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卷:開學風雲、第20章:歸途
青蔥籃球夢 by 子龍翼德
2025-3-6 21:15
深秋降臨,深海的天色也變得有些凝重的色彩,同樣是早六點的時間,鐘致遠剛入學的時候已是壹片敞亮,可壹個月後的早六點,卻變得漆黑壹片,根本看不清什麽東西。
然而鐘致遠的晨練計劃卻是沒有停止,早些年養成的習慣使然,這會兒的他已經穿戴完整,向著宿舍旁邊的籃球場走了過去。
繞場跑、壓腿等壹系列的準備活動做完,差不多天色才有些起色,鐘致遠瞇起眼睛朝著籃筐瞄了瞄,這才拿出籃球開始投籃練習。
“砰砰、砰砰,”室外籃球擊地發出的聲音本不應該如此清晰,可因為是清晨的緣故,這四周壹片安靜,這籃球的聲音就顯得有些刺耳,不過鐘致遠倒是不擔心吵到什麽。
籃球場離宿舍還是有段距離,而且在大學裏,能睡的人自然不會被他吵醒,能被他吵醒的,大概也是該醒的人。
“唰!”壹道清脆的刷網聲自籃網處響起,鐘致遠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今天的手感還算不錯。
“好球!”就在鐘致遠正準備著去撿球的功夫,熟悉的聲音自球場外傳來,鐘致遠扭頭壹瞧,不由有些詫異:“雲哥?”
“嘿,這麽刻苦啊。”聶雲背著手走了過來,面色平和,只不過雙眼有些發紅,鐘致遠壹眼就能瞧出他似乎狀態不太好。
“雲哥怎麽也過來了?”鐘致遠撿起籃球問了壹句。
“醒得早,睡不著了,反正沒事兒,就想著來投會兒籃。”聶雲壹邊說著壹邊跑動起來,可那步伐倒是顯得有些漂浮。
可他既然這麽說,鐘致遠倒也不好多說什麽,籃球再度揚起,壹道美妙的弧線過後,再度應聲入網。
聶雲的確是壹夜沒怎麽睡,昨晚送完孫瑯教練回家,他先是按照嶽彥昕的指示去找了找他家的異常,可除了壹堆舊衣服舊鞋以外,孫瑯住的教師公寓裏幾乎沒什麽特別的東西。
別說醫療器材了,估計翻遍他家,恐怕連個小醫藥箱都難找到。無功而返的聶雲到也並非因此而心事重重,讓他壹夜難以入眠的是,葉紅霧失聯了。
聶雲也知道這還談不上什麽失聯,可他知道,這麽久以來,葉紅霧從來都不是個不接電話的人,可整整壹個晚上,聶雲都沒能等來女友的消息,也不知道在外面,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麽?
壹是牽涉到了嶽彥昕這位檢察官的案件之中,壹方面又等不到女友的消息,聶雲即便是心理素質再好也不免有些煩悶,這壹夜睡的不踏實,索性天剛剛亮便跑出來練會兒球,卻沒想到碰上了鐘致遠。
見著鐘致遠又是壹記漂亮的空心入網,聶雲笑了笑,從籃下撿起球來緩緩運了幾記,找了個四十五度角的位置輕輕壹跳,籃球卻是硬邦邦的砸在籃筐前沿,差了幾分力氣。
聶雲搖了搖頭,他也知道這會兒自己狀態不佳,快速向著籃下跑了幾步,再度接過彈來的籃球走了個慢三步上籃。
“叮鈴鈴……”二人妳來我往的做著簡單的投籃練習,忽然,場下傳來壹陣鈴聲,鐘致遠微微壹愕,他受著高中時候的影響,手機到現在壹直都是震動狀態,很少會調出鈴聲,看來是聶雲的電話來了。
聶雲果然渾身壹震,球都不撿了直接朝著場下跑了過去,拿起手機壹看,面上卻是露出壹絲為難之色,然而倒也沒多耽誤,趕緊接過了電話:“餵,詩姐。”
“小雲啊,紅紅去哪了妳知道嗎?她昨晚壹夜沒回來,電話也沒接。”是葉詩翩打來的電話。
“哦,這幾天妳沒在,她就沒跟妳說,她去乾元新區那邊新開的壹家度假村商演去了,說是商演結束後還可以在那玩壹天。”聶雲如實的說著,末尾還補了壹句:“不過她手機可能沒電了或者是怎麽了,我也聯系不上她。”
“嗯,我知道了,她今天會回來吧?”葉詩翩對這個解釋倒是沒有多想。
“應該會吧,她們壹社團的人去的,”聶雲說著說著突然眼睛壹亮:“對了,詩姐,我去找人問問高木蘭的號碼,或許能聯系得上她。”
“嗯,好,有什麽事也告訴我壹聲。”葉詩翩放下擔心,忽然卻是想到了壹件事,微微頓了頓,這才吞吐的問了起來:“對了小雲,那個……那個男生?他……還好吧?”
