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中局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by 鬼谷孒
2024-4-6 10:35
前不久,南易剛剛聽到過壹件類似的案子,壹幫人闖進壹戶人家的院子裏,抱起三歲的男嬰就要走,正好被男嬰十歲的姐姐撞見,看著自己的弟弟被外人搶走,姐姐怎麽可能不抵死相搏。
把弟弟給弄丟,不說姐姐自己心裏就過不去,就是父母那關也壓根過不去,十有八九,將來父母壹想到弟弟,姐姐就得挨頓毒打,甚至還會有更嚴重的後果。
可抵死相搏的結果——弟弟依然被搶走,姐姐的頭上還被砍了三刀。
像這種還算是人販子對“大人”有點害怕和敬畏之心,更有甚者是趁著夜色直接闖進普通人家裏,先賞熟睡的父母壹捧生石灰,然後抱起兩人中間的男嬰就走。
人販子行業經營模式多樣性,靈活多變,本小利大,生生不息。
向心控小組咨詢過之後,為了避免南無為留下心理陰影,劉貞請了假,南易壹家三口去了北戴河,壹玩就是壹個星期。
在閑暇之余,南易有想過他能為打擊人販子做點什麽,可思來想去,他能做的少之又少,法律明晃晃的告訴他這樣不能幹,那樣也行不通。
風波過後,海面暫時恢復平靜,南易壹家也恢復了正常,劉貞回去上班,南無為回去繼續和暖暖過家家。
從南易去南陳村之前,葫蘆兄妹就開始分崩離析,南易為了孩子們能玩好而提供的諸多便利,並沒有得到其他孩子家長的歡心,壹窄空地先是從葫蘆娃救爺爺變成五鼠鬧東京,接著又變成鏗鏘三人行,最後唯有兩小無猜獨放。
南易成了這壹片不受歡迎的典型代表,南無為也成了別人父母嘴裏不許自家孩子跟著壹起玩的對象。
兩小在客廳裏玩挑棒冰棍,南易在廚房裏壹邊做飯壹邊尋思,“平時這個點暖暖的家裏人應該來接孩子回去吃飯了,怎麽今天這個點還沒來。”
帶著疑問,南易把飯菜做好,端到外面的飯桌上。
“暖暖,妳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在家?”
“叔叔,昨天媽媽和叔叔打架,爸爸罵媽媽,媽媽不在家。”
暖暖的真名叫溫媛媛,她爸,她爺爺奶奶都是清大的老師,只不過爺爺奶奶好像當年死在鄉下了,這壹點,南易只是道聽途說,並沒有做過調查。
老洋房這壹邊住的都是老師,手無縛雞之力,就算人品不行,他們作惡的地界也是學校,和南易沒多大的瓜葛,他犯不著去調查鄰居的底細;
所以除了兩隔壁平時有點走動,南易知道大概情況之外,其他鄰居的事情,外面有流言,他就聽上那麽壹嘴,要沒有就是壹無所知。
“溫暖有叔叔嗎?”南易在腦子裏留下壹個問號,抑制住自己往邪惡的方面聯想之後,對著溫媛媛說道:“那妳就留在叔叔家吃飯,無為,帶暖暖去洗手。”
“嗯啊。”
南無為應了壹聲,把手裏的棒冰棍壹放,拉著溫媛媛就往二樓跑,壹絲要征求人家同意的意思都沒有。
溫媛媛就讓他拉著,沒有壹絲抗拒。
南易兩輩子都沒有兩小無猜的對象,也沒有過家家的經歷,他羨慕的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感慨了壹會。
吃飯的時候,南易伺候自己的兒子,順帶伺候也許會成為自己兒媳的溫媛媛,等他們吃好之後,又很有眼力勁的消失,把客廳留給兩人。
鼓樓外,南易和黃三兒會上面。
“南爺,關桂滿的底細我打聽清了,丫是壹老幫菜,又是房蟲兒,您想打他房子的主意有點難。”
“詳細說說。”
“和您猜的差不多,關桂滿祖上是當官的,原來有不少家業,都被他爹敗的差不多了,那套房子能留著,這還得從關桂滿的身世說起。關桂滿他媽原來是王廣福斜街月來店小下處出身……”
“妳是不是打聽錯了,關家不是官宦世家麽,怎麽會找個王廣福斜街小下處的妾,不應該找個胭脂胡同的嗎?”
