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施黛

歷史軍事

西涼戰敗,施霓成了西涼王精心挑選要獻給大梁皇族的美人貢禮。 她美得絕色,至極妖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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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霓裳帳暖 by 施黛

2024-1-16 19:48

  太子提前完成了南邊的賑災抗洪,比原計劃將近早了半月便直返上京。
  他進宮後直接去了北宸殿,躬身面見梁帝細致言說災情如何,以及百姓民生的安頓細節,涉及方方面面,他處理得無壹不妥當。
  誠心而論,皇太子蕭承胤是梁帝的第壹個兒子,無論能力、眼界更或是霸氣野心,他都遠超他那些閑情散逸的諸位皇弟,而且身為皇長子,他骨子裏自帶著蕭氏嫡子為君的王氣。
  只是作為兒子,他的卓才的確會令父生傲,可若作為皇位繼承人來講,正當壯的梁帝自是難免會對其心生猜忌和顧慮。
  梁帝在位近十年,算得無功無過,只是他本性貪樂享受,很多事情都是得過且過就好,可偏偏他親立的皇太子,勤勤懇懇,事事較真,有了監國的權利後更是越僭過甚,對他下行的政令有所存異,甚至已百姓安居為借口,開始嘗試自己擬定新的法令,並向上進言。
  對此,梁帝雖面上贊著他的為國為民,可實際卻早已心生不滿,只是礙於皇後,他才遮掩得好。
  “妳在外奔忙了三個多月,壹會兒記得去看看妳母後,她頗思念妳。”
  “是。離著北宸殿,兒臣便立刻去母後那邊問安。”
  之後直至離殿,父皇也未曾半句提及關於他想要的賞賜,只叫他看望完母後再去尋下霍厭將軍,將巡衛營的接管事宜處理好。
  當時,蕭承胤不禁壹楞,才知五弟沒能把權利拿住,巡衛營的權掌到底是被父皇借機收了回去,給了壹朝堂外臣。
  這僅僅是個警告?還是分權的第壹步……
  蕭承胤心頭憂慮困疑,原本他提前半個月著急回來,目的就是仗功求娶施霓,免得夜長夢多,被旁人捷足先登,同時他也慶幸,父皇對施霓沒有想法,既如此,其他皇室子弟又豈是他的對手?
  要到施霓,他是勢在必得,可現在照他的微妙處境,恐怕此事沒那麽簡單,還需壹番謹慎謀計。
  於是出了北宸殿後,蕭承胤並沒有先去未央宮,而是臨時改道去了宣照門尋見霍厭,想從他口中試探壹番父皇的態度究竟如何。
  此時,霍厭正帶著屬下在宮內巡邏,其實依著他軍候的身份,自不必事事親力親為,可自從他掌權巡衛營之後,態度十分重視,幾乎日日都會帶人去內宮圍苑警敏轉上壹圈兒。
  別人眼裏,霍大將軍此番辛苦自是為了護聖上周身安危,事必躬親,盡忠盡責,可大概只施霓壹人了解真相,有了這層掩護,他出入浮芳苑不知是方便了多少。
  那麽多次無人察覺的深夜潛入,誰能想到堂堂軍候大人如此玩忽職守,借著巡查進宮,之後再巧妙脫身,人人都以為將軍已負累回府歇息,卻是不知彼時的他,正肆無忌憚地壓在施霓寢榻香床上,將她的寢衣扒個光,捧著吮咬與她親熱纏綿。
  為了貪這個樂,他自是日日“盡忠”,樂此不疲。
  只是,他進的忠不是向梁帝,是施霓。
  ……
  聽巡衛營的弟兄們說,西涼來的施姑娘最近常於禦花園練舞,於是霍厭含著心思,臨時將巡邏任務不著痕跡地換到禦花園附近。
  最近因著辭花節即臨,他身上任務重了些,加之施霓也要為表演練舞,故而兩人碰面的機會總在錯過。
  為不顯目的,霍厭隨意擡指挑選了幾位屬下同他壹道前去,沒想到的是,他們聽聞巡衛路線換在禦花園後當即眼神冒光,興奮難擋。
  怕被旁人看出端倪,霍厭沒理他們這沒出息的嘴臉,可才安靜半響,後面隱隱約約地又傳小聲議論聲。
  霍厭本沒心思聽他們說些宮中閑話,可聽聞施霓的名諱從他們嘴裏吐出,腳步便不受控地忽而頓住。
  “去禦花園巡邏好啊!之前我就聽宮裏的太監說,原本以為前些日伶娘娘為陛下獻的舞已經是絕倫精彩,卻沒想到師傅不愧是師傅,伶娘娘再怎樣於是跟學,後來他有機會近距離見了施姑娘於高臺之上腰肢扭動,風情萬種,身姿簡直艷絕得曼妙,於是方才知曉伶娘娘到底還是沒學到其中韻味精髓,施姑娘才是真的人間尤物。”
  隨即有人嘖嘖地低聲附和,笑容也促狹,“當然略有耳聞,此事差不多在宮裏都傳開了,我還聽說施姑娘那輕紗舞衣是露著腰的,身上還掛著精小的銀鈴鐺,壹舞姿擺動起來直鈴鈴作響……妳說她怎麽就這麽懂男人,就這媚樣,任誰看了能挪得開步?怕不是深夜寂寥入了夢,滿心想的都是那悅耳的鈴。”
  “妳們說什麽?”
