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神秘篇章(二)
倚天神雕 by 極品石頭
2018-7-25 06:01
第124章 神秘篇章(二)
回到客店,那店小二果然態度壹百八十度轉彎,奔走趨奉,服侍殷勤。
叫了壹桌好酒好菜,慢慢吃喝著,酒足飯飽之際,張超群賞了些散碎銀子給那小二,小二喜出望外,千恩萬謝,張超群問起大都城裏的名勝古跡,談了壹會,漫不經意的問到有什麽古廟寺院。那店小二第壹所便說到西城的萬安寺:“這萬安寺真是好大壹座叢林,寺裏的三尊大銅佛,便走遍天下,也找不出第四尊來,原該去見識見識。但客官來得不巧,這半年來,寺中住了西番的佛爺,尋常人就不敢去了。”
張超群道:“住了番僧,去瞧瞧也不礙事啊。”
那店小二伸了伸舌頭,四下裏壹張望,低聲道:“不是小的多嘴,客官初來京城,說話還得留神些。那些西番的佛爺們見了人愛打便打,愛殺便殺,見了標致的娘兒們更壹把便抓進寺去。這是皇上聖旨,金口許下的。有誰敢老虎頭上拍蒼蠅,走到西番佛爺的跟前去?”
其時,西域番僧倚仗蒙古人的勢力,橫行不法,欺壓漢人,若換了旁人聽到,也不算什麽稀罕事,偏偏超群哥卻是聽得火冒三丈,當下也不跟那店小二多說。
回到房中,取出九陽真經的第二卷來瞧,此時張超群的內功造詣已是極高了,但不將這九陽真經都學了全,心中自也不甘,照著第二卷上面所教,張超群運氣調息,等到二更時分,方才收功,從窗中躍出,向西尋去。
那萬安寺樓高四層,寺後的壹座十三級寶塔更是老遠便可望見。張超群施展輕功,片刻間便已到了寺前。
瞧了壹會兒動靜,繞到寺院左側,想登上寶塔,居高臨下的察看寺中情勢,不料離塔二十余丈,便見塔上人影綽綽,每壹層中都有人來回巡查,塔下更有二三十人守著。戒備如此森嚴,想要救人必定極不容易。趙敏手下能人極多,那鹿杖客和鶴筆翁都還沒有現身,倘若就這麽闖進去,只怕是糟之大糕,張超群不是莽夫,自然不會魯莽從事,當下悄悄退開。
突然之間,第六層寶塔上亮起火光,有八九人手執火把緩緩移動,火把從第六層亮到第五層,又從第五層亮到第四層,壹路下來,到了底層後,從寶塔正門出來,走向寺後。
張超群忍不住好奇,從側面慢慢欺近。萬安寺後院壹株株都是參天古樹,超群哥躲在樹後以為掩蔽,壹聽有風聲響動,便即奔上數丈。他輕功雖高,卻也唯恐為人察覺,須得乘著風動落葉之聲,才敢移步。超群哥前世是特工,這點手段,自然是家常便飯,更何況自己的輕功與韋壹笑都能有得壹比,如此走上二十多丈,已看清楚十余名黃袍男子,手中各執兵刃,押著壹個寬袖大袍的老者。那人偶壹轉頭,張超群看得明白,正是昆侖派掌門人鐵琴先生何太沖,心中不由得壹樂,嘿嘿,這老淫蟲也被捉了來,倒也有趣。
眼見壹幹人進了萬安寺的後門,張超群等了壹會,見四下確實無人,這才從後門中閃身而入。那寺院房舍眾多,規模之大,幾和少林寺相仿佛,見中間壹座大殿的長窗內燈火明亮,料得何太沖是被押到了該處。張超群閃身而前,到了殿外,伏在地下,從長窗縫隙中向殿內張望。超群哥雖然藝高人膽大,但此刻深入龍潭虎穴,心下也不禁惴惴。
長窗縫隙甚細,只能見到何太沖的下半身,殿中另有何人卻無法瞧見。只聽何太沖氣沖沖的道:“我既墮奸計,落入妳們手中,要殺要剮,壹言而決。妳們逼我做朝廷鷹犬,那是萬萬不能,便再說上三年五載,也是白費唇舌。”
張超群暗暗點頭,心中想道:這老淫蟲壞事做絕,害了嫣然壹家幾十口人命,本來還可借著這次機會,順手除了他,可是眼下見他壹派正氣凜然的模樣,倒是意外之中又有些敬佩。
只聽壹個男子聲音冷冰冰的道:“妳既然固執不化,主人也不勉強,這裏的規矩妳是知道的了?”
