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涼山嘆息 by 動物園男孩
2024-8-26 19:58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它可以沖淡壹切。
沖淡愧疚、沖淡恐懼、沖淡吳垠留給我們這個販毒小團夥的無盡陰霾。
轉眼間,距離吳垠的死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我把他的身份證藏起來,不願去看,因為我壹看到就害怕。
起初的那幾天我總是夢見他,夢見他的家人來索我的命,夢見警察上門來抓我,但是最近我已經很少夢見他了,看著那張和我神似的證件照也沒什麽感覺了。
我甚至開始安慰自己,自我催眠,反正留著他也是後患無窮,誰讓他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哪天他要是看我不順眼真的告密了,守宮就要把我埋土裏了。
於是乎,壹個安全穩妥的生財之道在我心裏油然而生。
有壹個成語叫做未雨綢繆。
吳垠,生於1984年1月15日,家住南京水西門……我牢記下了他的出生年月日、大致的家庭住址、還有他的身份證號。
我先是讓飛仔幫我用守宮的相機給吳垠的身份證拍了張照片,然後辦了壹張新的電話卡,在各大酒吧和歌舞廳的廁所門口都寫了這個電話,並且標註我有各種貨。
我過去從來不會主動給不熟悉的人暴露我的姓名和聯系方式,因為那樣實在太不安全,但我這次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我暴露的不是“我”的聯系方式,而是吳垠的。
很快就有人上鉤了,給我打電話的是壹個女人,聽口音像是外地人。
“妳好……請問妳是賣貨的嗎?”
“是的,妳要什麽?”
電話那邊猶豫了壹下,“我要……可卡因。”
“有啊,壹克400、四分之壹克120、八分之壹克70,埋包。”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女人大概是個沒人帶的單槍匹馬的新手,所以我故意把價格擡高了點。
她不說話了,我大概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我對她解釋道:“埋包的意思就是我指揮妳把錢放在我指定的地點,我收到錢後就把我藏東西的地點告訴妳,讓妳去拿,我會在遠處看著妳的,東西不會丟。”
“那我考慮壹下吧。”
“還考慮什麽啊,嫌貴嗎?最近嚴打,全成都都是這個價。”我思索了壹下,“這樣吧,看在妳是個女人的份上,我可以給妳打八折。”
“妳什麽意思?”
“就是……妳有身份證嗎?妳用相機拍壹張妳舉著身份證的照片,用QQ或者電子郵箱發給我,另外必須露臉,我要確認是妳本人。”
“那我怎麽確定妳不是釣魚的警察?”對方的語氣有些不情願,“妳有了我的個人信息,妳抓我不是太容易了?”
我笑了笑,“那我也給妳看我的身份證啊。”
“妳敢實名販毒?妳不怕被判刑?”
“這有什麽不敢的?妳實名,我也實名,這樣才公平啊!妳實在不相信的話可以跟我見壹面。另外,壹分價錢壹分貨,我手上的可都是好東西,我也不強買強賣,妳愛買不買,嫌貴妳就原價買啊,我不要妳的照片。哦……還有,如果妳實在沒錢,我也可以免費賒貨給妳,不要利息,但是條件是妳需要給我發妳露臉的裸照,妳的臉、奶子、還有逼都要露出來,同時必須舉著妳的身份證。我鑒定壹下,如果妳長得好看,肉償也行。”
“滾!妳神經病吧!”對方把電話掛掉了。
她生氣了,但我並不在意,因為壹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當對方不同意妳的要求的時候,妳只需要再變本加厲地提壹個更過分的要求,她就會猶豫不定,極有可能妥協前者。
我給那女人發了壹條短信,內容是我前不久剛註冊好的郵箱賬號。
晚上我去守宮的倉庫裏用電腦登錄了那個郵箱,果然收到了壹條新消息。
我點開壹看,正是壹個女人舉著身份證的露臉照片。
“長得不錯啊……”我自言自語道。
我心裏不覺好笑,這女人真傻,我還沒把身份證發過去,她倒好,已經按捺不住把她自己舉著身份證的照片發過來了,她是有多著急啊?
