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如詩如畫

　　將維尼的父母勸回到教學樓以後，小芹眨著眼睛問我要星星。
　　不知她是惡意賣萌，還是和小紅花制度搞混了，她把星星榜當中的銀星說成了“小星星”，顯而易見，金星對她來說就是“大星星”了。
　　我拿出手機，打開“妹調”群組裏的“小芹的星星榜”文檔，寫入了第壹個值得紀念的“★”符號。（★代表金星，☆代表銀星，兩者以1:5的比例兌換）
　　“妳做得不錯，為了鼓勵妳，這件好事我給妳記壹顆金星！”
　　小芹微覺詫異：“誒？葉麟同學這麽大方嗎？我原以為能得到壹顆銀星……最多兩顆銀星，就很不錯了呢！”
　　我覺得洗心革面，開始做好事的小芹比以前可愛多了，下意識地想伸手拍拍她的頭，但是又想起按照“義妹調教計劃”，拍拍頭需要1顆金星來兌換，於是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嗯哼，因為這是妳第壹次為他人著想做好事，所以我破格給妳1顆金星！雖然這件好事的價值本身也值3、4顆銀星……”
　　“有那麽多嗎？”小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我總共和維尼的爸媽也沒說幾句話，頂多是哭鼻子費了點力氣，居然價值有這麽高……”
　　我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對妳來說也許很簡單，但是對維尼來說，價值絕對不止這些，價值可能要超過……超過壹個三球杯冰激淩！”
　　對於維尼來說，這應該是很恰當的比喻了。
　　小芹還是沒有太想明白，她兩邊的眉毛壹高壹低地問我：“那……我給維尼每天買壹個三球杯冰激淩，算好人好事嗎？可以壹個冰激淩兌換壹顆金星嗎？”
　　“不行！”我堅決道，“妳這屬於用錢買星星了！而且妳哪來的錢給她買冰激淩？妳這個月的零花錢不是已經財政赤字了嗎？”
　　“那倒也是……”小芹歪著頭嘆了壹口氣，“我現在是貧窮的青梅竹馬了，連做好事的資金都沒有了……要不要給艾米妹妹打工去呢？我倒是不介意穿女仆裝的……”
　　“對了！”小芹突然精神百倍地說，“前天青姿學園舉行了期初考試，我在舅舅面前幫艾米說好話，讓她免試通過了——這算不算好事啊！”
　　“這個嘛……”我有點猶豫，這種類似於考試作弊的行為，不太符合我對於“好人好事”的定義，而且這是發生在我宣布“妹調”計劃之前，不應該進行追溯。
　　但是誰讓我是個妹控呢？小芹這個能改善義妹和實妹關系的行為，絕對值得嘉獎啊！所以就破壹次例吧！
　　“勉強也算是好事吧！之前說過，妳幫助艾米會額外獎勵星星的……這次就給妳兩顆金星吧！下不為例！除了這件事，以前做的好事不準再提了！”
　　小芹看到我在手機上，把星星榜文檔更新，她自己從“★”變成了“★★★”的狀態，很是喜不自勝。
　　“才半天時間就攢了三顆大星星了啊！還差九千九百九十七顆星星，我就能重新升級成葉麟同學的女朋友了……”
　　“妳也別太得意了——”我稍微打擊她說，“初期我是為了鼓勵妳，才隨隨便便給妳金星，以後的話，壹般的好事只有1、2顆銀星可拿。”
　　“反正我現在的屬性串是‘擁有三顆星的青梅竹馬漫畫貓女仆’了……”
　　“妳的屬性串變化略頻啊！”我吐槽道，“幹脆我給妳縮減壹下吧！要不要用這三顆金星兌換壹個我的擁抱？”
　　小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在操場上抱我嗎？當著妳打籃球的那些朋友？”
　　我看了看籃球場上的劉壞水等人，然後對小芹搖了搖頭。
　　“只能在沒人的地方抱妳，拍頭倒是可以在公共場合——要兌換三次拍頭的機會嗎？”
　　“不兌換！”小芹嘟著嘴道，“狡猾的葉麟同學想騙我把星星都花掉！這樣我就永遠也別想升級回葉麟同學的女朋友了！”
　　“那倒也是——”我托著下巴，饒有趣味地看著小芹說道，“妳第壹次攢出5顆金星，就可以從我這兌換壹部新手機，妳還是先留著這些星星吧。”
　　小芹擡頭望著天上的白雲，思考了壹會，難得認真起來的臉龐，表情嚴肅，仿佛雲彩能幫她進行“雲計算”似的。
　　“真不舍得花掉這五顆星星啊！”小芹最後感嘆道，“但是葉麟同學用自己的片酬給我買的禮物，對我的誘惑又太大了……”
　　“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呢？當我攢夠九千九百九十五顆星星的時候，可不可以把這部手機還給葉麟同學，反向兌換成五顆星星，讓我得以升級成葉麟同學的女朋友呢？”
