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給自己的角色灌毒雞湯真開心

　　之後的幾天，埃德溫·範克裏夫沒有再找米杉，似乎他只是壹個過客，不帶走壹片雲彩。
　　不過有關石工兄弟會的事情，卻在暴風城之中發酵著。
　　甚至在某天早上吃飯的時候，米杉還跟格林希爾聽到了鑲金玫瑰旅店老板奧裏斯女士在和別人用著很誇張的語氣八卦著石工兄弟會的所作所為。
　　在這位循規蹈矩的女士眼裏，石工兄弟會的遭遇盡管值得同情，但已經變成了不可饒恕的犯罪分子。
　　暴風城監獄裏的房間才是適合那些石匠們呆的地方。
　　作為旅店老板，勉強搭上大資本家這個邊的奧裏斯女士甚至在抱怨那些石工兄弟會為什麽不降低壹點對薪水的要求，或者接受分期付款以及其他償付方式。
　　奧裏斯女士並不知道那些石匠門因為對那些承諾的薪水背負了太多債務。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會只會埋怨那些石匠們貪心不足蛇吞象，壹切都是自找的。
　　屁股決定腦袋這種事情，在任何世界都是存在的。
　　像奧裏斯女士這樣的“有錢人”在暴風城居民裏的比例不高，和奧裏斯女士懷著同樣看法的人比例也不是很高。
　　大多數的，還是站在了石工兄弟會壹邊，把壹切責任歸咎到了那群貴族的背信棄義上。
　　不過，也都只是在打打嘴炮，頗有壹只酒桌政治家的感覺。
　　這些酒桌政治家們並不知道如果暴風城的財政部門真的把薪水如數發給了石匠門，那麽遊行示威的就是那些軍隊了。
　　米杉這種通過上帝視角知道的遊戲劇情，對於大多數暴風城居民來說都是無法探知的秘辛。
　　知道的人不會多嘴，能變成酒桌俠的，都是壹些憑著三言兩語的傳言，就以為自己掌握真相的無知者。
　　“知道嗎，格林希爾……其實想忽悠人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聽著這些酒桌俠的米杉想起了曾經在網上見到的鍵盤俠。
　　“忽悠？”被米杉強行按著才坐在對面的格林希爾奇怪道。
　　“咳咳，大約就是蒙騙的意思……不對，意思應該沒那麽極端吧。”米杉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怎麽和格林希爾解釋“忽悠”這詞是什麽意思。
　　察覺到米杉大人糾結的格林希爾立刻說道 ： “我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大人。”
　　“謝謝。”知道格林希爾是給自己臺階的米杉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 ： “對於絕大多數個體來說，都會在滿足生理需求後進行精神層面的追求。”
　　“而對精神層面的追求，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讓自己認識到自己是特殊的。”
　　“讓自己認識到自己是特殊的？”格林希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嗯，眾生皆醉我獨醒，只有我才掌握真相。”米杉點了點頭 ： “大約就是這種感覺，簡單形容就壹下就是自己能在其他人面前保持優越感。”
　　“優越感嗎？”格林希爾發現自己好像也有這種感覺……不對，是壹直都有這種感覺。
　　“我閑的無聊跟妳說這些，其實也是壹種優越感而已，沒有人是特殊的，只要我們還活著，還能思考。”米杉開始在話語裏夾起私貨。
　　“……大人您天生就應該是優越的。”格林希爾立刻說道。
　　“停停停，暫時別說優越這種事情了，言歸正傳吧。”米杉連忙說道 ： “想要讓人們相信妳說的話，不要壹開始就把真相或者妳想讓別人相信的東西拋棄出去。”
　　“那樣做的話，會給人壹種潛意識的不信任。”
　　“最好的辦法，是先拋出壹個完全相反的，但足夠引起輿論的結果，然後在恰當的時候反轉。”
　　“哪怕反轉後的事情是虛假的，也能獲得很多人的認同和信任。”
　　說完後，米杉稍微停頓了下，讓格林希爾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理解和接受。
　　“這就是大人您故鄉的宣傳方式嗎？”格林希爾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這與其叫宣傳方式，不如說是炒作方式。”米杉擡起頭看了眼旅店餐廳的窗外說道 ：
　　“打個比方，如果在大多數暴風城居民，都認為這次拖欠石工兄弟會薪水的事情是貴族的錯時。”
　　“突然有壹個小道消息傳出，其實這壹切是那些石工兄弟會獅子大開口，是賄賂那些無良貴族讓暴風城許諾高額薪金，然後坐地分成的話。”
　　“那麽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市民，就會很容易相信這個結論？”格林希爾似有所悟的說道。
　　“嗯，因為很多人都潛意識的希望自己是特殊的，是少數派，是“真相“的捍衛者。”米杉點了點頭說道 ：
　　“這就是所謂的精神層面的追求。”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隨便誰都能聽出米杉話語裏滿滿的嘲諷。
　　就像米杉之前說的那樣，其實說出這句話的米杉，也只是在追求壹種優越感而已。
　　“是這樣嗎？那條小黑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格林希爾開口問道。
　　“妳沒有這方面的記憶嗎？”米杉奇怪道。
　　“沒有這方面的記憶，當我出現在北郡修道院的時候，石工兄弟會墮落成迪菲亞兄弟會已經好幾年了。”格林希爾說道。
　　“也許會做，也許不會做吧，誰知道呢？”米杉搖了搖頭說道。
　　在如同暴風雨前寧靜的這幾天裏，除了每天出去逛街，在賓館裏和格林希爾整理那份亂七八糟的綱領外。
　　兩人還順便把石匠兄弟會如何變成迪菲亞兄弟會的過程簡單整理了壹下。
　　通過米杉對遊戲劇情的認識，再聯系格林希爾知道的……現實裏花了壹個多月時間才搞定迪菲亞兄弟會的格林希爾，肯定不只是接幾個任務跑跑腿。
　　整理出來的這些資料裏，壹直有壹個名字不停的刷自己的存在感。
　　女伯爵卡特琳娜·普瑞斯托。
　　無論是向那些石工兄弟會許諾暴風城絕對支付不起的薪水，還是鼓搗貴族拒絕支付這比高到誇張的薪水。
　　幕後都有這位女伯爵的影子。
　　作為玩家的米杉和未來白銀大領主的格林希爾，當然知道這個女伯爵是誰。
　　就是格林希爾剛剛話語裏的“小黑龍”，黑龍之王，死亡之翼耐薩裏奧的女兒，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
　　她從自己父親那裏接到的任務，就是在暴風王國裏搞事搞事搞事，盡可能的削弱暴風城的力量，從迪菲亞兄弟會這件事上來看，她幹的還挺不錯的。
　　那天被格林希爾壹刀剁了的搞事者，很有可能就是這條小母龍的下屬。
　　“……其實她作為坐騎的時候，除了經常深呼吸嚇人以外性格還好啦。”格林希爾對米杉說道。
　　“……”米杉想起來自己為了給格林希爾刷奧妮克希亞坐騎花了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