我也履行了我的承諾,把吳垠的身份證照片發到了她的郵箱裏,並且給她的手機發了條短信,內容是埋包交易的時間和地點,讓她準備好現金,不見不散。
有沒有女人願意給我拍自己舉著身份證的露臉裸照呢?當然有,有的是。全成都最不缺的就是身無分文的吸毒女了。
我買了壹個U盤,專門用來存這些吸毒女舉著身份證的露臉照和裸照。
同時,為了安全起見,我每隔壹段時間就會辦壹張新的電話卡,把舊的電話卡銷號。
這些被我拿捏了把柄的吸毒人員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就算真的有人舉報我,愛舉報就舉報去吧,反正她只不過舉報了壹個不存在的死人罷了,就讓警察慢慢找去吧!
我可真是太聰明了。
我安排給吸毒人員的取貨地點都是相對來說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說醫院、幼兒園、法院、銀行、還有成都市內的各大重點高中,我相信警察不會閑到來這種地方例行檢查。
遇上面生的下家,我就是那個只埋包、從不面交的吳垠,若是對方執意要和我見面,我會編造出“我已經和妳交換了身份證,萬壹妳是警察呢,見了面直接把我按在地上、或者萬壹妳要舉報我呢?”等諸如此類的理由,只是讓對方遠遠地看我壹眼;但若是遇上信得過的老顧客,我還是我,阿機俄切。
守宮對我這番操作睜壹只眼閉壹只眼,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挺樂意的,畢竟這樣安全、還能賺錢。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比“安全”二字更讓壹個毒販心動的東西了。
吳垠,謝謝妳,讓我在壹次次的掃毒運動中成了緝毒大隊的漏網之魚。
由於常常出沒於那些埋包的場所,我也因此培養出了壹個新的愛好。
那就是偷看漂亮的女高中生。
夏天很快就要到來了,天氣開始逐漸炎熱起來。
也許是校規所致,她們大多不施粉黛、不染頭發,要麽剪短發,要麽梳著馬尾辮,有的還帶著框架眼鏡,但是並沒有給人壹種土氣的感覺,反而有壹種別樣的美感,這種漂亮在風塵女人身上是找不到的。
她們不吸毒——這意味著絕對的健康、朝氣蓬勃,壹顰壹笑都散發著青春的陽光。
她們總是穿著寬松的校服,這種衣服並不顯身材,說實話沒什麽看頭,不過隨著天氣慢慢變熱,很多女生會脫掉校服外套,或者把外套系在腰間,勒出平坦又纖細的腰腹曲線。
我有時候會趁著放學混在校門口,看著她們和好友們三五成群地逛文具店、買小吃、擠公交……遇到長得漂亮的女孩,我會不經意地湊近她,學校門口在這個時間段總是人山人海,再加上我和她們是同齡人,並不會有人覺得我可疑。
她們的身上香香的,但那不是香水的香味,而是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
我能聽到她們的談話,她們會討論考試、討論未來、討論班上的男同學。
如果我是她們班裏的男生就好了,最好能是她的同桌。我在心裏這樣想。
這是我長這麽大第壹次覺得讀書有用。
“妳看,好白啊,好漂亮!”拉龍上個星期偷了壹個望遠鏡,站在高處就可以透過那兩個神秘的圓圈偷窺別人的隱私。
有時候能看到忘記拉上窗簾的夫妻或者情侶正在做愛,運氣好還能看到別人在偷情。
別問我為什麽知道他們在偷情,因為幹著幹著那女人的老公回來了。
她老公把那男的打得滿臉都是血。
今天我們站在壹棟廢棄居民樓的房頂,對面是成都市第七中學,這是壹所重點高中,校園裏面的這群學生以後都會成為國家的棟梁。
這裏有翠綠的草坪、刷了橡膠漆的跑道、嶄新的健身器材、飄揚的五星紅旗,還有女高中生們的歡聲笑語。
“給我看看,拉龍。”
“背紫色書包的那個長得最好看。”拉龍把望遠鏡遞給我。
我壹邊找著拉龍說的那個女孩,壹邊問他:“操場上好多人啊,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今天是周壹,要升國旗。怎麽樣,健身器材旁邊,紫書包,看到了沒?”
