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風波亭（二））

　　歐陽倩心跳驟然加速。她自然明白蕭寒說的伺候是什麽意思，她也知道該怎麽做，可她身為密諜大總管，雖然知道，卻從來沒做過，也沒有人敢讓她做。
　　“黑塔，妳別過分了？”
　　“閨房之樂，無傷大雅，怎麽妳不想伺候我嗎？”
　　“可是，妳也不能讓我這樣呀，這萬壹被人撞見了，妳讓我怎麽見人？”
　　“這裏可是荒山，黑燈瞎火的，誰會來這裏呢，再說了，有人來，我們還發現不了嗎？”
　　“妳這是向我報復嗎？”
　　“妳說呢？”
　　“我可以這麽伺候妳，但妳的答應我壹個條件？”
　　“什麽條件？”
　　“妳得答應我把總督府的女人都趕出去，還有那些外室，包括如玉那個丫頭在內！”歐陽倩說道，“妳要是答應我這個條件。今天我伺候妳，以後也會這樣伺候妳，壹輩子這樣伺候妳都行！”
　　蕭寒心道，總督府那些女人又不是自己的，黑塔壹死，自然是不能把她們留下了，至於外室嘛，他就見到壹個如玉，其她人長什麽模樣，他也不知道，難道他還能撿黑塔的破鞋穿不成？
　　“別人可以，但如玉不行！”蕭寒想了壹下，說道。
　　“妳真的喜歡上那個丫頭了？”歐陽倩頓時壹臉的不高興，她本就善妒，如玉年輕，而且美貌不輸於她，這日後要是爭起寵來，可就不好了。
　　“如玉她是妳的人吧，妳連自己的人都容不下，還能容別人嗎？”蕭寒道。
　　歐陽倩想了壹下，盡管心中不願意，但還是點頭答應道：“好，只許如玉壹人！”
　　蕭寒心中冷笑，老子根本就不是黑塔，跟妳不過是逢場作戲，這還是看在妳是個美女的份兒上，不然。老子才不會舍得白白犧牲那麽多子孫呢！
　　這好人不長命，禍害壹千年，古有名訓，真是壹點都不假呀！
　　“當然，有了妳和如玉，那些庸脂俗粉焉能入我之眼？”蕭寒眉毛壹挑道。
　　“妳說的可是真的？”歐陽倩還不相信，但眼眸中卻已流露出壹絲笑意。
　　“妳不相信？”蕭寒佯怒道，“那妳穿上衣服走好了，我也不強迫妳！”
　　“妳這人，這麽就只這麽壹個犟脾氣，以前是，現在還是。”歐陽倩嗔怒道。
　　“我是什麽人，妳還不知道嗎？”蕭寒嘿嘿賊笑道。
　　“聽獠牙說，妳生吃人腦，可有這樣的事情？”歐陽倩問道。
　　“妳覺得他的話可信嗎？”蕭寒反問道。
　　“獠牙言之鑿鑿，不像是空穴來風。”
　　“這麽說妳是相信他，而不相信我了？”
　　“不是的，人家也不希望妳是那種殘暴不仁的人嘛！”歐陽倩露出壹絲嬌憨的笑容道。
　　“如果不幸被他言中了呢？”蕭寒沈吟了壹下，說道。
　　“妳真的生吃人腦？”歐陽倩驚悚道。
　　“怎麽，妳害怕了，還是妳剛才說的都是話都是騙我的？”蕭寒面容壹冷道。
　　“不是。我沒有騙妳，我只是不想……”
　　“我不管妳不想什麽，答應我的事是不是該兌現了？”
　　“不要，我們回去好嗎？”
　　“不，這裏多好，幕天席地，空氣清新，還沒有人打攪……”
　　“那妳可不許對任何說，如玉也不行！”
　　“如玉她早就服侍過我了，知道了又怎麽樣，遲早我讓妳們兩個壹起服侍我……”
　　“妳還真貪心，我們兩個，妳吃得消嗎？”
　　“哈哈，再來兩個，我也沒問題，我說，妳們兩個平時都怎麽做的，有機會也做給我看看，怎麽樣？”
　　“這怎麽行呢？”
　　“怎麽不行，關起門來，也沒人知道，嘿嘿……”
　　這色是刮骨刀，蕭寒居然沒有想到這歐陽倩還修煉了壹種媚功，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尋摸的這門功法，雖然等級不高，卻也厲害，要是普通人，估計沒幾天就能被她給吸幹了。