八大胡同由八條胡同組成,裏面的窯子分為四等,壹等喚作青吟小班,傳說中的存在,裏面的妹子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吟詩作對無所不會,客人要談李白可以,談泰戈爾也行,就算客人想談南北孫袁之爭,她們也可以說的頭頭是道。
陪客人聊天,陪客人悲傷春秋,客人想辦點實事,除非派兵把八大胡同給圍了,不然,呵呵,她們比後世的女朋友更矜持。
民國時期的名人教授很喜歡去清吟小班喝花酒,在當時,這是壹種時尚。
二等叫茶室,裏面的妹子擅畫精唱、面容姣好,上茶室猶如後世的赴“飯局”,自持身價,價格不菲。
三等的名字非常難聽,叫下處,這麽說吧,赫赫有名的“天上人間”要論起來,差不多就是下處的水平。
三等下面還有更低的壹等,叫小下處,等同夜總會裏的中上水平……
八大胡同裏,最上檔次的清吟小班幾乎都集中在長度最短的胭脂胡同,王廣福斜街多半都是三等的下處,不過這條胡同離壹些戲園子和飯莊較近,裏面也有零星幾個茶室。
“南爺,沒錯,關桂滿他爹是在已經把家敗的差不多的時候才找的他媽,能迎個小下處回家已經不錯了。”
“喔,妳繼續。”
“關桂滿他媽算是外宅,就被他爹養在那房子裏,這後來,他爹把大宅的家當敗光的時候,人也抽大煙抽死了,那房子就逃過了壹劫。”
“外宅。”南易咀嚼了壹下說道:“這麽說,這個關桂滿上面還有兄妹?”
“有,聽說還活著,要不要刮出來?”黃三兒說道。
“我就是隨口壹問,把他們找出來也沒用。”南易擺了擺手,說道:“關桂滿什麽時候做的房蟲兒?”
“那可早了,聽說解放前已經入行,在房蟲兒裏頭是爺字輩的人物,別人都管他叫爵爺。”
“爵爺,媽的。”南易啐了壹口,說道:“黃霞,上房管所打聽打聽,這個關桂滿名下到底有幾間屋。”
關桂滿這個爺字虛不虛就得看他名下有幾套房,幾十年的房蟲兒混下來,要說手裏沒攢下幾套房,那也就不配稱個爺字。
京城、滬海的人均住房面積壹直不高,就算剛解放那會,壹套房子隨便就能賣過千萬[最大面額50萬的第壹版人民幣],根本從未存在過房子不值錢的時候,只有錢相對好賺和難賺的區別。
南易沒在原地等著聽黃三兒打聽回來的消息,這之後的幾天,他跑遍了京城大大小小有古玩交易的地方,還瞅空去了壹趟天垏的鬼城,對現在古董的行情做了壹個大概的了解。
接著,南易坐火車去了滬海,找到了柯鑒真。
“柯叔叔,您有熟人在大學裏教書嗎?”
“考古的?”
“是的。”
“我壹個同學在京大考古系。”柯鑒真說道:“以前在歷史系,桃李滿天下,他的學生大部分都在各地的博物館工作。”
南易笑了笑說道:“那就好辦了,我馬上就要認識壹個老華僑,他呢,沒發家之前是在鄉下開醬菜作坊的,喜好老物件,收了不少好東西。
好東西當然費錢,所以他玩這些老物件也沒敢告訴家裏那口子,壹直都瞞得死死的。
有壹次,他出門做生意,他家就去了壹個勻荒貨的,他的那些老物件都被他家那口子低價賣給勻荒貨的了,也就從那壹天開始,他恨上了那幫勻荒貨的,同時也感嘆農民沒什麽見識,被人輪著番的騙。”
南易說著,看了壹下柯鑒真似笑非笑的臉,他繼續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後來,他去了國外,生意越做越大,錢呢,沒少賺,有那麽幾十億美元,人呢,已經年近古稀,大概也沒多少年活頭了。
他壹尋思,這輩子好像還沒行過大善事,於是,他就想起了以前的舊事,想著替愚昧的農民們做點實事。”
柯鑒真淡淡壹笑,“妳這個故事是來的路上臨時編的吧?行了,妳想做什麽,直接說吧。”
“呵呵,我直說。”南易不尷不尬的笑了聲,“學考古和其他專業壹樣也需要實習,不能閉門造車。在廣大的農村,散落著不少好物件,農民呢,不認識,只當成個普通玩意,有人稍微出點錢他們就賣了。
可他們不知道,也許某件東西的價值足以徹底的改變他們的生活,足以讓他們實現階級的上升。
要說都在古玩行裏打轉,眼力不行被人撿了漏那叫活該,可農民不是,事情放在他們身上,那應該叫詐騙,靠信息差詐騙。
農民何其無辜?