“看到了……我感覺壹般吧,也就那樣。”
“好看啊,怎麽不好看?而且她奶子很大。”
“她校服那麽寬,妳怎麽看出來的?”
“妳看得不是時候,她剛把外套穿上!”
我突然感到太陽穴周圍有壹陣顫動,是拉龍碰到了我手中的望遠鏡。
“算了算了,妳不懂。”拉龍搶走了他的望遠鏡,“我自己看。”
我和拉龍經常這樣消磨時光。
這種行為在常人眼中也許很無聊,這是再平常不過的場景了,每個人都曾經擁有過,或者正在擁有的美好又青澀的學生時代,可是對於我和拉龍這種人來說卻是生命中永遠缺少的壹塊拼圖。
所以我總是偷看她們,偷看她們別樣的人生、偷看她們的青春笑臉、偷看她們的歡笑與憂愁、偷看她們上體育課時隨著奔跑上下搖擺的雙乳。
這些高中女生們的作息和我正好相反,她們會早早地起床,上早自習,跑操,她們會在傍晚時分放學,有時候則會更晚壹些,上晚自習。
往常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校園裏邊就空空蕩蕩,只剩下沒完沒了的蟬鳴。
但是今天卻有所不同。
我和兄弟們在街邊閑逛,剛好路過成都七中。
壹陣悲涼的哀羞劃過夜空,本該安靜的學校周圍傳來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打罵聲,就在學校側門附近。
拉龍拍拍我的後背,“走,去看看。”我原本以為這只不過是壹次再平常不過的偷窺,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接下來的發生的壹切,是我壹生懺悔的源頭,我甚至常常會想,如果我還是像往常壹樣繼續過去的生活,我是不是就算不上壹個真正的惡人。
我們幾個人鬼鬼祟祟地蹲到壹輛小汽車後邊,我探出頭,這才看清楚了聲音的來源。
有壹群小夥子把壹個女孩綁在學校的鐵柵欄旁,其中有壹個人還拿著相機拍照。
女孩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她的身體被土色的麻繩緊緊束縛,校服外套上面滿是男人黑灰色的鞋印,天剛剛下過雨,她倒在水坑裏,褲子已經被汙水浸濕了。
少女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紮馬尾的皮筋已經滑落到頸間,她低著頭,垂下的齊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神,隨著那幾個小夥子愈發過分的打罵,她的哭聲越來越小,憋得臉頰通紅,她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似乎連哭泣都變成了壹種錯。
“妳個賤貨!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的東西!”眼看少女依舊歪著頭壹聲不吭,領頭的男人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弓著身子粗魯地拉開女孩的校服外套,然後是紐扣短袖衫,淡粉色的乳罩也露出來了。
男人並沒有善罷甘休,壹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抵在少女乳罩的中央,“啪”地壹聲,胸衣從中間被割成兩半,壹對發育良好的少女乳房彈了出來,還微微顫動著,嬌嫩的玉乳在路燈的照耀下白得刺眼,就連挺翹的乳尖都因為過度的緊張呈現激凸狀態。
此番春光乍泄,別說那群淩辱他的人了,就連藏在角落裏的我都覺得下體壹陣燥熱,口幹舌燥。
相機的閃光燈不停地閃,少女臉上痛苦的表情和白花花的乳房都在鏡頭下成了永恒的紀念。
拉龍咽了口唾沫,小聲嘀咕道:“操,奶子露出來了。”
後邊的兄弟們急得不停拍著我和拉龍,“妳們別在前邊擋著,給我看看!”