何太沖道:“我便十根手指壹齊斬斷,也不投降。”
那人道:“好,我再說壹遍,妳如勝得了我們這裏三人,立時放妳出去。如若敗了,便斬斷壹根手指,囚禁壹月,再問妳降也不降。”
何太沖道:“廢話少說,拿劍來!”
那人冷笑道:“等妳十指齊斷之後,再來投降,我們也不要妳這廢物了。拿劍給他!摩訶巴思,妳跟他練練!”
另壹個粗壯的聲音應道:“是!”
張超群聽到這裏,知道這是趙敏想學中原各派的武功,不覺好笑,武功這東西,東拼西湊地學了來,也入不了上乘,還不如幹幹脆脆地嫁了給本大爺,我立刻把九陽神功傳授給妳,到時候,憑著這妞兒的聰明,武林之中,便多了個高手了……
正想之際,張超群手指尖暗運神功,輕輕將那縫隙挖大了壹點,只見何太沖手持壹柄木劍,劍頭包著布,又軟又鈍,不能傷人,對面則是個高大番僧,手中拿著壹柄青光閃閃的純鋼戒刀。兩人兵刃利鈍懸殊,幾乎不用比試,強弱便判。但何太沖毫不氣餒,木劍壹晃,說道:“請!”
刷的便是壹劍,去勢極是淩厲,昆侖劍法,果有獨到之秘。那番僧摩訶巴思身材長大,行動卻甚敏捷,壹柄戒刀使將開來,刀刀斬向何太沖要害。張超群只看了數招,便知道何太沖必敗無疑。
果然,何太沖劍法雖精,內力卻和常人相去不遠,劍招上的淩厲威力全然施展不出,只是那番僧的武功實是遜他兩籌,幾次猛攻而前,總是被何太沖以精妙招術反得先機。拆到五十余招後,何太沖喝壹聲:“著!”
壹劍東劈西轉,斜回而前,托的壹聲輕響,已戳在那番僧腋下。倘苦他手中持的是尋常利劍,又或內力不失,劍鋒早已透肌而入。
只聽那冷冷的聲音說道:“摩訶巴思退!溫臥兒上!”
張超群向聲音來處看去,見說話之人臉上如同罩著壹層黑煙,壹縷稀稀朗朗的花白胡子,負手而立,雙目半睜半閉,似乎對眼前之事漠不關心。
再向前看,只見壹張鋪著錦緞的矮幾之上踏著壹雙腳,腳上穿壹對鵝黃緞鞋,鞋頭上各綴壹顆明珠。張超群心中壹動,眼見這對腳腳掌纖纖,踝骨渾圓,不由得面紅耳赤,心跳加劇。他丫的,我這老婆果然是個大美女,臉蛋兒漂亮,小胸脯也彈性十足,就連這雙腳也這麽迷人,上次在武當山,真該將她就地正法!
超群哥吞了壹口口水,只見趙敏的右足輕輕點動,料想她是全神貫註的在看何太沖和溫臥兒比武,約莫壹盞茶時分,何太沖叫聲:“著!”
趙敏的右足在錦凳上壹蹬,溫臥兒又敗下陣來。只聽那黑臉的玄冥老人說道:“溫臥兒退下,黑林缽夫上。”
張超群聽到何太沖氣息粗重,想必他連戰二人,已是十分吃力。片刻間劇鬥又起,那黑林缽夫使的是根長大沈重的鐵杖,使開來風聲滿殿,殿上燭火被風勢激得忽明忽暗,燭影猶似天上浮雲,壹片片的在趙敏腳上掠過。驀地裏眼前壹黑,殿右幾枝紅燭齊為鐵杖鼓起的疾風吹熄,喀的壹響,木劍斷折。何太沖壹聲長嘆,拋劍在地,這場比拚終於輸了。
那冷冷的聲音說道:“鐵琴先生,妳降不降?”
何太沖昂然道:“我既不降,也不服。我內力若在,這番僧焉是我的對手?”
