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敵首已死，降者不殺。

　　“殿下，咱們不是夜襲韃靼人營地嗎？怎麽在這裏睡覺了？”
　　距離主戰場幾十裏外的壹座小山坡後，除了站崗執勤的士兵外，其他人都在呼呼大睡。
　　壹心想著夜襲營地的錢千戶錢宇，看著在其旁邊瞇著眼睛，扇著扇子的朱瞻圭，疑惑的詢問了壹聲。
　　“誰告訴妳，我們要夜襲韃靼人營地了？”朱瞻圭也疑惑的看了他壹眼。
　　錢宇懵了壹下，撓撓撓頭，好像朱瞻圭真的沒說要夜襲韃靼人營地。
　　“那您問屬下還有壹戰之力嗎是啥意思？”
　　朱瞻圭手中的折扇微微的加快了速度。
　　“安心睡覺吧，明天就會知道了。”
　　錢宇：……
　　偷襲韃靼人營地，開什麽玩笑。人家守衛那麽嚴，就自己這幾千號人跑過去，送死嗎？
　　韃靼營地，阿魯臺看著面前的幾個騎兵將領，額頭青筋壹陣亂蹦。
　　僅僅壹天的戰鬥，自己手下的6萬多騎兵就損失了將近兩萬人。
　　追擊打著漢王旗幟的騎兵還好壹點，只是損失了兩三千人。
　　而追擊打著皇太孫旗幟的，直接損失了大半，死傷了七八千人，後面逃回來的，也是把馬累個半死，明天肯定是沒戰鬥力了。
　　“混蛋！”
　　想著壹回到營地就癱軟在地的馬匹，阿魯臺氣的擡起腳，將追擊朱瞻圭的將領給踹倒在地。
　　這家夥命也夠大的，在大混戰中楞是逃了回來，而且連壹點傷都沒受。
　　倒在地上的將領，連忙爬起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解釋。
　　“太師饒命，太師饒命，這真的不怪末將，敵人的馬力比我們強的太多了，我們這邊的馬都跑的腿軟了，他們那邊還能繼續奔襲，這真的不怪末將啊！”
　　其他的騎兵將領也壹個個額頭冒冷汗。
　　別看阿魯臺平時挺好說話，但殺起人來絕不手軟。
　　壹行人壹天內損失如此大，肯定要有人要成為阿魯臺的出氣筒。
　　“噗！”
　　壹把鋼刀閃過，瘋狂磕頭的將領腦袋飛了出去，暗紅的鮮血在胸腔的擠壓下，噴射出了老遠，周圍的幾個騎兵將領，都被濺了壹身。
　　“嘩啦！”
　　這壹幕把將領們嚇了壹跳，齊齊的跪倒在地。
　　手提著染血鋼刀的阿魯臺，看著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了幾人，真想掄起刀，把這幾個廢物給砍了。
　　可想到臨陣換將是大忌，也只能咬著牙道。
　　“明天不要管那些明軍騎兵了，經過今天壹戰，他們的馬力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了。明天壹開戰，妳們的任務，就是給我襲擊明軍的步兵營陣，伺機發動沖鋒，打亂他們的陣型！”
　　阿魯臺不打算玩了，甚至都打算用出騎兵，最不願意面對的沖擊步兵方陣。
　　幾個將領雖然心中苦澀，但看著阿魯臺那吃人的眼神，也只能咬牙答應了下來。
　　沖擊明軍的軍陣不壹定死，如果敢拒絕阿魯臺，甚至提出不同的想法，肯定會必死無疑。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阿魯臺已經被逼瘋了，打算跟明軍玩命了。
　　趕走了幾名騎兵將領，阿魯臺疲憊的坐在了椅子上，詢問負責探查的將領。
　　“營地的警戒工作做好沒有，明軍的騎兵都回去了嗎？”
　　“回太師，警戒提高到了最頂點，暗哨已經放大了五裏外了。”
　　“明軍那邊，他們的騎兵傍晚的時候回去了。”
　　說到這，將領猶豫了壹下，補充道：“可能是馬跑了壹天，怕累著的原因，他們都是牽馬露營！”