拉龍突然扭過頭,神神秘秘地對我們說:“想不想輪奸她?”
我白了他壹眼,“想啊……但我最怕警察了,我們輪奸她,然後她家人報警,妳覺得販毒,加上輪奸未成年女生判多久?”
“那妳說怎麽辦?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拉龍思索了幾秒鐘,“況且咱們也是未成年啊,不會判太久吧?怎麽了?妳不敢?”
我確實不敢,因為我不僅販毒,我還殺過人。據說壹般人的心裏素質都扛不住警察的審問,我現在連大街上的交警都害怕。
“還是算了,要蹲大牢妳自己去蹲。”
“總不能就蹲在這幹看吧!等他們完事了,咱們上,怎麽樣?”
我依舊搖搖頭,選擇繼續觀望。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拉龍的時候,我突然有了壹個新發現。
領頭的那個男人脖子後邊有壹個蓮花圖樣的紋身。
我趕緊拍拍拉龍的肩膀,小聲對他說:“真他媽有意思,沒想到在這碰見他了!”
“誰?”拉龍疑惑地問我。
“妳仔細看他脖子後邊的紋身,蓮花紋身!有印象嗎?”這是我們曾經結下的仇人,要從壹個月前說起。
那時候茉莉送了我兩張舞廳的門票,我給了拉龍壹張,這可不是壹般的門票,若不是有人介紹,像我這種街邊跳灰級別的小毒販本來是沒有機會進去的。
守宮有壹個武漢上家來成都開生日派對,他包了壹整個場子,不對外開放,只有從事毒品行業的人才有機會參加。
茉莉跟我說她來例假了,懶得動,守宮也不喜歡去這種人多的地方,這個便宜才落到了我手上。
據說這位神秘的上家會在現場給大家獎勵很多寶貝,這個寶貝不是別的——就是各式各樣的毒品。
茉莉對我就壹個要求,盡可能多地搶點東西回來。
我當時拍著胸脯跟她保證:“妳放心吧!搶東西我最擅長了!”派對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安保人員在門口會跟妳周旋半天,確定妳不是臥底之後才會拉開卷簾門讓妳進去。
在派對達到最高潮的時候,果然有人往舞廳上空扔下了大包小包的毒品,藥粉、註射液、片劑、栓劑……它們就像雨點壹樣紛紛散落,我們雖然早有預料,但依舊被這番場面震撼到了。
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但是天上會掉毒品。
所有人都像等待領救濟的災民壹樣壹擁而上,整個舞廳內亂成壹團,我動作相當麻利,搶到了好幾包芬太尼、苯丙胺片劑、嗎啡註射液、還有混合著生鴉片的海洛因,今天可真是收獲不少啊!
可是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有壹只手伸過來搶我的東西。
我在擁擠的人海中沖他大罵了壹句:“操妳媽的,松手!妳他媽懂不懂先來後到?!”我話音剛落,那小子居然壹拳打在我肋骨上,我疼得本能地彎腰蹲下,好不容易搶到的毒品撒了壹地,我氣地站起來照著他的下顎來了壹拳,結果我打錯了人,我打了他的同伴,對方立刻不甘示弱地還擊,拉龍趕緊過來幫忙,壹群人很快扭打在壹起。
整個舞廳瞬間亂成了壹鍋粥,參與這場鬥毆的人越來越多,就連跟我們毫不相關的人都被迫中傷。
壹切都變得越來越不可控,剛開始我還有還手的余地,到了後來人擠人,有的人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我消瘦的身體也快要被壓成壹個肉餅,那是壹種極度窒息的痛。
後來這場宴會造成了嚴重的踩踏事件,據說死了好幾個人,舞廳的老板也被警察抓去問責,牽扯出來好多人,但我和拉龍卻幸運地趁亂逃出來了,只受了壹點輕傷。
我至今不知道打我的那小子長什麽樣,我只在壹片慌亂中看清了他脖子後面有壹個蓮花圖樣的紋身。
命我倒是保住了,可惜那天我空手而歸。若不是有人截貨,我真的搶到了很多東西!
