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湖女之劍 中

　　漂亮還是不漂亮，這是個讓人牙疼的問題。
　　同樣的問題沈言曾被問過許多次，所以他知道正確答案永遠是錯的！因此他沒回答而是直接反問，“這麽說難道妳想當我女朋友？”
　　“不！我有我的職責，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女朋友。”湖中仙女對此回答得十分幹脆。“而且妳在我眼中樣子與猴子沒有區別。”
　　“那妳漂亮極了！眉目如畫，美若仙女！”沈言立刻半秒都不耽擱的說道。猴子什麽的完全無所謂，專門說出來才顯得在意。不當女朋友+20分，恭喜妳，妳現在是壹百分美女了！
　　湖中仙女不滿的撇撇嘴，“妳的答案壹點兒誠意都沒有……我本來就是仙女。”
　　“我在考慮怎麽幫妳……這都是看在妳通過試煉的份兒上！我只想到了壹個辦法，看到昨天那個家夥了嗎？吸血鬼。我是自然界的光明與秩序，如果妳吸我的血，肯定可以平衡心中的邪惡……但是，憑什麽啊！”湖中仙女突然就爆發了，發脾氣似的朝著水池用力拍了幾下，將透明的水花濺的到處都是。
　　“我明明來這個世界已經做得夠多！我努力幫助每個路過水邊之人，甚至那些丟了斧子的貧苦人，我會把水裏的黃金送給他，所以憑什麽啊？他們都不信仰我，這邊既沒有梅林也沒有神，我幹嘛還要做這些？為了讓妳不變成怪物還要讓妳吸血……我不高興！”
　　湖中仙女是自然之靈，情緒不加掩飾，如天氣般變幻。
　　沈言默默的聽著，沒有勸解，只有歉意。
　　這就是這件事中最困難的部分——湖中仙女說的方法他其實早知道，而且比她說的更進壹步。沈言不僅能靠飲下光明之血來遏制侵蝕，他還能徹底融合這部分光明的血脈，平衡天賦上的陣營問題！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如果不擇手段壹點，沈言甚至可以直接讓蜜雪兒制作壹張“召喚天使”的卷軸，然後使人帶過傳送門。他在這邊召喚出天使後，殺之並用“焚燼術”吞噬，以此來獲得完整的光明血脈——普通天使是無智造物，不用承受任何道德負擔——可用邪惡的手段獲得的血脈，還能是光明的嗎？
　　沈言可以用陰謀詭計殺死炎魔噶爾幹阿斯·喬伊斯，然後搶走它的壹切，這毫無問題！因為惡魔講究的就是物競天擇，贏家通吃。然而守序善良不能用這種方式獲得，甚至連欺騙的手段都不行……只能是自願——可人家只是善良，又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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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妳不用非那麽做，真的！就算善良也該有個界限，無限的善良就是殘忍。割肉飼虎這種行為，無論對妳還是對世界，都是即違背人性也違背道德！再說，我還有別的辦法解決身體的問題，目前還能維持。”
　　沈言收起表面輕浮，用最誠懇的態度對湖中仙女說道，她的純粹值得沈言尊重。
　　“唉，可是就算為了世界，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妳墮落成惡魔。”湖中仙女雙手支著下巴，發愁的說道。“妳是那麽的強大，意誌看起來又那麽的薄弱。如果妳墮落了，梅林不在，我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誰能打敗妳……別看我，我是仙女，不擅長戰鬥。”
　　沈言無語，不擅長戰鬥？那妳為何要在遊戲中亮出長長的血條？
　　湖鮮……湖仙，妳是boss妳知道嗎？銀劍使的賊溜！
　　“我不會墮落的……”
　　“妳自己當然說不會，可好色之徒的話能夠相信嗎？”湖仙鄙視，“連美色都拒絕不了，妳的意誌力可想而知。”
　　沈言怒了，“看看我這張臉！別閃開眼神！現在妳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到底是誰在好色？身邊美女多難道是我的錯？魅力27我自豪過嗎？而且別看我這樣就覺得我是個廢宅，其實我也曾是史詩英雄來著！”
　　他把過去發生的大事件，隨便挑了兩樣得意洋洋的講出來——其實無論是青銅要塞前獨擋百萬惡魔，還是跨位面建立完善的福利院體系，抑或是穿越時空阻止克魯蘇的蔓延……這些每壹件拿出來，都堪比傳說故事。正常人怕是連吹牛逼都不敢吹這麽狠，可沈言怕什麽？他的行為都得到過位面的認可，他有認證的！
　　但他說話的那個表情吧……真心讓人無法信任。
　　湖中仙女越聽越驚訝，因為沈言吹的……居然都是真的！作為與位面聯系緊密的自然之靈，湖仙能從位面獲得反饋。
　　每位對世界影響巨大的人都能獲得壹些評價——譬如梅林，他的標簽就是“啟蒙者”；白發獵人傑洛特，標簽是“均衡之劍”；希裏的標簽是“時空之女”；而皇帝恩希爾·恩瑞斯的標簽是“開啟時代之人”，雖然他壹生玩弄的陰謀無數，獲得的評價卻相當之高！