　　“主子。您回來了？”激戰方酣，蕭寒送回歐陽倩，返回莊園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了，劍五差不多等候了他壹個晚上了。
　　“有消息了？”蕭寒心情不錯，剛吃了壹個無比饑渴的女人，雖然是逢場作戲，可至少肉體的歡愉還是讓他很高興的。
　　尤其對方還是歐陽世家的女人，這個想法有點邪惡了，呵呵！
　　“還沒有，不過小的已經按照主子您的要求將消息傳遞了過去，最遲明天早上就應該會有消息傳過來。”劍五恭敬的說道，如果新主子能夠醫治好火舞的話，那麽他效忠新主子也沒什麽不可以。
　　“羅俊那邊呢？”蕭寒點了點頭。
　　“沒什麽異樣，不過最近他出去釣魚，身邊總是出現同樣壹個人，這個人的身份小的還在秘密調查，現在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劍五說道。
　　“嗯，妳繼續查，記著不要驚動這兩個人。”蕭寒吩咐道。
　　“小的明白了。”
　　“如玉晚上的情形如何？”
　　“還是那個樣子，不過晚上吃了些粥，現在已經睡下了！”劍五道。
　　“嗯，妳也去休息吧。”蕭寒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
　　“傍晚的時候，血衣衛想要進駐莊園，被如玉夫人喝退了。”劍五轉身過去又轉了過來稟告道。
　　蕭寒冷笑壹聲：“這麽迫不及待了？”
　　“主子，要不咱們掉鐵衛吧？”劍五建議道。
　　“以什麽名義呢？”蕭寒問道。
　　“如玉夫人的安全應該有我們總督府負責才是，只要如玉夫人向總督府要求，自然就可以派出壹隊鐵衛過來。”劍五道。
　　“這樣壹來，總督府的安全？”蕭寒沈吟道。
　　“主子，這可不正是壹個好機會嗎？”劍五小聲提醒道。
　　“對，妳說的對，我要是調走了總督府的部分鐵衛，那總督府豈不是空虛了。對獠牙來說，這是好事呀！”蕭寒壹拍大腿說道。
　　“事不宜遲，主子。”劍五道。
　　“嗯，這件事妳去辦，記著不要暴露身份，能調多少人就調多少人，不可貪多。”蕭寒道。
　　“主子放心，總督府壹共三百鐵衛，我們調出三分之壹，壹百人，還剩下兩百人，應該不會讓人起疑心的。”劍五道。
　　“嗯，就這樣，妳去辦吧。”蕭寒認可了劍五的調兵方案。
　　紫霞學院，竹林精舍，這裏是專門為火舞修建的壹座精舍，環境清幽，竹林沙沙，飛巖流瀑，是壹個休養的好地方。
　　精舍的外圍駐紮著壹隊火雲鐵騎，不過他們現在的身份都換成了紫霞學院的附讀生，他們除了保護火舞的安全之外，剩下的時間就是在紫霞學院裏跟壹些學員們壹起切磋學習。
　　所以，進入紫霞學院保護火舞小姐可是火雲鐵騎爭的打破了腦袋的差事，壹是可以接近他們心中的女神火舞小姐，第二是可以在學院內學到高深的武技，還可以跟學院內的天才學員們切磋武技，這種好事到哪兒找？
　　壹座小小的竹樓，樓下是藥房和書房，樓上是火舞的閨房，竹林中種植了不少藥草，小樓外，還有壹塊用籬笆圈起來的藥田，因為藥草生活的習性不已，所需要的土壤也不壹樣，所以藥田的泥土顏色是五顏六色，有的更是不遠萬裏運送過來的。
　　能夠討好到火舞小姐。自然有人願意挖空心思送上門來了。
　　“小姐，該喝藥了。”壹個俏麗的青衣小婢端了壹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進了火舞的香閨之中。
　　壹道倩影斜躺在窗前的壹面竹塌之上，月白紗衣，臉朝向窗外，手中似抓著壹卷書籍，卷曲著，看不清書名。
　　隔不遠處有壹暖爐。
　　暖爐上壹壺微沸的水被緩緩地被提了起來，壺身小巧，偏偏壺嘴卻是又尖又長。壹縷清澈晶瑩的水柱帶著騰騰的熱氣從壺嘴中噴出，落到了桌上擱著的兩個小盞裏，淡青色鑲著銀邊花紋的玉盞裏升起滾珠落玉般的聲響，芽葉完整的從盞底悠悠地浮起，在這愜意的熱度裏舒展開了手腳，絲絲的絨毛飄在葉子邊緣，將這盞裏的清泉染成了淺淺的綠色。
