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初上武當山
　　壹個學期很快就結束了，玄清準備先到武當山看看，然後再回貴州老家去看望老道人。這主要是想解開壹個疑問，那就是老道人對壹直向玄清透露自已的師承門派。但老道人又對武當武術十分熟悉，連教自已的都是武當的武功，肯定和武當有關聯。以前他就想去武當看看，但苦於無錢。現在好了，終於有點錢了。
　　玄清本想壹個人去武當，但李欣卻要求與玄清壹同去武當看看。理由是李欣放假要回重慶老家，而武當山正處在湖北，正好順路，可以壹齊去旅遊。玄清無法，只得告應李欣，兩個買了火車票，直奔湖北丹江口—武當山所在地而去。
　　武當山，又名太和山，明代建玄武廟，取其「非玄武不足以當」之意，故名武當。北宋未期，壹代高人張三峰在此開山授門，立內家武當門，傳武當內家功夫。元未明初，又有壹位高張三豐在此立業，觀「蛇鵲相鬥」，豐富了武當內家武術，被明洪武大帝封為通微顯化真人，最終光大武當門派。從此，武當派武術馳名中外、名揚天下，形成和少林、蛾嵋並列的傳統武林三大宗派。武當山成為武林中人修身養性、習拳練武的武術聖地，武林有「南尊武當」、「北崇少林、西立蛾嵋」之說。因張三峰和張三豐名字相過相近，後來誤會二者為同壹人，形成了張三豐成仙人，在人間幾百年的傳說。
　　巍巍武當，橫空出世，樹八百裏武林雄風。內家功夫，理通陰陽，道肇太極，心稟五形，意成六合；集太極、形意、八卦之大成，融內家功夫之精髓；以柔克剛，剛柔相濟，靜如秋月，動如飈風，修身養性，祛病延年，防身自衛，後發制人，借力打力，後發先制，具四兩撥千斤之功效，在武林很有影響力。
　　但清代以後，隨著道教的沒落，進入武當的弟子大減，加上武當道人傳功之具門戶之見，沒找到合適弟子前，誰也不傳，傳也只是壹線單傳，同門道友都不知誰會什麽武功或誰會武功。最終導致武當分裂成20個多個門派，大量武功外傳。外傳的弟子，因為有關師的的記錄太模湖，甚至完全脫離武當，另立宗業。
　　太極就是壹個例子，武當弟子蔣發將此武功傳之河南陳長興，誰知陳長興將此武功和本家的炮捶相結合，改得面目全非不說，還說這是自家獨創的武術。後來，壹個叫楊露蟬的人向陳長興學藝，陳長興把蔣發最先傳給他的那種太極架子傳給了楊露蟬。
　　經楊露蟬該苦練習，宗成壹代宗師，江湖人稱「楊無敵」。太極武術從此向天下推廣。但太極的真正來源，人們就弄不清了。直到近兩年，壹些武當新弟子不甘武當武技沒落，於公開場合向世人展示武當太極武技，才打消了人們的武當的懷疑。正因為如此，武當的名威也大不如前。到了現代，蛾嵋也四分五裂，勢力沒落，形成了傳統武林少林獨大的局面。
　　武當山的景色很美，「五裏壹庵十裏宮，丹墻碧瓦望玲瓏」。武當山古建築群規模宏大，在建築的規模上，超過了五嶽。明成祖朱棣力倡武當道教，詔令敕修武當宮觀，曾役使三十余萬軍民工匠，按照道教中「玄天上帝」真武修煉的故事，用十余年的時間建起了凈樂、迎恩、遇真、玉虛、紫霄、五龍、南巖、太和等八宮及元和、復真等觀，共三十三個大型建築群落。建築線自古均州城至天柱峰金頂，綿延壹百四十華裏，面積達壹百六十萬平方米，宮觀庵堂寮舍臺院二萬多間。在設計上充分利用了地形特點，布局巧妙，座宮觀都建築在峰、巒、坡、巖、澗之間，建築精美，各具特點又互相聯系，整個建築群體疏密相宜，集中體現了我國古代建築藝術的優秀傳統。
　　但玄清沒有心思看風景，他想找壹找武當中的掌門人，查找老道人師承的信息。而且，自已學的全是武當功夫，也算是武當弟子了，回到祖師修煉的地方，說什麽也到找同門交流交流，向祖師張三峰行弟子之禮。於是玄清拉著李欣向武當山最有名的宮殿——紫宵宮走去。