　　其實下方人稟報的是，只看到了大批的馬進入軍營，人並沒有看到多少。
　　可這個將領卻是以為，明軍是因為馬跑了壹天怕給馬累著，所以就牽著馬入營。
　　再加上本方遺失的戰馬，那密密麻麻如同潮水壹樣的馬群，看見的人少是很正常的。
　　阿魯臺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走後，他起身走到了壹張羊皮地圖前。
　　看著地圖上畫的壹條虛線，阿魯臺捏了捏拳頭。
　　“就看明天的結果了！”
　　第2天清晨，兩方大軍再次擺開。
　　說實話，讓士兵連續三天遭受死亡的精神壓迫，沒有壹定的威望膽子的將領，根本就不敢來。
　　兩方陣型沒多大變化，阿魯臺大軍前面，又搞了壹大堆盾車。
　　雖然這玩意兒昨天剛上場沒多久就被全部摧毀了，但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讓韃靼軍團安全的往前前進了數10步。
　　戰場上的壹個小小細節，往往就能決定整個戰爭的勝敗。
　　所以昨天連夜，阿魯臺又讓人打造了壹些盾車出來。
　　打眼掃過對面戰場，看到兩方騎兵陣列打的旗幟，阿魯臺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
　　隨後號角戰鼓聲接連響起，慘烈的廝殺再次開始。
　　韃靼軍陣的後方，距離戰場數裏外。
　　朱瞻圭爬在草地中，用望遠鏡觀察著敵軍的情況。
　　韃靼騎兵今天戰鬥壹開場，就被派到了前方，做出了兇猛攻擊的架勢。
　　重步兵方陣也是集結在前，後方也只是有幾千普通步兵守護。
　　周圍數裏內，還有幾百名騎兵來回巡邏，防備著從其他地方攻來的敵人。
　　不過在這些騎兵們看來，後方不可能來敵人。
　　前方正打的熱火朝天，明軍的軍團就那麽些，壹個個旗幟都非常明顯，有沒有少壹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在他們想來，又是摸魚的壹天。
　　伸手撓了撓臉上有些發癢的傷口，朱瞻圭慢慢的退到了壹個小山坡後，那裏正有幾千名騎兵噤聲等待。
　　在他們的旁邊，還匍匐著披掛完畢，老老實實聽話，連尾巴都不搖的戰馬。
　　朱瞻圭目光掃過大部分人，士兵壹個個眼神堅定的回應著他。
　　就在今日拂曉，朱瞻圭離去了壹會兒，帶回來了幾千匹戰馬，分配給了眾人。
　　士兵們也沒多想，以為是提前安排好的。
　　隨後朱瞻圭下達了今天的作戰命令。
　　沖擊敵人的後陣，直奔阿魯臺的指揮塔。
　　這個命令可以說是極為冒險，稍微不慎就可能會被敵人包圍殲滅。
　　最後朱瞻圭說出了，有誰不願意去的可以退出的話。
　　士兵們沒有壹個動彈的，都眼神堅毅的看著朱瞻圭。
　　風險往往是以機遇並存。
　　此次沖鋒雖然是九死壹生，可壹旦活下來，賞錢官職能拿到手軟。
　　甚至運氣好，砍了阿魯臺或者是重要人物的腦袋，得個爵位都有可能。
　　掃視了在場眾人，朱瞻圭微微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自己的戰馬邊。
　　擡手拍了拍那張驢臉，駿馬非常有靈性的站了起來。
　　翻身上馬，從懷中掏出壹打護身符，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吻，提起了掛在馬鞍上的長槍。
　　身後數千名騎兵，也紛紛翻身上馬，檢查著自己的武器和防具。
　　等所有人看前方，朱瞻圭深吸壹口氣，接過胡玉遞過來的頭盔戴在了頭上。
　　“殺！”
