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竊聽風雲

　　肖武潛入地底千米的位置，而後策豬前行，直奔城外的楚軍軍營。
　　來到楚軍軍營地底，這次沒有竊聽光球引導，相隔千米他只能影影綽綽分辨上方的情況，即使將窺視術運轉到極致都看不清晰。
　　沒辦法，他只能將竊聽光球凝聚出來，而後緩緩地向著地表滲透。他不敢讓竊聽光球在地表移動，以免引起築基修士警覺。他發現自己到了楚軍營地下方，就開始壹路走，壹路往外放真氣球。
　　“壹百個！”肖武壹怔，這竊聽術的極限，是釋放壹百個真氣球，當凝聚出第壹百零壹個真氣球的時候，之前安放的第壹個真氣球消散了。
　　此時城頭上的攻城戰還在繼續，肖武是在白天直接出來的。因為戰事已經爆發，他不再擔心有人隨時找來。
　　肖武不再移動，而是停下來開始傾聽竊聽真氣球的信息反饋。
　　“！#R$%$^!#@$#@%！”肖武腦袋當下壹暈，隨後感覺腦仁兒好似要被擠爆了壹般。
　　肖武暗道晦氣，這壹百個真氣球壹起起作用，這不是把人往死裏搞麽？就好似壹百個高音喇叭壹瞬間在耳邊響起，只要還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肖武趕緊鎮定心神，從第壹個光球開始傾聽。
　　“來了都快兩個月了，總算開打了啊。”
　　“我倒是希望壹直都不打，打了死的快啊。”
　　“唉，不打老這麽拖著，也讓人難受。”
　　肖武把這個竊聽球消散，這是兩個士兵的對話。
　　“聽說了嗎？昨天三營的將軍把壹個小兵叫到營帳裏，嘿嘿嘿！”
　　“我擦！不是吧？龍陽之好？”
　　“噓！我聽說啊，那小兵根本就是妓女假扮的。”
　　……這麽勁爆嗎？肖武把這個光球也熄滅掉。
　　“什麽時候跟小翠結婚？妳給我個痛快話。”
　　“爹，我不喜歡小翠。”
　　“哼！妳若再這麽下去，下次打仗妳也留不下後代。”
　　這還是父子兵嗎？真氣球消散。
　　“額啊~！額啊~！”
　　馬棚？真氣球消散。
　　……
　　最終，肖武將真氣球留下了兩個。壹個應該是某個將軍的臥房，壹個應該是夥房。
　　肖武覺自己像是壹個現代間諜，正在布設竊聽點，他繼續在地底緩慢移動，不斷地打出真氣球，也不斷的增加有效竊聽點。
　　忙了估計將近兩個時辰，肖武決定停下來歇息壹會兒。他已經布設了三輪真氣球，如今這是最後壹個點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停留在某處營帳內的真氣球傳來聲音，“老子不是楚國供奉堂的，跟老子再呲牙，老子就廢了他。”
　　而後又壹個聲音響起，“商兄息怒，我等具是散修，大事要緊。畢竟妳我都收了供奉堂的法器靈石。”
　　剛剛那聲音冷哼壹聲，好似床榻輕微響動。
　　肖武心中微微壹喜，實在不容易，這是整整兩個時辰以來，聽到的唯壹與修士有關的信息。
　　現在，他評價有效後，留下的真氣球只有十八個，這還是他靠近中軍之後留下的壹些，屬實價值不大。
　　肖武在地下緩慢地移動，悉心地調整著自己的位置，盡可能讓自己的真氣球在可以聽到的範圍內。如果再向上浮出百米，可能會更加清晰，肖武有些意動，最終卻按捺住沖動，沈寂下來。雖然部分竊聽球聽不真切，可只要覺得有幹系，再靠近也是可以的。
　　從下午等到晚上，從晚上等到早晨，肖武也沒獲得什麽有效的信息。唯壹有點意思的，就是這三王爺熊參的營帳裏，居然藏了壹個婢女。
