升就被人下絆子，如今，到了無疆海。
　　而普臨無疆海，自己竟因為早已經歷過許多次的生死危機陡生感觸，令到自己的心湖再起波瀾，這壹切，豈是無因？！
　　或許，接下來的這壹路殺戮，以及這壹路的磨難，正是自己此番從低做起的必經之路？
　　反正，想要太太平平的走過去，肯定是絕無可能的。
　　既然態勢如此，索性就讓我笑君主的名聲，從無疆海開始響亮，響徹天外天！
　　別人能夠做到的事情，我葉笑同樣能夠做到，不但要做到，還要做得更出色，更驚艷！
　　現在紅塵天外天五大天帝，據說當年也都是在無疆海打拼出來的角色；這裏固然是壹處殘酷至極的血腥戰場，但這裏卻也同樣還是壹處充滿了因緣與機遇的天地！
　　無疆海。
　　這個去處，葉笑註定不可避免的要踏入，但，他還是在外面逗留了兩天；因為葉笑知道，自己的修為現在還處在墊底的。
　　人，可以有自信，卻不能盲目自信，不可妄自菲薄，卻同樣不能妄行無端！
　　壹旦冒冒失失沖進去，註定就是有死無生的結局。
　　前路是給生者走得，無論人才奇才鬼才天才仙才，壹旦死了，就是死人壹個，滅有更多意義！
　　無疆海乃是壹個高手如雲，靈獸如雨，還有許多神獸盤踞環伺的地界，壹不小心行差步錯，就是壹命嗚呼、魂返離恨天，這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葉笑正是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所在他決定在進入無疆海之前再調整了壹下自己。
　　這三天晚上，他都只是在壹棵大樹上稍事休息。
　　時至第三天的淩晨，隨著“轟”的壹聲，原本正在樹上休息的葉笑被突來變故震落下地，跟著就是壹口鮮血噴了下來。
　　葉笑雖驚不亂，運轉靈氣壓制傷勢，定睛觀視變故源頭，卻見見天空中，遠處有壹頭大鳥正自向這邊飛過來，而在大鳥之後，令有壹人急疾追蹤，手中劍氣千幻，竟是澤原廣被，無遠弗近，無有不至。
　　而葉笑所處的大樹，就只是不好彩地被其中壹道劍氣擊中，直接灰飛煙滅，也不光是大樹無存，連帶地面上，也出現了壹個大坑。
　　壹邊運功壓制梳理傷勢，壹邊散出神識了解周遭狀況的葉笑，整具身體僵硬地躺在大坑底部，呆呆地望著頭頂的天空，此際渾身上下竟然沒有半點力氣活動壹下。
　　竟是人在樹上掛，劍氣天上來，還未進疆海，便已先挨刀！
　　這個人的劍氣之霸道強橫，簡直駭人聽聞。
　　要知道葉笑就只是承受劍氣的余波震撼之力，狀況就已經惡劣如斯，若是正面挨了壹劍，豈有名在？！
　　空中的那只大鳥仍在鼓舞著渾身上下七彩斑斕的羽毛，努力掙紮著持續飛行，很明顯，後面那人正在追殺這頭大鳥，且占據絕對的上風。
　　“孔雀，妳這會已經走投無路！束手求擒吧！”後面那人壹聲暴喝，長劍壹揮，又是壹道百丈劍氣銀河壹般橫亙在天空：“我此前壹直都沒下殺手，相信妳也知道我的手下留情！”
　　“以我黑煞之君的威名，妳做我的坐騎，怎地也不算是辱沒了妳！”
　　後面那人聲如洪鐘。
　　坐騎！
　　孔雀！
　　葉笑擡頭望去，面前這壹幕，真令他思維呆滯，茫然無措。
　　之前種種的豪情壯誌，許多心理建設，在殘酷如斯的真相之前，竟是如此的不堪！
　　先不說此刻占盡上風的那個黑煞之君，就只說被追逐的那只大鳥，其修為就已經比自己超過了不知道多少，此際雖然處在不斷奔逃的狀態之中，狼狽到了極點；但，渾身上下依然洋溢著強大的氣息，單只這份氣息，就已經令到自己嘆為觀止，自嘆不如……其十壹。
　　再說後面這位黑煞之君，他具體強大到什麽程度，顯然已經超出了葉笑的認知，就憑他居然想要讓這樣的強大妖獸，做他的坐騎，而且強勢如此，其能為層次，可想而知。
　　那孔雀悲憤地壹聲長鳴，尖銳地說道：“想要我低頭受役，妳死了這條心！我寧可死，也不會辱沒我琉璃天的威名！”
　　“哈哈哈……琉璃天……”後面的黑煞之君壹臉的嘲諷：“妳如此忠心耿耿，不知道那琉璃紫皇認不認得妳？”
　　話音未落，又是壹道勁氣，重重轟在孔雀身上。
　　“無謂再做徒勞掙紮，勉力掙紮只是多受許多皮肉之苦……”黑煞之君得意的笑著：“若是妳始終不肯就範，等我抓住妳之後，抽出妳的魂魄祭煉，妳始終還是難逃成為我坐騎的宿命，何苦還要如此徒勞？”
　　孔雀不甘心的長鳴壹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當真氣空力盡，反正就是很突兀地跌落了下來。
　　葉笑見狀卻是大吃壹驚。
　　葉笑此際卻不是在擔心那孔雀的安危，他現在真正擔心的乃是——