那人道:“斬下他左手無名指,送回塔去。”
殿中斷指、敷藥、止血、裹傷,何太沖甚為硬氣,竟壹哼也沒哼。那群黃衣人手執火把,將他送回高塔囚禁。張超群縮身在墻角之後,火光下見何太沖臉如白紙,咬牙切齒,神色極是憤怒,心道:就沖著妳這老小子這麽牛叉,老子就不取妳小命了。
待壹行人走遠後,忽聽得壹個嬌柔清脆的聲音在殿內響起,說道:“鹿杖先生,昆侖派的劍法果真了得,他刺中摩訶巴思那壹招,先是左邊這麽壹劈,右邊這麽壹轉……”
張超群心中壹動,原來那黑沈沈的臉的老頭兒,就是鹿杖客了!這人果然是長著壹張鹿臉!又湊眼去瞧,見趙敏壹邊說,壹邊走到殿中,手裏提著壹把木劍,照著何太沖的劍法使了起來。番僧摩訶巴思手舞雙刀,跟她餵招。
鹿杖客贊道:“主人真是聰明無比,這壹招使得分毫不錯。”
趙敏練了壹次又練壹次,每次都是將劍尖戳到摩訶巴思腋下,雖然劍是木劍,但重重壹戳,每壹次又都戳在同壹部位,料必頗為疼痛。摩訶巴思卻聚精會神的跟她餵招,全無半點怨憤或閃避之意。她練熟了這幾招,又叫溫臥兒出來,再試何太沖如何擊敗他的劍法。
張超群瞧得不耐煩,這小妞兒也真無聊,不去繡花補衣裳,三更半夜的,在這兒學什麽狗屁劍法了!她將各派高手囚禁在萬安寺,使藥物抑住各人的內力,逼迫他們投降朝廷。眾人自然不降,便命人逐壹與之相鬥,她在旁察看,得以偷學各門各派的精妙招數,殊不知,她自己連內功基礎都不怎麽樣,學得來的招數,也就自然落了下乘了。
趙敏和黑林缽夫餵招,使到最後數招時有些遲疑,問道:“鹿杖先生,是這樣的麽?”
鹿杖客沈吟不答,轉頭道:“鶴兄弟,妳瞧清楚了沒有?”
左首角落裏壹個聲音道:“苦大師壹定記得更清楚。”
趙敏笑道:“苦大師,勞妳的駕,請來指點壹下。”
張超群在外面心頭壹動,急忙凝神觀看,只見右首走過來壹個長發披肩的頭陀,身材魁偉,滿面橫七豎八的都是刀疤,本來相貌已全不可辨。他頭發作紅棕之色,自非中土人氏。
他壹言不發,接過趙敏手中木劍,刷刷刷刷數劍,便向黑林缽夫攻去,使的竟是昆侖派劍法。這個被稱為“苦大師”的苦頭陀模仿何太沖劍招,也是絲毫不用內力,那黑林缽夫卻全力施為,鬥到酣處,他揮杖橫掃,殿右熄後點亮了的紅燭突又齊滅。何太沖在這壹招上無可閃避,迫得以木劍硬擋鐵杖,這才折劍落敗,但那苦頭陀的木劍方位陡轉,輕飄飄的削出,猶似輕燕掠過水面、貼著鐵杖削了上去。黑林缽夫握杖的手指被木劍削中,虎口處穴道酸麻,登時拿捏不住,當的壹聲,鐵杖落地,撞得青磚磚屑紛飛。
黑林缽夫滿臉通紅,心知這木劍若是換了利劍,自己八根手指早已削斷,躬身道:“拜服,拜服!”
俯身拾起鐵杖。苦頭陀雙手托著木劍,交給趙敏。
趙敏笑道:“苦大師,最後壹招精妙絕倫,也是昆侖派的劍法麽?”
苦頭陀搖了搖頭。趙敏又道;“難怪何太沖不會,苦大師,妳教教我。”
苦頭陀空手比劍。趙敏持劍照做。練到第三次,苦頭陀行動如電,已然快得不可思議,趙敏便跟不上了,但她劍招雖然慢了,仍是依模依樣,絲毫不爽。
苦頭陀翻過身來,雙手向前壹送,停著就此不動。張超群暗暗喝壹聲彩:“好,高明之極,明教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養人,楊逍範遙都是這等絕頂高手,妳小妮子自以為聰明,卻是不知妳身邊的苦頭陀,就是我明教之中的光明右使吧!”