　　而留在商姓修士臥房中的真氣球，則壹晚上沈寂著，也許商姓修士壹直在修煉也說不壹定。
　　肖武有心繼續等下去，因為照例，戰時早間需要軍議，而軍議的時候壹定可以聽到中軍大帳的議事內容。但肖武糾結了，他也得回去軍議啊。嘆息壹聲，策豬返回。
　　軍議是肖武直接在城門樓上開的，他覺得在戰時如果還要在元帥府開軍議，就有點官僚主義了。
　　在城門樓聚將，由袁宗嶺簡單地說了說昨天的戰事情況。
　　肖武聽得連連點頭，袁宗嶺確實擅長打仗，昨天的仗打得可圈可點。楚軍用雲梯，宋軍就上推桿；楚軍上投石車，宋軍就壹樣把投石車砸回去；楚軍沖城，宋軍就三段式弓箭伺候。
　　令肖武意外的是，昨天青年軍還負責了壹小段城墻，長度不大，但是青年軍分四隊也進行了壹天的戰鬥。雖然險象環生，但是在太子懇請兩位仙師暗中護持的情況下，卻壹人未死
　　肖武讓大家繼續按照袁宗嶺的安排守城，就散了軍議。他雖然心中略有焦急，可也在城墻幾處位置走動慰問，去了壹次傷兵營，與傷兵聊聊天，再交代軍醫不惜成本地救治。按照袁宗嶺的說法，楚軍要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準備，這些楚軍全死光也別想攻進來。
　　肖武回到元帥府，喚出土豬再次潛入了楚軍營地底。
　　這次他沒有繞圈子，直奔楚軍的中軍大帳。到了大帳正下方，肖武心中壹喜，楚軍的軍議竟然沒結束。
　　“王爺，不能再打了。今日看宋軍的情況，我軍毫無勝算。”這是壹位將領的說話聲。
　　“王爺，讓末將帶人沖壹次吧！兒郎們昨日就已經盡力，這祖陵城實在高大，百年經營，早不是當年的祖陵城了。”又壹位將領道。
　　其實雖然只是壹日攻城，但是大家都不是新手，看楚軍和宋軍的戰損比，就能知道是否有攻破的希望。這壹天，楚軍都沒能登上城頭。
　　壹將領甚至說道，“王爺，我陳家部曲單薄，昨日攻城已死千余人，希望今日若戰，讓我陳家部曲修養壹日。”
　　“我張家兒郎昨日死傷八百余，今日不宜再戰了。”又壹將領道。
　　肖武想起袁宗嶺的介紹，楚軍作戰勇猛，可是只要迎頭痛擊，就會各自潰散。因為楚軍是部曲制，也就是兵其實都是將領自家的，由楚國給將領劃分養兵之地，戰時統壹召集。所以楚軍看似強大，其實組織紀律要差得多。
　　肖武想起軍中的那些女子，不禁搖搖頭，這楚軍紀律還真是差啊，熊參作為主將居然還帶著“婢女”，心中有些鄙夷。殊不知，此時肖武的親衛軍也知道自家元帥帶著壹個“妹妹”。
　　幾位將領或請戰，或勸退，或者希望重新尋找破城之策，但是毫無疑問，都不想再這麽無謂犧牲。可是大帳中的爭論就這麽進行著，熊參卻壹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制止或者準戰的意思。
　　半晌後，熊參嘆息壹聲，悠悠道，“每日攻城不能停。”
　　將領們壹下議論紛紛，熊參又道，“我的王庭親軍與妳們壹起攻城，死傷多少就看各自的精銳程度。但是，日出則攻，日落則息。”
　　“王爺，如此怕是難以拿下祖陵軍城啊！”壹將領說道。
　　卻聽熊參笑道，“各位，保持對祖陵城的壓力，我只能說，連續猛攻三日，第四日太陽升起，祖陵城壹鼓可下！”
　　肖武聽到這裏，心下壹驚，了然，“第三天夜裏！楚軍必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