“啊?”聶雲有些錯愕:“詩姐妳問誰啊?”
“就是上次青山湖那個……我聽紅紅說起他進妳們球隊了。”葉詩翩這回倒是說得很坦然。
“他啊,”聶雲拿著手機轉了個身,望著還在球場上投著籃的鐘致遠,心中壹時不知該如何表述:“他挺好的,球打得不錯。”
“嗯,”葉詩翩輕輕應了壹聲,接著便是壹頓沈默,直到聶雲以為對方都不在接聽的時候,葉詩翩終於是再次發聲:“有空的話,妳把他叫過來壹起吃飯吧。”
“這,”聶雲苦笑,他恨不得直接告訴她人家已經有女友了這種話,可是話至嘴邊卻又不願意傷了這位才剛剛經歷過惡夢的姐姐,想了幾秒才道:“好的,壹有空我帶上他來看妳。”
掛完電話,聶雲翻開了手機,壹個電話給熟人打過去,很快就問到了高木蘭的號碼,很快,聶雲撥響了高木蘭的手機……
高木蘭的手機就放在那條緊身的牛仔短褲裏,手機鈴聲響起,卻是遲遲沒有回應,倒不是她們就這樣睡死過去,而是這會兒的高木蘭還被吳強壓在身子底下,如果不驚醒身上的男人,她是根本不可能拿到手機的。
“誰啊!”熊安傑距離位置最近,被這鈴聲吵醒心中自是煩悶,當下大罵壹聲,嚇得高木蘭渾身壹顫,可這鈴聲似乎沒完沒了壹般,壹直在耳邊回蕩,眾人也被這鈴聲吵得不行,漸漸的都有了醒轉的意思。
“熊、熊哥,是我的。”高木蘭見吳強有了醒轉的動作,當下壹個側身從他身下扭了出來,見著熊安傑那雙惱怒的目光,心中變得有些惶恐。
熊安傑瞥了她壹眼,倒是沒有反對她接電話的意思,看著高木蘭裸著身子邁著那雙還沾染著壹片白精的雙腿走了過來,熊安傑冷哼壹聲:“怎麽說話不用我教妳吧?”
高木蘭沒有應聲,但憑她這會兒的心氣自然是不敢胡言亂語的,取出手機壹看,卻是壹個陌生的號碼:“餵?”
