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強者和天才

　　收起了原本的輕視，忍足侑士的態度無比嚴肅認真起來。
　　畢業於關西有名的道頓堀第二小學，他忍足侑士也稱得上壹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尤其是在網球方面，他那無與倫比球感，還有那細膩謹慎的球技，都讓他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
　　後來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轉學來到東京，在聽聞冰帝中學的網球部十分強大之後，他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冰帝。
　　在剛來冰帝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就網球部的規模來說，的確稱的上網球強校。
　　但是在入部申請時，網球部正選們的素質卻讓他失望到了極點。
　　這就是曾經的全國四強？
　　當時他都壹度有些後悔加入冰帝了。
　　幸好後面跡部出現了，這也是他第壹次見識到了原來還有這麽強的同齡人。
　　跡部在冰帝的變革改變了他的想法，讓本就外冷內熱性格的他，也充滿了期待。
　　而在面對上跡部之前，他可不想輸給任何人。
　　忍足眼中精芒壹閃。
　　砰！
　　網球被輕輕壹拋。
　　壹道淩厲的光芒，直接彈射而出，速度快到了極致。
　　“game，忍足侑士，15-15。”
　　壹記標準的超高速發球得分。
　　這是壹種通過短拋，進而快速發球的平擊球。
　　而要到達了剛才忍足侑士這種速度，那必須還需要有強大的腕力，才能讓這種平擊球有這種速度。
　　“怎麽樣。”
　　看著沒有反應的上衫悠，忍足目光壹閃，嘴角劃過壹絲微笑。
　　這壹球是對上衫悠打掉他球拍的有力回擊。
　　他是在告訴上衫悠，第壹球只是他大意了，他的力量可不止如此。
　　挑釁嗎？
　　上衫悠自然明白了忍足的意思，不過他的內心有些想笑。
　　果然現在的關西狼也還只是只小狼，這樣的急於證明自己的模樣還真是有意思。
　　他沒有接這壹球，不是他接不到，只是他也想看看認真起來的忍足是什麽模樣。
　　說起來忍足這個超高速發球還算不錯了，但比起日後乾的瀑布發球都差了不知道多少，更別說上衫悠已經見識過六層實力的馬赫發球。
　　上衫悠忽然發現，他之前記憶中已經習慣了這些人三年級的模樣，這時候對上“幼年”版的他們，壹下子多了好多惡趣味。
　　不過這時候他還是忍住了，臉上仍然是嚴肅認真的模樣。
　　“繼續吧，忍足同學！”
　　上衫悠淡漠的話語響起，仿佛這壹擊發球完全對他沒有影響。
　　忍足感覺心中壹驚，下意識推了推眼鏡。
　　“這絲毫沒有動搖的意誌。”
　　他忽然發現，上衫悠能有這實力，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接著他也不在廢話。
　　膨！
　　手腕轉動，又是壹記同樣的超高速發球。
　　然而，下壹刻。
　　這是……
　　忍足目光壹瞥，上衫悠的身影早早的處在了落球點。
　　膨！
　　上衫悠壹記有力的反手把球拉到的忍足另壹邊的底線。
　　踏……踏……
　　膨！
　　膨！
　　兩人有來有回的開始對拉起來。
　　“好激烈！”
　　……
　　“好強……”
　　周圍圍觀的成員們無不驚嘆兩人精彩的對決。
　　他們這才發現，這兩人的實力比起前壹天不知強了多少倍，或者說他們壹開始都不需要用出全力。
　　跡部在場下看的尤為清楚，這兩人的網球基礎都很牢靠，就算是他也挑不出多大的毛病。
　　壹球……兩球……
　　僅僅只是壹分，但是兩人沒有絲毫想讓給對方的想法。
　　踏踏……
　　再壹次從球場另壹邊接球之後，忍足忽然眉頭壹皺。
　　好像哪裏不對。
　　他心中壹驚，看向對面的上衫悠。
　　他發現上衫悠好像很久沒有移動了，只有自己被他從底線來回調動。
　　發現這壹點的他，在再次接球之後，臉色難看了起來。
　　該死！
　　這是怎麽回事。
　　瞬間，他的呼吸節奏壹亂，被上衫悠壹記精準的底線球得分了。
　　“上衫悠領先，比分30-15。”
　　忍足站在原地，靜靜的調整著自己亂掉的呼吸，看著對面壹臉狡猾笑意上衫悠，突然感覺像是第壹次認識這個人壹樣。
　　“這種旋轉控球的方式還真是爽。”
　　上衫悠此時也不裝了，笑呵呵的看著對面的忍足。
　　“看來是察覺到了。”
　　上衫悠用著閹割版的手冢領域，通過不斷的打出底線的左右旋轉球，好好感受了壹次手冢欺負人的感覺。
　　雖然他這是拙劣的模仿，甚至連原地不動都做不到，不過憑借他現在的基礎，也可以輕松控制著忍足的球都往中線區域打。
　　所以這才造成了，在忍足眼裏，好像上衫悠沒有左右移動過似的。
　　不過這種技巧也就欺負欺負第壹次碰到了的，若是對手明白了，也就沒什麽作用了。
　　畢竟他可不是手冢，已經把旋轉的技巧研究到極致，形成了可以吸球的領域。
　　很快。
　　忍足冷靜下來之後，回想壹下，便想明白了剛剛上衫悠用了什麽小手段。
　　“左右的上下旋球嗎？”
　　忍足想到自己壹直被操縱的球路，心中壹凜。
　　深深的看了壹眼神情像是又變了壹個人的上衫悠。
　　他深呼了壹口氣。
　　比賽還沒結束。
　　膨！
　　忍足這壹次很是平常的壹記發球。
