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木葉

　　木葉，正午的陽光明媚而又刺眼，照耀在整齊的街道上，給人壹種炎熱而又躁動的感覺。
　　三兩位行人緩緩地走著，明明長得沒什麽相同之處，但出奇地卻都有著相似的表情，那壹顆顆腦袋微微地搖晃著，眼睛也睜得大大的，全都是壹副走神的樣子，時不時地還有迎面兩人筆直撞在壹起，然後壹起跌倒在地上的事情發生。
　　只是往日或許會引起口角的事情，現在卻完全沒有人在意，從地上爬起來之後，行人們又各自不語地默默離開。
　　就這樣無所事事地沈浸在古怪的氣氛之中，整個木葉可以說變得都有些奇怪了起來。
　　事實上自從三天前木葉近萬名忍者匆匆奔赴湯之國之後，整個村子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討伐莫聞這件事無論是村子的高層，還是各個家族都沒有隱瞞的意思，事實上這種大行動想瞞也瞞不住，綱手當時就直接下令，以犬冢牙屠殺日向壹族，並試圖在水之國建立新忍村為名，宣布其為叛忍並發動討伐活動，因此現在只要不是聾子，木葉的人就沒有不知道村子派出了壹萬忍者和自己村子曾經的傳奇忍者開戰了，雙方現在正在湯之國打得熱火朝天。
　　而對於這件事不滿者有之，畢竟所有人都清楚，無論這壹戰結果如何，村子都將蒙受巨大損失，要麽失去犬冢牙這個第壹高手，要麽損失壹萬精銳，勢力大幅度削弱之下，很有可能壹統忍界的局面都會受到影響。
　　而支持者亦有之，當初日向壹族被屠殺的事情鬧得實在太大，雖說動手的傳言是天天與雛田兩人，但很多人都並不相信，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莫聞這個忍界第壹做的，而非是兩個不出名的女忍者，處於根深蒂固的偏見，他們根本不相信了雛田、天天有這個實力，因此對於他們來說，莫聞已經從木葉統壹的最大功臣轉變為了威脅木葉穩定的不安要素，壹個試圖走向獨裁道路的暴君，他們認為村子現在的討伐行動很不錯，反正忍界已經統壹了，單憑木葉的力量足以支持，就不需要再在自己頭頂放個土皇帝了，沒有親身見證過莫聞的可怕，不少人還是認為集合上萬的大軍還是有可能戰勝對方的。
　　而最後則是第三方的代表，他們多是木葉底層，覺得大人物的爭鬥和自己無關，所以誰輸誰贏都無所謂，‘犬冢牙死了那他就是叛忍，如果他贏了，大不了就換壹位火影好了！’抱著這樣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無論心中抱有那種想法，在戰鬥據說已經打響的現在，他們都會不由自主地關註起來，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最後壹場戰爭了。
　　“自來也老師，妳別再喝了！”
　　坐在壹棟大樓的屋頂，鳴人看著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老師，低聲勸道。
　　跟隨自來也在外流浪了數年之久，他再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了，自然也理解老師此時心中的苦悶。
　　對於壹直尋找和平道路的自來也來說，現在忍界的情況雖然不能說是最好，但也說不上最差，或許還有壹些零星的戰爭，或許還有彼此間的隔閡，但木葉已經統壹了忍界，和平將是時代的主旋律，只要堅持幾十年，或許整個忍界就將變成另外壹副樣子，實現真正的和平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但為了爭權奪利，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仰慕的女神卻要領著自己昔日的戰友親手葬送這來之不易的局面，這讓自來也如何不心痛？
　　比壹般忍者更了解莫聞的可怕，在自來也看來這壹戰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哪怕有那些穢土轉生的強者在也是壹樣。
　　在莫聞這種級數的高手面前，人數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而壹旦失去了莫聞這個高手，亦或是拼沒了上萬精銳，本身就沒有在忍界站穩腳跟的木葉很有可能就要面臨各大忍村殘余勢力地瘋狂反撲，畢竟統壹還不到五年，這點時間還不足以泯滅這些居民、忍者對於原本村子的感情，再被壹些別有用心之人挑撥壹下，那將是又壹場可怕的忍界戰亂。
　　自來也之前試圖勸說過綱手，但無論是綱手本人，還是她那些支持者卻全都沒有改變的意思，固執得可怕，而且在雙方僵持的時候，有些人甚至還說出了先幹掉自來也以防泄密的話來。
　　面對已經完全變得陌生的朋友、同伴，自來也既不可能出手對付他們，也不可能助紂為虐，最後只能黯然離開，躲在角落裏無奈地等著最後的結果。
　　壹瓶接著壹瓶地灌著酒，自來也就仿佛要把自己醉死壹般，拼命地喝著，腳下的酒瓶已經堆滿了壹地。
　　“鳴人，妳別管我！”
　　密布血絲的雙眼微微睜開壹條縫隙，自來也恍惚地看了自己的學生壹眼，卻是又把壹瓶酒咬開，作勢就要往嘴裏灌。
　　只是下壹刻，酒到嘴邊，自來也卻是又停了下來，因為在他的目光之中，卻是有其他身影出現在了鳴人身後。
　　飄逸的長發、精致的面龐、紅寶石壹般璀璨的眼睛，除了紅還有誰？
　　“妳來這裏幹什麽？”
　　將酒瓶重重地放在地上，自來也看著紅，眉頭微微皺起，眼中卻是閃過壹絲困惑。
　　據他所知，在討伐行動開始之前，那些與莫聞關系親密的女子就都詭異地消失了，估計很有可能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怕被作為人質來威脅莫聞所以躲了起來，這種事對於國家來說有些不夠體面，但對於忍者來說卻是司徒見慣的事情，只是自來也想不明白此時紅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她就不怕被抓起來送到湯之國戰場嗎？
　　紅似乎是看穿了自來也心中的想法，先是對著壹旁有些戒備的鳴人笑了壹下，隨即對著自來也深深地鞠了壹個躬，神色謙恭而又認真地說道：“我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希望自來也大人妳能出手，挽救整個忍界！”
　　“哦？”
　　自來也苦笑地搖了搖頭，隨即拿起地上的酒瓶又灌了起來，壹邊喝壹邊含糊地說道：“妳找錯人了，我阻止不了綱手，也幫不了犬冢牙那個小子！”
　　畢竟是相處了幾十年的同伴，哪怕綱手和她那些追隨者偏離了正確的道路，但自來也還是下不了手，兩不相幫，已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因為當初阿斯瑪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無論是莫聞橫刀奪愛，還是悲情的阿斯瑪戰死沙場都傳播得挺廣，自來也倒是也知道紅與莫聞的關系，因此下意識就見紅當成了來求他出手幫犬冢牙的壹方。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面對自來也的回答，紅卻是搖了搖腦袋，正色地說道：“自來也大人，妳錯了，我想要妳阻止的不是火影大人，而是犬冢牙！”
　　“就像外邊不少人說的那樣，那個人已經瘋了！”
　　“為了給自己找壹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居然打算復活輝夜姬！”
　　壹字壹頓地，紅看著自來也，緩緩說出了壹番將後者嚇得完全酒醒的話來。