“是高木蘭嗎?我是聶雲。”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沈,然而高木蘭卻是渾身壹凜,壹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是。”
“是這樣的高社長,葉紅霧是不是跟妳們在壹塊兒啊,她昨晚手機關機了,不知道……”
高木蘭從聽到第壹句的時候就已猜到了聶雲電話的來意,然而這也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面對的,她拿著手機轉過頭來,卻發現身處熊安傑和周文斌身體之間被夾得緊緊的葉紅霧這會兒已經醒來了,正雙目無神的望著自己。
“紅紅……”高木蘭朝著葉紅霧喚了壹聲,語氣略微都帶了點哭腔。
“怎麽,是聶雲找過來了?”熊安傑倒是不笨,壹看她們兩個這表情隱然猜到幾分,昨晚葉紅霧的手機是他給關的,聶雲通過高木蘭找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高木蘭點了點頭,依舊沒能回答電話裏聶雲的問題。
“妳去接!”熊安傑雙眼壹亮,來了主意,推了推身側的葉紅霧。
高木蘭如釋重負的朝著電話裏回了壹聲:“妳跟她說吧,她就在我身邊。”
“嗯,好的,謝謝妳啦。”聶雲趕緊向著高木蘭致謝,隨即耐心的等待著那個他最熟悉的聲音。
“餵!”果然是他最熟悉的聲音,只不過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紅紅,妳……”聶雲壹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頓了半晌才道:“妳還好吧?”
“還好。”葉紅霧神色木然,機械般的回答著聶雲的話,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該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面。
“聲音怎麽?”聶雲聽出了葉紅霧的語氣不太對,連忙問著:“什麽時候回來啊?”
“我……”葉紅霧有著滿肚子的委屈與辛酸,可話至嘴邊,卻是不知該如何說起。
“嘶……”突然,電話裏的葉紅霧輕嘶壹聲,聶雲眉頭壹皺,趕緊問壹句:“嗯?紅紅,怎麽了?”
聶雲哪裏能夠想到,此刻他的女友正被熊安傑摟在懷裏,趁著他電話的功夫,大手在那對兒高聳的胸乳上滑了個圈,包在手裏揉搓起來,葉紅霧敏感的輕嘶壹聲,倒是沒控制住。
“我,我還好,我……”葉紅霧吞吞吐吐的說著,雙眼時不時的隨著熊安傑的動作而閉上,眼眸之下,漸漸有淚水滑落。
“昨晚手機沒電了,忘了充了。”葉紅霧想出了壹個蹩腳的理由,然而聶雲卻是沒做多想:“嗯嗯,沒事就好,早點回來吧,剛剛詩姐還找妳來著。”
“嗯,我下午就回。”葉紅霧已經知道了熊安傑他們的打算,這壹夜她也漸漸明白了許多,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來自於那片白色小藥丸,先前給她們服用的是短期藥效的,她們臨走的時候,會有足量的或者是長期的藥丸等著自己。
所以,下午,他們是會放心大膽的放她們回去。
“好咯,那我到了叫我,壹起吃個晚飯吧。”聶雲隨口說著,然而卻是半天沒有得到女友的回應。
“嗚……”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弱,弱到聶雲完全沒有聽到這聲發自鼻尖的輕哼,熊安傑哪裏會顧他們的電話蜜語。
清晨的性欲來得很快,大屌壹硬,索性就站起身來走至葉紅霧的身邊,在她鼻尖輕輕壹捏,葉紅霧的小嘴就乖乖的張開,大屌順利叩關而入,直插得葉紅霧痛呼出聲。
“嗯?怎麽了紅紅?”聶雲稍稍聽到壹些聲響,難免有些疑惑。
“沒……”葉紅霧這時候哪裏敢在男友面前說真話,就算是要說,也得是回去之後整理好思緒和他壹起想辦法面對。
可如今這局面,只怕是她稍微暴露壹個字,這夥人只怕都不會放任自己回去,葉紅霧連忙捂住鼻唇,用舌頭使勁兒將熊安傑的巨屌向著壹個方向抵了半邊,這才好空出半邊嘴來說著話。
“沒,剛木蘭她碰到我了,我不跟妳說了,她們玩著呢。”
“啊?”聶雲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電話裏已然響起“嘟嘟嘟”的忙音。
聶雲搖了搖頭,不過總算知道了女友的消息,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看著依舊在球場上投籃的鐘致遠,倒是忽然來了興致:“來,咱們單幾個?”
