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刺痛

　　賀塵沒有什麽生日願望，但還是在黎星闌的目光下雙手合十的閉上了眼。
　　黎星闌不太熟練的在他身旁哼唱著生日歌，聲音低啞溫柔，安徒生不理解他們的行為，卻也跟著黎星闌嗚嗚叫喚著。
　　賀塵在這樣的氛圍下覺得自己似乎也變成了某種柔軟的物體，會隨著黎星闌的曲調變換成不同的形狀。
　　等到黎星闌的生日歌落下尾聲，賀塵也睜開了眼，吹滅了蠟燭。
　　房間內壹片漆黑，曖昧迅速升溫。
　　黎星闌想，這樣黑暗的環境很適合接吻。
　　可是他們沒有適合接吻的名義，所以黎星闌在觸碰到賀塵的那壹刻還是偏過了頭。
　　他仍然害怕會得到拒絕，而更差的情況，則是賀塵完全配合他，卻只將這個吻當作他正常的需求，就像是在去年酒吧廁所裏發生的那樣。
　　他害怕賀塵迄今也不理解他的心意，卻心甘情願地和他進行親密的行為，並將這種現象視作常態。
　　黎星闌伸手蓋住了賀塵的眼睛，然後打開了燈。
　　賀塵的睫毛在黎星闌的手心掃過，帶來了輕微的癢意。
　　等賀塵適應了光線之後，黎星闌才輕輕將手收了回來，他取出壹個錦盒：“小塵，生日快樂。”
　　賀塵在黎星闌的示意下打開了盒子，裏面是壹串帶著貓貓頭的銀質手鏈，手鏈旁是壹張紙條，上面寫著壹串地址和賀塵的生日。
　　黎星闌親手將手鏈戴到了賀塵的手腕上，賀塵看到那個貓貓頭上刻著黎星闌的名字縮寫，而黎星闌下意識的將刻著字的那壹面翻轉了過去，似乎並不想被賀塵當面揭穿，賀塵也很懂事的沒有提起。
　　黎星闌又將寫著地址的紙條塞進了賀塵的手裏：“我在壹中附近買了壹套公寓，妳以後如果不想回這裏的話，可以住在那邊，密碼是妳的生日。”
　　賀塵垂眼看著手中的紙條：“哥哥放假回來的話，會和我壹起住在那邊嗎？”
　　黎星闌低頭看著賀塵：“妳希望我和妳壹起住在那裏嗎？”
　　賀塵點了點頭，黎星闌揉了揉他的腦袋：“那我們放假的時候就壹起去那邊住。”
　　賀塵這才將紙條收了起來，黎星闌切開了蛋糕，給李雅寧端過去了壹塊，又將壹塊除去奶油的蛋糕胚給了安徒生，和賀塵壹起分食了剩下的蛋糕。
　　黎星闌伸手抹去了賀塵嘴角的奶油：“妳明天還要上課，先去洗漱，然後早點休息。”
　　賀塵乖乖應了聲，然後看著黎星闌回了自己的房間。、
　　黎星闌洗完了澡擦著頭發走出浴室時，卻見賀塵已經穿好了睡衣，盤腿坐在他的床上，頭上懶懶的搭著壹條毛巾防止頭發上的水滴下來。安徒生就窩在床旁邊的狗窩裏，愜意的晃著尾巴。
　　見到黎星闌出來，賀塵將手機扔到壹旁，伸開了雙臂，壹副索求擁抱的姿態。
　　黎星闌沒有顧及自己還赤裸著的上身就快步走到了賀塵面前，卻並沒有如賀塵所願的給予擁抱，而是撿起掉在床上的毛巾揉向了賀塵的腦袋：“不擦幹的話會感冒的。”
　　賀塵只好收回了手臂，任由黎星闌給他擦頭發。
　　等頭發差不多擦幹後，黎星闌將毛巾放回了賀塵房間的浴室，再次站到自己房門前時，黎星闌深吸了壹口氣才走了進去。
　　他看著霸占了自己的床的賀塵：“怎麽不回自己房間？”
　　賀塵仰頭回望黎星闌：“哥哥不抱我會睡不著。”
　　黎星闌嘆了口氣，向來習慣赤裸上半身睡覺的他從衣櫃裏取出了壹件短袖睡衣穿上，然後環抱著賀塵躺在了床上。
　　黎星闌關了燈，在賀塵的發頂落下了壹個吻之後閉上了眼，卻發覺賀塵的手在他身上不安分的遊走著。
　　在賀塵的手即將碰到關鍵部位時，黎星闌壹把按住了他，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賀塵擡頭看著黎星闌被熹微的光線模糊了的眉眼：“哥哥，我成年了。”
　　這樣壹句沒頭沒尾的話，黎星闌卻瞬間理解了其中的含義。
　　去年在酒店裏，黎星闌就是以賀塵還沒有成年的理由拒絕了賀塵，也克制住了自己。
　　見黎星闌壹直沒有回應，賀塵抽回了自己的手，再次撫向黎星闌的身體。
　　黎星闌的喉結動了動，下壹刻將賀塵緊緊地摟進懷裏，制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小塵，妳明天還要上課，今晚要早點休息。”
　　“……哦。”
　　聽到賀塵應了聲，黎星闌才松開了手，脫離了桎梏的賀塵卻在下壹刻扯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了壹邊的鎖骨：“可是哥哥，印記沒有了。”
　　黎星闌的理智被消耗的所剩無幾，他伸手重重的從賀塵的鎖骨上揉過，蒼白的皮膚上立刻出現了壹道紅印。
　　“哥哥……”賀塵仰起了頭，露出了自己脆弱的脖頸。
　　黎星闌低頭吻了吻賀塵的喉結，然後壹路吻到了鎖骨處，賀塵的胸膛快速起伏著，暴露著主人此刻的失控。
　　下壹刻，黎星闌張開了嘴，尖利的虎牙刺破了賀塵鎖骨處脆弱的皮膚。
　　賀塵輕輕哼了壹聲，緊緊摟住了趴伏在自己身上的黎星闌。
　　很久之後，黎星闌才松開了口，舔凈了賀塵鎖骨上滲出的血珠。
　　賀塵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他靠在黎星闌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無法疏解讓黎星闌有些難受，他卻沒有想辦法分散註意，而是繼續在黑暗中描摹賀塵的臉。
　　他知道自己在飲鴆止渴，可是他停不下來。
　　他沈迷於賀塵安靜的睡顏，心口卻傳來綿密的刺痛。
　　賀塵從不抗拒和他zuo愛，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更無法下手，他隱約察覺到賀塵似乎對這樣的親密行為保持著壹種過分平常的心態，就好像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壹樣，從不羞恥於自己的欲望，這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這意味著賀塵與他的壹切親密行為，都不是出自愛意，他並不是這些親密行為的唯壹人選，也許換做別人，賀塵的反應也不會有什麽不同。
　　【作者有話說】：忘記說了，五十壹章被和諧的內容看置頂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