舞廳的踩踏事件鬧得沸沸揚揚,還上了電視新聞、登了報紙,只不過在媒體的宣傳裏,也許是害怕造成社會的恐慌,舞廳上空掉落的不是各式各樣的毒品,而是壹張張百元大鈔。
那家歌舞廳也在不久之後迫於壓力關門了。
這場事故不可避免地傳到了守宮和茉莉的耳朵裏,這讓守宮很難堪。
最近壹批武漢的貨只分了很小壹部分給我們,而且還是降了不少純度的邊角料。
茉莉還因此冷落了我幾天,她怪我遇事太沖動,壹點小事就跟人動手,本來挺開心的事被我給搞砸了。
可是明明是對方先打的我,難道我還手也有錯嗎?
可惜我事後說什麽都沒用了,總而言之,我又讓她失望了。
最後我還是靠著利用吳垠的假身份發貨替大夥賺到了壹筆錢,才維護了我在團夥中的地位。
守宮後來找人打聽過那幾個動手打人的小子,據見過他們的人所說,那幾個人其實就是壹幫平平無奇的小混混,從別人那裏轉手買的門票,但他們根本不是正兒八經的毒販,也根本不吸毒,他們搶毒品只是為了賣掉換點錢花——換點買止咳藥的錢。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這種以吃止咳藥為榮的人。
止咳藥,說白了就是右美沙芬、聯邦止咳露、力建停止咳水、還有惠菲寧,它們能致幻、能上勁,但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毒品。
別說他們了,我現在連吃搖頭丸的人都看不起。
“怎麽樣?想起來了嗎?”我笑著對拉龍說:“憑什麽等他們完事?我們憑什麽要吃冤家的殘羹剩菜呢?”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拉龍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馬上意味深長地笑了。我們蹲下身子,在角落裏仔細觀察著他們的壹舉壹動,等待時機。
相機的閃光燈很刺眼,女孩絕望地閉上眼睛,她死命低著頭,希望不要露出自己的臉,可惜地痞流氓們可不吃他這壹套,他們把女孩的頭發抓起來,對準相機鏡頭,呸地在她白皙的臉上吐了壹口混合著濃痰的唾沫。
“把頭擡起來!眼睛睜開!到時候讓全校同學都好好看看妳!”似乎是這樣還不夠解氣,蓮花紋身的男人沖著女孩的褲子擡了擡下巴,沖旁邊的人大喊:“把她褲子扒了!看看她的屄嫩不嫩!”
其中壹個小子麻利地拽開她寬大的校褲,把手伸到了她的內褲裏,女孩終於在這壹刻開始了崩潰的求饒。
“求求妳……我知道錯了!”
“臭婊子!”領頭的男人使勁扇了女孩壹巴掌,“現在知道道歉了?晚了!”少女拼了命地搖頭、哀求,可惜這樣只會讓對方更興奮。
就在那男人準備再給她來壹個耳光的時候,突然壹個硬邦邦的土塊砸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那個土塊是我扔的。
我要讓這幾個小子知道什麽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讓別人給妳道歉,妳給老子道歉了嗎?”
那小子罵罵咧咧地朝後看去,“操妳媽的,誰啊?”
我們幾個從角落裏慢慢走出來,對方看到我之後,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譏笑。
我繃起臉對他們說:“把她放了。”
蓮花紋身的小子滿臉不屑,搖頭晃腦地譏諷道:“哎呀,我他媽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壹幫從窮鄉僻壤來的狗雜種啊!還把她放了,趕緊他媽的哪來的滾回哪去,別逼我把妳再打壹頓,壹個月不見妳,我他媽以為妳早在舞廳裏被踩死了,忙著投胎去了。”
“忙著幹妳媽了。”我不緊不慢地回答他。
“妳他媽有種再說壹遍。”
“我說我忙著幹妳媽了,妳他媽是聾子嗎!”我故意提高音量,“老子來成都之後就沒少幹女人,只可惜妳媽是我幹過品相最差的,幹妳媽還不如幹牲口棚裏的老母豬帶勁呢!唉,只可惜啊,妳媽非得求著我幹她,給我磕頭求我幹她,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絕,妳媽……”
沒等我把話說完,他已經徹底被我激怒了,他再也聽不下去了,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壹個箭步向我沖來。
我對他的羞辱宛如戰場上吹響的號角,漢彜之戰就要爆發啦!