　　嗖！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壹道黃色的殘影。
　　上衫悠的這記回擊……
　　他沒有看清！
　　“g……game，上衫悠，40-15。”就連裁判都遲疑了壹下，才宣布到。
　　這……
　　忍足的神情徹底的僵硬了起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那個輕笑的少年。
　　上衫悠的回球甚至比他的超高速發球還要快……
　　回球比發球快……
　　他究竟有多強……
　　這壹刻，忍足的心，沈到了海底。
　　而場外壹種成員也是壹臉懵逼。
　　剛才發生了什麽！
　　怎麽感覺只是‘咻’的壹下，球就又回到了忍足同學的那邊。
　　海田信看到這壹幕也是狠狠的握緊了拳頭，他發現，網球部的新生們，恐怕比他想的還要恐怖。
　　而原本壹直默默觀看兩人比賽的跡部，此時眼中也是精芒大盛。
　　他眼神銳利而認真的看著場上那個笑容和煦的少年。
　　上衫悠看著被他驚住的眾人，毫不在意，好像剛才那球不是他打的壹樣
　　“忍足同學，繼續吧！”
　　上衫悠這輕描淡寫的態度，讓他回過神來。
　　忍足低著頭，看著左手緊緊的握住了網球。
　　片刻後，他眼中的火焰更盛。
　　來吧，來吧！
　　忍足那外冷內熱的性格，被激發出了強烈的鬥誌。
　　可惜。
　　鬥誌並不能彌補實力的差距，上衫悠又是壹記簡單的平擊拿到了壹分。
　　“game，上衫悠，比分1-0。”
　　攻守轉換。
　　輪到了上衫悠的發球局。
　　啪！
　　啪！
　　……
　　象征性將球朝地輕拍了兩下，上衫悠望向著神情十分嚴肅的忍足壹笑。
　　看好了，忍足，這就是現在妳和我的差距。
　　全集中·水之呼吸……
　　將網球高高拋起，上衫悠曲腿，身體向後彎成了壹個誇張的角度。
　　多年練習和鍛煉的強健身體在這壹刻展露無遺，露出體外的身體皆是長條形的完美肌肉。
　　捌之型·瀧壺！
　　膨！
　　壹聲悶響。
　　網球疾射出去的壹瞬間，忍足的身體死死的僵在了原地。
　　這是……
　　壹道咆哮的水柱從天而降，他宛若汪洋中的壹片孤帆隨波飄蕩。
　　“啪！”
　　那洶湧的水柱狠狠朝他拍擊而下，他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15-0。”
　　……
　　“呼……呼……這種發球……”
　　忍足喘著氣睜開雙眼，發現哪有什麽水柱，只有壹個黃色的網球靜靜躺在他的腳邊。
　　他壹臉震驚的神色看著對面的上衫悠，拿著球拍的手都忍不住壹抖。
　　場外的所有人又是壹臉不解，明明上衫悠這個發球也不是特別快速，為什麽忍足同學壹動都沒動。
　　不，甚至說球落地的壹瞬間，忍足還閉上了雙眼。
　　跡部皺眉沈思了壹會，發現他也理解不了，上衫悠那個發球難道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他把這壹絲疑惑放在了心底。
　　至於上衫悠的這壹式發球，自然是他結合水之呼吸·捌之型創造出來的。
　　這是壹式呼吸法結合精神意誌的發球，他沒出全力，只給忍足加持了這種精神壓迫，其他人自然看不出所以然。
　　比賽繼續。
　　在上衫悠展現出這壹式發球之後，忍足就好像受了什麽打擊壹樣。
　　那原本燃燒起來的鬥誌被通通澆滅了。
　　而比賽自然朝著壹邊倒去。
　　“2-0”
　　……
　　“4-0”
　　“上衫悠得分，game，上衫悠，6-0。”
　　“比賽結束，上衫悠獲勝！”
　　忍足渾身大汗，喘著粗氣楞楞出神。
　　忍足同學，忍足同學！
　　直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才清醒過來。
　　看著已經在網前的上衫悠，他的眼中閃過壹絲復雜的情緒。
　　“本來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對手，沒想到自己如此無知。”
　　他心情復雜的走上前去，和上衫悠握了壹下手。
　　“精彩的比賽，忍足同學。”
　　上衫悠壹臉親和的微笑，看起來十分人畜無害。
　　精彩？
　　忍足強行憋住了胸口那口氣。
　　看起來上衫悠就像是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壹般。
　　就在他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上衫悠喊停了他。
　　“忍足同學，妳知道天才和強者的區別在哪裏嗎？”
　　上衫悠的話語讓忍足壹楞，他有些不解的轉身看向上衫悠，眼中很是疑惑。
　　也不等忍足回答，上衫悠接著說道：“天才呀，那只不過是強者承認他之後的稱呼罷了。”
　　“比起天才，忍足同學還是盡快成為強者吧，不然妳只能看著我和跡部的背影，在我們的光芒下被稱作天才。”
　　這壹刻上衫悠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沒有告誡，沒有教訓。
　　他只是十分平靜的說出了這個事實，殘酷又真實。
　　忍足侑士就如青學的不二，他們都被“天才”的枷鎖束縛了太多了。
　　說完，上衫悠臉上又恢復了笑容，笑道：“期待下次在和忍足同學好好打壹場。”
　　接著上衫悠直接離場了，只留下了還在思考人生的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