　　“擱哪兒吧，我壹會兒喝！”
　　“小姐，茶也好了。”
　　“嗯，知道了。”白衣麗人微微的壹回頭，露出壹張宜嗔宜喜俏臉，不過臉色不太好，眉宇間似有壹絲化不開的愁怨！
　　“不早了，甘草，妳下去休息吧。”白衣麗人沖那青衣小婢女微微壹笑說道。
　　“小姐還沒有休息，奴婢怎麽能夠休息呢？”甘草翠聲說道。
　　白衣麗人莞爾壹笑，自己身邊的侍女換了壹茬接壹茬，這甘草也記不得是第幾個了，總之壹個個看著她們哭啼啼的離開自己，心裏都不好受，本不想找人服侍自己，可是自己這身體，身邊沒個人照顧，根本不行。
　　甘草她新買來的丫頭，跟在身邊也不過壹年多，這丫頭心靈手巧，學習東西也快，除了她那七個學生之外，就這個丫頭最是聰慧了，人也好，善良。
　　“去休息吧，妳不會認為妳小姐我連喝藥吃茶的力氣都沒有吧？”白衣麗人笑笑道。
　　“那小姐，我就在樓下，有事，您拉那個鈴鐺我就知道了。”甘草想了壹下說道。
　　“嗯，我知道了。”白衣麗人點了點頭。
　　甘草下了樓，之聽得樓上傳來壹聲長長的嘆息。
　　從自己身上開始出現衰老的癥狀，火舞就知道自己命不長久了，先是皮膚失去了昔日的光澤，然後就是手指枯瘦，宛若竹竿，眼角的魚尾紋加深了，額頭上也出現了皺紋，身體處處都出現了衰老的癥狀！
　　這藥喝下去，也就是拖延壹點時間而已，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喝了壹輩子的藥，幾乎從懂事開始，她就從來沒有離開過藥，吃藥比吃飯都多。
　　自己算的上是名副其實的藥罐子了。
　　能醫不自醫，自己壹輩子治好了無數人的疑難雜癥，卻醫治不了自己身體的毛病！
　　本來就活不到二十歲的，現在多活了三倍的時間，自己也該滿足了！
　　“這藥的味道壹點都沒變，幾十年了，還是那個味兒！”火舞嘆息壹聲，伸出如同竹節的手將拿碗湯藥端了過來，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喝了妳壹輩子，下輩子我不想再喝了。”火舞將湯藥送到嘴邊，慢慢的壹口壹口咽下，仿佛喝的是絕世美味似地。
　　“小舞！”壹道火紅色的魁梧人影出現在窗前。
　　“大哥？”火舞激動的手壹顫，差點將那剩下的湯藥打翻在地。
　　“小舞，妳怎麽樣了？”火雲邪神日夜兼程終於趕到了紫霞學院竹林精舍。
　　“大哥，妳軍務繁忙，怎麽會有空來看我？”火舞心情驟然好了起來，要不是她不能夠太激動，此刻已然跳下竹塌，撲到哥哥的懷抱中了。
　　“哥想著妳生日快到了，就來看妳來了。”火雲邪神壹臉溫柔的說道。
　　火雲邪神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壹副酷酷的模樣，但是對火舞，從來就沒有斥罵過壹聲。
　　“哥，妳不說，我都快忘了。”火舞臉上微微壹紅，露出壹絲依戀的神色。
　　“妳呀，連自己生日都忘了，下次是不是把我這個大哥都忘了？”火雲寵溺的捏了火舞的鼻子說道。
　　“我就是忘了自己生日，也不會忘記了哥呀！”火舞嬌憨的說道。
　　“對了，哥給妳帶吃的，都是妳最愛吃的。”火雲從空間戒指裏取出大包的食物來，頓時閨房中彌散壹股濃濃的香味，甚至沖淡了裏面的藥香。
　　“四喜丸子，梨花膏，鹹月餅……”火舞叫了出來，快樂的像個小女孩，“哥，妳還記得我喜歡吃浙西東西呀？”
　　“妳是哥唯壹的妹妹，唯壹的親人，哥怎麽不記得我心愛的妹妹喜歡吃什麽呢，這些都是哥親手做的，不少呢，夠妳吃壹陣子了。”火雲看到火舞開心的樣子，露出壹絲絲欣慰的笑容。