“雲哥,妳這會兒狀態不好,贏妳沒意思。”兩人在訓練的時候沒少對位,互有勝負,壹來二去熟絡了之後倒是喜歡開些玩笑。
“哼,欺負個新生,還不需要什麽狀態。”
下午兩點,壹輛大巴車駛離了桃花源度假村,車上坐著的依舊是來時的十八位女大學生,只不過與來時的喜笑顏開不同,這會兒的她們,壹個個俱是面色憔悴,有的雙目無神,有的眼中泛著淚水,沒有壹個人說話,除了大巴車行駛發出的轟鳴,整個車廂裏都是靜得可怕。
高木蘭依舊是坐在最前面,她穿了件來時帶來備用的呢子大衣,可無論她怎麽把自己包裹著,心裏依舊覺得寒冷。
她的手裏拽著的是臨走時李青青發的壹筆演出費,比起尋常的商演費用足足高了四五倍,每個人算下來都有壹兩千,然而高木蘭卻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筆錢,這算什麽?賣身的錢?
高木蘭渾身顫抖,她心中不禁想著:就是為了這筆演出費,她們,才有了這壹夜最淒慘的遭遇。
坐在她旁邊的是葉紅霧,這會兒已然沈沈的睡了過去,高木蘭知道她是最慘的,整整壹夜啊,其他女生幾乎都躺在房間裏休息,唯獨她們幾個被那三個男的肏得死去活來,尤其是到了後半夜,他們三個將火力對準了葉紅霧壹個人。
就這樣,葉紅霧這壹夜根本沒能合上眼睛,望著這位比自己還要淒慘的好友,高木蘭鼻尖又是壹熱,眼淚再是控制不住,將昏睡過去的葉紅霧抱在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木蘭姐,我們,該怎麽辦啊?”後座上已經有姐妹帶著哭腔問了起來。
高木蘭簌了簌鼻子,憤恨的咬了咬唇,強忍住隨時都要爆發的淚水:“我也不知道,對不起各位,我實在不知道那裏……”
“木蘭姐,我……我……我想報警!”有人提議著。
“不要,不要……”然而提議很快被打斷,高木蘭詫異的回頭望去,卻發現身後壹眾女生裏竟是有好幾個都在使勁兒的搖著頭。
高木蘭瞬間明白許多,這群女生都還是大學生啊,她們還都有著各自的美好前程,如果是壹個兩個的案子或許還能隱瞞,可這麽多人的事情,誰能保證能瞞得過去。
而且,對方有錄好的視頻,有讓人渾身難受的藥,有著她們不敢招惹的權利和背景,她們這群單純的大學生,拿什麽來鬥?
高木蘭沈默了,她的內心何嘗不是如此仿徨無措,這位平日極有主見的舞蹈社長第壹次遇到這樣的事,究竟何去何從,她還真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不報警,那豈不是就任憑他們擺布,他們給的藥就是定時炸彈,醫院能解決嗎?”
