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湊近媽媽房間門口，我便聽到裏面傳來余偉的聲音。果然，余偉這家夥正在媽媽的房間裏。
　　「陳老師，這麽晚了還不睡嗎？」
　　我再靠近了壹點，輕手輕腳地把門推開壹條縫隙，透過縫隙，我終於是能夠看到裏面的情況了。
　　媽媽坐在電腦前，正認真看著屏幕上的資料，壹邊說著，壹邊回頭道：「嗯，我在看局裏發來的審問胖子和阿凱的文件……」
　　當她回頭看到站在她身後的余偉的那壹刻，媽媽的眼睛頓時瞪大了，怒聲道：「余偉！妳怎麽不穿衣服？」
　　余偉這時候剛從沙發被窩裏爬起來，全身只有壹條內褲穿在身上，他就這麽杵著他那瘦小的身體站在媽媽身後，夜晚桌上的臺燈照亮了他那有些黝黑的皮膚。
　　余偉倒是壹點沒覺得不合適，他站直了身體，笑道：「我都準備睡覺了，這不進來關心壹下陳老師您嘛。」
　　媽媽的目光對著余偉的身體上下掃視了壹番，低頭在余偉的胯下停留了半秒鐘，連忙轉過了臉，對著電腦屏幕，又羞又惱地道：「快點出去！」
　　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余偉和媽媽的後背，但我也知道媽媽看到了什麽，應該是看到了余偉胯間內褲下突出的巨大雞巴。
　　我不知道媽媽現在是什麽表情，但余偉卻是嘿嘿笑了起來：「這有什麽，陳老師妳又不是沒見過……」
　　見媽媽沒有答話，余偉卻是俯下了身，兩手搭在媽媽的肩上，臉湊近了媽媽的後頸，看著電腦屏幕：「怎麽樣陳老師，審問有什麽進展？」
　　看著余偉對著媽媽做出這麽親密的動作，我感覺我肺都要氣炸了。
　　媽媽連忙晃動了身體，把搭在肩上的余偉的手抖掉了，壓低了聲音，怒聲道：「給我滾出去！」
　　余偉收回了雙手，直起了身，聳了聳肩：「這有什麽嘛，陳老師妳又不是沒見過，前幾天我們不是才……」
　　余偉的話讓媽媽回想起了我們前幾天被謝輝他們關在出租屋的事，當著他們的面和余偉表演了性交，還脫光了衣服表演格鬥。這些陰暗的回憶讓媽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媽媽繃直了臉，壹雙大眼睛瞪著余偉，道：「滾！」
　　余偉身體壹抖，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連忙後退兩步：「好好好，我走我走，陳老師妳別生氣。」
　　說完，余偉就轉身向門口走來。我連忙閃身到壹邊的拐角，要是余偉出來的時候撞見我，那就尷尬了。我藏得很好，余偉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借著客廳落地窗外幽幽的月光，我看到余偉撓了撓頭，慢悠悠地向沙發走去。
　　哈哈，吃癟了吧，讓妳跟媽媽鬥。看來前幾天的事情並沒有讓媽媽放寬底線，雖然媽媽已經跟余偉性交過，但那都是特殊情況，是被他們逼的。如今重獲自由，媽媽依舊是瀟灑的女警，余偉想接近媽媽，那不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已。我也是稍微放寬了心，仿佛心裏的壹塊大石頭落了地。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等媽媽辦完了這件案子，余偉從我家搬出去，那媽媽和余偉的故事也就結束了。
　　正當我沈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的時候，我卻發現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這麽簡單。
　　只見余偉走近了沙發坐下，卻並沒有躺下睡覺，而是拿過了放在壹邊的他的包，在裏面翻找起來。
　　我漸漸開始疑惑，余偉還想要幹什麽？