  霍厭忽的擰眉出聲,口吻含著警告,即便隔著些距離,也依舊能叫人覺出其神色的威戾凜然。
  聞言,方才那兩位笑語揶揄的手下,立刻汗毛冽起,緊接又生畏地將頭緊低下去。
  “在官職,謀其位,自當謹言慎行。方才那些話若是叫旁人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巡衛營,養的全是些吃閑飯的長舌婦人。”
  任旁人粗話玩笑施霓,他怎可容忍?
  霍厭斂息瞇眸,當下是強忍著升騰怒意,又百般自我克制,這才叫自己避免曝露過多情緒,以免令人生疑。
  於是他只好借疏職的由頭,嚴厲責辦,不容他們得以輕饒。
  “目無尊卑,妄議貴人,實在該罰。從明日起,妳們兩個不必再護巡皇城,並壹起調到翁寺執勤壹月,連帶本月和下月的俸祿也壹概罰下。”
  翁寺,那是關押重刑犯和死囚的地方……
  去那裏當差,實在和身為巡衛營值官的體面沒得比,而且翁寺看守這差事實在寒苦,兩者相比,完全是壹個天上,壹個地下。
  兩人面色煞白,心想著,他們雖的確議論了伶貴人幾句,可這處罰是不是也太重了些……
  思及此,被罰的其中壹位有些不甘心,忙聲音微顫著輕饒開口道:“將,將軍……剛剛的確是我們口無遮攔,胡言亂語了,冒犯了貴人,還請將軍念在我們是初犯的份上,能給次機會,我們以後定會謹言慎行,絕不給巡衛營招惹禍端!”
  另壹位聽了,忙也緊跟著附和,“對對,剛剛我們就是私下開些玩笑話。再說施姑娘眼下還沒成真的小主,沒準我們往外宣揚此事,正得她滿意呢。如此壹來,她不是更有機會能引到富貴皇室子弟,我看她那舞就是待嫁的籌碼,等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他自作聰明地言說分析,不料話音剛落,霍厭便臉色忽的陰沈更甚。
  緊接就聽壹聲冷冷的低吼聲壓抑傳來,此番語氣冷沈,明顯已是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去翁寺換守壹月的懲處,加罰到兩月!除此外,例銀再額外扣除三個月!”
  兩人簡直目瞪口呆:“將軍……”
  “再討?”
  他們不敢了,再討下去,恐怕這身官服都得脫。
  直至將巡衛營的黑甲脫下,被下罰的兩位官兵也不知道,霍將軍到底為何會發這麽大的脾氣。
  就算是因為妄議了貴人,可他們也不過只說了伶娘娘不痛不癢的壹兩句,唯壹有些過火的話其實都在施姑娘身上。
  再說,將軍他素來與西涼人生隙,又怎麽可能因為此女發火責難?