　　小芹小心翼翼地問。
　　“誒？到那個時候，妳就不需要這部手機了嗎？”
　　小芹手指緊攥著校服上衣的衣角，囁嚅道：“手機也想要，葉麟同學的女朋友我也想當，只差五顆星的時候，我怕我等不及……”
　　她的眼神躲躲閃閃的，生怕我認為她太貪心。
　　“而且我覺得，等到我交出手機，攢夠了壹萬顆星，升級為葉麟同學真正的女朋友以後……”
　　“我、我就可以向葉麟同學撒嬌了！女朋友眼淚汪汪地請求，希望葉麟同學把那部手機再送給自己，葉麟同學應該會答應的吧……”
　　說到最後還是不想花這五顆星啊！真拿妳沒辦法！與其寶貝這五顆星，不如去想壹想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五顆星，該從哪裏獲得吧！
　　“別煩惱了！也不用那麽麻煩，兌換來兌換去的……妳只要攢夠五顆金星，我就給妳買手機，但是不減星，當作額外獎勵而不是兌換，這回妳總該滿意了吧？”
　　“謝謝！葉麟同學最好了！”小芹激動得想撲進我懷裏。
　　我伸出三根手指提醒她：“餵，抱抱要花三顆星兌換，這位客戶，您確定要兌換嗎？”
　　小芹只好把撲過來的動作半途中止了，嘟嘴道：“葉麟同學最狡猾了，凈欺負人……”
　　和小芹在操場上磨蹭了壹會，現在的時間已經超過下午壹點了，斷斷續續的，有壹些家長提前到了學校，其中特別引人註目的，就是曹導演。
　　倒不是曹導演今天奇裝異服，或者舉著《血戰金陵》的廣告牌，他引人註目的唯壹原因，是因為和他並排走在壹起的，是壹個妖艷的穿白大褂的女人。
　　“這位美女，不打算跟我拍電影嗎？我可是拍過好多大電影的知名導演啊！”
　　曹導演喘著粗氣推銷自己。
　　臉皮真厚，《血戰金陵》算什麽大電影？妳拍過很多小電影倒是真的。
　　“別纏著我好不好？我只是跟妳在校門口偶然遇上，別壹副跟我很熟的樣子！”
　　“但是妳這種沒隆過的G罩杯，如果不跟我拍電影，太可惜……哎呦！”
　　曹導演被對方扇了壹個耳光，但是仍然恬不知恥地從後面追過來。
　　“別走啊！有的商量啊！保守估計，妳的G罩杯能增加20%的DVD銷量啊！”
　　果然是打著拉人拍A片的主意嗎？拍完了以後在日本發售對吧？還真是為國爭光，反哺日本市場，為國人揚眉吐氣啊！
　　“保安！把這個死胖子趕出去！用電棍戳他的菊花！”
　　曹導演很快就被二十八中的保安叔侄倆給圍住了，解釋了半天，才讓對方相信，自己是來開家長會的家長。
　　擺脫了曹導演糾纏的妖艷女子，朝我和小芹走過來了，她當然就是流氓女校醫陳穎然。
　　“嘿！這不是小芹和葉麟嗎？又見面了！暑假可真長啊！”
　　“穎然姐妳好……”小芹恭恭敬敬地向陳穎然行禮，她還是很崇拜這個“懂得很多厲害知識的大姐姐”的。
　　“好，好，總算又開學了，沒有小正太的日子，我壹天也忍受不了了……”
　　陳穎然自言自語著從我和小芹身邊走過，順手摸了壹下我的屁股。
　　我心頭火起，想要報復，但是當著小芹還有陸陸續續進門的家長，承認自己被非禮很沒面子，而且假如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去摸陳穎然的屁股，那又恰恰遂了女流氓的願。
　　“該死！先讓妳得意壹會吧！我以後壹定會報復的！”
　　不過我也沒太當真，中國從傳統上，就認為男人和女人身體接觸，壹定是女人吃虧，我潛意識中也不覺得自己吃了虧。
　　我的註意力剛從陳穎然身上離開，就發現在場的家長，都在望向同壹個方向。
　　從壹輛出租車上面，走下來壹個穿高跟鞋的女子，跟陳穎然酒紅色的高跟鞋不壹樣，她的高跟鞋是黑色的，透著壹種沈靜和典雅。
　　喇叭口的七分褲也是黑色的，她似乎是剛從天氣比較熱的城市回來，所以沒來得及換成更保暖的長褲。
　　上身是壹件樣式簡單的白襯衫，適合很多場合，無論是會議、科研、朋友聚會……都可以穿，此時她把襯衫的袖子挽到肘部，露出腕上的銀色手表，顯出溫婉以外的幾分幹練。
　　渾身上下簡約的黑白搭配，透著壹種“濃妝淡抹總相宜”的隨意，而且她本人也有素面朝天的資本。
　　壹頭長發在腦後高高盤起，配以簡單的發飾，看上去似乎隨時可以把頭發披散下來，在“工作/休閑”的兩種狀態之中切換。
　　即使沒有把頭發放下來，她也恍如畫中仙子，壹舉手壹投足，明明沒有特意加以修飾，卻帶著壹股國畫般的風韻，強烈的夢幻感讓時間都為之凝滯。
　　她長得很像班長，除了眼睛裏沒有班長那樣銳利的目光。
　　我倒覺得她的雙眼更像舒哲，裏面又包含了舒哲所不曾具備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