　　過了壹會兒，余偉終於像是找到了他要的東西，只見他從包裏翻出了壹個棍子壹樣的東西，又站起了身，再次向媽媽房間走去。我定睛壹看，隱約間我看到了拿在他手上晃動的那根泛著粉色的棍子，正是之前余偉給媽媽準備的自慰棒！余偉他還想要幹什麽？
　　余偉再次推開了媽媽的房門走了進去，我也再次摸到了媽媽房間門口，輕車熟路地將門推開壹條縫隙，看著裏面的情況。
　　經歷了剛才的風波，此時的媽媽仍舊仔細地看著電腦上的資料，當他註意到有人進來的時候，余偉已經拿著自慰棒，再次站在媽媽的身後了。
　　「妳還來幹嘛？」媽媽語氣嚴肅道。
　　余偉沖著媽媽晃了晃手上的自慰棒，道：「嘿嘿，陳老師，看看這是什麽？」
　　媽媽看到余偉手上拿著的自慰棒，這讓她又想起了戴著這東西上課，還當著余偉的面在辦公室自慰到高潮的事。
　　「妳……妳怎麽還留著這東西？」媽媽語氣有些停頓，氣勢明顯不如之前了。
　　余偉咧嘴笑道：「這不專門給陳老師您準備的嘛，現在我是來物歸原主啦。」
　　余偉壹邊說著，壹邊「砰」的壹聲，將自慰棒拍到了媽媽面前的桌上。
　　媽媽看都沒看，連忙將自慰棒推到壹邊：「趕緊拿走！」
　　「陳老師，這是妳的東西啊，我拿走又沒用。」余偉聳了聳肩，「這麽久沒用了，陳老師妳不想用壹下嗎？」
　　「誰要用這東西。」
　　媽媽的臉盯著屏幕，刻意保持著平穩嚴肅的語氣，然而從空氣中我卻讀出來，媽媽的情緒有些起伏了。
　　「好吧，反正東西已經物歸原主了，那我就放在這裏咯。」余偉壹邊笑著壹邊轉過了身，「用不用也是陳老師妳自己的事嘛。」
　　說完，余偉就開始向門外走來，我連忙再次像之前壹樣，閃身到拐角處，聽著裏面傳來的對話。
　　「妳不扔，明天我自己拿出去扔了。」
　　余偉卻是不慌不忙地道：「都行都行，陳老師晚安。」
　　說完這句，余偉便走近沙發，蓋上被子躺下了，屋子裏也再次恢復了平靜。
　　我則是壹邊思考著，壹邊輕手輕腳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根自慰棒他居然還留著，現在還拿出來給媽媽。余偉這家夥又是演的哪壹出？我現在只希望媽媽能說到做到，將這東西扔了，好讓余偉不那麽得意。
　　不過我也漸漸開始擔心起來，萬壹媽媽真忍不住，偷偷用這東西，怎麽辦？據我所知，媽媽這個年齡，正是性欲高漲的時候。雖然自從爸爸去世，媽媽就已經沒有性愛方面的經歷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這幾年也這麽過來了。然而這段時間，媽媽在學校被迫嘗試了自慰，被關著的時候又和余偉嘗試了性交……媽媽會不會再次被勾起欲望？這還真不好說。
　　然而我又立刻在心中否決了這個想法。爸爸已經去世，媽媽就算再找新男友，也是自由的。以媽媽的外貌條件，媽媽的身份，找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不管是有錢的事業男或是小鮮肉，媽媽還不是隨便挑？輪得到余偉這要啥沒啥的高中生？
　　這樣的自我安慰使我的擔憂又減少了幾分，躺在床上，沒幾分鐘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壹早，詩詩阿姨比我們都先起來，也提前做好了早餐。當我們四人湊在壹桌開始吃早餐時，余偉首先發話了。
　　「陳老師，妳不去學校了嗎？」
　　媽媽低著頭喝了壹口粥，道：「不去了，既然他們已經浮出水面，再去學校也沒有什麽必要。」
　　「哦？那要是學校裏的人問起來，我們怎麽說啊？」余偉繼續問道。
　　「學校那邊我已經打了招呼了，不用擔心。」
　　餐桌上，我暗暗觀察著媽媽。經過了昨晚的事情，雖然媽媽的語氣壹如平常，但眼神卻是躲躲閃閃的，刻意不去跟余偉的眼神接觸。媽媽，這是為什麽啊，明明妳是這個家的主人，是余偉冒犯妳，為什麽妳卻刻意回避呢？
　　簡簡單單的壹頓早餐吃完過後，我和余偉也是準備去學校了。