　　壹個簡簡單單的殺字，勝過千言萬語。
　　繞過小土坡，戰馬緩緩的提速，向韃靼軍團後方，向阿魯臺的指揮塔殺去。
　　“有敵襲！”
　　幾千人的騎兵隊伍，動靜自然不小，阿魯臺放在後方的遊騎兵又不是瞎子。朱瞻圭這邊剛冒出頭，就被遊騎兵給發現了。
　　“嗖嗖……”
　　草叢中突然飛出了數根利箭，正舉起號角，準備警示的阿魯臺遊騎兵，悶哼壹聲跌下了戰馬。
　　數百名身上披著綠草，匍匐在草地中的人跳了起來，拉弓對著周圍的遊騎兵瘋狂的射擊。
　　這是朱瞻圭護衛營的士兵，他們是在淩晨的時候被派過去的，目的是拖延敵人警示的時間。
　　哪怕這個時間，只有幾個呼吸。
　　“嗚嗚嗚……”
　　雖然護衛營的人拼命的阻攔，可敵人的警示還是發了出去。
　　正在觀察著前陣的阿魯臺，猛的回頭看向了身後，見到是幾千名騎兵，瞳孔微微壹縮。
　　前方的騎兵正在跟明軍的騎兵步兵糾纏在壹起，現在叫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後方軍陣雖然他也做了布置，可看敵人那不要命的沖鋒架勢，可能擋不住。
　　“走！”
　　阿魯臺毫不猶豫，快速的向臺階下奔去，準備轉移地方。不過在臨走之前，他給各部下達了堅守的命令。
　　短短轉移的時間，阿魯臺相信手下的兒郎們能扛住。
　　可他卻忘了，對面也是壹只老狐貍。
　　如果是普通的將帥，可能會被他糊弄過去。
　　但對打了壹輩子仗的老爺子而言，這就是勝利的戰機。
　　望遠鏡中看著對面正在轉移的帥旗，老爺子嘴角露出了壹絲笑意，拿起對講機下達了反擊的命令。
　　剎那間，原本處於防禦態勢的明軍，直接向敵人，發動了兇猛的反撲。
　　無法收到中軍指揮的韃靼軍官，壹時間被打的措手不及，連連敗退。
　　“殺啊！”
　　朱瞻圭縱馬狂奔，帶著隊伍直楞楞的向阿魯臺後軍殺去。
　　騎兵沖擊列陣的步兵方陣，而且還是有準備的步兵方陣，無疑是最愚蠢的找死行為。
　　可此刻已經到了拼命之時，不玩命那玩什麽？
　　當兵打仗連命都不敢玩，那妳還當什麽兵，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吧。
　　“穩住，穩住！”
　　後軍的韃靼軍官，看著兇狠沖過來的幾千名騎兵，緊張的滿頭大汗，不停的呼喊著讓士兵穩住陣線，抵擋住明軍的騎兵沖鋒。
　　同時讓弓箭手隨時做好射擊準備。
　　1000米，800米，500米，300米……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無論是韃靼軍官還是沖鋒的明軍騎兵，心都提到了最頂點。
　　當雙方距離到達200米時，數百名明軍騎兵，拔出短刀紮在了馬的屁股上，戰馬刺痛之下，加快了馬速，沖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數百名騎兵臉色堅毅，對面的長槍刀林寒森森的箭矢，直接被他們無視了。
　　在這壹刻他們已經無懼了死亡，在這壹刻他們心中已經沒有了恐懼。
　　他們的目標只有壹個。
　　沖上去，撞上對方的陣線。
　　“殺！”
　　數百名騎兵領頭的軍官，回頭看了壹眼朱瞻圭，在其微微點頭下，發出了壹聲怒吼。
　　“放箭！”
　　韃靼那邊也響起了怒吼，早就在待命的弓箭手，松開了手中的弓弦。
　　“嗖嗖……”
　　鋒利的箭頭劃破空氣，發出尖利的嘯鳴，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夏日的暴雨，密集的向明軍騎兵潑灑而去。
　　“叮叮當當……”