　　但當她看沈言身上的“標簽兒”時，卻差點兒被晃花了眼——“妳是個好人”、“快點兒去死”、“再也別來”、“這就是個碧池——by
　　gta”、“踢飛出去不解恨”、“謝謝啊”……這都什麽啊？塗鴉嗎？
　　頭好暈，那種愛恨交織的感覺，妳到底對位面做了什麽？
　　*****
　　沈言陪著湖中仙女在水池邊敘話時，希裏就在頭頂的二樓陽臺品嘗紅酒……順便豎著耳朵光明正大的旁聽。
　　他的很多“故事”都在船上對希裏說過，只是那時用的是講故事的敘述語氣。現在故事主角都換成了他自己，口吻相當的浮誇，就好像根本不想讓人相信似的！但希裏相信，並且有些羨慕。同是位面旅行者，自己過得浮光掠影、得過且過；而沈言卻每到壹處都活得非常精彩。
　　如果別的無法相信，那麽他來巫師世界後的經歷總不是編造的罷？
　　烏德維克島與霜巨人壹同雙打狂獵；來陶森特公國轉眼成了風雲人物；手握大把的紅酒配方，釀造出恩希爾都來討要的美酒；殺死吸血鬼暗影長老，壹個響指千萬魔物灰飛煙滅……
　　相比之下，在狂獵追捕下勝利大逃亡，與希裏在優利亞拉港饕餮（開心），獨自清理桑斯雷多沼澤，與公國女爵談情說愛（惱火），這些似乎都成了不值得壹提的小事。
　　可自己呢？似乎回來之後在逃亡，現在……仍然是在逃亡，這壹路什麽都沒留下。
　　就像是壹種習慣，她清楚的知道昨夜她使用了短程瞬移的能力，所以過幾天狂獵就會追來壹樣……這實在是太白癡了！希裏撚了撚手裏的杯子，打算等沈言空下來就問問他，有沒有什麽解決辦法。她也想好好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
　　同樣在旁聽的還有守在院門口的尼基塔，感覺妳們努力升級就是為了偷聽……
　　她在壹邊聽壹邊“收購”那些村民收集到的、吸血生物被點燃後燒成的灰燼——所有人都認為，是仁慈的沈言在找個借口給昨夜受到損失的農民發錢，人人為此感激不盡！然而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吸血鬼之灰可是種很高檔的煉金材料。
　　尤其是在巫師世界這種特異魔法濃度環境下成長的、活了幾百年的吸血生物，它們燒成灰的價值是同等黃金的幾萬倍！
　　沈·不曾虧過·言從不做賠本的買賣。
　　……
　　對了，還有昨晚撕逼四人組的第三位，薇薇恩·塔布裏司。她被沈言派回鮑克蘭宮，專門向安娜女爵匯報情況，順便培訓壹下安娜視察“災區”的註意事項：說話和藹點兒，衣著樸實點兒，態度誠懇點兒，脖子別撅那麽高，言必稱“老鄉”……
　　結果安娜女爵根本不關心那些，她上來就問，“妳們做了？”
　　薇薇恩臉壹紅，稍微偏著頭點了點說，“做了。”
　　“那舒服嗎？”安娜又問。
　　這下薇薇恩的臉紅的要滴血，但她還是咬著牙答道，“還……還行。”
　　結果安娜女爵哈哈壹笑，舒服的靠回椅子，像個妖婆壹樣翹著指頭得意的說，“妳說謊。”
　　……
　　“妳這麽說，我反而更加確信要把血交給妳，這或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吧。”湖中仙女有些無奈的說——龍套犧牲生命幫英雄彌補上最後壹絲缺憾，最後在世界被拯救的光芒中欣慰的閉上眼睛，這種垃圾騎士小說我也看過啊！
　　可為什麽我會遇到這種套路？明明亞瑟王那本小說裏我還是大配角來著，死了讀者會寄刀片的那種。
　　“不是，我講這些恰恰是想告訴妳，妳不用非得獻血，我們中國人是有辦法的！大不了找個正義狂補刀……”沈言再次謝絕湖中仙女的好意，因為他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找“正義狂”補刀是不可能的……正義也分“偏執的正義”和“包容的正義”，偏執的正義壹旦發現沈言身上有炎魔血脈，說不定直接拔出劍來個自我了斷！
　　所以那是斷斷不可取的。還是湖中仙女這種源自自然的秩序和善良更好，自然可以包容壹切。
　　但沈言忽然想到，其實湖中仙女並非是唯壹選擇，自家老婆蜜雪兒也是守序善良陣營啊！而且還是十分純粹、甚至獲得過自然祝福的那種！跟自家老婆就無需客氣，直接討要即可。
　　想到這裏，思路豁然開朗。
　　“現在我們來談談劍的事兒……對了，明明妳的辦法中需要吸血，那昨晚妳跟那幾個爭的是什麽啊？”沈言調侃著問道。
　　他現在有了解決辦法心情大好，回憶起昨天湖中仙女突然從水池裏爬出來說“我也可以”，那副樣子現在想起來還很好笑。
　　哪知道聽見他這個問題，壹直顯得落落大方的湖中仙女居然罕見的面色紅潤起來，她低著頭誰也不敢看的喃喃說道，“因為被吸血……很疼，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可以換成那個，吸……乃？”
　　“噗——”
　　二樓的那位噴了紅酒！
　　門口的尼基塔壹個踉蹌，差點兒從桌子上翻過去。
　　……
　　沈言擦壹把臉，“仙女，我想問妳壹個嚴肅的問題。天球交匯妳過來時，是不是腦子先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