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催眠教授之死

　　雨。
　　壹直下。
　　黃山地區多雨，這是古今未改之事。
　　壹句黃山當吾前，晴雨皆悅目，描寫的恰到好處。
　　“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
　　“黃山市，天開圖畫，松海雲川，當得上壹個好字。”
　　張恒拄著手杖。
　　看著煙雨下的迷城。
　　催眠教授也會選地方。
　　誰能想象，被總部定性為反人類組織的復興社創始人，居然長期隱藏在黃山市中。
　　也不知道黃山市的負責人，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皮底下，藏著這樣壹位恐怖存在。
　　應該不知道吧。
　　催眠教授的實力，應該與方建舟在壹個檔次。
　　他們都屬於九十年代初期，第壹代總部隊長那批人。
　　張嫣然他們雖然是第三代隊長，但是與這些人相比還未成長起來，拼實力的話，李中壇還有點看頭，張嫣然等人還差壹些。
　　當然。
　　未來還長。
　　以後的事哪能壹定。
　　“張老。”
　　“總部方面讓我全權配合您，您要是有什麽吩咐，黃山分局這邊壹定辦到。”
　　走下飛機。
　　張恒見到了黃山市的負責人鄭海。
　　他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了壹對雙胞胎姐妹。
　　她們看上去二十出頭，長相非常相似，唯壹不同的是，壹人左臉戴著半張面具，壹人右臉戴著半張面具。
　　看樣子，二人應該是法則物品的擁有者。
　　不算正牌的駕馭者，卻也有使用法則之力的能力。
　　“教授應該知道我來了吧？”
　　張恒沒有理會鄭海，而是將目光看向雙胞胎姐妹。
　　“張老，您這是……”
　　鄭海壹臉的莫名其妙。
　　張恒回頭看看他，笑道：“催眠是壹種心靈與精神上的力量，人的精神是純粹的，如果被人控制就會變得不純粹，妳的這兩個手下，應該被人下了催眠之種。”
　　別說鄭海了。
　　雙胞胎姐妹也壹臉迷茫。
　　張恒並不多做解釋。
　　因為他不知道教授對二人的催眠暗語是什麽。
　　表面看上去，雙胞胎姐妹與教授壹點關系沒有。
　　實際上，她們身上早就被留了暗門，只要說出暗語二人就會被瞬間控制，化為任人擺弄的玩物。
　　別看二人現在戴著面具，壹臉清冷。
　　那時，判若兩人。
　　“知道我來，居然壹點不怕。”
　　“還若無其事的把釘子送來，看來，教授對自己很自信啊。”
　　張恒輕輕點頭：“也對，對自己不自信的人是成不了強者的，方建舟如此，教授也是如此，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張老，總部是不是在黃山市有行動？”
　　鄭海語氣有些不確定。
　　因為張恒說的話，每壹句他都能聽懂。
　　但是組合起來又不知道說的是什麽。
　　總之是有大事要發生的樣子。
　　作為黃山市的負責人。
　　鄭海不希望看到大事發生，尤其是發生在自己的管轄下。
　　“妳們實力不夠，摻和進來不好。”
　　“散去吧，沒妳們的事了。”
　　張恒沒有讓鄭海參與行動的打算，只是吩咐道：“留壹輛車跟壹個司機給我。”
　　“是，張老。”
　　鄭海也樂得清閑。
　　他在壹眾城市負責人中，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如今總部將張老都派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顯然不是他能參與了。
　　“這座城市，已經半淪陷了啊。”
　　坐在車上。
　　張恒任由司機開車，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城市內。
　　看到的人越多，張恒越是搖頭。
　　街邊的跑酷少女。
　　公交車上的白領麗人。
　　好多人的心靈都被汙染了。
　　當然。
　　這裏的汙染，並不是指被邪神蠱惑。
　　而是深層意識中，被人下了催眠種子。
　　只要某個人想，他就是這座城市的神，能在這裏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包括，但不限於，大白天，站在馬路上，對著攝像頭手沖。
　　“停車……”
　　正走著。
　　張恒突然叫住了司機，回頭看向身後的高中校園：“去學校。”
　　司機看了眼倒車鏡，直接將車往學校開去。
　　到了門口。
　　張恒走下車來，入眼，校門口掛著優秀教師牌。
　　優秀體育老師：董天舒。
　　優秀數學老師：董天舒。