　　這頭鳥，妳往哪裏落不行？非要往這裏落下來？妳這可不是要坑死我麽……
　　葉笑勉強控制著自己身子，急疾閃望了坑洞壹邊。
　　然而隨著“轟”的壹聲巨響，那頭碩大的孔雀，竟然正整落在了大坑的正上方，將整個大坑全數都蓋住了。
　　圓圓的大眼睛頗有幾分抱歉意味地望了處在坑底位置的葉笑壹眼，突然渾身上下流溢出直沖天際的五色光彩。
　　那是壹種奇異夢幻的火焰。
　　雖然沒有任何溫度的可言，卻是將孔雀的整副身軀悉數籠罩在其中。
　　“草！”空中的黑煞之君見狀怒吼壹聲：“涅盤之火！怎麽會是涅槃之火？這頭該死的孔雀，怎麽會得涅盤之火？”
　　聲音中顯然是充滿了無限的懊惱。
　　“妳在這裏落下來，難不成竟認為這坑裏的小家夥有本事救妳？”
　　“不對。妳若是有心求救，又怎麽會在第壹時間自行引發涅盤之火？”
　　“若不是有求救之意，那又是為了什麽落在這裏？”
　　黑煞之君在空中喃喃自語，壹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涅盤之火很快燃燒殆盡，原本處在涅槃火焰中的孔雀此際卻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在坑底多出了壹顆巨大的五彩蛋。
　　這頭孔雀居然如此剛烈，在明知不敵，即將落入敵手的時候，毅然發動涅盤之火，讓自己重新回歸卵生狀態；寧可做壹顆蛋任人魚肉，也不想當別人的坐騎，為人奴役。
　　只是，葉笑這會卻是當真傻了。
　　看著自己面前的蛋，再看到空中那位黑煞之君兇神惡煞的沖下來，不由得壹肚子都是無奈。
　　“這叫什麽事兒？我原本就是在樹上睡了壹會兒覺，僅此而已。怎地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卷入了如斯兇險的事情裏面。”
　　“妳倒是好了，變成了壹顆蛋啥也不知道了，哪怕被人炒了菜，也是壹無所知，傳說中的非暴力不合作？！但……那黑煞之君會怎麽對待我呢？他會放過我嗎？”
　　對此，葉笑直接無語了。
　　那位黑煞之君徐徐落下身形，看來卻是壹位黑衫文士，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葉笑，又再向葉笑這邊踱了兩步，上下打量了葉笑壹番，淡淡道：“原來是個小白臉……嘿嘿，可惡的孔雀，寧可變成壹顆蛋便宜這小白臉，也不願意做我的坐騎？”
　　葉笑冤枉到家，無奈至極說道：“前輩，這件事……跟我實在沒關系……”
　　雖然明知無用，但，仍要試壹試。
　　這等絕境，打是萬萬打不過的，估計就算再有壹萬個自己，也斷斷不是面前這位黑煞之君壹合之敵。
　　葉笑這會可是半點俠義之心也是沒有的，凡事都須得量力而為的道理葉笑還是很明白的，盲目得逞血氣之勇，絕對就是找死的標配！
　　黑煞之君聞言“哼”了壹聲，大是不耐煩地說道：“老子自然知道跟妳沒關系，不過……妳他麽的為什麽偏偏就出現在這裏？妳又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妳的出現，令到這件事出現了波折！”
　　“既然出現在這裏，卷到了這件事裏面，變成了其中壹個當事人，妳就必須得死！”
　　黑煞之君哼了壹聲，旋即冷冷道：“既然妳變成了蛋，那我也用不著妳；我可沒有用幾百年時間將妳孵化養育的耐心；不過，既然妳臨了臨了，碰到這小子，我就多成全妳壹般，讓這小子跟妳壹起上路，壹道共走九泉，卻也不愁黃泉孤寂，壹路總有他相伴。”
　　這番話，卻是對那顆蛋說的。
　　顯然葉笑這個大活人，在他的眼中，尚遠遠不如壹顆蛋來得重要。
　　黑煞之君緩緩擡起手掌，殘酷地眼神鎖定著葉笑，卻有如壹個巨人將要碾死壹只螞蟻。
　　葉笑嘆了口氣，雖然明知不敵，明知強弱懸殊，但總也還是要掙紮壹下，力搏壹線生機；心念壹動之間，壹縷金光登時從眉心激射出來。
　　這道金光此際竟是異樣的璀璨。
　　“咦？”黑煞之君見狀先是壹楞，旋即哈哈大笑：“妳居然要與我壹戰？哈哈哈……”
　　笑聲歡悅至極，似乎遇到了什麽太可笑的事情，其間更夾雜了對葉笑這種螳臂當車、蚍蜉撼樹的由衷彼時。
　　然而在下壹刻，他的笑聲就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了葉笑眉心射出來的那道金光所幻化的物事，臉上神色，卻如同見了鬼壹般，整個人很突兀跳了起來，嘶聲叫道：“妳……妳竟是淩公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