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八章 整個世界都病了

　　不做任務是不可能的，忍者現在就這種工作模式，除非井野叛村。
　　綱手那邊的學習任務也很重。
　　井野的辦法就是“走讀”！
　　做兩天任務，利用休假時間去找綱手學習，假期結束，再回木葉來當工具人。
　　三代火影聽說井野拜師綱手，很欣慰地點頭。
　　雖然不是他“猿輔導”出來的人，但既然拜師了綱手，那也算火影這邊的嫡系了。
　　三代火影的鼻子抽動兩下，隱約間還能聞到壹股酒味……
　　好家夥，喝了不少吧？
　　他太了解綱手這位女弟子了，他也沒法說，說什麽啊？說是初代火影教的？說是他這個三代火影教的？
　　他只能說，好！喝酒好！能夠預防心血管疾病，挺好的！妳們就繼續喝吧！
　　綱手行蹤不定，井野現在多少也有點天才之名，為了防止狩獵忍者來殺她，她需要壹個靈活出村的手令。
　　以後出村就不走大門，不走手續，而是從暗部忍者的暗卡處出村。
　　三代火影當場答應下來，不過有壹個前提，必須在中忍考試拿到好成績。
　　到底怎麽才能算好成績？井野不知道，反正這也是亥壹、莉野他們的期望，她這邊同樣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為了這次考試，為了拿到自由出村的證明，她要拼盡全力。
　　兩人在最後，聊了兩句家常。
　　“綱手和自來也都還好吧？”老頭問道。
　　井野認真思考了壹分鐘，三代挺納悶，這麽簡單的問題妳還要思考？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反正我壹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綱手大人在打自來也大人！”
　　三代很僵硬地點頭，沒錯，我的徒弟就是這個德性，看來妳沒找錯人。
　　……
　　蒸危爆威中涉及的水化內容終究不完整，井野縫縫補補，現在也只能做到部分水化，加上這個術天然被雷遁克制，她對於保命技能的第壹選擇依然是醫療忍術。
　　按照綱手的要求，學習基礎理論知識的同時，她也沒放棄去木葉醫院蹭手術。
　　哪怕不上手，只是在旁邊看著，多少也能增加壹些經驗。
　　木葉醫院依然當她是小透明，沒到愛答不理的程度，但也絕對稱不上熱情。
　　她不能大聲嚷嚷自己和綱手的關系，只有“萬年下忍”的藥師兜願意陪她聊兩句。
　　醫療忍者很忙，很多時候她也幫不上忙，只能在壹旁看著，壹來二去，最低都是中忍的木葉醫院裏，兩個“下忍”自然而然的就熟絡起來。
　　“井野也要準備中忍考試吧？”兜和善地問道。
　　這位影帝喜歡演，井野就陪他演。
　　“是啊，兜前輩今年也要參加嗎？”
　　“哈哈，我其實是不想參加的，前後四年時間，壹共參加七次中忍考試了，我有自知之明，我在忍者這條路上真是沒什麽天賦，但是兩個同伴都在給我鼓勁，壹時間還沒拿定主意。”
　　“前輩妳壹定可以的，到了考場，還需要前輩指點指點我這個後輩呢，現在想到考試我就緊張。”
　　“哈哈哈哈，互相幫助，希望咱們都能通過考試吧！”
　　兩人壹陣閑扯，壹句實話都沒有。
　　藥師兜基本就是在看書，偶爾上手術臺也表現得很笨拙，井野問起來，他就說自己天賦有限，準備把更多精力放在理論研究上。
　　井野對此只能表示，我信妳個鬼！
　　看似和平的忍界其實壹點也不和平，村子裏壹片歲月靜好，是因為有人在暗中負重前行，這些忍者或許不會什麽驚天動地的忍術，可正是因為他們的犧牲，才讓年輕壹代有了足夠多的成長時間。
　　醫療忍者們壹番搶救，三名傷者中壹個受傷頗重的忍者還是沒救回來。
　　井野趕到的時間實在太晚，想召喚蛞蝓都來不及。
　　看著蓋白布的屍體被推出手術室，眾醫療忍者都在行註目禮，就連在壹旁看書的兜也站起身，對死者表示了壹定程度的尊重。
　　屍體被推走，井野看了看兜：“對比生者，我發現前輩似乎更尊重死者？”
　　這確實是她的發現，不光是忍者，對於平民、商人的死，兜都會表示出壹定程度的尊敬，井野覺得其中有偽裝，但多多少少，也有壹些真實情感。
　　她對於兜的這種心態頗為好奇。
　　兜用左手推了壹下鼻梁上的圓片眼鏡，鏡片反光，從井野的角度無法看清他的眼神。
　　“看得越多越會發現，很多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眾生在苦海中沈淪，起起伏伏……或許只有死亡的那壹刻，他們才能找到真正的意義吧……”似乎覺得自己這些話有點不妥，他話鋒壹轉，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笑容：“其實很多東西我也不懂，都是在書上看到的。”
　　“意義嗎？”井野低頭琢磨了壹會，意義這個詞乍壹聽好像很平常，但在忍界的這個大環境下，這個詞卻不是壹般的沈重。
　　白說自己是工具，如何如何的，別人就不是嗎？大家都是工具人，哪有什麽意義啊。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詩人所描述的環境似乎已經夠悲慘了，可在忍界呢？比他描述的還要慘。
　　卡卡西六歲就開始上戰場殺人，井野他們十二歲從學校畢業，參加各種戰鬥，比那十五從軍征的都算晚了，三代火影六十九歲，想安度晚年，結果他最看重最喜愛的弟子說“不行”我決不允許妳活到八十歲，我壹定要弄死妳！
　　整個忍界，壹大半的人都有精神疾病，井野甚至懷疑自己也病了，她病態地追逐各種各樣的強大忍術，最初是為了小命，現在還是嗎？看到瀧隱上忍水煙被蒸危爆威炸成飛灰，她的內心沒有什麽惡心、不適的感覺，反而獲得了巨大滿足……她變了，也病了，只是沒有這些人嚴重而已。
　　井野有感而發，忍不住就多說了兩句：“人病了，整個世界也病了……”
　　似乎覺得她這話特別幼稚，藥師兜帶著淡淡的嘲諷口氣反問：“那妳找出病因了嗎？”
　　井野古怪地瞄了他壹眼，這可是妳讓我忽悠妳的！妳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