　　到了紫宵宮，上香的人還真不少。玄清盤算如何與武當道人接上話，總不能壹上門就問人家：「餵，妳們掌門在那」吧。玄清忽然聽見人在用半生不烹的中文說話：「我們是日本極真空手道的，聽聞武當是中國武林的大宗派，特來會壹會。」那此日本人的語氣讓玄清感到可惡，也引來壹大群人圍觀。站在紫霄宮外的兩名道人卻象沒聽見壹樣，不理會那四個日本人。
　　日本更得意了，從宮外找來壹塊石頭，用更得意的語氣說：「這樣吧，我們讓妳們見識壹下日本的空手道。」說完，運力向石塊打去。「啪」的壹聲，石塊斷裂，圍繞人群發出驚嘆。空手道絕技「手刀」！玄清看了大急，這些日本人是存心找架打，想欺負武當，掃中國武術界的面子，如果武當道人再不出手，自己就要出手了。
　　就是這時，壹聲道號「無量天尊」響起，走來壹個穿玄色道袍的道人，這道人身材微胖，留著山羊胡，但起來身體並不強壯。但玄清從他的壹聲道號中的感到此人有深厚的內力。那道人走到四個日本人面前，說：「貧道遊玄德願領教各位高招。」四個日本人顯然沒把遊玄德放在眼裏，其中站出壹人，不容分說：提手就向遊玄德劈去，看來心狠，壹上來就用空手道的手刀絕技，存心打傷遊玄德，出武當的洋象。
　　卻見遊玄德後發先至，確切無誤接住日本的手肘，向外走弧，輕易將攻勢化去。同時，出掌向日本人胸前打去。日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見自已招法被化，遊玄德立掌打來，立即後座身，避開遊玄德的攻勢。出另壹只手抓住遊玄德來掌，欲施擒拿。遊玄德順勢下俯身，發海底針之勢，集力於手，突然暴勁，日本人抓拿不住，被脫出手來。
　　日本人大驚，打算撤步。玄德順其撤勢，以肩部靠擊日本人，日本人沒想到玄德連肩部能擊人，想躲，但雙方已靠太近，來不及了。只聽見「碰」的壹聲，日本人足足被靠飛五米有余，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周圍群眾連聲叫好。玄清也是第壹次看見同門出手打人，感覺很親切，看到出遊玄德手下留情，只有使用順肩靠，如果是用順勢搬捶，則日本人可能已內臟破裂了。然而，其余三個日本人確不知死活，壹個個找遊玄德單挑，但都壹個個敗倒，最後灰頭土臉地離開了武當山。
　　第二天，全國政協主席李瑞環到武當山視察，聽說了此事，來了興趣，讓兩個中南海保鏢和遊玄德試手，結果都被遊玄德擊敗。李瑞環驚嘆武功厲害，並要求丹江口市要把武當武術作為優秀的傳統文化發揚好。從此，丹江口市的學生們多了壹項課程——「武當武術基礎」。
　　遊玄德擊敗日本人後，玄清就盯上他了，壹打聽，才知道他是武當太和門第十四代掌門。心中大喜，跟蹤遊玄德到了太和宮。到了太和宮外，遊玄德回過頭來，說：「那方的朋友，壹直跟蹤我，有何貴幹？」玄清以為遊玄德發現了他，正想現身，突然前方二十米壹草從壹動，跳了壹個道人出來，這個道人留著八字胡，看樣子也有很高的武功。他對著遊玄德說：
　　「遊道兄武功又進了壹層了，我沒有跟蹤妳，我只是埋伏在草從中，跟蹤妳的另人其人。」
　　「鐘道兄是說，還有人？」這回遊玄德有點吃驚了。玄清壹聽有又點出，也就站了出來。向兩個道人拱手道：「我對武當功夫有興趣，剛和人學了壹些太極技法，想請兩位道長指教。」說完，也不管兩個道人是否同意，跳到太和宮前門的廣場上，把自已所學的武當玄罡太極演示了壹次。兩個道人開始不以為然，後來越看越投入，最後競然雙雙色變。