  思索不明,他們便只能當將軍今日心情不好,而他們則是倒黴才不偏不倚撞上了槍口。
  ……
  重新選了兩位看著嘴巴有把門的,霍厭妳才收斂神色,抓緊向著禦花園出發。
  只是不想走到壹半,迎面碰巧和太子撞上。霍厭自然只當是湊巧,卻不知太子是專門在等他。
  自上次皇家宴會相聚,兩人差不多已有壹年未見,雖有些年少情義,但畢竟壹個身為皇子,壹個為大梁武臣,總歸是分著尊卑。
  於是遽然間見這壹面,兩人以禮相待,客套太過。
  蕭承胤將行禮的霍厭止住,當即忙說,“序淮,在私下裏,我們兄弟二人不介這些虛禮。”
  霍厭卻堅持把禮行完,而後認真道:“規矩不可失。”
  蕭承胤卻不明意味地笑了笑,擡眼在霍厭面上逡巡,之後嘆慨著言說,“時間果真能改變磨煉壹人之脾性,想當初妳這上京城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眼裏有過誰,就是朝皇家同齡人行禮,不被老將軍逼著,妳也不會屈壹點膝。”
  說完,忽的意識到什麽,太子欲言又止,“是我不該提……老將軍的事,妳可是能放下了?”說完,蕭承胤不知在思慮著什麽,又突兀地補了句,“對西涼人的憎惡,這麽多年可有所減輕了嗎?”
  霍厭聞聲垂了下眼,直把壹些不想回答的問題忽略過去,而後口吻淡淡,開口道:“從前年少無畏,竟做些蠢事,所幸殿下未曾怪罪。”
  話雖如此說,可霍厭心頭的傲氣不論年少還是當下,都未曾消減半分。
  只是當年成混世魔王的那股張揚勁,被他有意收斂住罷了,為了父仇,他只能斂鋒藏芒。
  而太子卻以為他是已經放下了包袱,當下輕松揚唇,笑著說,“妳我兄弟還需見外說這些?看妳不再被往事所困,我方才安了心。”
  霍厭不再多言,心頭卻琢磨著太子口中的“兄弟”二字。
  先前,太子在席宴之上高調揚贊施霓畫像之事他壹直記得清楚,太子對施霓心存好感和中意,此事已是毋庸置疑。
  所以,有些話還是別急著說出口吧。
  若他知曉在施霓還未進宮前,就在軍營裏和他做過最私隱的親密事,殿下口中這“兄弟”大概是如何也當不成的。
  這時,太子身側的隨從小廝忽的不知從何處冒過頭來,又煞有其事地附耳過去說著什麽,而後,就見太子目光稍凝,有所驚喜地開口。
  “她當真在?”
  對方點頭,“已練習很久,現在正跳最精彩的部分。”
  太子點點頭,擡眼看向霍厭,邀請道:“序淮,見妳對西涼人沒了之前那樣的厭惡,我便放心帶妳去欣賞佳人,妳這冷面也要收壹收,別叫人家姑娘臨近嚇到。”
  習練?姑娘?
  聞言,霍厭忽的戒備地想到什麽,可還未來得及琢磨,就見太子已經跟著隨從往前邁步過去。
  霍厭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方向,他今日把班次路線調到禦花園附近,其存的私心不就是來看看她?可顯然,並不只是他有這個想法。
  太子身影漸遠,見狀,霍厭眉頭不自覺地緊緊擰上,他把施霓視作自己所屬,怎容下旁人去覬覦,去接近,這叫他如何安得了心?
  於是,霍厭面上裝作波瀾不驚,可腳步卻是藏不住心煩意亂地不斷加快。
  身後地屬下也覺奇怪,卻都不敢多言地默默提了步速。
  不僅他急,太子也是同樣。
  兩人壹前壹後,幾乎相差無幾地同時出現在禦花園高臺不遠處的抄手遊廊上。
  對方跳得極其專註,絲毫未覺遊廊處有人在偷看。
  太子的目光停在她半遮的臉上。
  而霍厭,臉色算不得好的,目光凝滯,含著危險地實實落在她露出的腰肢之上。
  隨著琵琶樂聲,她雙臂花樣地招人,腰肢扭得賣力,銀鈴陣陣,媚得恨不得叫人直想拉來身下……
  那兩個粗字,憋在他嗓口,分外覺得壓抑。
  這是霍厭當時的想法,所以,他大概能猜出別的男人看了究竟反應會如何。
  甚至不必去猜,太子這壹大活人在他身旁,目光微側,霍厭親眼便瞧見太子正目光柔和繾綣地定在舞臺正中,那嬌娜的身影之上,眸間流閃的迷戀之意,甚至都毫不遮掩。
  太子就這麽勢在必得?霍厭神色微凜。
  施霓還在高處繼續不知死活地擺著腰,她身後奏響的琵琶鼓點愈發急促,她扭得便不收斂地更媚更妖,偏表情是壹股純樣,可當下動作哪有半分的純?