　　優秀生物老師：董天舒。
　　再看。
　　門衛董天舒。
　　校醫董天舒。
　　教導主任董天舒。
　　校長，還是董天舒。
　　看著壹模壹樣的名字，壹模壹樣的照片。
　　張恒微微搖頭。
　　至於為什麽學校裏的人，沒有發現這麽奇怪的事。
　　是因為學校裏的人都被催眠了，她們的潛意識中，會認為這很合理。
　　“旗桿有問題。”
　　“被人做了手腳，相當於壹個催眠的放射源。”
　　張恒擡著頭。
　　壹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如果是普通的催眠師，他的催眠應該是循序漸進的。
　　再高明的催眠，也不可能瞬間催眠壹個人。
　　但是法則之力不同。
　　它沒有什麽道理好講，哪怕只留點殘余力量在這，也足以壹瞬間攻破普通人的心靈。
　　當然。
　　只限於普通人。
　　如果是掌握法則力量的駕馭者，光靠催眠法則的壹點力量殘余，是不足以直接讓人淪陷的，除非教授親自出面，實施更深層的催眠。
　　“年輕人，玩的還挺花花。”
　　張恒拄著手杖，走在校園中。
　　放眼望去。
　　學校大概有三千多人，其中三分之壹是女生。
　　本來。
　　她們該是壹群十六七歲，正在為高考做努力的未來花朵。
　　現在。
　　壹絲不帶的在這上學。
　　壹些長相漂亮的，身上還帶著傷痕。
　　看著這壹幕。
　　張恒想到了壹部美劇：黑袍糾察隊。
　　當妳掌握了超人的力量時，妳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超人？
　　答案是否定。
　　大多數人，三天後就會化身祖宗人。
　　妳喊他爺爺，他都嫌妳孬。
　　董天舒也是如此。
　　現在是九月初。
　　新的高壹學生已經入校。
　　張恒見到他的時候。
　　他正穿著白大褂，在醫務室內為女同學做體檢。
　　他看上去四十多歲。
　　戴著眼鏡。
　　很專註，也很斯文。
　　如果他不是手裏拿著軟尺，正在為新生測量歐派的話。
　　“真是個淫蕩的小獸。”
　　“說，妳才十六歲，為什麽長這麽大，是不是想誘惑男人？”
　　董天舒好似很生氣。
　　他丟開軟尺，用力的扇打著女學生的搖擺。
　　女生吃痛，壹邊哭壹邊道歉：“對不起老師，好疼，求求妳不要再打我了。”
　　董天舒面色猙獰。
　　將女生抱起來放在醫藥櫃上準備做點什麽。
　　結果沒等實施。
　　就聽到走廊內有腳步聲傳來。
　　回頭看去。
　　只見壹名滿頭白發，穿著中山裝的小老頭，正站在門口的位置上。
　　“掃興。”
　　董天舒整理了壹下白大褂。
　　隨後在女生臉上狠狠親了壹口，這才扭頭說道：“這真是個好時代，不是嗎？”
　　張恒沒有說話。
　　他看得出，董天舒在催眠法則上，已經有不小的進展。
　　可他很失望。
　　現在的董天舒已經成了享樂的廢物。
　　他沈浸在花花世界下，迷失了自己，就像那些沈迷於夢中世界，再也不願意醒來的造夢者壹樣。
　　“沒試過吧。”
　　“很好玩的。”
　　“以前我喜歡在初中部玩，那群十三四的小女孩讓我格外迷戀。”
　　“後來我含淚轉到了高中部，因為那些小女生太小了，確實沒什麽可玩的東西。”
　　“我也自我總結了壹下。”
　　“其實我不是蘿莉控，只是在緬懷逝去的青春。”
　　董天舒壹臉嘆息：“十三四歲的懵懂，正在長大的同桌，啊，多麽美好呀。”
　　張恒還是不說話。
　　董天舒也不在乎，繼續道：“我知道妳，總部的張老爺子嘛，總部創始人之壹，從民國時期走來的超級駕馭者，壹出手就打掉了方建舟，妳多了不起。”
　　“不過在我看來，妳也是個糊塗蟲。”
　　“人生嘛，就那麽回事，有錢就要吃喝漂賭，千萬別做好事。”
　　“老舍先生筆下，茶館裏的秦二爺，奮鬥了六十年才明白這個道理。”
　　“沒想到，到頭來妳居然不懂。”
　　張恒繼續沈默。
　　只是跟剛才不同。
　　這壹次，他的雙目間開始閃爍藍光，看不到壹絲眼白。
　　董天舒也沈默了。
　　半響後。
　　給自己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小聲道：“其實，我也是可以愛國的，不是不可以。”
　　唰！
　　藍光閃過。
　　董天舒定睛壹看，自己已經被小老頭抓在了手裏。
　　不過他絲毫不慌。
　　眼中閃爍著怪異的條紋，對上了張恒的眼睛。
　　可惜，張恒對此壹點反應都沒有。
　　想了想。
　　董天舒也明白了什麽。
　　雙眼恢復正常。
　　低著頭，又抽了口煙，輕聲道：“草擬嗎。”
　　嘶……
　　這是吸氣聲。
　　片刻後。
　　壹具幹屍被丟在了地上。
　　細看。
　　幹屍翹著中指，這是最後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