“總有辦法想的吧?”身邊又有人附和著,很明顯,報警這條路是不受待見的。
高木蘭閉上了眼睛,忽然間,她的手上傳來壹陣溫熱,她睜開雙眼,卻是發現躺在她懷裏的葉紅霧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正用手握在她的手背上。
“紅紅。”高木蘭壹望見好友醒來,心中的酸楚更是無以復加,又壹次的哭了出來。
葉紅霧此刻倒是恢復了幾分淡定:“先不報警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就當是壹場惡夢,忘了吧。”
“紅紅?”高木蘭難以置信的望著她,眾女之中,就數葉紅霧境況最慘,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幅態度。
“我,”葉紅霧握緊了拳頭,雖是心中依然帶著幾分惶恐,可壹想起這兩天壹夜所發生的種種,她心中的仇恨漸漸升溫,直至頂點:“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大巴安穩的停靠在了深海大學的校門口,不知所以的司機倒是熱情的招呼著大家:“美女們,到了。”
眾女各自擦拭掉眼眶邊上的點滴淚痕,甚至有的還打開了化妝鏡簡單的補了兩筆,高木蘭扶著葉紅霧下了車,擡頭壹望,便能見著壹位高大俊朗的男生面帶微笑的朝她們走了過來。
“聶、雲哥。”高木蘭認得聶雲,只是此刻見面,難免有些心虛。
“怎麽了,這幾天玩累了吧。”聶雲見著葉紅霧被高木蘭攙扶著壹臉憔悴,想起電話裏的她聲音都有些沙啞,當即關心起來,只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這兩天壹夜,葉紅霧究竟經歷了什麽。
“嗯,累了。”葉紅霧苦笑,從高木蘭的扶持下走出,毫不猶豫的靠倒在聶雲的懷裏。
“額,”聶雲有些尷尬,以往在人前葉紅霧可是從來沒有這麽張揚過,今天也不知怎麽了,不過既然她願意,聶雲倒也不會回避什麽,就這樣拍打著女友的背,用自己寬厚的肩膀讓女友靠得更加舒適壹些。
畢竟是舞蹈社團的美女群,單身的沒單身的身邊都不缺少男伴,隨著女生們各自從大巴上走下,迎接他們的男友亦或是朋友大都湊了過來,大巴緩緩離開,女生們也各自分離,唯有葉紅霧依舊靠在聶雲的肩頭,沒有多余的話,只是靜靜的擁抱在那裏。
深海市最高檢察院專案組辦公廳,美貌的嚴月老師已然換回了那壹身最高檢的黑色制服,踏著“邦邦”響的高跟走過,直接進入了辦公廳角落處的壹間會議室。
會議室裏早有幾個人等著她,除了坐在最中間的壹位年紀稍大壹些,其他幾位都是二三十歲的小年輕,算上那位年長的,三男壹女,清壹色的警服。
“嶽姐。”眾人見著嶽彥昕走進,紛紛站了起來喊了壹聲,即便是那位年長的警員也同樣是面帶微笑的站起,親切的喚了壹聲:“小嶽來啦。”
“李叔您坐。”嶽彥昕自然也是懂得規矩,在如今的公安系統裏雖然是職位上有所差距,可資歷也同樣是壹件不容忽視的事情,這位老李在公安系統裏熬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活躍在刑偵這種壹線崗位,顯然有著過人之處。
嶽彥昕走到會議室的主位坐好,大家也都開始端坐起來,這壹辦公室的人員分別來自公安、武警、緝毒辦與海關,加上組長嶽彥昕,這就組成了這次的913工作小組。
“先匯報壹下大家的工作進度吧。”嶽彥昕面帶微笑,面對這類回憶倒是並不生疏。
“我先來說下,”率先說話的卻是那位梳著短發的美女:“我這邊調取了進三年的海關大型物件運輸資料,尤其是針對醫療類用品進行取樣,沒有發現問題,基本可以斷定,根據嶽姐妳的推斷,基本可以斷定毒源還在深海。”
嶽彥昕點了點頭:“嗯,根據孫義軍提供的線索,這個黑狼壹直在找機會把毒源轉移出國,但因為海關近幾年把控嚴格,壹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這壹點看來,小伍妳們做得很不錯啊。”
被喚作‘小伍’的女警輕哼壹聲:“可惜了他膽子小,要是他敢越境,我們肯定能逮到他。”
“咳咳,”老李咳了兩聲,打斷了她們的聊天:“我來說下我這邊的進度,首先是圍繞深海大學進行偵破,小廖和小張兩個的在暗處調查醫療保健室的情況,我這邊聯同了消防部門搞了次突擊檢查,主要是針對生科學院的各類化工設備以及實驗室儲藏室,除了壹些安全方面的小問題,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這麽說來,我們可以把目光鎖定在和深海大學的醫療點,深海市壹醫?”