  霍厭心頭燥,腹部也躁,甚至心間直起壹股殘厲,他想挖去每壹雙下流的眼!每壹雙落眸在她腰上的眼。
  樂聲漸息,她動作慢慢停了,之後不經意的擡眼,兩人中意四目相對。
  她明顯的怔住,表情怯怯的還是熟悉的單純無辜樣,霍厭不忍咬了咬牙,恨不得當場把人抱走狠狠教訓壹夜。
  這時,周圍的人也回身將他們發現,尤其因著太子回朝很多人還不知,於是場面忽的大了起來。
  壹番行禮過後,宮人們這才紛紛散了,而秦蓁蓁顧及著自己的身份,於是給施霓眼神示意了下,忙也悄悄地隨著人.流退了下去。
  施霓也沒想到今日這禦花園會這樣熱鬧,於是只好披了件披風,而後從高臺上款款走下。
  下了樓梯,霍厭意味不明地盯了施霓壹眼,當下顧及頗多地並未上前去,倒是太子有些等不及,見著人來直接邁步走到施霓近前。
  對此,霍厭的確也心生幾分意外。
  多年來,太子敦良潤雅的名聲壹直在外,比起五皇子、六皇子這些不著調的主,太子殿下壹直嚴以律己、勤於政業,名聲幹幹凈凈,幾乎沒和任何女子有過曖昧傳言。
  既如此,他對施霓又何故初見便如此?甚至不惜毀了自己這潔身自好的儲君名聲……
  難不成,殿下當真是昔日壹見那畫像,便就此傾心,若非如此,霍厭尋不到旁的理由。
  而且他相信,施霓完全有令人壹見鐘情的可能,當初在寒池,他自己不就是這麽栽的?
  近了前,太子聞聲和煦,客氣問道:“姑娘才藝精絕,可是師從過什麽大家?”
  施霓見了方才那陣仗,眼下已然知曉,在自己面前站著的就是大梁尊貴的太子殿下。
  於是乎,她出聲回答時不自覺地口吻帶著恭敬,還重視地想要屈下膝,而太子卻是眼疾手快,趁她動作只做到壹半,忙用手中折扇移在她小臂上壹攔。
  又說:“我對才藝高手自生敬意,姑娘舞藝卓絕,當是天下無雙,以後私下見我,無需遠疏所禮。”
  聞言,施霓不著痕跡地稍退了半步,嘴上言道:“謝殿下美贊,只是規矩不可失。”
  說完,她忙將頭垂得低了低。
  其實,太子殿下的行為舉止都是很合宜符規的,即便是意欲攔她的禮見動作,殿下也是用折扇來代替直接的肌膚觸碰,沒叫她覺出絲毫不適。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霍厭就在身側,感知著不可忽略壓力,於是她幾乎下意識地想避開旁人的親近,同時也避免誤會。
  將軍的占有欲有多想強實在沒人比她更清楚,她方才跳了那樣張媚的舞,都不知有沒有叫他介意,若現在再被太子碰到,恐怕今晚的浮芳苑定不會冷清了。
  自將軍掌了巡衛營的權屬,宮苑內的高墻阻隔對他來說實在是小事,到時若被他再次熟稔騎壓,她難免又要受壹番含吮折磨。
  何姑姑先前說的疏通血氣,將軍沒用到落掌指法,倒全換著他自己探索出的法子給徹底地通了。
  之後若等到姑姑二次會診,她都不知要如何啟齒交代實情,難道要實話講明,將軍口齒如何厲害…
  “妳倒是和序淮說辭壹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妳們提前做了商量。”太子口吻玩笑。
  而施霓卻因思緒正憶著不可言說之事,忽的心虛著背脊壹僵。
  反觀霍厭,聞言沒絲毫異樣,反而帶著幾分不滿,語氣並不算友善地開口。
  “殿下不要拿微臣隨意相比。”
  聞言,施霓茫然,太子卻心頭嘆慨,心裏只想霍厭對西涼人的不喜哪裏已經消除,分明還是將仇恨刻在肺腑。
  不忍看施霓被冷待,又是蕭承胤思量著開口,“序淮,她就是個小姑娘,哪承得起妳將仇恨轉移壓聲,妳若不喜她,下次我自幫妳避著不見就是。”
  霍厭默然,心頭卻冷諷。
  幫他避著?他又何需他來幫。
  說到這,有個腳步匆匆的宮女,模樣有些急地忽的跑來近處,她依次行禮,又氣喘籲籲地歇了半晌,待稍作平復後才開口說道。