　　雖然媽媽已經正式回歸了警察的身份，不再去學校，不過因為謝輝和傑哥還沒抓到，而且他們的幕後老大黑老鬼也還在外面，為了我們的安全，媽媽決定開車送我們去學校。
　　媽媽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余偉坐在後排。壹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我知道媽媽和余偉都各有心事。直到現在媽媽可能都還沒有發覺我知道他和余偉的事情，媽媽手握方向盤緊盯著路面，沒人說話的車子裏顯得格外安靜，給我的感覺就是車子裏蔓延開壹股尷尬的氣氛。車子開到學校門口，我們下車之後，媽媽又叮囑了幾句，便開車去到警局了，而我則和余偉並肩走進學校。
　　我還沒有說話，余偉首先開口了：「趙宇，妳說妳媽這麽漂亮，妳對妳媽有沒有什麽想法啊？」
　　對於余偉的話語我感到有些震驚，連忙說道：「妳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有那種想法。」
　　「哦，我還以為妳戀母呢，哈哈。」余偉拍拍我的肩膀，「隨便問問，別介意啊。」
　　余偉那直白的話語讓我覺得有些惱怒，但我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好裝傻，不說話，只默默走路。然而他那張嘴巴卻是不停，又開始問東問西了。
　　「誒，趙宇，我再問妳壹個問題妳別介意啊，只是有點好奇。」
　　「什麽問題？」
　　余偉壹邊走著壹邊看著我問道：「妳媽這麽年輕，長得又這麽漂亮，為什麽不再找壹個呢？」
　　「我怎麽知道，妳去問我媽唄。」我語氣提高了壹個聲調，表示已經被他問得有些煩了。
　　「好吧，那我有空問問妳媽，哈哈。」
　　「妳還真去問啊？」
　　當我說完這句話，我們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看到語文老師這時候已經站在了講臺上，我和余偉的談話也就到此為止了，於是我們便默默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被關了幾天的我們，再次回歸學校的這壹天過得相當平靜，班裏換了壹個新的英語老師，同學們也沒有問媽媽去哪裏了，可能是前幾天學校領導已經作出解釋了吧。只是下課的時候，有幾個平時走得比較近的同學湊過來問我這幾天怎麽沒來學校，我也是隨便敷衍了幾句就過去了。
　　結束了下午的最後壹節課，放學之後，當我和余偉走出校門的時候，媽媽的車子已經在路邊等待了，不過開車的並不是媽媽，而是媽媽的壹個同事。她壹看到我便搖下車窗向我招手：「小宇，這邊！」於是我便帶著余偉壹起上了車。
　　「小宇，妳媽媽工作很忙來不了，她讓我開車來送妳們回去。」
　　「哦，謝謝啊。」上車之後，我隨便答了壹句。
　　這人我以前去警局找媽媽時見過幾次，但我壹直不知道她的名字，應該是警校畢業沒多久的女大學生。只見她的壹頭長發在腦後挽成了壹朵花，轉過頭來看著我，眨著眼睛道：「小宇，妳怎麽不叫我呢，是不是這麽久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呀？」
　　我撓了撓頭，道：「我……我有點忘了。」
　　「好吧，那我就再告訴妳壹遍吧。」她壹邊發動了車子，壹邊說道，「姐姐的名字叫魏思雅，記住了哦。要是記不住，下次我就不來接妳了。」
　　「好好好，我記住了。」我連忙點頭道。
　　我並不想跟她多說，因為現在我腦子裏滿是媽媽和余偉的事情，今天早上余偉又說出那樣的話，讓我覺得很煩，此時的我心中已經是壹團亂麻。
　　然而坐在後排的余偉卻是將腦袋伸了過來，對著魏思雅道：「思雅姐姐，妳放心，他記不住，下次我會提醒他的。」
　　「呵呵，這才對嘛，妳看妳同學多好。」魏思雅沖著我笑了笑，又轉頭對著余偉說，「妳是叫余偉吧，提供重要線索的人，我聽玲姐提起過妳。」