　　箭頭敲打在鎧甲上的聲音不斷的響起，時不時傳來壹兩聲箭矢入肉的聲音。
　　受的輕傷的還能扛住繼續沖鋒，被擊中致命位置的直接悶哼壹聲，斜斜的從戰馬上摔倒在地，然後被後面的戰友踏為了粉碎。
　　“殺！”
　　百米距離對奔騰的騎兵而言眨眼即逝。
　　韃靼人的第二發箭矢剛剛射完，數百名幸存的先鋒騎兵，怒吼的撞上了敵人的陣列之上。
　　最前面領頭的數十人，在撞上之前，拉響了綁在馬鞍上的數10顆手榴彈。
　　“蓬蓬……劈裏啪啦……”
　　“轟隆……轟隆隆……轟隆……”
　　重重的撞擊聲，長槍斷裂聲，戰馬死亡前的悲鳴聲，手榴彈的爆炸聲瞬間響起。
　　數百名騎士無所畏懼，用他們的生命和身體，為後方沖鋒的軍團打開了壹條道路。
　　“殺！”
　　朱瞻圭雙眼赤紅，壹聲怒吼撞入了敵陣，手中的長槍瘋狂的捅刺，收割著壹條條人命。
　　後面緊跟而來的騎兵，將戰友打開的裂縫慢慢的擴大。
　　他們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砍向眼前所有能見到的敵人。
　　在殺敵的同時，也沒人敢停下，他們緊跟著朱瞻圭的旗幟，拼命的呼喚著戰馬沖鋒。
　　騎兵失去了沖力，陷入步兵的層層包圍那是必死無疑。
　　他們什麽都可以丟失，包括他們手中的武器和他們的生命，但隊伍的速度不能停下。
　　想要建功立業，只有往前沖。
　　想要活著回家，那必須往前沖。
　　想要升官發財，那壹定要往前沖。
　　只有速度才是這壹切的根本，壹旦速度被攔下來，那壹切將化為空談。
　　不但得不到這些，還會把自己的生命，丟在這混亂的戰場之中。
　　沖鋒，沖鋒，沖鋒。
　　不知道手下殺了多少人，不知道身邊死了多少人。
　　用力將手中的半截槍桿扔向了壹個敵人，朱瞻圭拔出馬鞍上的寶刀，掃視了壹下整個戰場，很快鎖定了壹桿正在移動的帥旗！
　　“殺！”
　　沒有多言，沒有振奮士氣，壹個殺字表明了所有的壹切。
　　身心疲憊身上被鮮血染透的明軍騎兵，無視周圍瘋狂沖上來的韃靼步兵，緊跟著朱瞻圭壹路沖殺。
　　哪怕有好友跌下馬，也沒人回頭看壹眼。
　　這時做什麽都無用，唯有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才是他們的使命，也是很多同袍死之前最大的執念。
　　壹匹匹戰馬摔倒在地，壹名名明軍將士被亂刀剁成肉泥。
　　跟著朱瞻圭沖鋒的人越來越少，從原先的幾千人，攻入敵陣還剩下不到3000人。
　　沖殺數百米，人數銳減到2000人以下。
　　隨著身邊的人死去，距離阿魯臺的帥旗也越來越近。
　　100米，80米，50米……
　　“蓬蓬……”
　　隨著最後阻擋的韃靼步兵被撞飛，阿魯臺的帥旗出現在了朱瞻圭幾百人面前。
　　瘋狂的砍殺讓朱瞻圭手急速的顫抖，身上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自己的鮮血，順著鎧甲的邊緣波波留下。
　　朱瞻圭和數百名騎兵，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身上的鮮血猙獰的鎧甲，讓他們宛如血海爬出的血修羅。
　　“阿魯臺！”
　　看著大旗下，被壹群士兵護衛的阿魯臺，朱瞻圭幹啞的嗓子，發出了壹聲怒吼。
　　“殺！”
　　沒人猶豫，沒人遲疑，更沒有像電影上扯淡的跟敵人聊幾句。
　　這個時候只有妳死我活。
　　時間對於朱瞻圭等人十分寶貴，哪怕只是短短的壹秒，都有無數人會為他們犧牲。
　　正在護衛保護下轉移的阿魯臺，猛的回頭看向了身後。
　　壹名連人帶馬，被鮮血染滿的明軍騎兵，正瘋狂的向他這裏沖來。