嶽彥昕皺了皺眉:“我剛剛得到線報,副校長李經國的女婿孫瑯宿舍裏,沒有問題。”
“嶽姐,妳還能進人家宿舍啊?”壹旁的武警支隊小張開起了玩笑。
嶽彥昕白了他壹眼:“怎麽,妳也想去?”
小廖見嶽彥昕也還開得起玩笑,接話道:“我看他是想去妳宿舍。”
幾人都是年輕人,溝通會倒也沒有太過嚴肅,倒是老李這樣上了年紀的有些壹板壹眼,見他們漸漸扯跑題了,不由得又是咳了兩聲打斷:“是這樣的話,那這位孫瑯教練似乎問題也就不大,他的房子買在市中心附近,要想窩藏毒源,只能藏在宿舍。”
“那麽目標只剩下了李經國和梁謙誠,”小伍總結了壹下。
“有沒有可能,與別的醫院有關。”嶽彥昕忽然靈光壹顯:“我最近了解到的壹個情況是,市壹醫雖然是深海市的指定醫療點,但是我們針對的是黑狼這樣的危險分子,不是在校大學生,那麽,除了市壹醫,距離深海比較近的四醫院也是有著壹定可能的。”
“這……”幾人陷入沈默,顯然這類可能是存在的,可是壹家醫院都夠他們查,更何況是兩家。
“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老李妳帶著小廖和小張主要針對市壹醫開始調查,小伍先去四醫院看看。”
*** *** ***
“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
學校附近的“躍龍門”餐館,鐘致遠又和曉雨宿舍的幾位聚在了壹起,今天恰好是孔方頤的生日,幾位姐妹都送上了小禮物,孔方頤便也大大方方的請客下館子,臨了還沒忘叮囑曉雨把鐘致遠帶來。
紅著臉的孔方頤閉上了眼睛開始許願,倒是沒有人瞧見她閉眼之前稍稍對著鐘致遠瞄了壹眼,心中默念了壹大堆,終於是睜開眼睛,“噗!”的壹聲,深深的壹口吹下,蛋糕上的蠟燭吹了個幹凈。
眾人歡快的分著蛋糕,忽然,壹聲陌生的鈴聲響了起來,卻是溫雪壹臉緊張的拿起了手機。
“呀!”溫雪突然驚叫壹聲,卻是拿著手機就向著包廂外跑去:“我去接個電話。”
眾人面面相覷,正準備繼續談笑,可林曉雨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可看了看男友在旁,倒是不願提起上周在醫院附近飯店的遭遇,只得悶著頭吃起菜來。
“雪雪,怎麽樣?最近還好嗎?”電話那頭自然是熊安傑的聲音。
溫雪本想直接回答他,可是壹想起那天的事情,不由得又止住了嘴,聲音也變得有些冷淡:“那天妳人去哪了?”
原來自那日四醫院附近飯店事件之後,熊安傑壹來是心情極差二來是沒有想好說辭,索性便關了手機,來了個音訊全無,這會兒主動打過來,自然是想好了應對之法。
“雪雪不好意思啊,那天我急著去見妳,在路上不小心被車給刮了壹下,我怕妳擔心,也不敢告訴妳。”
“什麽?”溫雪聞言壹驚,瞬間將之前的疑慮拋諸腦後:“妳傷哪了,妳……”
“沒什麽事,那天我就只給周哥打了電話,讓他送我去醫院了,他說他起了個身就找不到妳們了,想著妳們應該是回去了,也就沒有多問,這幾天我就躺在醫院呢。”
幾個女生都只聽曉雨說起過那天眾人都是昏昏沈沈的,倒是不記得周文斌在不在場,聽熊安傑這麽壹說倒也沒有懷疑什麽:“那妳現在還在嗎?我,我來看妳。”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癡,”熊安傑腦中不由得浮現出這壹句來,可惜這兩天操勞過度,不然還真想把這小妞叫過來好好肏壹頓。
熊安傑嘿嘿壹笑:“不用不用,我這邊好得差不多了,給妳打電話就是準備跟妳說聲我這邊轉校的手續快辦完了,過幾天就得去英僑報道了。”
“哦,”溫雪不知所措的“哦”了壹聲,倒是對這條消息沒什麽概念。
“嗯,這段時間我就先不來找妳了,我這邊球隊訓練得緊,妳先忙自己的事兒,我抽空了來看妳。”
電話那頭的熊安傑會心壹笑:“先穩住這妞,到時候再計劃壹下,將她宿舍幾個再弄出來,下壹次,可沒有葉紅霧來壞事了。”
而飯店這邊,眾人的話題漸漸打開,孔方頤小飲了幾杯,借著勁頭不斷的八卦著這個飯桌上唯壹的男生:“教練,我聽曉雨說以前妳追的她啊?”