　　「哦？是嗎？能被思雅姐姐知道，我也很榮幸啊。」余偉裝出壹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
　　余偉的恭維話讓魏思雅笑得更開心了，然而知道余偉真實嘴臉的我卻是明白他早已是習慣性的油嘴滑舌，便壹直默默不說話。
　　很快，魏思雅把我們送到家後就離開了，我便和余偉壹起進了小區。
　　當我打開家門和余偉走進去的時候，廚房裏傳來炒菜的聲音。過了壹會兒，詩詩阿姨便手拿著勺子走了出來，沖我露出壹個微笑：「小宇回來啦？等壹等，飯馬上做好哦。」
　　只見詩詩阿姨靠在廚房門框，腰上系了壹條圍裙，圍裙下穿著壹條紫色的修身睡裙。
　　「嗯，好的。」
　　看著詩詩阿姨轉身再次走進廚房，我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詩詩阿姨對我的關心多少讓我的心情好了壹點，以前要是媽媽上班忙，都是我自己做飯吃。現在詩詩阿姨在家，壹回家便能吃上飯，感覺也挺不錯的。不過唯壹煞風景的就是家裏還多了個余偉，此時的他正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擡地玩著手機，仿佛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壹點沒有客人的樣子。
　　媽媽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那時候我剛洗漱完從廁所裏走出來，準備回房間睡覺。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便站定壹看，是媽媽回來了。
　　媽媽還是穿著那壹身黑色皮衣，修長的雙腿穿著壹條黑色的緊身皮褲，腦後還紮著馬尾，仍然是那壹身幹練的打扮。媽媽手裏還拿著壹疊文件，想必是有關案子的東西吧。
　　媽媽進來後問了我幾句，我便回房間了。這時候我當然不會睡覺，今天壹天雖然表面上平平靜靜，但我知道背後早已是暗流湧動。余偉今天晚上肯定也不會這麽老實就睡覺，看他待會兒會不會有什麽行動吧。
　　在房間裏，我壹直註意聽著外面的動靜。寂靜的夜裏，除了窗外偶有車子經過的聲音之外，便不再有其他的了。過了不久，我終於是隔著門，聽到客廳外傳來了響動，我連忙警醒，悄悄打開門鉆了出去。
　　此時我看到本應該躺在沙發上的余偉果然又不見了蹤影，我連忙貼在媽媽房間門口，透過門縫看向裏面。
　　「嘿嘿，陳老師，被我逮到了吧？」
　　余偉的聲音響起，我定睛往裏壹看，這時候媽媽正坐在床邊，她的馬尾已經披散開來，壹頭秀發垂在肩上。媽媽這時候手上的動作是要解開皮褲的扣子，見余偉進來了，媽媽連忙收回了手。而我又看到，媽媽的枕邊，那根粉色的自慰棒，正明晃晃地躺在那裏！怎麽回事？媽媽真的是想要自慰，被余偉抓了個現行嗎？
　　媽媽擡起頭看著站在她身前的余偉，怒聲道：「余偉！妳怎麽又來了？」
　　然而余偉卻是沒有被媽媽嚇到，壹臉得意地指著自慰棒，說：「還說不用呢，陳老師這不還是沒忍住嗎？」
　　「誰……誰說要用了。」媽媽頓時臉紅了，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了。
　　「嘿嘿，陳老師妳不是說今天要把這東西扔了嗎，怎麽白天沒扔啊，這大晚上的拿出來，不就是……」
　　「我只是……我只是白天忘了扔，好吧，我現在馬上扔掉！」媽媽故作姿態地道，然而言語之中卻透露出了心虛，看來是被余偉說中了。
　　「別呀，陳老師，我可以理解的，畢竟有生理需要是件很正常的事嘛，妳說對不對。」余偉壹邊說著，壹邊湊近了媽媽，「實在不行，陳老師妳就用我吧，我就舍身壹回……」
　　聽到余偉說出這樣的話，媽媽惱怒地推了余偉壹把：「妳給我滾開！」