　　在其身後，還有數百名同樣的明軍，眼神嗜血的瘋狂的狂撲過來。
　　“殺了他們！”
　　阿魯臺表情沒有慌張，冷冷的擡手下令。
　　身邊的數10名弓箭手張弓拉箭，對準了狂沖過來的明軍。
　　“吼！”
　　眼見近在眼前的敵人又要逃，朱瞻圭目呲欲裂，口中發出了壹聲不是人的怒吼。
　　其身下的戰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怒吼，猛的四蹄停下，屁股猛的壹擡，直接將身上的影主人甩了出去，然後悲鳴壹聲，重重的摔倒在地，看著騰飛的身影，眼中閃過壹絲不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朱瞻圭騰飛而起，離地數米高，向正準備轉身離去的阿魯臺撲了過去。
　　“殺！”
　　朱瞻圭壹聲怒吼，無視那捅過來的長槍，用力的將手中已經卷刃的長刀甩了出去。
　　“噗噗噗！”
　　幾聲利刃入肉的聲音同時響起，朱瞻圭肩膀小腹被長槍刺入，撕心裂肺的疼痛，刺激著朱瞻圭的大腦，讓他忍不住痛苦嘶吼。
　　“wc妳娘啊！”
　　跟在後面的胡玉，見自家主公在自己面前受傷，血液壹下子沖進了大腦，怒吼著撲了上去，用身體擋住了，砍向朱瞻圭的幾把刀。
　　“太師死了，太師死了！”
　　突然壹聲聲驚恐的大喊響起，被胡玉壓在身下的朱瞻圭，擡頭看著從後頸鎧甲縫隙被長刀釘穿的阿魯臺，囂張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勝了！”
　　就在這時，剩下的騎兵砍翻了周圍圍上來的韃靼士兵，將朱瞻圭和胡玉死死的圍在其中，不放壹個敵人進去。
　　身上插滿箭矢的錢宇，架馬撞飛了打旗的韃靼旗手，壹把奪過阿魯臺的帥旗，挑起阿魯臺的屍體高高的舉起，放聲怒吼。
　　“阿魯臺已死，爾等不投降更待何時！”
　　朱瞻圭胡玉殘存的數百名士兵，也放聲怒吼。
　　“阿魯臺已死，降者不殺！”
　　壹直拿著望遠鏡觀察著自己孫子沖鋒的老爺子，剛才看到自己的孫子被長槍刺穿的場景，心裏狠狠壹痛。
　　後來看到壹個明軍用帥旗挑起了壹具屍體，看那衣著應該是阿魯臺。
　　老爺子直接不顧皇帝威嚴，對著周圍的士兵大聲怒吼。
　　“全給朕喊，阿魯臺以死，降者不殺！”
　　瞬間，整個戰場想起了明軍的大喊。
　　正跟明軍交戰的韃靼士兵，聽到明軍的呼喊，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隨後心中壹驚。
　　雖然他們看不清楚帥旗上掛的是誰，但自己本方帥旗上掛上了屍體，而且衣著還是本方人的，很顯然如明軍所說太師死了。
　　主帥在層層保護下被殺，而且還被掛在了帥旗上，這是對士氣最大的打擊。
　　原本視死如歸的阿魯臺軍團，士氣瞬間崩潰，抵抗之心蕩然全無，丟下手中的兵器轉身就跑。
　　有的像草原而去，有的向山中跑去，想要帶走自己的家人。
　　可無論他們做何選擇，明朝和草原這場戰爭，草原是徹底的敗了。
　　“全軍進攻！”
　　在敵軍士氣崩盤的那壹瞬間，老爺子毫不猶豫下達了全軍進攻的命令。
　　隨後不管身邊將領的阻攔，親自帶領壹隊騎兵向帥旗而去。他的孫子還在那裏，他要第壹時間確認自己的孫子還活著。
　　如果這個孫子沒了，他不知道回去該如何面對幾個孫媳婦，自己那個胖兒子能不能承受住這個打擊，兒媳婦那邊會不會埋怨自己壹輩子？
　　更重要的是，這個孫子沒了，那他做的這壹切還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