所以啊,那位老華僑打算贊助考古系的老師帶著學生們下鄉,壹是去鄉下見識見識,農民手裏的好多物件可能是種地的時候刨出來的,或者是河裏、山裏撿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從古墓裏被洪水沖出來的。
物件看得多了,很有可能就會得到古墓的線索,可以趕在盜墓賊之前把古墓保護起來或者保護性的挖掘;
二來呢,順便給農民們掃掃盲,讓他們對古玩的價值有所了解,也讓他們不容易上當受騙,好東西被人給騙走了。
要是時間允許,老師學生也可以給農民義務坐下鑒定,既可以做好事,也可以收點東西,囤著等待升值。”
柯鑒真眼裏冒了壹絲精光,嘴角抽了抽,“南易,妳知道妳這麽做會砸掉多少人的飯碗嗎?”
南易滿不在乎的說道:“砸了就砸了,古玩行當裏的交易有幾筆交稅了?古玩行當興盛起來能帶來多少就業?普通老百姓又能得到多少實惠?
值錢的物件留在農民手裏,讓他們換回去大錢,就算他們不做生意,他們也得把錢拿去花,不說創造就業吧,也至少能給國家創造不少稅收。
在推高古董價格的時候,又能給農民們做點實事,何樂而不為呢。”
“妳呀,妳呀,詭辯。”柯鑒真點了點南易說道:“這件事我會幫妳聯系,妳搬出壹個老華僑,自己是不打算出面了?”
“柯叔叔,我這人從來不愛虛名,妳稍微等幾天,我先踅摸老華僑去。”
和柯鑒真談妥之後,南易先去方公館轉了轉,看看屋裏哪裏需要整改壹下,然後又去邊上花園裏的小房子“防空洞監控室”慰問了壹下看守古董的人員。
自從國營古玩商店購買的那些古董從防空洞裏取出,並送到深水灣的莊園之後,這邊就請專人對剩下的古董進行過壹次長期封存之前的處理;之後,防空洞的三個入口就用鋼筋混凝土封死,壹共封了兩道,每壹道厚度五米。
封完之後,還把防空洞裏的空氣抽幹,註入了惰性氣體,還按上了氣壓監測儀、勘測地震儀、閉路電視。
防空洞裏還有壹個數字顯示裝置,每天會不定時隨機出現壹個排列好的四位數字,只要有壹天這個數字和備案對不上,那就說明監控人員開小差,監督人員自然會過來確認防空洞的安全情況。
八個人三班倒,兩人壹班,三天輪休壹天,每個月六百塊加齊全的福利,只需要看看儀表和監控,而且還不用時刻盯著,儀表出現異常會報警,數字出現之前的五分鐘,監控室的電鈴也會提前響起提。
輕松的工作氛圍、超高的待遇,要是這些監控人員還把事情搞砸,南易真會發飆給他們看。
至於內外勾結、監守自盜,南易會給他們空子鉆才怪,有兩雙處於暗處的眼睛壹直盯著他們呢。
南易在滬海沒有多呆,該做的事情做了之後,立馬回了京城。
眼瞅著時間快到半個月了,答應易瑾茹的事情還沒眉目呢,要是再不回去辦,易瑾茹又得在他床前罵癟犢子了。
……
老洋房。
烤架邊,幾個人圍坐著。