　　對於媽媽的這壹掌，余偉完全沒有防備，只見他後背「砰」的壹下子磕在了衣櫃拐角，緊接著便摔倒在地。
　　「嘶……」余偉坐在地上，埋著頭，口中發出聲響。
　　等了幾分鐘，余偉還是坐在地上埋頭不動。
　　媽媽看著地上的余偉，冷冷地道：「別裝了，趕緊起來。」
　　「痛……痛……」余偉嘴裏小聲說道。
　　見余偉這陣勢，媽媽也是有些懷疑自己判斷錯了，難道就這麽壹推，就摔壞了？媽媽湊近余偉，蹲下道：「哪裏痛？」
　　「肩……肩膀……」余偉小聲說道。
　　媽媽也顧不了這麽多了，連忙伸出手揉起了余偉的肩膀。這時候我也想起來，前幾天我們被謝輝他們關著的時候，他們讓媽媽對著余偉表演格鬥，余偉的肩旁確實是挨了不少媽媽的踢打。看來媽媽也是感到有些內疚，才給他揉肩。
　　過了不久，余偉終於從痛苦中走了出來，笑道：「好了，這下不痛了。陳老師妳的手真是靈丹妙藥啊。」
　　「還貧嘴。」媽媽起身坐到床邊，嘟囔道，「好了，可以出去了吧。」
　　「陳老師，妳就答應我壹次吧，妳也很想要吧，要不也不會用自慰棒……」
　　余偉壹邊站起身，壹邊再次接近媽媽。突然，他壹下子就沖媽媽撲了過去。這時候連我都沒想到余偉會這麽直接，只是轉瞬之間，媽媽壹個沒註意就被余偉撲倒在了床上，此時余偉正壓著媽媽，媽媽躺在他的身下。
　　然而余偉那小身板怎麽壓得住久經訓練的媽媽，媽媽這時候真的生氣了，只見媽媽腰部壹用力就坐了起來，雙手撐著余偉將他推開，吼道：「余偉，妳別太過分了！」
　　余偉被媽媽推得打了壹個趔趄，踉踉蹌蹌地差點沒站穩。媽媽憤怒地看著余偉，那被皮衣包裹住的胸部上下起伏著，等著余偉還要說些什麽。
　　站穩之後的余偉耷拉著腦袋，表情漸漸消沈，嘆了口氣，說了句：「看來是我錯了，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聽著余偉說出這樣不著邊際的話，媽媽冷冷地看著他，看他接下來還要說什麽。
　　「陳老師，我說實話吧。從妳來我們班第壹天起，我就喜歡上妳了。雖然壹開始我是做了壹些錯事，不過那確實是被情欲沖昏了頭腦，我長這麽大從沒這麽喜歡過壹個人。雖然我知道陳老師妳比我大十幾歲，但我還是天真地以為只要我付出就有收獲。為了多跟妳說說話，我去接近羅熙濤、謝輝他們，我都覺得沒什麽。被他們關著的這幾天，雖然壹直被捆著繩子，吃得差，睡也睡不好，還被妳打，但我覺得那幾天，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幾天了，因為可以明目張膽地靠著陳老師妳睡覺，靠在妳身邊，可以感覺到陳老師妳身體的溫度……說實話，從小到大，因為我學習不好，長得也不怎麽樣，都沒有女生正眼瞧我，到現在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有時候跟朋友聚會，看著他們都帶著女朋友，我就很羨慕，有時候，他們還會嘲笑我是個單身狗……但現在我明白了，我這壹切都不過是自己的壹廂情願。陳老師，妳很討厭我吧，我知道的，明天我就收拾東西，從妳眼前消失……」
　　聽著余偉深情地說著這段話，我便知道他又來了，他又開始跟媽媽打感情牌了，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讓媽媽放下戒備的技巧。然而我看向媽媽，從余偉壹開始說話，媽媽就看著他，壹直聽著。媽媽的眼神從最開始的憤怒，慢慢地變得平靜，到後來，眼神裏開始充斥著什麽，是內疚、是關心，還是憐愛？
　　余偉說完這段話，轉身便要向門外走來，我趕緊閃身到壹邊拐角等待，然而並沒等到余偉走出來。
　　是媽媽阻止了他：「等等。」
　　聽到媽媽的聲音，余偉再次轉回了身，看著媽媽。
　　只見媽媽低著頭，壓低了聲音，壹字壹句小聲道：「就今晚，壹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