自女籃比賽之後,這群人還是保留著“教練”這壹稱呼。
鐘致遠朝著曉雨望了壹眼,見著曉雨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甜蜜,當下也不掩飾什麽:“對啊,那會兒我們班追曉雨的可多了,沒辦法,打球他們都打不過我,曉雨就歸我了。”
“噓……”幾女雖是都知道鐘致遠球技高超,但這會兒也少不得噓他幾聲玩,倒是曉雨靦腆的說著:“哎呀,我們兩個沒那麽多故事啦,就很簡單的。”
“是啊,很簡單的。”鐘致遠莫名也想起了他和曉雨的種種,真的是壹種簡單到自然的吸引。
曉雨是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兒,屬於那種只沈浸在學習和自己的世界裏的女生,而他,在認識曉雨之前,似乎也只知道籃球,就這樣的壹種緣分,很簡單很純粹的高中生活,他們分配成了同桌,相識到熟知,再到難以分離。
最後,圖書館裏多了壹個陪她看書的男孩,籃球場上多了壹個等他打球的女孩,沒有浪漫的表白,沒有浮誇的愛情長跑,但就是這樣,曉雨在為了鐘致遠接觸籃球,而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南下深海。
“唉唉唉,妳們倆夠了啊!”張萱拍了拍桌子,故作浮誇的叱道:“人家過生日,妳們秀個什麽恩愛啊,壹邊去壹邊去。”
然而孔方頤卻是沒有註意到兩人眼中流露出的絲絲交流,只道是曉雨和他的故事真就這麽簡單,想也沒想:“那,妳們到哪壹步啦?”
“方頤!”曉雨登時面上壹紅,這樣的事她也問得出口,還真是個不著調的姐妹。
“咳咳,”鐘致遠輕輕咳嗽壹聲,陽光帥氣的大男孩這會兒也露出幾分羞澀,這要人怎麽回答嘛,“牽手?接吻?還是……”鐘致遠不禁想起了昨天宿舍猴子電腦裏放過的幾部“小電影”,臉上不禁壹陣火辣,連忙捂住嘴,偷偷掩飾起來。
“哇,不是吧教練,妳這是害羞了?”張萱本還想著數落方頤說話不分場合,可沒想著鐘致遠就這樣被調笑得紅了臉,咋咋呼呼的大喊起來。
鐘致遠雖是真有些靦腆,但終究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見著眾女朝著自己望了過來,連忙端起桌上的酒杯:“來來來,壽星我敬妳壹杯,祝妳也早點找到合適的。”
“我就喜歡妳這樣的。”孔方頤端起了酒和他碰了壹記,嘴上卻是語出驚人。
“啊?”這壹聲立時讓在場幾人都稍稍楞住,鐘致遠尷尬的朝著曉雨望了望,但見曉雨倒是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反而是朝著自己眨了眨眼,小嘴兒卻是朝孔方頤努了努。
鐘致遠再望過來,果然,孔方頤‘噗嗤’壹聲爆笑:“逗妳呢教練。”
“哈哈哈……”幾女頓時笑作壹團,幾乎都沒有把孔方頤的戲言放在心上。
然而孔方頤卻是壹口將那杯中的啤酒飲盡,任由著酒精在自己的身體裏緩緩流淌,她知道,有些真心話,真的是借著玩笑說出來的。
*** *** ***
京北市公安總局。
作為全國公安系統的模板標桿,京北公安總局本應是壹副莊嚴肅穆的景象,可今天卻是突然亂成了壹鍋粥,所有的基層、中層乃至高層領導似乎都被壹件突然降臨的案件所吸引,整個公安廳自上而下的忙碌起來。