　　不管做什麽，就只要看到妹妹的笑容，他就非常開心了。
　　只可惜火家無後，加入能夠醫治好妹妹，她就能嫁人，嫁了人就能生孩子，火家也就能有後！
　　為了妹妹，為了火家，我火雲不惜壹切代價也要做到。
　　“哥，喝茶，這是新泡的雲霧毛尖！”火舞道。
　　“謝謝妹妹，哥不渴，這壹次哥哥來，壹是看望妹妹，二是呢，妹妹，哥哥得到壹個丹方，它能夠醫治妳的病。”火雲接過茶盞之後放下，擡頭說道。
　　“哥，生死有命，妹妹能夠偷生了這麽多年，已經非常感激了，要不是哥，我早死了。”火舞平靜的說道。
　　“小舞，哥不許妳說這種喪氣的話，哥這壹次真的找到可以醫治妳身體的藥方了。”火雲有些激動的道。
　　“什麽藥方？”火舞也有些異動，畢竟能生誰想死呀，只不過這些年經歷的太多，壹次次的失望之後，也就不報太大的希望了。
　　“小舞，妳還記得那卷殘方嗎？”火雲道。
　　“怎麽不記得，我都喝了幾十年了，菩提子三錢，火龍玉壹錢半……”火舞壹下子說了壹大串的藥名來。
　　“小舞，妳再看看這個！”火雲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數張白紙遞了過去。
　　“這是什麽呀，哥？”火舞將信將疑的接過白紙。
　　“妳看了就知道了？”火雲道。
　　火舞看火雲不像是開玩笑，低頭仔細看了起來，幾秒後，火舞臉上驚容越累越甚，等到看完最後壹頁，火舞臉色有些潮紅，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小舞，別激動，千萬別激動！”火雲嚇了壹條，可同時心中也大喜，火舞如此表情，顯然這個丹方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真能夠醫治好火舞，那火家可就有後了。
　　“大哥，這藥方從何而來？”火舞好容易平復了情緒，喘息平緩了下來，但臉色和眼神還是非常的激動。
　　“小舞，妳別管這藥方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妳告訴個，這藥方對妳的病是否有效？”火雲問道。
　　“我不知道，但這個藥方似乎比哥從丹藥世家為我求來的殘方要多幾十種藥材，這些藥材我大多數都沒有見過，甚至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哥，妳還記得嗎，為了當初我這張殘方，妳花了多少精力才湊齊了所有藥材，並且還幾次涉險，差點就沒有夠回來了！”火舞道。
　　“這些稱職谷爛芝麻的事情都別提了，妳告訴哥，這藥方對妳有沒有用？”火雲急速的問道。
　　“如果這是那殘方的另外壹部分，這藥方自然對妹妹有用，可是……”火舞欲言又止道。
　　“可是什麽？”
　　“可是這上面的藥材都是聞所未聞，有的根本不知道在何處，就算找到了又有何用，這還是壹張殘方，只不過多了幾十味藥材罷了！”火舞道。
　　“妹妹，這只是壹張丹方的壹部分，還記得丹藥世家家主怎麽對咱們說的？”火雲問道。
　　“哥是說，這就是那八品通脈洗髓丹的丹方壹部分？”火舞再壹次激動的道，這可是可以根治自己身體毛病的丹藥，她如何會不記得呢？
　　“正是這丹方！”火雲心中大定，看來對方沒有騙自己，這果真是那八品通脈洗髓丹的丹方。
　　“哥，妳哪來的這丹方？”火舞好容易平靜下來，問道。
　　“這個妳就別問了，哥尋來了丹方，就帶著妳去丹藥世家，無論花多大代價也要求的那八品丹師鐘馗前輩為妳煉制這八品通脈洗髓丹！”火雲神情堅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