　　玄清剛壹練完，遊玄德就急問：「小夥子，妳的玄罡太極是向何人學的？」「不知道名字，他自稱老道人。」玄清回答。遊玄德聽了，口中吶吶地說：「道難徐本善先師還有傳人在世。」鐘道人急說：「先試試這小夥子功底再說吧。」要求與玄清試試太極推手。太極推手是武當同門之中和平較技的壹種方式，目的是測試誰的太極功夫好，好處是也測實力而又不傷人。
　　玄清也想試試這個武當道人的武力，就同意了。他和鐘道人推了五手，鐘道人試出玄清內力遠高於自已，於是撤不推了。對玄清說：「小夥子，難得妳這麽年輕，卻有這麽高的修為，莫不是妳還練有武當洗髓功，而且已到九層以上？」遊玄德聽了鐘道人的話，也感到吃驚，因為武當洗髓功是壹重要內功，要有壹定的內功基礎才能練，而且非直系弟子不傳，傳了也不可能這麽快就練到九層以上，自已練了十五年，也只練到七層。眼前這小家夥看上去不過20，怎麽可能？
　　遊玄德對鐘道人說：「龍雲兄，看來此人的武功必得自武當正宗，而且很可能是徐本善先師壹系弟子。」鐘龍雲說：「也只有這麽說了，除了徐本善先師，武當山上下還有何人會壹套完整的玄罡太極，妳我都不會啊。」聽了兩個對話，玄清感覺打自已授業恩師的信息有望，於是上前禮貌地問：「兩位道長，請教徐本善仙師是那高人？」兩個道人便請玄清到內屋，與玄清壹壹道來。
　　原來武當自清代以來，壹直四分五裂，上清派、清徽派、三豐派、龍門派、玄武派、太和派、榔梅派等各分派皆稱自已是武當正宗，爭鬥不休。後來，各派決定用武功選出壹個武當道總，總管各派事務。
　　通過多番較技。龍門派第十五代傳人徐本善技壓群道，他用以擊敗各派門人的武技，就是玄清所用的玄罡太極，這是所有武當太極中威力最大的技法。徐本善出任全山總道長後，清理教務，制定道規，並率道眾墾種荒田，四方募資，維修宮觀，使全山道教重見生機，外出道士逐漸返回各宮觀，武當聲威開如恢復。
　　民國二十年(1931年)四月，賀龍率中國工農紅軍第三軍進駐武當山，徐本善率徒眾五十余人迎至紫霄宮東大門，主動騰出西道院，作為紅三軍後方醫院，並派徒弟水合壹、羅教培等協助醫院醫治傷員。還教授賀龍壹套武當山秘傳內家功——太乙五行拳，與賀龍結下深厚友誼。
　　賀龍率部轉移時，曾贈其黃金2斤，親出楹聯相贈：「偉人東來氣盡紫，樵歌西去雲騰霄。」1932年，以國民黨民團營長馬老七為首的壹幫土匪得知此事，領匪眾上山威逼徐本善交出黃金。徐拒不交，以拳相搏，運用武當神技將匪幫擊敗(據說當時他能輕易壹掌擊斷大碗口粗的石柱，還可輕易將順將600多斤重的望欄雲板推出丈外)。
　　但武功再高的人，都沒有子彈厲害。數日後，徐本善路過萬松亭，眾匪從背後放冷槍，被害，解放後被評為革命烈士。徐本善死後，眾匪洗劫武當山，武當眾弟因武功未成，紛紛四散，武當不少絕技也隨著徐本善道總而去了。
　　玄精所學玄罡太極也是當時失傳武功之壹。解放後，武當新壹代弟子遊玄德、鐘雲龍(與玄清推的道人，現任武當三豐派掌門)等已練成壹身武功，立誌恢復武當聲望，但苦於許多絕學已隨本善道總壹同失傳，壹直不得要領，特別玄罡太極，許多掌門都沒有學全，壹直難以恢復其原貌。今見玄清使出這項武技，那有不驚之理。
　　令玄清失望的是，徐本善是什麽人，他是明白了，但養自已長大的老道人到底和徐道總有何關聯，依舊得不到線索。因為徐本善當年收徒較多，後來都已四散、失蹤，那些人是否人世都難說，如可查找。遊玄德、鐘雲龍兩人也說不準才老道人是誰，但咬定老道人肯定是徐道總親傳弟子。看來，玄清只好自已去問老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