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我們的任性

　　測試了壹番道具後，所需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定位所在區域。
　　原本可以在發射出去直接竄到高空軌道，對星球整體進行監控的小型偵測衛星，只能懸停在了離米杉頭頂不到半米左右的地方擔當無人機……順便從登場方式來看，這個世界並不存在星空。
　　只有火柴盒壹半的大小，讓這臺淪為無人機的小型偵測衛星更像是壹只蟲子在米杉頭頂飛來飛去。
　　算了，就把這玩意當個警報器什麽的吧。
　　米杉和齊格勒博士用隕石空降的方法墜落的區域，是壹大片死寂的沙漠。
　　準確來說應該是壹片荒涼的戈壁，並不存在起伏的沙海。
　　放眼望去，入目的只有枯黃色和暗褐色，時不時蕩起的風浪，卷著砂礫或者不知是什麽動物死亡腐敗後留下的骸骨滑行。
　　還有更為龐大的骸骨，早已風化的看不清原先的模樣。
　　“這裏是……”齊格勒博士環顧了壹圈後，眼神和米杉對到了壹起。
　　同樣是暗黑破壞神玩家，齊格勒博士第壹時間就估計出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有九成的可能性是淒涼沙漠。”米杉也在第壹時間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淒涼沙漠，卡基斯坦王國首都卡爾蒂姆流放罪犯的所在地。
　　從很早以前開始，卡爾蒂姆這座沙漠上的明珠就沒有死刑判決，即便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也只是被流放到這片荒涼的戈壁上。
　　……很多人覺得還不如直接死刑，那樣至少死的還幹脆點。
　　因為所有被流放的罪犯，最終都在饑渴和絕望之中，成為那些食腐禿鷲的食糧……甚至有時候還沒等徹底死亡，就被分而食之。
　　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壹位罪犯在被流放到淒涼沙漠之後，還能活著回去的……至少在卡爾蒂姆的文獻記錄上，沒有。
　　除了這些地圖情報，都算是遊戲玩家的米杉和齊格勒博士還知道淒涼沙漠的另外壹個設定。
　　曾經的淒涼沙漠是壹片廣闊的綠洲，但是在古代費斯傑利法師部族的交戰中，狂亂的法術能量毀滅了這裏的生態環境。
　　相當於魔法版核打擊的洗地方式讓綠洲成為了現在的死寂之地。
　　同樣，米杉和齊格勒博士也都知道，這片沙漠作為暗黑破壞神3的地圖，在遊戲裏承載著壹位重要npc的劇情。
　　被赫拉迪姆稱為“最危險背叛者”，大魔法師佐敦·酷勒的劇情都集中在這片土地上。
　　“先去尋找那位大魔法師嗎？”齊格勒博士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找他做什麽？復活過程很麻煩的，而且復活起來更麻煩。”米杉想了想說道。
　　“麻煩嗎？我只是覺得他應該能給我們提供壹些幫助。”看起來齊格勒博士沒把那位大魔法師當做麻煩。
　　“什麽幫助？卡奈魔盒嗎？我們現在手裏也沒有遠古裝備啊。”米杉楞了下問道。
　　“除了這個意外，我沒記錯的話，按照遊戲設定，那位大魔法師在最後覺醒了奈非……奈法蘭的力量。”齊格勒博士說道。
　　正式因為覺醒了這股力量，佐敦·酷勒才無法被殺死，古代赫拉迪姆只能把佐敦·酷勒切吧切吧切成零件的封存在左偏大沙漠裏。
　　米杉說的復活過程很麻煩，就是收集這些零件很麻煩。
　　“沒錯，他是覺醒了屬於古代人類的力量，但是比起他的力量，他的癲狂更難和人好好相處。”米杉說道。
　　這就是米杉為什麽會說復活起來更麻煩。
　　像這種充當故事進程關鍵道具的npc，或多或少都會出現這種情況。
　　第壹次玩的時候，米杉就判斷出這個npc至少有壹半以上的幾率當boss，尤其是壹路叨逼叨逼的，更是讓米杉把這個概率不停的往上提。
　　當對方真的以boss身份正在對面時，米杉已經見怪不怪了。
　　唯壹奇怪的就是明明在劇情裏死的不能再死的家夥，竟然在冒險模式又復活起來當npc給玩家提供幫助了。
　　“但如果不癲狂……”齊格勒博士說道。
　　“不癲狂的話，那位大魔法師的很多行為的確算得上偉大。”米杉擡起頭望向壹眼望不到邊際的戈壁說道 ： “人人成神的偉業。”
　　“我可以試壹試。”齊格勒博士說道。
　　“試壹試？妳想試壹試是否能讓佐敦庫勒變的正常點？”米杉疑惑道。
　　“我是醫生。”齊格勒博士給出了壹個完全無法反駁的理由。
　　“……那倒的確可以試壹試。”聽到齊格勒博士這麽說的米杉露出微笑道 ： “我也想看看那位自詡目標是人人成神的大魔法師，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
　　說完這些話後的米杉停頓了壹下，語氣壹轉變的很認真的說道 ：
　　“如果他真的有這樣的理想，而不是因為什麽自私的欲望，我會幫助他完成他的理念，並且讓群星都在他的面前黯淡無光。”
　　“……”看著米杉的反應，齊格勒博士表情微微壹楞。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米杉奇怪道。
　　“沒……沒什麽。”齊格勒博士眼神有些閃躲的說道。
　　“盯……”米杉盯著齊格勒博士。
　　“我只是在奇怪妳和傳說中的形象之間的差別。”被盯到舉手投降的齊格勒博士說道。
　　“傳說肯定是假的。”米杉立刻便反應過來齊格勒博士說的“傳說中的形象”是啥情況。
　　肯定是人革聯的統轄世界，已經受到人革聯影響的世界裏，有關人皇的傳說。
　　米杉壹般是把那些經過藝術加工成分的傳說當起點小說看的，看完之後發現主角是自己的感覺很微妙。
　　“其實有時妳比傳說中的形象還要……”齊格勒博士有些糾結該用那個形容詞。
　　“只是任性而已。”米杉幫齊格勒博士解了圍。
　　“任性？”齊格勒博士沒明白米杉是什麽意思。
　　“嗯，而且我擁有貫徹自己任性的能力，只是這份任性和很多人心目中的偉大重合到了壹起。”米杉說道 ： “就這麽簡單。”
　　“……”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覺得米杉說的這些話很有道理的齊格勒博士陷入了沈默之中。
　　“認真來說的話，妳不也是這樣嘛……”米杉對沈默的齊格勒博士說道 ： “明明妳可以從這個講堂轉到那個講堂，享受臺下聽眾們崇拜的眼神，各種獎項拿到手軟。”
　　“但是妳依然選擇冒著生命危險，出沒於戰場上……”
　　“我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多做點什麽。”齊格勒博士說道，順便很多醫學上的東西，不是壹天到晚宅在實驗室裏就能得到答案的。
　　“對，我也是……”米杉說道 ：
　　“這就是我們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