就在他的拳頭快要落到我臉上的時候,我抄起早就準備好的磚頭,“啪”地壹聲拍在他額頭上,他仰頭倒在地上,磚頭被摔成兩半,壹朵血紅色的玫瑰綻開在他的頭頂。
上次在舞廳裏算我讓著他,但這次我不會。我要讓他好好長個記性。
我的其他兄弟們都在這壹瞬間跟著壹擁而上,雙方很快就廝打在壹起。
他們招惹錯了人,我們幾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並不是第壹次打群架,只不過是在我的故鄉。
那時候是在利姆鄉的壩子旁,我才十三歲,我家的壹個家門兄弟喊我去打架,我稀裏糊塗地就跟著去湊熱鬧,甚至不知道打架的原因,壹共去了十幾個人,對方也十幾個人,壹群人馬上亂哄哄打成壹團。
我年紀小,有點害怕,但我也不敢逃跑,這樣會被人看不起。
我只好壹直躲在最外圍,閉著眼睛,誰打我,我就揮舞著手中的木棍胡亂敲誰。
我受傷了,被人壹腳踢倒在地上,很疼,但我壹直不停地安慰自己:阿機俄切,壹定要堅持住,這是妳人生必經的傷痛,這是妳成為壹個男子漢的必修課。
後來打著打著,有個小夥子突然發現對面有自己認識的人,其中壹個歲數大點的男人主動充當“德古”,也就是傳統辨士,拉著大家說了半天,居然又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我們的父母和頭人互相給對方的家族賠禮道歉,商量著湊錢給受傷的人買了藥,送去了鄉衛生院。
結果過了壹個月大家又打起來了,我又被叫去了,雖然我依舊不知道為什麽打。
我們諾蘇男人打群架的原因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大到宗族械鬥、財產糾紛、地盤爭奪,小到僅僅是類似於別人偷了我壹根冰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甚至根本不需要原因,就是單純地閑著沒事幹。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我們不是蓄謀已久、有備而來,這完全就是壹場突發事件,我們只能就地取材,尋找順手的家什,磚頭、石頭、或者幹脆赤手空拳,但即使這樣,我依舊有把握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平日裏我總是在心裏對守宮嗤之以鼻,但是在關鍵時刻我卻不知不覺地把他當作自己的靠山。
被綁在角落裏的少女呆呆地註視著這壹切,我時不時用余光掃壹眼她,她持續小聲抽泣著,好幾次她都想大聲喊人,但每次都壓抑住自己,欲言又止,我大概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妳們別打了。
可惜她不敢喊,至少她現在不用挨打了,可是倘若我們真的不打了,搞不好挨打的又是她了。
所以說,打還是不打?
十幾分鐘下來,那群人被我們打得滿臉是血,我感覺差不多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領頭那小子的外套被拽到地上,在他的口袋裏我發現了壹瓶未開封的止咳藥水。
我壹腳把他踹在地上,讓拉龍按住他的腦袋,擰開藥水瓶子,捏住他的鼻子,對著他的嘴巴開始猛灌。
“來!妳他媽喜歡吃止咳藥是吧?老子讓妳吃個夠!妳嗑的那狗屁東西送我我都不吃,給我錢我都不吃,餵狗我都不吃!”他臉上的鮮血和止咳水混合在壹起,冒出成百上千個泡泡,嗆得他止不住地咳嗽,就連兩個鼻孔裏都噴出了藥水。
壹瓶止咳露灌完了,我把空瓶子使勁摔在他臉上,“趕快滾!下次再讓我看到妳,就他媽餵妳喝農藥了!”