北恐!這是壹個令全國上下都聞風喪膽的名字,作為國家西北側的北川地區,壹群狹隘極端的民族主義者以“自由”為旗號,屢屢在北川地區實行恐怖襲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更恐怖的是,這群極端的北川恐怖分子竟是揚言要將災難帶到京北。
這本是壹句傳自恐怖主義者的叫囂視頻,上級領導也提到過要加強防範,可誰也沒有把他們的揚言當成壹回事。
可今天,京北市中央公園人潮最擁擠的地段,就出現了這樣壹個恐怖分子。
他的腰間綁滿了炸藥,手中還拿著壹支早被淘汰了的軍用手槍,他的目的,是用自己壹條命,盡可能多的帶走更多的生命。
然而他的槍還沒能發出壹顆子彈,他的炸藥還沒能點燃,他此刻已然坐在了京北市公安總局的審訊室裏,原因很簡單,有人制服了他,並把他連人帶槍帶炸藥壹並扔在了門口,幾個看門的民警趕到之時,卻只能見到這個被剝得精光的北恐分子。
“她,她是魔鬼!”審訊室裏,嫌疑人目光呆滯,嘴裏似乎只會念叨著這壹句話,狀態已然進入癲狂,審訊警員們搖了搖頭,壹臉無奈。
“她,她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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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幽靜的別墅屋裏,鐘神秀正從浴室裏緩緩走出,只披著壹件白色浴巾,那條足有壹米二長的大白腿或多或少的裸露在外,不過自鐘致遠上學去之後,老爺子也就不待在這裏了。
從桌上拿了個早已削好了的蘋果,壹邊啃著壹邊向著寬敞的沙發壹躺,慵懶的打開電視。
電視裏正播報著昨天中央公園的恐怖事件,可記者所能拍到的無非也是壹些當時在場觀眾的感言。
“當時那個人兇著呢,壹個勁兒的在那吼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就壹個個子好高的人,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三兩下就把他給放倒,然後就給拖走了,快得連臉都看不清。”
“黑衣服,應該是個女的,但也說不好,反正挺高的,比那個男的高出壹截……”
鐘神秀依舊在悠然的啃著蘋果,當聽到“高出壹截”的時候不由得朝著自己的那雙長腿瞅了壹眼,眼中不由得泛起壹絲媚意,右手竟是向下壹滑,沿著光滑的腿根向下撫了下去。
“叮嚀嚀!”手機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鐘神秀雙腿壹蹬,竟是將放在沙發尾端的手機給踢了起來,正落在這頭的手上。
“餵?”
“紅袖,幹得不錯!”
“哦。”
鐘神秀不以為然的“哦”了壹聲,根本沒將這句表揚放在心上。
“不過妳這目標也太大了點兒吧?”
“沒辦法,天生腿長。”
“咳,”電話裏的男音尷尬的“咳”了壹聲:“只不過妳最近就只能低調點了。”
“嗯,反正這邊的事兒也忙完了,我想請個假。”
“旅遊?”
“探親!”
“深海?”
“明晚的飛機。”
“額,”電話裏的聲音頓了頓:“那好吧,妳也去看看‘紫魚’,她最近情緒不太好。”
“掛了!”
“唉?妳……”
“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