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親凡的殺手鐧

　　瞧著親凡離開拍賣場。
　　聽著她呵呵的笑聲。
　　高凡給親凡的評價是：這是個真正的瘋子。
　　高凡雖然瘋，但還沒有瘋到這種地步。
　　親凡知道，除非她親自來，否則即便是收購到了《佛》，也沒人能把它帶回暹羅，因為她在與整個世界為敵。
　　但她親自來，就更是舉世皆敵。
　　STK會保護高凡，但絕不會保護她。
　　裝置大師受美麗國政府所委托，保證拍賣會的安全，但同樣不會保護她。
　　所以她也給自己準備了最後的殺手鐧，那就是把自己變成無人敢惹的爆炸物，現在調查員們會對她避之若蛇蠍了，也不會追殺她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更大的厄運將降臨到她的頭上，那是來自無數偉大存在親自施加的命運。
　　而高凡，也受到了波及。
　　親凡把這叫做‘善心的代價’，他們兩個以自身厄運為代價，讓紐約不必變成人間地獄。
　　高凡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不甘心。
　　他從沒想過拯救壹個世界，拯救壹個城市。
　　親凡作為S級的汙染源，也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和做法。
　　但偏偏他們兩個被推到了這壹步。
　　那個不讓親凡使出惡魔行徑的‘那點良心’，存在於我的心裏？高凡摸了壹下自己的心臟處，覺得有點自我懷疑，我哪有這麽好心，我不是瘋的麽？
　　……
　　懷疑完了自我，高凡再問呂雉。
　　“妳現在……啥感覺？”高凡問。
　　雖然高凡捂住了呂雉的耳朵，而呂雉也讓高凡捂住她的耳朵，但以呂雉的感官之敏銳，這個操作，只是個形式罷了，呂雉還是全部聽見了。
　　“有種……嗯，非常不好的感覺，像是那次在深淵裏被林森浩下藥了壹樣，感覺有好多個林森浩在盯著我。”呂雉皺眉形容這個感覺。
　　被林森浩下了詛咒，變成蛆人那件事，是呂雉永遠不能忘懷的傷痛。
　　“要不……妳回MITT村避避？”高凡說，顯然，親凡回暹羅，呂雉回MITT村，都是壹種回歸本源，這樣能夠降低神秘的危害。
　　呂雉則眨眨眼睛，“嗯，我問問……”
　　只過了壹秒，她又說：“是的，媽媽也叫我回MITT村，另外，祂還歡迎爸爸也回去。”
　　什麽時候問的？什麽時候答的？貓類之間的心電感應嘛……高凡壹邊想著壹邊拒絕：“有機會的，以後的。”
　　這詛咒連麋貓都知道了，看來就是真的了，但高凡仍然覺得有點不甘心啊，明明最關鍵的地方沒有聽到。
　　支柱的解釋，不是偉大存在們最忌憚的知識，而是支柱與這個世界存在形態的關連，才是那個不能說出口，壹旦說出口就會把知識傳播方和接收方都引爆的沸點。
　　所以，那究竟是什麽？
　　通過支柱的定義，能夠推論出什麽，這個世界背後的真實，是什麽？
　　虛假……什麽是虛假的？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但這說不通啊。
　　暫時想不通，但早晚會想通的。
　　“行吧，妳先回MITT村。”高凡說。
　　“妳呢？”呂雉問高凡，“妳要回波士頓麽？”
　　“我不確定，我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麽呢。”高凡說。
　　“我也沒看出爸爸要面對什麽……妳壹切正常。”呂雉端詳著高凡說道。
　　沒錯，雖然忐忑，但高凡並不知道自己將面對什麽。
　　直到現在，他還壹丁點感覺都沒有。
　　身體倍兒棒，甚至還有點餓。
　　剛剛離開的親凡身上，那些張牙舞爪的異色神秘，在高凡這也沒有，所以高凡存了個僥幸，是不是銀鑰匙位階之高，足夠讓他聽到這些禁忌而不必承擔後果？
　　……
　　勞倫斯進到拍賣場的時候。
　　恰好呂雉匆匆離開。
　　呂雉是神秘生物，她比誰都能更先壹步覺查到危險的來臨，這種時候，就要聽媽媽的話了。
　　“呂雉去哪了？”勞倫斯問高凡。
　　“回家省親。”高凡簡單的說。
　　“妳和親凡聊的怎麽樣？我看她離開的時候挺開心的。”勞倫斯再問。
　　“聊的……嗯，怎麽說呢。”高凡認真的回憶了壹下，“畢生難忘。”
　　“那就好~”勞倫斯明顯處於興奮狀態。
　　按照壹些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藝術作品的收購者，在拍賣會後，要與藝術家溝通交流壹下，具體形式就是藝術家表示感謝，而收購者表達尊重。
　　當然，在高凡這，都是勞倫斯代履行的，而現在這個拍賣價格，再加上高凡的盡職表現，讓勞倫斯覺得為這場拍賣會畫上了壹個圓滿的句號。
　　現在，勞倫斯算是滿載而歸，他無法理解為什麽高凡滿臉沈重。
　　“我有種自己幹了件特別傻叉的事的感覺……”高凡嘀咕著，為啥要來看熱鬧呢，結果被詛咒了吧？關鍵是不知道這詛咒是啥，讓他很鬧心。
　　“不，妳不是傻叉，妳是牛叉，三幅畫35億什麽概念，那意味著從現在起往前數六百年，到油畫藝術誕生的那壹天，也沒有任何油畫家比妳身價更高，妳就是傳奇，壹個活著的傳奇！”勞倫斯顯然有點興奮過勁了。
　　即便是對勞倫斯來說，這個結果也已經讓滿意到不想再奮鬥了。
　　“小師弟，妳可以退休了，妳以後可以只為興趣而活了，人生最大的自由是什麽？不是想畫什麽就畫什麽，而不是想畫的時候，可以大聲說壹句，老子不伺候了！”勞倫斯繼續發表感慨。
　　三十五億這個金額如同壹杯美酒，讓勞倫斯躺倒在了金錢的床榻上。
　　高凡卻和勞倫斯不在壹個頻道上。
　　他跟勞倫斯說：“我得靜靜，另外，大師兄，妳沒事吧？”
　　高凡關心得問勞倫斯。
　　在這場世界頂級的神秘對決中，壹個上位種族的唯壹支柱，原本有能力毀滅整個紐約，把這裏變成與調查員組織的決戰場，但她選擇通過將自身暴露在所有偉大存在汙染中的方式，避免了這壹切。
　　所以，瘋狂的神秘，像是即將決堤的大壩壹樣，在狂風巨浪中岌岌可危，但最後竟然守住了，不止紐約沒事，就連近在咫尺的，參與這場拍賣會的普通人，都沒有事？
　　高凡沒在勞倫斯身上看到神秘的汙染，但他還是要跟勞倫斯確認壹下，確認勞倫斯有沒有那些瘋狂的念頭，比如去剃個光頭什麽的。
　　“我壹切都好，前所未有的好。”
　　勞倫斯的確滿面紅光，瞧著就跟回光返照……嗯，這個詞不對，高凡瞧勞倫斯的確壹切都好。
　　那高凡就放心了，神秘沒有作用於勞倫斯。
　　親凡意外的心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