趙敏壹時卻不明白,側頭看著苦頭陀的姿勢,想了壹想,登時領悟,說道:“啊,苦大師,妳手中若有兵刃,壹杖已擊在我的臂上。這壹招如何化解?”
苦頭陀反手做個姿勢,抓住鐵杖,左足飛出,頭壹擡,顯是已奪過敵人鐵杖,同時將人踢飛。這幾下似拙實巧,乃是極剛猛的外門功夫。趙敏嬌聲笑道:“好師父,妳快教我。”
神情又嬌又媚。
張超群心中怦的壹跳,心中暗暗罵道:小浪蹄子,跟別的男人撒嬌發嗲幹什麽!妳老公我就在門外呢!
苦頭陀做了兩個手勢,轉身走開,不再理她。
趙敏見苦頭陀不肯再教,微微壹笑,也不生氣,說道:“叫滅絕老尼來!”
壹名黃衣人道:“滅絕老尼已絕食五天,今日仍是倔強異常,不肯奉命。”
趙敏笑道:“餓死了她也罷!唔,叫峨嵋派那個紀曉芙來,我聽說她是明教光明左使楊逍的老婆,倒要看看她長得如何美貌了。”
手下人答應了,轉身出殿。
超群哥暗叫糟糕,倘若紀曉芙也被這妞兒斬了手指,老子豈不是要心疼死了?但此刻這大殿之內,範遙和鹿杖客都在,自己就算能勝過鹿杖客,也決計擋不住範遙,上回在武當山他並不在場,他又認不得我是明教的新任教主,況且此種情況下,他哪裏會留手?進去?除非是當場捉住趙敏,還能讓這兩大高手投鼠忌器!可是,這又談何容易?
正躊躇之際,壹群黃衣人押著紀曉芙進殿。張超群見她面帶憔悴,不禁微微壹嘆,雖說她是楊逍的老婆,但畢竟曾跟自己有過壹夜之歡,自己碰過的女人,怎也不能眼睜睜地瞧著她被人欺負了!
這時,只聽趙敏說道:“紀姑娘,哦,應該稱妳為楊夫人才對,聽說妳是滅絕師太的得意弟子,想來她老人家的武功,妳也都學了會吧?”
紀曉芙泰然自若,道:“家師武功博大精深,說到傳她老人家劍招絕學,我差得遠了。”
趙敏笑道:“這裏的規矩,只要誰能勝得我們三人,便平平安安的送他出門,再無絲毫留難。尊師何以這般涯岸自高,不屑跟我們切磋壹下武學?”
紀曉芙道:“家師是寧死不辱。堂堂峨嵋派掌門,豈肯在妳們手下茍且求生?妳說得不錯,家師確是瞧不起卑鄙陰毒的小人,不屑跟妳們動手過招。”
趙敏竟不生氣,笑道:“尊師叫妳也不要跟我們動手,是不是?那為了甚麽?”
紀曉芙道:“峨嵋派的劍法,雖不能說是甚麽了不起的絕學,終究是中原正大門派的武功,不能讓番邦胡虜的無恥之徒偷學了去。”
她說話神態斯斯文文,但言辭鋒利,竟絲毫不留情面。
趙敏壹怔,臉上已然變色,哼了壹聲,道:“那就沒什麽好說了,斬去手指!”
轉頭又見紀曉芙毫無懼色,又道:“慢著!斬手指太便宜妳了。我要讓妳跟這位大師父壹樣,臉上劃了二三十道劍痕,看妳以後怎麽見人!”
她左手壹揮,兩個黃衣人搶上前來,按住了紀曉芙的雙臂。
趙敏微笑道:“我要劃得妳的俏臉蛋變成壹個蜜蜂窩,也不必使什麽峨嵋派的精妙劍法。妳以為我三腳貓的把式,就不能叫妳變成個醜八怪麽?”
就在這時,只聽得“咚”的壹聲巨響,鹿杖客和苦頭陀同時閃身撞門而出……
(下壹章,且看超群哥如何大展淫威,當著紀曉芙的面……那個……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