烤架上,知了猴、蠶蛹、蠍子、豬腦花、蒜瓣、雞蛋、王八蛋、香蕉、甘蔗,各種串在上面滋滋滋的冒著油花。
南無為,左手捧著個小碗,右手拿著壹個叉子,正叉起壹個王八蛋往嘴裏送。
劉貞,拿著匙羹舀起壹勺腦花,控了控油。
黃三兒,右手捏著啤酒瓶,左手握著兩串蠶蛹,橫塞到嘴裏,壹咬,壹拉,蠶蛹全落到嘴裏。
南易,左手抓著壹大把串,右手拿著油漆刷子,在油碗裏蘸了蘸,壹上壹下往串上刷著油。
咕嘟,壹口酒下肚,黃三兒抹了抹嘴,油膩膩的手先在裙子上擦了擦,然後往背後壹抹,壹包煙,壹個壹次性塑料打火機就出現在她手上。
“南爺,我先出去抽根煙。”
“等會,先把煙點著,打火機給我看看。”
“沒什麽好看,悶三兒從日本帶回來送給我的。”黃三兒點上煙,把打火機遞給南易。
南易接過打火機,放在手裏把玩了壹會,腦子裏立刻冒出壹段記憶。
忘記是哪壹年,市面上流行過壹陣有美女貼圖的壹次性打火機,那個貼圖遇火壹受熱會發生神奇的變化。
“打火機有什麽好看的,快翻壹翻,烤焦了。”正當南易的思緒越跑越遠,已經把豬腦花嘬完的劉貞就說道。
“哦。”
南易應了壹聲,把打火機放下,繼續給烤串刷油。
沒壹會,黃三兒抽完煙回來,壹坐下就開始說正事,“南爺,那個老幫菜不得了,手裏有12間房,都是好房子,沒壹間差的。”
“有幾間臨街?”
“4間。”
南易問道:“房蟲兒還是在前門樓子那壹代嗎?”
“稍微挪了挪窩,不遠。”
“明天我們壹起過去瞅瞅,要是有機會,盤盤道。”
南易說著,把壹大串烤串從燒烤架上拿起,放到沒炭火的邊角裏,自己撿起兩串慢慢的品。
等,幾串烤串下肚,啤酒也下去半瓶,南易才張嘴說道:“悶三兒有沒有告訴妳這打火機賣多少錢,我記得82年那會應該是260日円。”
“她跟說是免稅店買的,320日円壹個。”
“那估計價格沒怎麽漲。”南易頷了頷首,把矮幾上的打火機又拿了起來,拇指和食指壹捏,中指扒拉著,在手裏轉著圈圈,“這打火機用料精,加上日本人工貴,價格才這麽貴。
其實這玩意沒什麽技術含量,把機器置辦齊了就可以開幹。
我給妳的那幾個靚號,妳都往外頭出了嗎?”
“還沒,我手裏還留著六個號,呼機號都被炒瘋了,其中兩個號可以賣到五萬往上。”黃三兒興奮的說道:“六個號要是都出了,我可以掙十二三個。”
壹個號賣五萬,黃三兒只能留下三萬不到,剩下的是亞清公司和無線通信局之間的事。
“那就抓緊往外出,最多明年年初,大哥大就會上市,等到那時候,靚號的價格就會繃不住,鬼知道會掉多少。”
“南爺,大哥大可以照樣接著幹啊。”
“想的還挺美,妳拿人家當傻子呢,有樣學樣不會啊?”南易啐道。
黃三兒嘆了口氣,“可惜了。”
“可惜個蛋,聽話聽音,前面剛跟妳說打火機,妳就接著往下琢磨吧。”
黃三兒從南易手裏抓過打火機,“南爺,妳想讓我去做這個?”