  “殿下,我終於尋到您了,皇後娘娘盼您盼得急,奴婢尋去北宸殿時才知自己晚了壹步,這不緊趕慢趕才把您追上,皇後娘娘早就備好壹大桌子的菜,就等著殿下去了。”
  聞言眾人才明,原來這是未央宮的宮女。
  太子心孝,聞言立刻表態,和霍厭道了別,走前又意味深深地看了施霓壹眼。
  施霓被太子這眼神盯得直覺莫名,那感覺好像對方不是在看她,而是透過她在看另外壹個人,實在是奇怪得緊。
  “咳……”
  壹道突兀的輕咳聲將施霓的思緒及時喚回,擡眼,她就見霍厭垂下目光,眼色間更是隱隱帶著些警告意味。
  大概是顧及周圍還有人在,他沒將情緒外露太多,很快低眼收斂,而後邁步準備帶人離開。
  只是在越過她身側,兩人即將擦肩而過時,他淡著口吻,好似說了句風馬牛不相關的話。
  “今夜雷襲陣雨,姑娘別忘將門窗鎖好。”
  留下這話,他不再停留,昂頭闊步離開。
  而施霓卻是不禁心驚如鼓,這話已給下足夠的暗示……今晚,他會來。
  ……
  如他所言,傍晚時分剛吃過晚膳,烏雲沈沈的便直接覆壓過來,將天色昏黃的橙光幾乎全部遮住。
  被阿降服侍著沐浴完畢,施霓便懷有心事的,把手下人全部遣下休息了。
  也不知自己存著什麽心思,平日裏她依習慣睡前會泡壹次奶浴,雖是略微奢侈,但在宮裏倒是不愁供應。
  可今夜,她卻吩咐著多泡了壹次。
  原本就嫩皙的肌膚被滋潤得更勝嬰孩,連阿降幫她擦幹時,都不禁避眼過去,臉頰紅了紅。
  阿降琢磨的是,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姑娘這身,怎比剛剛出離西涼時看著更潤腴了些。
  可記得之前嬤嬤分明說過的,姑娘只有嫁了人,這身子才會有變化,可這變化怎就提前來了呢?
  這個問題,依她這個轉不過彎的腦袋瓜,大概是很難想明白了。
  風雨越來越大,支摘窗上被打得很響,施霓身著裏衣在榻沿邊上坐了坐,等得不免有些心焦。
  正欲起身去窗邊檢查壹下窗戶是否關嚴,這時,就忽的聽到外面不同尋常的響動遽然傳耳。
  今日,將軍來得好早……施霓抿唇不由緊張了些。
  他放輕動作很快進來,之後卻沒像平時壹樣,推開門直接把她霸道地擁緊。
  而是先將自己被淋濕的外衣脫掉,之後確定自己不會冷到她,這才不急不緩,逼步將她覆在床沿邊上。
  後垂眼,目光落在她單薄的裏衣上略作逡巡,接著口吻不明,聲音又異樣沈啞著說。
  “怎麽不穿那件露臍的舞衣了?”
  他故意咬重露臍二字,目光直迫著往下掃。
  聞言,施霓眨眨眼,不明意味地還在認真解釋:“舞衣自然是跳舞時穿的,都這個時辰了,自然要換上合衾的衣服。”
  “合衾?”
  霍厭重復了下她的話,而後伸手捏挑起她的下巴,當下目光凝著,帶著絕對的強勢姿態,又說:“誰說,穿著它不能合衾?”
  他的要求施霓總是很難拒絕,即便……那要求很奇怪。
  施霓硬著頭皮紅著臉,到底還是費勁著換上,當即手心汗著,實在有些不自在。
  這跳舞時著的衣服,穿到榻上來算是怎麽回事兒?
  可她這份害羞與難言還未持續太久,直接便被霍厭拉住手腕,壹下覆壓於身下。
  他位置稍靠下,精準地落眼在她腰間露出的壹截白皙雪膚,凝滯片刻,他猝不及地低下頭去,而後猛地啟唇含咬住。
  施霓忽的瞪大眼睛,滿眸吃驚,開口更是無措:“會,會有印記的。”
  如此,她還如何能跳搖鈴舞?
  可霍厭卻是瘋魔壹般,完全充耳不聞,此刻他眸底盡是妒意,絲毫不聽勸阻。
  他受不了施霓繼續著這件透媚的衣裙在那麽多人面前招搖。
  她的媚,只能獻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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