那小子的同伴們慢慢把他攙扶起來,帶著滿臉的不服氣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在走的時候也沒忘了對我們說那句經典的敗者名言。
“妳給我等著。”
我對他大喊壹句:“行!我等!妳媽還等著我回去給她滋潤呢!”
隨著他們壹瘸壹拐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壹切又慢慢恢復了本該有的平靜,只剩冗長的蟬鳴,唯有地上的斑斑血跡標示著這裏剛剛經歷了壹場惡戰。
我掀起上衣擦擦臉上的血,彎腰撿起那部數碼相機,屏幕的壹角已經在剛才的打鬥中被摔碎了,但相機裏那些羞恥的秘密卻不會因為磕碰而消失殆盡——這裏藏著她白花花的少女乳房,還有痛苦掙紮的絕望表情。
我渡步走到那女高中生的身旁,蹲下身子,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這位漂亮又純潔的女娃娃是我們打群架的意外收獲,是我們的戰利品。
剛才離得太遠,我這才看清楚了她的樣子。
壹張精致的娃娃臉,膚若凝脂,宛如剝了殼的雞蛋,長著長睫毛的大眼睛上掛著淚珠,滴落在她精致小巧的鼻尖上,烏黑的秀發像綢緞壹般順滑。
她的手臂和腰間被粗糙的麻繩緊緊勒住,細嫩白皙的皮膚上露出刺眼的紅痕,圓潤飽滿的雙乳壹直暴露在空氣中,粉嘟嘟的乳尖顆粒飽滿,呈現誘人的淡粉色,毫不誇張地說,雖然我玩過很多女人,但這絕對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粉嫩的乳頭!
女高中生果然不壹般啊,我真是覺得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伸手捏住少女的校服拉鏈,她瞬間嚇得渾身緊繃,止不住地發抖,可我並沒打算扒光她的衣服,反而是要幫她把衣服穿好。
順便偷偷觸碰壹下她的身體。
當拉鏈拉到她胸口位置的時候,我故意放慢手上的動作,用手背和指尖來回撩撥了幾下她的乳頭,甚至輕輕用中指和無名指快速夾了壹下,那觸感軟軟的、富有彈性,就像超市裏賣的QQ糖,我真想嘬壹口。
她的身體很敏感,在我手指的挑逗下猛地顫抖,咬著嘴唇發出了幾聲嬌滴滴的嗚咽,我頓時覺得有壹股熱流在小腹湧動,我強行忍住把她按在身下吮吸她奶頭的沖動,幫她把校服外套拉到了脖子處,然後用小刀割開了捆綁她身體的麻繩。
啪嗒、啪嗒……幾滴淚珠滴落在我的指縫間。
少女癱坐在墻角,擡起頭梨花帶雨地看向我,可惜她只看了不到壹秒,當我們的眼睛對上時,她立刻挪開目光,繼續低著頭。
我見猶憐。
“為什麽不敢看我?我又不是壞人。”
她沒有說話,屁股邊的汙水潭裏有壹張明晃晃的小牌子,上邊打孔的地方系著壹根紅繩。
我撿起那張卡片,那是她們學校的胸牌,上面有她們七中的校徽,還有她的名字——譚……什麽什麽,她的名字三個字,後邊那兩個漢字我不認識。
所以從此以後我叫她阿譚。
我把胸牌掛在她脖子上,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把耷拉的腦袋擡起來。
“別哭啦,我幫妳把他們給打跑了。妳看妳長得這麽漂亮,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餐巾紙,擦幹她臉上的眼淚、唾沫、還有黑乎乎的鞋印,結果她卻哭得更兇了,壓抑已久的委屈在這壹刻終於如火山般爆發。
望著這張被淚水浸濕的美麗面容,我的心裏居然萌生出了壹個無比邪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