“嗯。”南易點點頭說道:“在國內這還算是個新鮮玩意,賣四五塊錢壹個肯定有人買賬,材料不用太好,只要保證安全,成本可以盡量壓壹壓,毛利壹塊二三還是不難的。不過等成本低於五毛,又有不少人跟風的時候,就把廠子賣了走人。”
壹次性打火機壹年撐死了賣五六十億個,這還得是零售價進入壹塊時代才能做到,零售壹塊,出廠價最多三毛左右,就算純利可以做到20%,壹年的利潤也只有3.6億。
甭看這個數字還算可觀,可這是把壹次性打火機給徹底壟斷才有的利潤。
壹次性打火機沒什麽技術含量,談不上任何專利壁壘,要跟風仿制非常容易,想要壟斷只有壓低價格壹條路,成本壓縮再壓縮,把利潤做到五厘以下。
單個利潤五厘,總利潤的天花板只有三千萬,這買賣不做也罷。
“南爺,我是開工廠的料?”黃三兒不自信的問道。
“這是白撿錢的買賣,妳要不願意幹,我就把這個主意送給別人;妳去開個維修尋呼機的培訓班,壹個學徒收他個兩三千,壹年也不會少掙。”
“南爺,培訓班的主意好,我做這個,打火機誰愛做給誰做。”
南易搖搖頭,無奈的說道:“隨妳吧,我幫妳找個技術過關的師傅,等妳賺錢了,給我送二十萬過來,算是我的點子費。”
“成啊,我明兒先給南爺送10萬過來,您都說這買賣可以幹,那肯定差不了。”黃三兒又把手上的油往裙子上抹了抹,痛快的說道。
“得,趕緊吃,吃完立馬滾,壹喝酒就原形畢露,壹點女人樣都沒有。”
“南爺,這叫颯。”
“對對對,妳丫的是大颯蜜。”南易沒好氣的說道。
黃三兒呷了壹口酒,不服氣的嘟囔道:“本來就是,我家徐子就喜歡我這樣。”
串幹了大半,酒又喝了兩瓶,黃三兒才滿足的離開老洋房。
她剛離開,劉貞就說話了。
“南易,打火機真好做?”
“好做,壹開始吃香喝辣,後面可以吃點肉,再往後只能沾點葷腥。”南易先回答劉貞的問題,然後問道:“替妳二哥問?”
“對啊,他天天瞎倒騰也不是個事,還不如安分開個廠。”
南易砸吧壹下嘴,說道:“那妳自己去說,二哥未必樂意開廠,我先跟妳說好,生意就是生意,他要真想做這個買賣,路子我可以幫著鋪,錢我就不借了,不但不借,他還得給我送五十萬的點子費來。”
“五十萬都要把我二哥掏空了,他還拿什麽錢辦廠?”
“沒讓他馬上送,等他把錢賺到手了再送過來也不遲。”南易略有點不是滋味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
“無為,吃飽了嗎?”
南易沒再搭理劉貞,把自己的註意力放到南無為身上。
“飽飽。”
南無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
“吃飽了啊,那爸爸帶妳去散步,消消食。”
“嗯哦。”
南易站起身,牽著南無為就往院外走。
“等等我啊,我壹起。”
“妳就別去了,妳要去,衛生誰搞啊。”南易回過頭說道。
劉貞走到南易面前,環住他的手臂,“等回來再收拾也不遲,無為,要不要媽媽抱妳?”
“不要。”南無為拒絕劉貞,又仰頭對南易說道:“爸爸,暖暖想要踢毽子,妳教我做好不好?”
“好啊,爸爸明天去買點銅錢,再買個雞毛撣子回來,給妳做好多好多好不好?”
“嗯啊。”
……
誥日。
淩晨三點,南易就跑去潘家園的鬼市買了壹大堆銅錢回來。
便宜,只比銅價貴上那麽壹點。
拿回家後,南易挑揀了壹下,從沾滿綠色銹跡的銅錢堆裏找出壹枚清代“道光通寶背寶源大樣雕母”,品相還可以,銹跡不是太重。
南易兌了壹點醋水,把銅錢放裏面泡了二十分鐘,去掉表面的銹跡,然後找出磨刀石,把銅錢磨的鋥亮。
用釘子在銅錢上面打了兩個孔,拆掉雞毛撣子,挑了幾根品相最好的雞毛攏在壹起,用線紮好栓到銅錢上。
很快,壹個囤上二十年,價格會超過三十萬的毽子就做好了。
如法炮制,南易揀出壹枚“清道光通寶AKS局部頒銀錢”,又做好了第二個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